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攤牌
“可我不明白，當初那個善良的阿君哪里去了呢？當初的阿君，能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每天堅持在村口，為一個同村的饑餓少年，連著送了三年的饅頭。現在的阿君，卻為了自己，一點都不顧惜自己血緣后輩的生命？呵呵呵······阿君，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你變的太快？還是我祝向陽當年瞎了眼？”
祝向陽的這番話，像是驚雷陣陣，炸響在了王文君的耳邊。
王文君的臉都白了。
王文君一直以為，祝向陽什么都不知道，畢竟，王家的“神術”，只有王家人才懂。當初在書房建密室的時候，王文君只是提了一句，祝向陽就為王文君辦好了。
密室建好后，祝向陽一直沒有進去過，王文君在里面做什么，祝向陽也從來沒有干涉過。
或許......向陽只是在詐她？王文君心中抱著一絲希望。
祝向陽接下來說的話，讓王文君的心如墜冰窟。
“阿君，你把小娟祭獻給你拜的那尊神像時，你有沒有想過她是我們的親孫女？你對小娟和小軍同時下手時，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他們的親奶奶？還是說，在你的心里，祝家的這些子子孫孫，都沒有你的神像重要？······奶奶的命是我欠她的，和小娟小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你如果要讓祝家人賠命，也該找我才是。小娟和小軍又做錯過什么？就因為他們不該是我祝向陽的孫子孫女嗎…”
祝向陽說到后面，聲音都哽咽了。
祝向陽是真的后悔，這些年來，祝向陽的精力全放在工作上，反而忽略了枕邊人做的小動作。
王文君讓祝向陽建密室的時候，祝向陽還以為王文君需要一個秘密而又安靜的地方放東西。祝向陽從來沒想過，王文君會利用密室來做一些不好的事。
半個多月前，王文君在密室里吐血昏迷。祝向陽才發現了密室里的神像。不知怎的，祝向陽見到神像時，他內心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厭惡。
王文君昏迷的真相，雖然第一時間被祝向陽隱瞞了下來，在暗地里，祝向陽卻沒有放棄追查。
祝小軍明白地告訴祝向陽，王文君拿祝小軍和祝小娟作為“祭品”的時候，祝向陽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祝向陽不敢相信祝小軍說的王文君，和他心中的妻子會是同一個人。虎毒不食子啊！善良的阿君怎么可能做出拿后輩子孫供奉給神像這樣的事？
可祝小軍說的話，明顯不像是編造出來的。小時候聰明伶俐的祝小娟，在上中學時的某一天，確確實實莫名其妙地變笨了。沒有王文君的允許，祝小娟和祝小軍也不可能知道王文君的密室，更不用說會和王文君一起出現在密室中了。
王文君吐血后，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為了王文君的身體著想，祝向陽也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祝向陽怕影響王文君養病，也怕王文君惱羞成怒之下會對祝小娟做出更激烈的事，他沒敢問王文君，而是找了特別行動隊里的高人請教。
特別行動隊的老高，祖上曾經見過這樣的事。老高告訴祝向陽，幾百年前，確實有這種偏門的修煉方法。獻祭自己的血親給神像，可以從神像中得到“神力”。可這種方法有些邪門，一旦引起反噬，會給整個家族帶來災難。
祝向陽不敢全信老高的話，專門派人去王文君祖輩生活過的幾個地方，秘密調查王家的“神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調查的結果一天前送到祝向陽的手中，祝向陽看完后，不寒而栗。
往前追溯兩百多年，王家還是個人丁昌盛的大家族。自從王家出了“神婆”后，王家的人丁才漸漸稀少。
王文君的先輩中，每一代都會發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或者是少年早夭，也或者是明明聰慧的少年少女，一夕之間就變的蠢笨不堪…
祝向陽這時如果還不明白，王家的所謂“神術”就是邪術的話，他就白活這么多年了。
這些天，因為王文君的身體還未恢復，祝向陽這才一直按捺住自己，一直沒有和王文君攤牌。
“向陽，我......我沒有不顧祝家，我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啊！這些年來，我從神像中獲取的“神力”，全都用來加持在你的好運上面了，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十年之內，就能爬到現在的高位上？······”
王文君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她這是為了誰？她不都是為了祝向陽嗎？二十年前，他們一家人被趕出京都市的時候，王文君就曾經發誓過，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讓祝向陽站在最高的那個位置上，不惜任何代價。
“夠了！”祝向陽大喝了一聲。祝向陽的心情很痛苦。正因為王文君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祝向陽才覺得自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如果他祝向陽的功成名就需要小輩的血肉來澆灌的話，那么，他祝向陽寧愿做一個普通人。
王文君被祝向陽的大喝聲愣住了。這樣暴怒的祝向陽，王文君還是第一次見，想當年在牛棚里，祝向陽就算被人打斷了一條腿，他也沒憤怒過。
“阿君，收手吧！回去后，我就把神像給砸了。”祝向陽平靜地通知了一句。是的，通知，祝向陽只是告知王文君一聲，而不是取得她的同意。祝向陽覺得，那個所謂的神像，就是個禍害。從知道神像禍害了他的家人開始，祝向陽就不會允許它繼續存在。
“不行！不能砸！會遭報應的。”王文君急了。神像這么容易擺脫的話，他們王家也不會一供就是兩百多年了。
“我砸，不用你動手，有什么報應，就報應到我身上好了。”祝向陽心意已決，并沒有理會王文君的反對。
“向陽，真的不能砸啊！它會報復我們的。”王文君痛哭流涕。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折騰了，憑著祝向陽自己的命格，遲早也是人上人。現在被她一插手，祝向陽和神像杠上，結果如何還真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