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講課?”于麗麗一臉冷笑。
幾人在二廠安排的宿舍住下,杜芳玉下午就過來匯報情況了。
對于陳怡要給他們講課,杜芳玉還是挺期待的,畢竟在廠里時,于麗麗從來沒有講過課。
“就她還講課,估計也沒安好心,聽不聽沒什么用。”于麗麗不屑的說著,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本來白天她就對陳怡沒有好印象,設計圖用過的還藏著掖著,說什么講課,肯定就是糊弄人的。
隨便講兩句大家都知道的東西,難道也叫講課嗎?
不安好心的人,能指望她教什么真本事。
聽到這話,杜芳玉詫異的看向于麗麗,兩人在一起工作時間也不短了,頭一次看到這人居然心胸這么狹隘。
她并沒有說什么,畢竟都是一個廠的,況且人家是主任,負責設計的工作,她只是負責其他工作。
“那早點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杜芳玉面色訕訕的坐在那里,不再去搭話。
于麗麗也沒有看對面的人表示,所以根本沒有察覺什么。
不過她心里依舊認為,陳怡不會教什么正了八經的東西,所以明天的講課她就不去了,到時候在廠里轉悠轉悠,打聽一下情況再說。
廠長辦公室。
李廠長一臉無奈的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是真受不了這些人,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對面的陳怡笑了笑,“沒關系,他們的想法我也懂,所以很容易就應付了,不用擔心。”
至于于麗麗在想什么,她一目了然,無非就是想看設計圖。
她會不會偷設計圖就不知道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張招娣。
上次也是賄賂內部人員去偷他們的設計圖,所以她要保持警惕。
兩個人說完話,陳怡收拾收拾就下班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廠里依舊是工作如常。
她這邊剛到廠門口,就看到不遠處有個身影。
陳怡皺了下眉頭,然后直奔辦公樓。
站在二樓的辦公室,她仔細的看著那個人影的活動軌跡。
沒錯,那個人就是于麗麗。
一早上就開始調查二廠的情況,不得不說這人夠勤快的。
現在大家都在工作,在院子里轉悠的除了于麗麗,就是保衛科的人了。
“你干什么的?怎么一直在這轉悠?”黃科長正好早上帶隊巡邏,看到她以后,眼神中帶著審視。
沒有穿二廠的工裝,也不是干部,一個生面孔。
于麗麗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白城制衣廠二廠的,昨天過來學習的。”
還沒打聽到什么,就有保衛科的人過來打擾,不得不說真的很煩。
聞言黃科長保持懷疑態度,“你說是就是?有沒有介紹信,我看看。”
本來于麗麗就不高興了,一聽這話臉色更難看了。
“誰在這隨身攜帶介紹信啊?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領導,昨天我見過李廠長的。”她語氣不善,透露著不耐煩。
要不是這里不是她的地盤,剛才她就急眼了。
黃科長見她態度不好,也不高興,“不管你是哪里的人,我身為保衛科科長有權利查看你的介紹信。要是沒有信證明,你就別廢話了。”
真是慣的毛病,本就是退伍的人,從來對待事情都認真,碰到于麗麗這種人,他最不怕麻煩了。
于麗麗被說的有些惱怒,剛想急眼,就聽到有人過來了。
“哎等等!”杜芳玉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這位同志慢著,這是我們的介紹信。”
她遠遠的就看到于麗麗跟人起了爭執,本就是外來的,再鬧得不愉快,以后還怎么過來了?
黃科長面色冷然的結果介紹信仔細看了一眼,然后說道:“下次注點意!誰知道你們是哪里來的?”
說完,他把介紹信還給了杜芳玉,然后帶著人就走了。
于麗麗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窩了多少火就不用提了。
見狀杜芳玉趕緊勸道:“于主任,咱們是過來學習的,低調一些吧。”
她都快給于麗麗跪下了,這人怎么就這么能惹禍?
以前在廠里辦公室看著脾氣挺大的,出來了上別人的地盤,還這么大的脾氣?怎么想的啊?
聞言于麗麗抿著嘴唇,臉色十分難看。要不是沒有一點收獲,她現在都想甩袖子走人了。
“時間快到了,咱們去聽課吧?”杜芳玉趕緊轉移話題,看著時間也快到了。
聽到上課這兩個字,于麗麗直接走向另一邊,“我不去,我回宿舍躺一會兒。”
說著她也不顧后面的人,快步離開了。
“我的天啊!”杜芳玉無奈的捂著額頭,“怎么這樣啊?”
她這是第一次看到于麗麗的另一面,完全不顧大局,只顧著自己那點小脾氣。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能混到什么地步,反正她是一點都不看好對方了。
不去拉倒!
杜芳玉轉頭去了設計辦公室,屋里已經來了不少人來。
她趁著陳怡沒來,過去跟李晴說話,“同志,我看你們這兩天就看書,平時什么時候畫設計圖?”
昨天李晴就知道他們是來學習的,想了想回道:“這個要聽陳廠長的指示,我們平時沒有工作就學習,豐富自己的知識。”
“陳廠長說了,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學到的知識誰也搶不走,知識永遠都能用的上。”
杜芳玉:…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她看著李晴真誠的眼神,又懷疑起來,難道真的是這樣?
總覺得有些不靠譜呢?
正當她思索間,陳怡已經進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本書。
“大家都來了。”陳怡笑著打了聲招呼,看到于麗麗沒來,心里了然。
剛才在樓上的時候,她就看到于麗麗跟保衛科的人爭執起來。
其實黃科長是她讓過去的,故意找麻煩。
陳怡的想法很簡單,于麗麗不是想偷偷的調查打聽情況嗎?
那就讓她沒有那個心情,反正這邊講課她也不來。
“大家應該都有一些設計基礎的…”
陳怡開口就開始講課,一邊說一邊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她并沒有于麗麗猜想的那樣,而是真的講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