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確定敵對關系,在沒有肉體上消滅對方之前,那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自己的優勢。想到對方是一個能赤手空拳,瞬間擊殺自己七八個手下的武道強人,西川史覺得,自己可以把柳原的血債提前一起算在對方身上,等下對方如果失去反抗能力以后,再把大家的仇,一起都報了就是。
即使是躲在擋箭牌的身后,柳生元和仍然感到肋下的某一點上,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他輕輕扭轉一下身體,下一刻,一顆子彈穿透了擋箭牌的身體,帶出一蓬血花,從他肋下擦過,射向身后。
子彈擦過他肋下的時候,他右腳腳下一點,地上的一柄武士刀翻轉著飛躍起來。
兩槍不中,西川史將槍口橫移,指向旁邊的小林菊。對方不過是一個年輕人,跟他這種久經戰場,心已經堅硬如鐵的老兵不一樣,也許還會熱血上頭,說不定會沖動的去擋槍,這一招雖然卑鄙,但在實戰中也往往能起到奇效。
柳生元和的大姨子小林菊本來安安穩穩的站在樓梯下面,根本不會被槍擊中,可是她看見高木美影被綁匪拖出來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沖了上來,該死的還站在自己的左手邊,而地上躍起的長刀此刻卻還沒有落到自己的右手中。
看見槍口突然指向自己,小林菊一下子緊張的渾身僵硬,站在那里一動都動不了。
同樣是先祖留在血脈中的寶貴遺產,有的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會爆發出所有的力量智慧進行亡命反撲;而有的人則會全身緊張麻痹,呈現出一種僵立不動的狀態。
這是兩種不同的生存方式,來自人類遠古的祖先面對猛獸的經驗。有的人通過爆發潛能與猛獸做生死一搏;有的人通過保持靜寂避免引起猛獸的注意。
無法說兩種應對方式誰對誰錯,這兩種方式都通過人類基因,流傳到了現代,說明在種族傳承的方面,兩者都是勝利者,都有寶貴的可取之處。
其中,男性作為種族生存的捍衛者,遺傳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女性作為種族生存的傳承者,遺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呯——’,槍響的同時,小林菊用力閉上了眼睛。
“誒?”沒什么疼痛的感覺——,小林菊睜開眼睛,看到在自己胸前,平伸著一只大手,擋住了子彈。
在她的眼里,還能看到這只手的手背上露出了一點黃銅色的子彈尖。然后,手上鮮血開始滲透出來,在手背上匯集成一條紅色的小溪,向下流淌,滴落在地上。
隨后,一個背影橫跨一步,擋在她的身前,讓她再也看不到那個可怕的槍口,只留下一個背影。
“呯呯——”西川史心中微微有些慌亂,但持槍的手仍舊穩如磐石。他當過兵(這個世界的RB擁有軍隊),參加過法國雇傭兵在非洲的戰爭,也曾受雇于赤旗黨的紅色保全公司,可以說是身經百戰。
直到他執行某次任務時,身受重傷,才不得不拿了一筆不菲的保險金,離職回到RB。
用了將近一年時間,才養好傷的西川史,發現手里原本看起來很多的錢,竟然所剩無幾(大手大腳的花錢慣了)。
于是他就想在RB找個高薪工作,畢竟身體狀態下降很多,不再合適做拼命的行當了,但只有初中畢業文憑的他卻發現,在RB適合他的出路竟然只有黑道。
黑道就黑道吧,在他看來,RB的黑道與其說是黑幫,不如說是流氓團伙,你見過哪個黑幫火并的時候,掏出來主戰武器是棒子的?這種廢材居然能在RB混的很好,那大爺我豈不是該成為RB的黑道之王?
靠著敢打敢殺,心狠手辣,短短一年多一點,他就在東京比較繁華,但卻也是最亂的涉谷區拉起了一只隊伍,牢牢占據了一塊地盤,開始了欺男霸女,橫行霸道的黑幫老大生涯。有時候他想,當年怎么就沒有早想到在RB走黑幫這條路呢?
在外面十幾年,各種戰場都闖過來,生命危險也不止遇到一次兩次,賣命換來的那點收入,還不如在RB黑道上胡混的一年半。輕輕松松就創立了一個規模不小的黑幫組織,在平日里還有一幫小弟在手下聽令,當然沒有以前的戰友那么強,但周圍的RB人更廢材,就算是這幫小弟,也可以鎮壓一方了。
他手下有一個叫黑河邁的小子,他的妹妹黑河玉子懷著一顆當明星的心(和小林櫻的想法差不多),結果卻在半年前,被演藝公司把合同轉賣給了三林會下屬的一家影視公司,現在她被高額的違約金逼迫,不得不進入了小電影行業。
西川史本來就想從三林會手中奪取這家專門拍攝低級電影的公司,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現有的一家經紀人公司,正式擁有拍攝***的執照(經紀人公司和擁有拍攝電影權利的電影公司是兩碼事,執照是不一樣的),從而升格成為電影公司。
他打著為屬下主持公道的幌子,決定引起和三林會的沖突,在他看來,看似龐大的三林會早已經失去了黑幫的銳氣,作為一個黑幫,居然整天去和人正正經經的做起生意來(買賣演員合同也算是合法的),這種已經變成商人的黑幫,完全不放在他的眼里。
他決定擊敗三林會,踏著三林會的尸體,走上更高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