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爹,你怎么了?”阮秋月走到林老爹面前,借著點光,瞧他眼睛紅紅的,“你今天做的可爺們了!還替小姑出了口惡氣,多開心的事啊,咋還哭上了?”
“沒,就是想你們小姑了。”林老爹抹抹眼淚,看向一旁的鴻銳,抓著他胳膊,一臉歉意和愧疚,紅著眼哽咽,
“爹膽小無能,你爺去世后,我也沒護好你,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阮秋月瞧著林老爹的模樣,心說他第一個對不起是對鴻銳說的,第二個對不起,應該是對小姑說的。
那么的悔恨,那么的情真意切!
“爹沒你護著,我也長不大,也當不了兵。你沒對不起我。”林鴻銳被他說的眼睛也有些濕,“爹,王蘭香怎么那么恨…小姑,還這么惡毒的詛咒她?!”
“對啊!為什么?有什么深仇大恨嗎?”阮秋月也好奇的壓著聲音問,還為了保險不被王蘭香聽到,將林老爹拉到大門口,鼓動他說。
“…唉,沒啥深仇大恨。”林老爹沉默了會兒,嘆了口氣,“你們小姑性子急,王蘭香一欺負我,她就幫著我,和王蘭香鬧的很不好,經常吵。”
“就這?”阮秋月瞪眼,不太信一些日常吵嘴,讓王蘭香將小姑恨到這地步,死了都要詛咒。
“就有一次,她們倆吵的很兇,小英不小心將她給推到糞坑里去了,讓她吃了侍,差點將她給臭死,就,就成這樣了。”林老爹吭哧地說道。
“…怪不得。”阮秋月嘴角微抽,覺得胃一陣翻絞,覺得這理由,強大的無法讓人懷疑。
王蘭香這么恨小姑,尼瑪,真是太正常了!
林鴻銳聽的,也是一臉惡心反胃,怎么想,也沒想到竟是這種理由。
還以為是什么其他的愛恨情仇呢。
“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林老爹說,“我,我不怕她了。”
說著,他還特意挺了挺腰桿。
阮秋月沖他豎起一大拇指,又給他鼓了鼓勁,估摸著時間確實不早了,便拉了拉林鴻銳,示意他一起走。
“爹,當年小姑得了什么病,又是怎么去的?你親眼見她咽的氣嗎?”林鴻銳卻是抓住阮秋月的手,讓她等等,盯著林老爹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是啥病。”林老爹看了他一眼,又垂頭嘆了口氣,悲痛道:
“當年,她沒在村里,我沒見著她最后一面,是你爺…買了副棺材,將她拉回來,就那么給葬了。”
“爹,我爺囑咐過要我以后不在村里呆了,就將小姑的墳給遷走。我覺得我爺老糊涂了,他為啥要讓我遷走小姑的墳?”
林鴻銳抿了抿嘴,故意道:“我又沒見過小姑,和她根本不親,我不想遷。”
“…”阮秋月看了他一眼。
行啊!少年,夠腹黑,挖坑挖的很嫻熟啊!
林老爹聞言,立刻瞪眼,氣的咋呼道:“胡說!咋不親!”
“她要是我親娘,我就遷。”林鴻銳又說。
“…”林老爹被噎的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