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劉巧翠還擦了擦眼角,好像真的很傷心似的:
“盈芳啊,俺們真是為了你好啊。你爹娘不在了,談婚論嫁沒個長輩操持不像樣,俺們是真心想幫你。”
“小嬸。”清苓冷冷地看著她,站出來說道,“師傅、師娘是我長輩,阿奶既然沒工夫,托付我師傅師娘操持也是一樣的。至于剛子哥是哪個軍區哪支部隊、每個月津貼多少,你怎知我不了解?哦,難不成我得一項一項地跟你匯報才算了解一個人嗎?”
“話不是這么說啊。”劉巧翠干笑了兩聲,“怎么說俺們也是一家人,還能害你不成?既然你了解,那當然最好了,怕就怕花言巧語糊弄人的,俺們做為過來人,這方面當然要幫你把關啦。”
“哦,提出那么離譜的彩禮,也是替我把關嗎?”
“那個…這不也是為你好嘛。彩禮越多,說明男方越看重你,嫁過去才能享福啊。”劉巧翠轉著眼珠子不停找借口,“可你看你,氣性一上來,竟然不讓俺們插手,任憑幾個外人把你的終身大事落實了。俺氣急了說:將來要是過得不如意,休想回娘家找俺們撐腰。可你叔到底擔心你,萬一那個誰,沒安好心呢,這不晚上偷摸過來瞧瞧,主要也是怕俺知道了跟他鬧。可你咋能幫著外人誣陷你叔呢,他這么個老實頭人…”
舒建強是老實頭人?大伙兒無語了,偷奸耍滑、專門欺負老實頭人的人還差不多!
可舒建強不這么認為啊,他聽老娘和媳婦這么添油加醋地一說,真有種自己是個好人老實人、今晚摸上老大家的門確實是為侄女好的感腳,忍著菊花的劇痛,開腔替自己申辯:“沒錯!就是這么回事!俺好心好意照顧老大的閨女,這死丫頭卻反咬人一口,還有你們這些人,沒搞明白就上前綁人,快給俺松綁!”
“行,我給你松綁!”向剛將火把交給身邊的大叔,大踏步上前,一把扯起舒建強,三兩下把他身上的麻繩解開了。
舒建強心里一喜,以為逃過一劫了,正想文縐縐地來句“孺子可教”,臉上猛地挨了一拳,疼得他眼冒金星。正要罵娘,鼻梁骨上又砸下一拳。
“我騙婚的?”
“我沒安好心?”
“我花言巧語糊弄人?”
“白天不上門關心,非得晚上翻墻?”
“往人屋里撒雄黃粉,這就是你說的好心好意照顧?”
“到底哪個沒安好心,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向剛提著舒建強的衣領,說一句,砸一拳。看得大伙兒個個都替舒建強感到疼,但又覺得分外痛快。
這種人,不揍他一頓,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剛子,別動怒!差不多就行了,余下的由叔來解決可好?叔讓他寫張悔過書,坐在大喇叭前念上三天,誠誠懇懇向盈芳丫頭賠禮道歉。至于關不關牛棚,回頭召開全隊大會,讓大伙兒舉手表決。”
向榮新畢竟是書記,轄區內出現打架斗毆的現象,上面若是知道了,頭一個找他。
再者,向剛是軍人,侮辱軍人什么罪,社員們不清楚,他這個書記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