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剛旭將方洪超的情況向大家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然后說道,
“鑒于他有過精神創傷,而且長達二十幾年神志不清,所以,他前幾天接受了專門的精神鑒定,證明自己的言辭可信。
鑒定報告就在這呢,你們各位都看看,也都商量商量,看看同意不同意方洪超出庭作證。”
肖剛旭話音落下,便有書記員之類的人來到他的面前,將他手里的一迭資料給拿過來,呈給各位陪審團成員。
過了大概五分鐘,陪審團成員看過,也商議后,派出一個代表表示同意,方洪超可以作證。
“那好,既然大家都認同,那咱們就聽聽他怎么說。”肖剛旭將話茬接過來,最后又著重強調道,
“這位方同志的情況特殊,他因為精神受創,記憶停留在了二十多年前,所以,咱們覺得是很久之前的記憶啊,對于他,那就是幾個月前剛發生的。
我覺得這一點很神奇,也很好,可以讓方同志的證詞愈發具有可信度。
那方同志,你就先講講當年吳英團長怎么遇害,臨終前又是交給了你什么重任?”
方洪超一臉緊繃,神色嚴肅地站起來,他目視前方,向法官陪審團敬禮,看起來自信有氣魄,可實則,他緊張的小腿肚子都要抽筋了。
等敬完禮,方洪超背挺地直直地,嗓門洪亮,吐字清晰地將他銘記的吳英團長去世的那一天,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
等講到吳英團長,被敵人制伏,生生被按著頭溺死在水中時,他滿眼含淚,哽咽地幾乎聲不成調。
陪審團,還有旁聽席位上的各位也都聽的義憤填膺,牙呲欲裂。
“當時吳英團長讓我逃跑時,說團里一定有敵人臥底,他讓我不要回團,直接去找陸云州,告訴他,他的行動已經暴露了,他身處危險之中。
除此之外,吳英團長還給了我一個暗語,讓我去找一個人去拿一份文件,那里面有證明云州是我們這邊同志的證據。
可是,我被那些敵人追殺,雖然最后保住了一條命,卻沒用地瘋掉了,沒有完成團長交代的任務。
直到幾個月前,在南疆我碰到了云州的兒子林鴻銳,因為鴻銳和云州年輕時非常像,我看著鴻銳,喊出了云州的名字,所以,我被他們帶回家,病也治好了,才回憶起過去這一切。
可是,已經晚了。
當年吳團長讓我去找的那個人,已經搬家去了國外,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他,最重要的書面文件就這么找不到了!
各位領導,我方洪超向組織保證,以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云州是我們黨的同志,不是敵黨!”
“好,你不要激動,你說的我們剛才都聽到了,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劉同根起身,目光銳利地看向方洪超,
“你說吳英團長留下了暗語讓你找人,可有證據證明這一點?”
“有,有的!我們找到了吳英團長的親人,其中有一張照片上,就寫著這個暗語呢,團長當年早有準備。”
方洪超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