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交所近日召開董事會,據知情人透露與企鵝上市相關,香江資本市場不排除修改上市規則和咨詢公眾的可能性。”
“一度傳言四起的企鵝赴港上市疑團尚未撥云見日,日前已明確集團保薦候選名單,香江投行無一家入圍…”
“嘩。”
陳曉文煩躁地把報紙丟在一邊,端起咖啡,淺嘗一口,擱了太久早已冰涼,口感越發苦澀。
“咚咚咚~”
門外的張華峰聽到“請進”,立馬推門而入,大喘氣地解開緊實的領帶。
“內地的領導們怎么說?”
陳曉文連忙倒了一杯咖啡。
張華峰苦笑著搖頭,省市根本不敢逼企鵝,深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陸老爺,等企鵝上市,就從鵬城搬到燕京。
況且,他手上還有邏輯等納稅大戶。
如今的鵬城,隱隱約約是鵝城的形狀。
“港交所那邊怎么樣?”
“內部進行了第一輪投票。”
“支持修改的多,還是反對的多?”
“反對的有9票,支持的只有4票。”
陳曉文嘆了口氣,港交所一共13個董事,有7個是zf直接提名任命,有6名是股東大會提名,里頭代表香江利益的本土派,根深蒂固,投幾輪都不可能向內地的企業妥協。
“還是死要面子,不要里子。”
張華峰眼神里透著失望,“那何必讓我們來呢?唉,曉文,我們這一趟考察算是白來了。”
“等著吧,遲早會后悔的!”
陳曉文氣憤地起身,準備收拾行李。
就在此時,耳畔邊聽到座機鈴鈴作響。
“什么時候回來?”周文耀問。
“今天下午的機票。”陳曉文道。
周文耀聽到他語氣里的不快,笑道:“曉文,企鵝上市這事不要急,事情還有轉機。”
結束咧,已經結束咧!
陳曉文撇撇嘴,跟nm這幫港人蟲豸在一起,怎么搞得好事業!
“不到企鵝宣布的最后一刻,一切都還有機會。4月馬上要舉辦博鰲亞洲論壇,上司們決定再派一個更高規格的團去游說。”
當收到“博鰲亞洲論壇”的邀請時,陸飛已經在鵬城呆了四天,日常盯著上市,又偷摸摸制定“飛信”的策劃案,偶爾溜到不遠的邏輯。
lphone還在模型階段,倒是logicX發展神速,畢竟整體方向是方案整合。
回來的路上,陸飛坐在后駕駛座,膝蓋上擺放著logicX的設計圖紙和參數,左手還捏著一塊芯片模組,注意里卻在右手的手機上。
“咦,欣姐你也去?”
“當然,今年的主題可是聚焦在’宏觀調控‘上,國家要對鋼鐵、水泥、房地產、金融、煤炭這些行業下手,博鰲八成是風向標。”
徐欣語氣里透著一絲擔憂。
“調就調唄,我又不涉及這些行業。”
陸飛仔細地打量著芯片,愛不釋手。
徐欣笑罵道:“怎么不涉及?你忘啦,你可跟人合股投資了一個煤炭焦化廠。”
陸飛噢了一聲,才忽然想起投資了劉啟金的“鼎峰焦化”,占股49。
投資的太多,都記砸啦!
徐欣笑道:“阿飛,你是不是有什么預知未來的能力?”
“為什么這么問?”
陸飛語氣平平,毫無波瀾。
徐欣道:“就不說你那些投資操作,就這個煤炭,你怎么就偏偏會投資煤化工呢?你難道預知到國家會出手,對中小煤礦進行整頓,國進民退,煤炭民企的好日子快到頭。”
“這事你得問劉啟金,他心里門清。”
陸飛并不回答,笑道:“反正是他沒信錯了人,煤炭業雖然進入凜冬,可他的焦化生意估計要紅火了,沒準能逆勢而上。”
“還早著呢,還差一環。”
“差一環?哪一環?”
“下游的需求,如今不只煤炭掀起并購潮,鋼企也在不斷的收購兼并,這可是難得壯大的機會。”
徐欣建議道:“咱們要不要也摻一腳?”
“鋼鐵絕不是個壞生意,可欣姐,我們手里只有錢,沒有技術,也沒有經驗。”
陸飛不由地心動,滲透到金融、石油、航空、物流、糧油、半導體,再加上煤炭跟鋼鐵,脖子隱隱約約地發癢,想掛一下路燈。
“有錢就夠了,并購潮的企業最缺的就是錢,恨不得來一個蛇吞象,比如我看上的沙鋼,它正想吞了淮鋼。”
徐欣蠢蠢欲動。
“有把握嗎?”
陸飛對未知的行業,腦袋一片空白。
“放心吧,有先例,復星就跟南鋼合資成立了金陵鋼聯。”
徐欣說得格外亢奮:“而且,前不久它和建龍鋼鐵聯合投資的項目,現在因為違規停辦,有關部門成立了調查組進駐,這也是咱們的一個機會,不出意外,建龍跟鐵本一個下場。”
一提到“鐵本”,陸飛總算有了印象,把眼睛瞇了瞇,“我沒記錯,復星的董事長是郭光昌吧?”
徐欣道:“沒錯,這次他也參加博鰲論壇。”
“欣姐,這事到瓊海再細談。”
陸飛借著余光,看到車輛已經開到企鵝大樓的門口,隨即小心地收拾logicX的資料,唯恐漏下一丟丟的文件。
“老板。”
王賁麻溜地下車,打開車門。
陸飛剛一走出,好巧不巧,就撞見劉熾平面帶笑容,親自帶隊送走一群老外。
領頭鷹鉤鼻的,赫然是老相識——
高盛的CEO約翰沃爾德倫。
“陸!”
他伸出手,徑直地走來。
陸飛避無可避,只能保持著公式化的假笑,握了握手。
約翰沃爾德倫道:“陸,我非常非常希望你能把上市交給我們,高盛完全有能力把企鵝捧成華夏最高市值的互聯網企業,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陸飛挑挑眉道:“高盛愿意接受企鵝像谷歌一樣嗎?”
約翰沃爾德倫道:“這還得討論才能決定,說實話,我不是很贊同,有一有二,就會有三,那樣會讓越來越多的企業效仿。”
陸飛戳了戳腦袋,“約翰,該改一下思路了,資本為王的時代已經過了,要讓位給人才和企業家精神為王的時代。”
“也許吧,你有想過什么時間上市嗎?”
“九月,或者十月吧,有問題嗎?”
“不,完全沒有,甚至準備得好,你可以更快地插隊,誰讓是企鵝呢?”
“不了,還是先讓佰度敲鐘吧。”
陸飛聳了聳肩,前世和今生的時間線沒有多大的差異,李彥紅也計劃05年上市。
“沃特!佰度也要上市?!”
約翰沃爾德倫不免驚訝,主動地求陸老爺引薦,得隴又望蜀,企圖再拿下佰度。
陸飛看出不答應不放自己走,心里相當不爽,嘴上勉強應承下來。
“謝謝,陸!”
約翰沃爾德倫得到想要的東西,便露出燦爛的笑容,一邊揮舞著手,一邊快步離開。
等鉆入車內,臉色立馬一變,陰沉沉的。
“這么重要的消息,為什么華夏區沒有人報告!fuxk,馬上讓他們安排人跟佰度對接,拿不下來,讓他們交辭職信。”
“我立刻就辦。”
秘書掏出手機,摁動號碼鍵:“真的是意外之喜,跟陸撞見的正是時候。”
“哼,這該是他補償我們的,他欠高盛兩筆賬,可沒有這么容易還。”
約翰沃爾德倫鼻子里冷哼一聲,且不說大豆,單單原油期貨,雖然從中航油身上刮了二千多萬美刀,可高盛要的不但是它的錢,還要它的命。
然而,陸老爺卻奇跡般救活了中航油,讓它去年賺回了本,還多賺了一年半的凈利潤,足足四千五百多萬美刀。
喪偶兒碧池!
“博斯,已經通知他們了。”
秘書放下手機,從包里拿出表格文件:“這是按你要求,跟蹤調查三體基金的資金,除了投資華夏股市的,最近有一筆大概600萬美刀,正在黃金期貨建倉。”
“黃金?噗嗤,我沒聽錯吧,黃金?”
約翰沃爾德倫忍不住一笑,腦海里直接浮現出價格波動圖,黃金市場可是沉寂了足足20多年,金價,更是從去年12月的456.75美刀,下跌到400美刀。
秘書道:“總部那邊詢問設套狙擊嗎?”
“等等,再等等,陸可不是中航油的那些蠢貨,他這個人壞得很!”
約翰沃爾德倫瞇了瞇眼,“我要更多關于黃金期貨的報告,越詳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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