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劉星見話筒中突然間傳來了嘟嘟嘟,那是連問道。
只可惜,任何回音都沒有。
這可把杰克給嚇到了。
臉色蒼白的坐在木沙發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是霍老,也有些著急了。
畢竟這彼得要是在港島那邊出了事情。
那只怕波士頓大財團那邊的報復會無窮無盡。
到時候只怕就不只是港島那邊的金融崩盤那樣簡單了。
就連內陸這邊都會受到很大的波及。
“這件事情很詭異。”劉星相對于杰克跟霍老而言,那是要是冷靜的多,他在皺眉想了想后,便道:“一直以來,波士頓大財團那邊對于彼得的行蹤肯定是很保密,但為什么杰克一來HY市就出事了呢?”
“我可沒有出賣彼得。”杰克連道。
因為激動,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我沒有說你出賣他,而是說你在來HY市的時候,不小心泄露了行蹤。”劉星連解釋道。
“這個…”杰克聞言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他也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可現在咱們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該怎么想辦法救這個彼得才是。”霍老連提醒道。
要是彼得死了,那只怕麻煩大了。
“我…我這就去港島救他。”杰克也知道彼得的重要性,那是起身就往辦公室外走。
但被劉星哥喊住了:“你現在去了能有什么用,送死嗎?”
“哪你說怎么辦?”杰克攤了攤手。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劉星轉頭看向了霍老:“對彼得下手這件事情,李超人肯定知道,所以只能由您出面去調停了,要是李超人肯聽的話,那事情還會有一線轉機,要不然…”
接下來的話劉星沒有往下說了。
因為他相信會霍老肯定清楚。
辦公室在這一刻安靜了起來,靜的落針可聞。
霍老背著雙手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后,就朝辦公桌的電話走去,然后直接撥打了李超人的電話。
意外的,居然打通了,而且接電話的還是李超人本人。
霍老知道事情緊急,所以也沒有廢話,直接跟李超人說明的打電話的用意。
那頭李超人安靜的聽著,在明白過來后,那是苦笑不已:“霍老,彼得被追殺,這可不關我的事情,因為我現在根本就無暇去對付彼得,至于是誰動的手,不是郭家,只怕就是鄭家,因為這次波士頓大財團對港島金融的狙擊,讓他們兩家損失慘重。”
“那你能出面去調停一下嗎?要是這個彼得死了,后果你知道的。”霍老問道。
“不能,因為我沒有權利這樣做。”李超人直接拒絕了。
這在霍老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那你好之為之吧!別到時候在哭著找我幫忙就行。”
說完這話,啪嗒一聲響就掛斷了電話。
之所以這樣生氣。
那還是因為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
這個李超人在敷衍他。
現在跟其他三大家族團結了起來。
看似李家沾了很大的光,也有了跟彼得對陣的本錢。
其實這是最愚蠢的行為,因為波士頓大財團可不是那樣好招惹的。
真要因為阻擊港島的金融市場而死了人,那最后只怕港島都會跟著陪葬。
這話可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說的事實。
在八十年代,這波士頓大財團就有這樣的能力。
劉星見霍老的臉色很不好看,當下出言安慰道:“您就別在生氣了,事情變成這樣,其實彼得也有錯,他要是懂的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只怕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的劫難。”
“也是。”
霍老輕嘆了一聲。
“那我們現在就不管彼得了嗎?”杰克著急的連問道。
“當然不是,不過除了給彼得報警,你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嗎?”劉星苦笑問道。
杰克聞言,連忙跑到辦公桌前拿了起來電話。
劉星沒有在停留在辦公室里面。
因為他知道,彼得的事情。
他注定管不了。
要是強行介入進去。
只怕會很麻煩。
所以還是當個局外人好了。
因為有些事情本身就是天注定。
就像他的重生那樣。
十月份一晃就過去了。
天氣也逐漸變得寒冷了起來。
而中信合資水泥廠的事情結束后。
劉星就真真正正的過上了三點一線的安定生活。
至于哪三點,肯定是八中、供銷大廈、百貨大廈。
其他地方,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管。
就是來到集市上,他也很少在大眾視野中露面。
這是他刻意而為之的,因為現在也該到他退居二線好好學習的時候了。
不過他對于彼得的事情一直記在了心上。
但自從上次杰克跟霍老走后,這事情就一直沒有了音訊。
但奇怪的是,港島的金融危機也沒有了。
而李家的長江實業,也在這次危機中挺了過來。
不過劉星知道,就算是這樣,只怕李超人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時間在平淡中過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陽歷十二月二十四號。
這天是西方的平安夜,也是禮拜六休息日。
但劉星卻是沒有去折騰,帶著瓜子、小不點、小鹵蛋躲在百貨大廈的辦公室里面烤火。
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外面太冷了,穿上棉衣都會感覺冷的那一種。
小鹵蛋此時雖然穿了好多衣服,但卻是能走路了,慢騰騰晃悠悠那憨態可掬的樣子,讓劉星好幾次看了都想笑。
眼見馬上就要到中午了,當下對一旁玩耍的小不點跟瓜子道:“你們倆好好照看一下小鹵蛋,我去廚房做飯去。”
“嗯,”瓜子點頭。
小不點卻是低頭抓著阿虎頭上的毛發怔怔出神。
劉星看到了,忍不住關心的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冒。”小不點搖了搖頭。
“那你這是?”劉星皺起了眉頭。
“窩昨天看到爸爸媽媽吵架了,他們吵的好兇,把我的玩具葫蘆娃都砸了。”小不點癟癟嘴,然后將心中不痛快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啊?”劉星聞言呆住了。
他就說今天劉冬菊為什么會突然間將小鹵蛋給送過來。
這原來是跟趙東魁吵架了啊!
要是換在平時,只怕根本就不會這樣。
“不好!”感覺到時候有些不對勁的劉星,那是連忙跑出了辦公室。
但很快又跑回來了:“瓜子,你在辦公室好好照顧好小不點跟小鹵蛋,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哦,曉得噠。”瓜子連答應。
劉星再次跑出了辦公室。
朝集市上劉冬菊家的方向而去。
片刻后,他來到了劉冬菊家的大門口。
令他感到擔心的是,大門居然是鎖著的,而且屋檐下的地面上看到了好多碎瓦片。
這肯定是劉冬菊跟趙東魁吵架后才會出現過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往,愛干凈的劉冬菊絕對不會讓這一幕出現了。
“我姐這到底去哪了?”
“還有她跟姐夫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吵起來的?”
心急如焚的劉星,正要去商場中找一下父母。
身后,傳來了趙構的聲音:“老大,你怎么在這里啊?”
“這是我姐家,在這有問題嗎?”劉星轉身看著趙構。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要找你姐,得去河邊,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河邊放養黑犢子呢!”趙構好心的提醒道。
“真的?”劉星松了一口氣。
“真的。”趙構憨笑的抓了抓頭:“不過她跟你姐夫可能有些誤會,你必須得去勸勸她,東魁其實跟那個磚廠的王鳳根本就沒有什么,這點我可以作證。”
“我知道了。”劉星點了點頭,轉身就朝河邊走去。
既然黑犢子在劉冬菊身邊。
他相信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發生什么意外的。
只是這個王鳳又是誰,是怎么介入了姐夫跟大姐生活的?
看來他必須好好調查一下了,要不然只怕事情會越來越糟糕。
想到這,他當即朝集市上的保安公司走去,沒有先去找劉冬菊。
畢竟要調查事情的真相,他可不好出面,而王昆侖等保安可就不同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在保安公司的大門口,居然看到了趙東魁。
在趙東魁身邊,還有一個頗有姿色的紅衣女子。
這紅衣女子穿著灰色的棉衣,個子有些矮,大概在一米五五左右。
她總是黏著趙東魁,趙東魁走哪她就跟到哪。
但趙東魁卻是刻意的跟這個紅衣女子保持著距離,眼眸中也有著不耐煩。
這看到劉星突然間出現了,那是嚇了一大跳,當下連忙推開了這紅衣女子:“你有沒有看到你大姐啊!我這都找了半天了。”
“她是誰?”劉星沒有回答趙東魁的話,而是指了指一旁的紅衣女子。
“我是…”紅衣女子想搶先回答,被劉星給瞪了回去:“你給我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好…好吧!”紅衣女子連忙訕笑著了跑開了。
她不傻,知道劉星不是普通人。
趙東魁見狀松了一口氣:“她是磚廠的出納王鳳,也是讓我跟你大姐吵架的源頭。”
“既然知道是因為她跟我大姐吵架了,那你為什么不開除她?”劉星陰沉著臉。
“問題是…我…我…”趙東魁尷尬的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王昆侖這時帶著兩個保安從大門口走了出來。
在看到趙東魁的尷尬樣后,那是直搖頭:“劉星,王鳳的事情有些復雜,總得來說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開除的話有些不妥,我正準備去磚廠跟丁大力溝通處理此事呢!”
“到底發生了什么?”劉星皺起了眉頭。
他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是這樣的…”王昆侖看了一眼趙東魁,才緩緩將事情的內幕給說了出來:“前幾天磚廠不是分紅嗎?王鳳因為是出納,所以就跟著一起去武新飯店吃飯慶祝了,誰知道…最后所有人都喝多了,全都睡在了包間里面。”
“這跟這個王鳳糾纏上我姐夫有什么聯系嗎?”劉星攤了攤手。
“問題是…你姐夫跟這個王鳳是單獨睡在了一個包間里面,而且…”王昆侖說到這,尷尬的都說不下去了。
不過劉星也不需要王昆侖往下說了。
他猜都猜到了這里面的大概。
在皺了皺眉頭后,轉頭看向了一言不發的趙東魁:“那天晚上你對王鳳做了什么嗎?”
“天地良心啊!我當時被趙構、狗子、趙亮、丁大力,對了還有他王昆侖,給灌了四瓶茅臺酒,醉的都不省人事了,你認為我能做什么嗎?”趙東魁哭喪著臉反問道。
這話一出,讓劉星有些惱火了。
畢竟喝酒也沒有這樣個喝法。
但第一時間也沒有發飆。
而是低沉著聲音問王昆侖:“我姐夫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王昆侖點頭:“都是真的,其實當時在武新飯店的時候,我們特地將一些女的給喊了回去,畢竟咱們男人喝酒,要女人摻和干嘛?可是誰知道這個王鳳在后半夜因為磚廠的一點小事又回來找趙東魁了,結果…我們醉的也沒有去在意,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讓她扶著已經睡著的趙東魁回包間去睡覺了,可結果第二天,王鳳居然直接去找你大姐攤牌了,說…趙東魁睡了她,要趙東魁負責。”
“這不要臉的女人。”劉星在聽明白后,那是忍不住罵道。
“是很不要臉,但問題是他跟趙東魁睡在一起是事實,咱們總不可能當著所有磚廠職工的面,真的將王鳳給趕走吧?而且她還是丁大力的一個遠方親戚,所以我就琢磨著,看看能不能通過丁大力的勸說,讓這王鳳收手不要亂來,她真要影響到了你大姐的家庭,我第一個就饒不了她。”王昆侖輕嘆了一聲,將心中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那你去辦吧!”劉星揮了揮手。
畢竟不管怎么樣,丁大力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他除了是徐藝的丈夫,還是丁蘭的父親。
有些事情要是不說清楚,那只怕誤會就大了。
“好!”王昆侖點了點頭,帶著身邊的兩個保安就去忙他的去了。
趙東魁目送他們離開,轉頭擔心的問劉星:“你知道你姐去哪了嗎?”
“在河邊放養黑犢子呢!咱們過去找他吧!”劉星輕聲回道。
“好!好!”趙東魁轉身就朝河邊跑去。
劉星跟在了后面。
十來分鐘后。
兩人一前一后抄近路很快就出現在河岸邊。
遠處的河畔上,劉冬菊坐在堤壩上正在怔怔出神。
而黑犢子則是在一旁悠閑的吃著青草,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劉冬菊。
趙東魁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心如刀絞疼的很,他在猶豫了一下,才快步走了過去。
劉冬菊聽到腳步聲連回頭,在看到是趙東魁跟劉星來了,那是轉身就走,連放眼的黑犢子都不顧了。
“大姐,小鹵蛋他中午不吃飯,你可得管管他。”劉星知道劉冬菊現在心中有想不開的心思,當下連喊了一句。
他的意思很明顯,想利用小鹵蛋來分散劉冬菊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劉冬菊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她回頭看著劉星:“他現在在辦公室里面嗎?”
“嗯,”劉星點頭。
“我這就去看看。”劉冬菊連朝百貨大廈的方向走去。
至于趙東魁,她直接無視了。
這讓趙東魁那是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為了不至于將矛盾越來越惡化,他伸手就攔住了劉冬菊。
本想好好解釋幾句的,誰知道一張嘴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就好像喉嚨灌鉛了一樣難受。
劉冬菊本來還想聽趙東魁解釋的,看著這樣子,轉身就朝另一條小路走去。
“冬菊,你別這樣行不行?”趙東魁沒有辦法,只得追了上去。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腳下居然一滑,直接摔到了。
劉冬菊聽到聲響,連回頭看了過去。
見趙東魁摔的不輕,連忙伸手扶了起來。
然而意外這時卻是發生,他們夫妻腳下的堤壩泥土因為承受不了重量,居然發生崩塌了,趙東魁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將劉冬菊推開了,而他自己則是掉進了冰冷洶涌的河水中。
只一個呼吸間。
整個人就沉入了河底。
這可不是因為趙東魁不會游泳。
而是天氣冷身上穿著棉衣,這遇水就膨脹加重了。
趙東魁一時間沒有注意,在嗆了幾口水后,自然是就會支持不住了。
“東魁!!!”
劉冬菊在回過神來后,那是哭著失聲喊了出來。
她想第一時間跳進河里去就趙東魁,卻是被劉星給拉住了:“姐,你瘋了嗎?不會游泳你跳進去找死嗎?”
“可你姐夫怎么辦啊?”劉冬菊哭成了淚人,拼命掙扎想跳進河水中去救人。
然后下一秒卻是迎來了劉星一個脆響的耳光:“你既然這樣在乎姐夫,那你之前為什么不相信他?現在事情鬧到了這一步,哭有什么用?不要忘記了,你家里面還有小鹵蛋跟小不點要養活,我可不會去管。”
這很明顯是氣話。
實際上是要劉冬菊千萬不要想不開。
“可是沒有你姐夫…我也不想活了啊!”劉冬菊哭喊道。
“他死不了。”劉星連提醒。
“為什么?”劉冬菊懵逼了。
劉星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洶涌的河面。
下一秒,河水嘩啦,趙東魁的腦袋就浮現出來了。
接著就看到黑犢子那漆黑的聲音在河水里面游動,將溺水的趙東魁給送到了河岸上。
“東魁…”劉冬菊連忙撲了過去。
“咳咳…咳咳…”趙東魁咳嗽了幾聲,然后就迷糊的睜開了眼睛。
在看到劉冬菊撲在他的懷里,眼淚跟他身上的河水融合在了一起,那是苦笑不已:“放心…當初說好的,在沒有看到小鹵蛋成家立業之前,我是不會去死的。”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啊!”劉冬菊狠狠的抽了趙東魁一個耳光,見趙東魁不怒反笑,那是再次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哭的就像一個委屈的孩子。
劉星牽上了黑犢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間有些羨慕起大姐跟姐夫了。
因為這樣淳樸平凡的愛情,在幾十年后可是很少看到了。
雖然趙東魁跟王鳳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但他知道,這只是遲早的事情。
之前的不相信,只是因為劉冬菊太在乎趙東魁了,所以才失去了理智。
這次劫難過后,肯定會更加的了解對方,相信對方。
那王鳳這樣的女人只怕再多。
只怕都不能撼動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眼見河岸邊冷風嗖嗖,趙東魁已經動的打顫了,當下連輕聲開口:“大姐,姐夫身上濕透了,你還是趕緊先送他回家去換一身衣服再說吧!到時候凍出了一個病來,那可是不好。”
“嗯,嗯,所說的對。”劉冬菊連忙收住哭聲扶起了趙東魁,見劉星身上穿的棉大襖很不錯,伸手就脫下來往趙東魁身上套。
這讓劉星看著一愣一愣的:“大姐,你這樣做可要不得,我回去肯定告訴媽去,說你有了姐夫,連我這個弟弟都不要了。”
黑犢子也附和這叫了一句。
“滾蛋,別拿姐開心。”劉冬菊白了一眼劉星,扶著趙東魁就跑了。
只是片刻見,就消失不見。
劉星目送他們夫妻消失在視線中。
淡笑搖了搖頭后,只得牽著黑犢子跟在了后面。
冷風呼呼刮來,冷的他那是直打哆嗦。
第一張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