“褲衩,褲衩,褲衩…”
躺在火車包廂的臥鋪上,池尚真意一邊聽著耳邊那‘褲衩’聲,一邊想著昨天千葉汐子在學校內給他來的那通電話。
在電話中千葉汐子抽泣的和池尚真意說自己父母已經失蹤有近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在這期間她打電話問過父母原單位,不過對方始于這件事三緘其口,只說不知道,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千葉汐子還求助過美奈子的父母,讓其幫助尋找自己的父母,不過美奈子父母只是一對普通的外企員工,對于這尋人找人的活也是幫不上多少忙,最后實在沒有辦法的千葉汐子想到找池尚真意這位夫君來幫忙的。
當池尚真意聽到千葉汐子在電話中無助的哭泣時,他當時就決定出手幫忙了,畢竟自己女人的事他沒道理不出手,而且出事的還是他未來未來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有了這一層關系他更加沒道理袖手旁觀了。
在電話中安慰完千葉汐子后,池尚真意在當天下午就讓山田熊二買了前往井原市火車票,他要盡快去解決這件事。
第二天早上池尚真意誰也沒帶,一個人坐上發往岡山縣井原市的列車,不過在上車之前他還是用電話通知了山下明前來接站,讓其幫忙安排這次井原市之行。
雙手枕在腦后,池尚真意想著千葉汐子昨天說的話,嘴上喃喃自語道:“汐子的父母的工作都是井原市地質測量員,兩人在一個星期前失蹤的。”
“而根據汐子了解的信息是她父母兩人在半個月以前就出門工作了,也就是六月一日那一天,這么算下來汐子的父母很有可能是失蹤近半個月了,算了有什么事還是等到地方再說吧,現在想了也是白想。”
放下心中的念想池尚真意就閉上了眼睛,開始專心休息,不一會整個人就進入到了夢鄉當中,耳中的褲衩聲也變成了數綿羊一般的催眠曲,時間也在這種昏睡當中慢慢的流逝。
岡山縣井原市火車站。山下明帶著兩個貼身的下屬在車站的出口不停的張望著出站的人群,眼神不時的掃視著過往的人群,好像生怕錯漏什么人一樣,不一會他就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一位身穿陰陽師服飾的少年身上。顯然對方就是他要接站的人員。
看見池尚真意從站口出來,山下明連忙帶著兩個屬下迎了上去,同時開口道:“哎呀,池尚君可是貴客啊,難的來我們井原市。這次一定要在這好好住上幾天,讓山下我進一進地主之誼。”
剛剛走出站臺的池尚真意一眼就看到了迎上來的山下明,聽著對方客氣的話,向對方施了一禮回道:“山下君客氣了,池尚這次是有事情前來井原市,等辦完事情之后,在下一定和山下君好好喝上一頓酒,咱們不醉不歸。”
池尚真意的話讓山下明感覺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對方來這井原市是干什么的,難道是因為那件事么?
不過不管池尚真意是來做什么的。山下明覺得自己都要全力的協助配合,不管是因為對方救助了自己整個木野山村的人,還是對方現在身為天皇陛下御用陰陽師的身份,都注定是他的貴客。
由于池尚真意身上的行禮都是放在自身的扳指空間內,所以他現在是空著雙手和山下明并肩走在一起。
“這次過來還要麻煩山下君過來接站真是不好意思,在下這次過來還有些事需要山下君來幫助,希望山下君不要嫌麻煩才是啊。”
一旁跟著的山下明聽見池尚真意客氣的話,連忙開口回道:“池尚君這么說就是太客氣了,上回您救了我們整個木野山村,這么大的恩情您就是讓山下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所以您千萬不要說什么感謝不感謝的話。這樣真是太折煞山下了,要是池尚君還拿山下當做是朋友,有什么事還請盡管吩咐就是,山下一定會接近全力幫忙的的。”
說完之后山下明停下了腳步。對著身旁的池尚真意微微鞠了一躬,池尚真意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一直跟在后邊的兩個政府工作人員,看著自己市長居然向一個小年輕鞠躬,這讓兩人有些驚訝,同時也讓兩人心中對池尚真意重視了更多,因為能讓市長鞠躬的人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池尚真意并不知道身后跟著兩個政府人員的心思。他在看到山下明鞠躬之后就停下來開口道:“既然如此池尚這次就多謝山君的協助了,具體的事情還是等咱們到住處再說吧。”
出了火車站池尚真意就上了山下明的吉普車,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救濟所內。
救濟所內的樣子還是和池尚真意幾個月走前大體相同,建筑還是那么幾座,沒有增多一棟也沒有減少一棟,沒有任何的改變。
要讓池尚真意說有什么變化的話,那就是救濟所的難民變的更多了,原來他住時還算寬裕的地方,現在已經扎滿了帳篷。
看著車窗外的難民,池尚真意朝身旁的山下明問道:“都過去這么多月了難民居然變得更多了,難道山下君要讓這些人一直住在這救濟所,沒想過要給他們重新安排住處么?”
和池尚真意同坐吉普車后排的山下明聽見這番問話,略微苦笑回道:“讓池尚君見笑了,說來真是慚愧,救濟所現在的樣子都是山下無能造成的,山下不能讓這些難民得到更好的住處,只能讓他們寄居在這救濟所內,現在連每日的難民口糧都是不多了。”
看著山下明臉上的神情,池尚真意有些好奇的問道:“現在這里的難民每日有多少補給供應?”
“成年男子每日只有二兩粗糧供應,婦女孩童每日只有一兩供應,就是這樣的供給山下也不知道會堅持到什么時候,畢竟政府內也是沒有多少錢了。”
山下明的話讓池尚真意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井原市的難民就然混的這么慘,比東京內的四兩供應還要低,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都變成兔子了,難道平時都要靠吃草過活么?
“成年男子每日二兩粗糧供應,婦女孩童每日一兩粗糧供應,難道沒有人餓死么?”
池尚真意的話讓山下明有些感覺臉紅。不過他還是開口回道:“餓死人到時不至于,不過這些難民也重來沒有吃飽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會找一些草根樹皮充饑過活,現在救濟所周圍幾公里之內已經少有動植物了。”
山下明的話讓池尚真意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了的情況已經緊張到這個地步了,居然已經出現挖草根啃樹皮的情況了。
就在池尚真意還想在說點什么時候,看到汽車停在了一棟樓房的門口,這讓他知道了自己已經到站了,而這棟樓房就是他上回居住的地方。對于這個地方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推開車門,池尚真意跟著山下明朝樓內走去,在進入大門時,他特意朝著門口的幾個站崗警察看了一眼,發現幾人的氣色都是很不錯的,其中一個對山下明點頭哈腰的壯漢臉上更是有紅似白的,顯然是營養不錯的。
這幾個人和救濟所內的難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也讓他心中想道:“看來不管在什么地方,當官的待遇就沒有差的,就算老百姓再苦也不會苦了這些‘人民公仆’。哎…”
對于社會的現狀池尚真意認為自己沒有能力去干涉改變,一些唏噓善心他還是有一些的,但是他也不認為自己會去做圣人,畢竟他的境界還沒有那么高。
放下心中那些有的沒的想法,池尚真意跟著山下明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屋內,進入屋子后兩人分賓主落座。
看著跪坐在自己對面,身體板的直直的山下明,說實在的池尚真意感覺這么坐實在是太累了。
跪坐這一點是池尚真意到日本這么久也學不來的一件事,而且他也不想去學,因為他不想自己以后一雙大長腿變成O型羅圈腿。所以他對于自己的坐姿一直都是盤腿大坐,無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這樣。
對于池尚真意盤腿大坐的姿態山下明沒有感覺任何無禮,以前他和池尚真意在一起時對方就是這個樣子,所以他已經習慣了。不過要是其他身份低微的人這樣,他一定會呵斥對方的,但是人都是有區別對待的,這一點誰也無法幸免。
給雙方到過熱茶之后,山下明率先對池尚真意開口道:“不知池尚君這次前來井原市所為何事,要是有用得到山下的地方還請告知一下。”
聽見山下明發問。池尚真意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就開口道:“既然這樣那池尚就多謝山下君了,事情是這樣的,我的一位好友父母是井原市地質勘探局的員工,他們兩人。”
池尚真意剛剛說到這里還不等將話說完,就被對面的山下明給打斷了。
“對不起池尚君,打斷你的話真是不好意思,不過在下想問是不是池尚君朋友的父母失蹤了?”
本來被山下明打斷話的池尚真意有些皺眉,但是當他聽到山下明的話,心中那些小小的不快全都拋到腦后了,他現在就想知道山下明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山下君你說的不錯,我朋友的父母確實是失蹤了,不過山下君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這件事山下君你知道其中的原委?”
看著向自己提出疑問的池尚真意,山下明苦笑道:“說起來這件事情在下還確實是知道。”
聽見山下明還真的知道,池尚真意有些意外道:“哦,沒想到山下君居然還真知道,這事情的原委,還請如實相告在下。”
“池尚君事情是這樣的,去年我們日本還在和美國交戰的時候,這些美國佬像我們扔了不少的炸彈,轟炸雖然以東京為重點,但是其他縣市也有是受到一些轟炸的,而我們井原市的小田川附近就受到了兩顆炸彈的破壞。”
山下明說話是池尚真意一直非常注意聽,他感覺自己這次井原市之行恐怕會那么簡單,這事他心中的感覺。
“說起來很可笑,兩顆炸彈光顧我們井原市,讓我們這些政府領導非常高興,因為我們受災的情況和其他兄弟縣市比起來真是太小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不巧的是這美國人扔的兩顆炸彈,居然有一顆正好炸毀了我們井原市小田川的一座石橋。”
“由于這座石橋是小田川附近好幾個村子出入的畢竟之路,所以當日本停戰之后我們政府部門第一時間派人前去維修,畢竟這可是關乎不少人出行的根本問題,這種基建設施我們政府是不會拖延的。”
說到這里山下明喝了一口身前的熱茶,臉上帶著苦色繼續道:“決定重建小田川橋梁后,我們立刻派出了井原市地質勘探所的工作人員前去。”
“當時帶隊的是地質勘探所的副所長,一共去了五個人,還有一對三十人的施工隊,這些人在原本被炸毀橋梁處重新開始搭建新橋,不過就在新橋即將建成的當天,居然有二十五個人神秘的失蹤了。”
聽山下明說到這里池尚真意的眼睛明顯睜大了一些,他沒想到這一下子居然消失了二十多號人,這件事實在是太古怪了。
“山下君,你確定這些人是消失的么,會不會有什么弄出的地方?”
聽著池尚真意的疑問,山下明連忙開口解釋道:“池尚君還請相信在下的話,當時在這二十五個人失蹤之時可是有十名工作人員在外圍看著的,所以這件事是絕對不會弄錯的,事后我們政府也對那十個目擊者進行了審訊錄口供,發現這些人說的都是差不多的。”
池尚真意聽見山下明說有十位目擊證人時,在心里就已經信了把八層了,不過他還是繼續追問道:“那山下君,這十位目擊者有沒有說那些人在失蹤時的情況是什么樣的呢?”
“白霧,一陣濃密的白霧過后,這些人就失蹤了,這就是那十位目擊者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