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方辦公室。
一派繁忙的現象。
劉星在丁蘭的帶領下,來到了靠窗的辦公桌前。
“劉星,我手里面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先走了,你要是需要我的話,喊我的名字就行。”丁蘭在將話筒遞到劉星的面前后,就笑著提醒了一句。
“好!”劉星點頭,目送丁蘭離開。
在看了一眼周圍后,才拿起了話筒:“喂,我是劉星。”
電話那頭第一時間沒有人回答,反而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
這哭聲很熟悉,很顯然是乃心如的。
劉星聽出來了,所以第一時間也沒有在開口,而是安靜的等著。
直到那邊的乃心如發現了不對勁,他才輕聲安慰道:“好了心如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說說吧!要是我能幫忙,絕對不會含糊的。”
“嗯,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要不然這個電話我是不會打的。”乃心如在哽咽了一下后,就緩緩將其中的緣故道了出來。
原來自從她接手了國泰鞋廠后。
之后的半年時間內。
福田村陸陸續續又有好幾十家企業入駐了福田村。
畢竟福田村是深港縣的經濟特區,在福田村開廠的話,那能享受很多其他地方享受不到的福利,而且在交通方面,也有著得天獨厚的便利。
但這幾十家企業的入駐,卻是國泰鞋廠噩夢的開始。
它們將國泰鞋廠周圍的土地陸陸續續都買下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讓國泰鞋廠根本就沒有發展的空間。
起先她沒有察覺,等察覺到卻是已經晚了。
因為周邊的幾十家企業,其中有好幾家都故意打壓國泰鞋廠。
不管是招人方面,還有在采購原材料方面。
但這些打壓都難不倒她。
通過幾次的交鋒后,她不但沒有倒下。
反而利用國泰鞋廠這半年賺來的錢。
還有手段收購了三家小廠,并且將地皮、廠房都納入了國泰鞋廠的旗下。
本來她要第一時間跟劉星匯報這個好消息的。
然而上個禮拜,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福田村跟臨近的東陵村合并改為福田經濟特區了,簡稱福田區。
這對于國泰鞋來說,按道理是好事。
但最后的結果卻是出人意料,因為福田村跟東陵村合并的緣故,好些買賣地皮的收據被當做廢紙給丟棄了。
這本來沒有什么,因為各大企業在買賣土地建造廠房的時候都留有底單,也有原始備份,國泰鞋廠的自然也是不例外。
但事情遠沒有她現象的那樣簡單,正是這次合并,讓入駐福田村的幾十家企業之一的星辰螺絲廠欺負到她的頭上來了,利用人脈侵占了屬于國泰鞋廠買下的一部分地皮不說,還揚言要出錢收購國泰鞋廠。
主管司馬俊帶人去理論,結果一個個被打成了重傷,現在都還在醫院沒有醒來,小豆豆調皮溜出廠門玩了一會,更是被狼狗給咬傷了右腿,而狼狗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星辰螺絲廠老板‘廖福成’。
對于廖福成的胡作非為,她第一時間并沒有妥協,而是選擇了報警。
但最后什么結果都沒有得到,反而因為財務上的一點小問題,而被當地稅務部門給突然間調查了,雖然最后沒有多大的事情,但她卻是身心疲憊,再也頂不住了。
特別是想到小豆豆也卷入了其中,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思考再三,在給劉星打來了求救電話。
因為這個廖福成的背景很明顯不簡單。
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
劉星全程都是安靜的聽著。
在明白過來后,那是既吃驚有意外。
吃驚的是,福田村的治安居然還這樣亂。
意外的是,乃心如終于暫露頭角了,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內。
居然收購了三家小廠,這要是放到集市上來,只怕任何商販都做不到。
但現在問題是,有的時候做人鋒芒太露也不是好事。
要不然這個星辰螺絲廠的老板廖福成絕對不會這樣打壓乃心如。
估計是看到乃心如女強人的能力,所以想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想到這,劉星回過了神來,他開口輕聲問道:“心如姐,這個廖福成這樣胡作非為,你有沒有向錢村長尋求幫助啊?”
錢村長是福田村的老村長,德高望重,在當地頗有威望。
要是找了的話,他相信事情絕對不會變成這樣。
乃心如:“找錢村長有什么用,現在福田村跟東陵村都合并成一個區了,錢村長早就下崗了,他現在就是普通人一個,手里面一點權力都沒有,而且現在的福田區全都是一幫新來的領導干部,我根本就不認識啊!”
要是認識,哪會被這個廖福成欺負的這樣慘。
換句話說,這個廖福成絕對跟福田區的一些干部認識。
要不然她報警后,不會什么處理結果都沒有。
“原來這樣啊!”劉星恍然大悟:“那你暫時不要管這個廖福成了,躲在國泰鞋廠內暫時不要出去了,給我幾天的時間,幾天后,我帶人去國泰鞋廠親自處理此事。”
乃心如:“我不出去哪行啊!不要忘了,司馬俊等人還在醫院里昏迷不醒呢!”
劉星:“我會安排的,有人會照顧他們,你顧好自己跟小豆豆就行。”
乃心如:“那好吧!躲在廠內的話我還是很安全的。”
畢竟國泰鞋廠有劉星派來的近百集市方管理。
他們一個個都退伍軍人出身。
這個廖福成想亂來。
那還不夠格。
劉星:“那就先這樣了,我等下打電話就去安排一下。”
乃心如:“好!好!要是有什么情況,我會打電話過來告訴丁蘭的。”
“好!再見。”劉星掛斷了電話。
第一時間,他并沒有離開集市方辦公室。
而是看著窗外的景色思考了起來。
片刻后,他轉頭看向了在辦公室內忙碌的丁蘭:“姐,你過來一下。”
“來了,來了!”丁蘭先是一愣,接著連忙跑到了劉星的身邊。
“咱們這次去東洲省運貨的車隊到哪了?”劉星問道。
“應該快到刀魚鎮了。”丁蘭想了想回道。
“那你馬上打電話去聯系帶隊的司機,告訴他將貨車全部開到深港縣福田區星辰螺絲廠的大門口,將他們的大門給堵住,然后讓人拉上一個橫幅,就說星辰螺絲廠欠我們三四十萬的貨運費。”劉星沉吟了一下后,就交代了起來。
“啊?”
丁蘭被嚇到了。
這個劉星,他到底想干嘛啊?
“啊什么啊!趕緊去辦啊!出了事情我負責,這種行了吧!順便將昆侖哥給我叫過來。”劉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哦!”
丁蘭連忙去照做了。
數分鐘,將王昆侖給帶來了。
可能覺得劉星之前的舉動是亂來,所以特地將姜神醫、劉大釗也給喊了過來。
劉星看著這一幕頭疼的要死:“丁蘭姐,你這人怎么這樣啊!你把我爸跟姜爺爺喊來干嘛?給我添堵嗎?”
“不是,你派車隊去堵人家星辰螺絲廠這樣的做法,讓我實在有些擔心啊!就算是那些貨車在你眼里面不值錢,那你也的為司機們的安全著想啊!要是起沖突了,最后死人了誰負責?”丁蘭硬著頭皮將心中的擔憂給說了出來。
姜神醫跟劉大釗聞言,也是疑惑的看向了劉星。
畢竟一般情況下,劉星不會做出這樣沖動的事情來。
“都說了我負責,而且車隊開到星辰螺絲廠大門口,是以討薪的理由堵的門,怎么可能有事。”劉星攤了攤手解釋道。
“問題是這個星辰螺絲廠沒有欠我們的錢啊?”丁蘭還是一點都不開竅,居然跟劉星杠上了。
“誰說星辰螺絲廠沒有欠我們錢了,咱們國泰鞋廠的地皮都被他們給霸占了,司馬俊也被他們打成了重傷,就是小豆豆也被星辰螺絲廠的廠長廖福成養的狼狗給咬了,這筆錢我要是不討回來了,我能安心嗎?”劉星有些生氣了,但更多的是無奈,在沒有辦法之下,只得將其中的內幕給說了出來。
而以討薪為名派遣車隊堵住星辰螺絲廠的大門。
其實就是為了給乃心如討回公道。
也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至于錢不錢的。
他真的無所謂。
而這樣做的后果。
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會將事情越鬧越大。
讓福田區,不!整個深港區的領導注意到。
到這時,廖福成背后的靠山在大,只怕也會有所忌憚了。
因為福田區可不是他們開的,而是廣大深港縣百姓的。
到時候百姓一致聲討星辰螺絲廠欠薪的做法,將廖福成推上刀尖浪口。
他就不信了,還有哪一個領導敢站出來替廖福成說話。
八十年代的人不知道輿論的威力。
但他作為重生者,卻是心知肚明。
它能成就一個人,也能毀了一個人。
本來他想將這里面的彎彎道道跟丁蘭說的。
但這里面有些牽扯到幾十年后的一些東西。
他能說嗎?很明顯不能。
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得暫時緘口不言了。
誰知道,最后卻是換來了這個。
當然了,他也知道丁蘭是好心。
換做其他員工,只怕根本就不會這樣做。
而丁蘭在聽到他說出來的內幕后,那是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小豆豆被狗咬了,那個司馬俊他昏迷不醒?這…這不可能吧?”
“都是這個廖福成干的嗎?”姜神醫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劉大釗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卻是很嚴肅。
王昆侖也是有些憤怒,但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看向了劉星。
劉星輕嘆一聲回道:“都是廖福成干的,而且他的背景來頭很大,要不然心如姐不會哭著向我求救。”
“那你什么都不要說了,盡管按照你自己的計劃去做就是,我支持你,而且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親自去國泰鞋廠幫忙治療司馬俊的傷。”姜神醫連表態道。
“這事情我管不著,但我永遠支持你的選擇。”劉大釗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轉身就走了。
他這看似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卻是在無形中給予了劉星最大的支持。
這讓丁蘭很不好意思:“那個…那個劉星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沒有想到,你讓車隊堵星辰螺絲廠的大門,是為了給心如姐解圍,更是為了給心如姐出氣。”
“別說了,趕緊按照我之前說的去辦,讓車隊的司機堵住大門討薪即可,切勿不要跟星辰螺絲廠的任何人起沖突,哪怕是貨車被毀壞了都不要緊,等我去了那邊,會連本帶利的讓這個廖福成給我還回來的。”劉星揮了揮手催促道。
“好!”丁蘭連忙轉身去照做了。
姜神醫目送丁蘭離開,轉頭認真的看向劉星:“孩子,你真的要去深港縣嗎?”
按照劉星剛才言語中的描述。
只怕現在的深港縣亂的很。
所以他有些擔心。
“嗯,有些事情我不出面的,那是不行的。”劉星回道。
“那把青蓮帶上吧!”姜神醫提議道。
“我也去。”王昆侖跟著說道。
“行,但得等我二姐高考的酒宴結束了后再去。”劉星回道。
這是深思熟慮后的結果,去早了不好,去遲更是會有不好的意思發生。
王昆侖猜到了劉星心中的想法:“那我去準備了,有什么事情,到前門的值班亭可以找到我。”
“好!”劉星點頭。
王昆侖轉身就跟姜神醫走了。
劉星拿起了話筒,在想了想后就給祝福明打起了電話。
第一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