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人也是你們基地的?個子好高哦。”
蕭文玉遠遠看到側過頭和盈芳說話的向剛,羨慕地咂了咂嘴。
這個男人對他對象可真好呀。一看那架勢就是平時體貼慣了的。
長得好,身材好,對他對象又好,這樣的三好男人,自己怎么就遇不上呢。
“要不姐你給我介紹個當兵的吧?”蕭文玉脫口而出。
“以前你不是嫌當兵的粗魯沒文化、配不上你大學生嗎?”蕭文玉的表姐王萍正低頭系鞋帶,沒有抬頭,“我記得姑媽以前托朋友給你介紹過的吧?”
“那不是沒遇到合眼緣的嘛。”蕭文玉嘴里說著,眼角一直瞅著不遠處那對璧人。恨不得把男人身邊的對象扯開,換她上。
只是下一秒,她驀地瞪大眼:舒盈芳?怎么會是舒盈芳?真是冤家路窄!
王萍系好鞋帶起身,才知道表妹剛才說的男人是哪個——竟是他們基地的一把手。
扯了一下嘴角說:“這個人我勸你還是別想了,一是我們基地老大,二聽說有妻有子、孩子都上小學了。”
蕭文玉不敢置信:“表姐你的意思是他旁邊那個就是他妻子?”
因那對璧人已經相攜遠去,王萍光憑背影哪能確定。
“再說就算照面了,我也不認識啊。倒是他孩子,曾跟著孟副隊來過醫務室,白白凈凈的很可愛,完全看不出以前生活在鄉下…”
王萍說到這里,皺著眉看了蕭文玉一眼:“阿玉,你理智一點,千萬別犯傻,破壞軍婚要坐牢的。依你的條件,想找什么樣的對象沒有。”
“哎呀我怎么可能破壞軍婚,姐你放心啦!”蕭文玉眼珠子骨碌轉著,有口無心地保證。
雖然很是遺憾,如此高大帥氣的男人,沒能讓她早一點遇上,但她確實沒有破壞軍婚的想法。破壞軍婚要受什么樣的懲罰,她光是聽著就害怕。她只不過——懷疑舒盈芳在破壞軍婚。
試想,這個男人孩子都上小學了,還和舒盈芳走這么近,說說笑笑的,男的還拉女的小手…嘖!舒盈芳啊舒盈芳,想不到你好這一口。
蕭文玉滿腦子都是如何妥善地運用這次機會,從而狠狠地打擊舒盈芳,好給自己報仇。
“姐,我突然想起有點事,不陪你去宿舍了,回頭再找你玩。”
“哎——這都快飯點了,你走啥呀?吃了飯再走也不遲。”
“不了。”蕭文玉擺擺手,飛快地跑出了基地大門。
“怪事!來的時候不請自來,害我請半天假又買一堆菜,走又急急慌慌的,搞啥子嘛!”王萍不悅地嘀咕了幾句,拎起菜籃,沒好氣地回宿舍去了。
那廂,盈芳拉著男人在乒乓球室痛快地殺了兩盤。
這球太好玩了,飛來飛去的。
上輩子要是有這么一項室內娛樂,她在地宮的日子哪還會那么無聊啊。
“我覺得我能代表班級參加校級的乒乓球賽了。”
休息的時候,盈芳接過男人遞來的水壺,小口呡了幾口,笑著說。
向剛啞然失笑:“校級賽也能賴皮?”
“討厭!”盈芳拿球拍打了他一下,而后自己也笑了。
她好幾次把半空飛的球直接拍回去。
按規則這樣是不得分的,可反正是小倆口自娛自樂,向剛樂得哄她高興,因此也算她的分。否則哪會出現和他打平的局面。
“還想打嗎?”向剛拿手帕替她擦了擦鼻尖沁出的細汗。
“再來一盤吧,五點半我們回去。”和孟柏林約了六點小食堂吃飯,總不好遲到。
“嗯。”
向剛陪她盡興地打到五點半,在乒乓球室外的水龍頭洗了把臉、拿手帕擦干后,清清爽爽地前往小食堂。
小食堂是基地內部的稱呼,在外人看來跟國營飯店沒什么兩樣。
新來的掌勺大師傅也確如孟柏林說的擅長粵菜。
因是單位食堂,定價適中,因此來這兒吃的人還是蠻多的。
孟柏林倆口子來得早,訂了張能坐六人的小圓桌。
盈芳和向剛到的時候,倆口子正頭碰頭地看著菜單商量點什么菜。
看到盈芳,孟柏林歡快地招手:“嫂子!這里這里…”
四個人坐到了一處。
孟柏林介紹他媳婦給盈芳認識。
他媳婦叫毛美鳳,是個很爽朗的辣妹子。跟著孟柏林一口一個“嫂子”地喊盈芳。事實上,她比盈芳還大一歲呢。
不過部隊里就這樣,除非年紀真的相差很多,一般都是按男人的級別來喊的。
盈芳早已聽習慣了。
把點菜的任務交給兩個大老爺們,她和毛美鳳坐在一起嗑瓜子嘮嗑。
“嫂子,聽老孟說你懂醫術,你能幫我看看么?我這輩子到底還有沒有希望懷上…”毛美鳳偏過頭,后腦勺對著孟柏林,對盈芳小聲說出心里的渴望,“老孟嘴上沒說,但我知道他很喜歡孩子,我也喜歡,做夢都想生一個,可…”
盈芳抬手覆上她手腕,溫和地說:“這有什么好見外的,不過搭個脈的事。”
盈芳看毛美鳳的氣色不是很好,搭脈出來的結果和她料想的差不多。
“你在娘家時農活干得多么?”
“多。我娘身體不是很好,我爹年紀大了,我是家里老幺,大姐二姐嫁的遠,小弟那會兒還小,家里農活基本都我在干。”
盈芳點點頭:“那估計是累狠了,別的沒啥,就腎陰陽兩虛得厲害。等會兒回去我開個藥方,你照著抓來煎服。回頭我再給你寄些對癥藥丸,搭配著湯藥服上一段時間。咱先把腎虛調理好了,懷孩子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毛美鳳激動地聲線有些顫抖,握著盈芳的手不住感謝。
點好菜的孟柏林,也聽到了盈芳這番話,素來堅定的眼神泛起氤氳。
夫妻倆一個勁地和盈芳道謝。
盈芳抿著嘴笑:“等懷上孩子再謝我也不遲。我這半子水晃蕩的醫術,也就擱你們倆口子這兒成神醫了。”
毛美鳳說:“那是外人不識金鑲玉。”
孟柏林夫唱婦隨:“對對對!”
盈芳樂了。
既然答應要給毛美鳳調理身體,吃過晚飯,回到家屬房,盈芳就給毛美鳳開了個方子。
方子上所需的藥材,都是比較常見的,市面上一般買得到。倒是那些藥丸,需要幾味比較罕見的藥材。不過市面上沒有,不代表她手上沒有,就是需要花時間做。
如今最缺的就是時間了。盈芳老覺得不夠用啊不夠用。甚至比三胞胎都期盼著暑假早點到來。
“真舍不得你走。”
向剛等她開完方子、還沒來得及送上樓給毛美鳳,就把媳婦兒摟到懷里,纏著她各種膩歪。
盈芳曉得他的無奈,柔聲細氣地哄著:“等回了寧和,你天天住家里,我燉靈芝雞湯給你補補。小金前幾天挖到一朵偏金色的靈芝草,說不準就是傳說中稀世罕見的金芝。這次我不準備泡藥酒了,燉雞湯給你們吃。這么稀罕的寶貝,誰知道下回再遇上要等到什么時候…”
向剛似笑非笑地挑眉看著她:“你覺得我是需要吃補品的人嗎?看來,下午沒滿足你。”
說著,打橫抱起媳婦兒,大踏步地進了臥室。
盈芳會過意,哭笑不得,捶著他肩膀說:“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累著了。”
“媳婦兒放心,我一定讓你好好感受為夫到底有沒有累著。”
倆口子在床上浪了一夜。
次日起來的時候,盈芳羞得眼睛都不敢看床鋪。
靡蕩得喲,嘖!比新婚燕爾那陣還要狂野。
盈芳捶著酸軟無力的老腰,暗罵著男人沒節制。
他說得對!精力如此充沛,吃什么金芝燉雞補什么身啊!就應該天天白菜燉豆腐!
可惜向剛不在,沒聽到媳婦兒的碎碎念。
他大清早跑了幾圈步,到訓練場安排好今明兩天的訓練任務,接著去了趟辦公室,往軍區撥了個電話,查了一下黃進這個人。
昨兒他媳婦一提總愛和大寶貝過不去的那個同學,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黃進。
同姓黃,黃學峰的老子也的確在他手底下吃過虧,不是黃進還會有誰?
政務辦值班的恰好是他熟人,馬上把黃進的家庭資料發了過來。
黃進本人壓根沒什么卵用,之所以在軍區混得風生水起,仰仗的是他老子黃國忠。
不過這幾年黃國忠也不行了,應該說,打從黃進從前線回來,被前線指揮官狠狠削了一頓;再是那些因黃進錯誤的決策導致殞命的烈士們的家屬聯手將之告了一狀,素與黃國忠不合的派系趁機在元首跟前刷了一遍黃國忠父子倆的惡感、痛快地打了一頓落水狗。
元首對黃家失望透頂,黃國忠別說為兒子求情無果,他自個都差點被一擼到底。如今雖然還在軍區待著,但手上已經沒什么實權了。
黃進的兒子黃學峰之所以成天懟陽陽,無外乎是記恨。
摸清楚來龍去脈就好辦了。
向剛擱下電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黃國忠沒了實權依舊不老實啊,還有空閑教孫子懟自己大寶貝。行啊,那就找點事讓你忙活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