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四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著張紅梅說話。
老太太看著情緒不太高的張紅梅,也理解。
“紅梅,剛才接到海市的電話,是秀玲打回來的她結婚了,跟家里說一聲。”
“哦,結婚是好事,一個女人生活也挺不易的。”
“我老了,你們都大了。我也不再操心,愛啥樣就啥樣吧。”
“您能想開了就最好了。”
“還有啥想不開的,你回來又給村里帶來了布,剛才王紅喜說大家要在食堂和你們一家一起吃頓飯。”
“行,一會兒讓我大伯去買兩頭豬,糧食,雞魚啥的,咱們大伙吃一頓。”
“不用你操持,村里有錢了,這次可以把以前欠你的錢讓你帶回去。”
“太奶,我手里有錢。”
“有錢是你的事,但是欠了就得還。”
“太奶,要不這樣吧,我再加點錢,咱們把村里的路從新鋪一遍?加寬,鋪成柏油路?”
“柏油就沒有必要,要不就加寬,鋪上石粉。”
“也行。”
娘倆靠在被垛上,聊著村里的八卦。
這樣才心情好了點。
四個孩子一起進了屋子,還是老三開口。“老祖,我們還想去上山,好不好?老祖?”
“好,去吧,注意安全。”
“好嘞。”四個孩子沖出去,叫著成子小李六人出發了。
劉強這小家伙吸著鼻子,眼淚汪汪的坐在兩人中間。
“姑姑,我啥時候能夠長大?”
“快了,很快就會長大的,下午我帶著你去你家看看好不好?我帶著相機,給你拍照,回去給你爸媽郵過去,讓他們去羨慕好不好?
劉強。你媽雖然來過咱們村,但是都沒有去過你們家,你看你比她先認識家。”
“姑姑,多拍幾張,我媽一定想我了。”
“好啊,明天咱們全村人都在一起吃飯,咱們照相,郵回去讓你爸眼饞。”
“好啊,好啊!”
終于哄好了小家伙,張紅梅這才松了一口氣。劉強從過來,就從來沒有哭過,自己的四個孩子也很少哭,所以張紅梅還就真的不適應小孩子掉眼淚。
“太奶,這次崇裕和我一起回去嗎?”
“嗯,你帶走吧,這孩子太好靜了。”
“太奶,您看這樣行不行?二丫姐家的平安也不再練武,我回家專門的找人教授他們文化知識,個個領域都教。”
“那樣太浪費了。”
“沒事,讓幾個小的都跟著學學,二愣子哥還盼著我給他培養出一個大學生來呢?”
“呵呵,他到現在才知道沒文化不行了吧?那時候要不是我不搭理他,估計小學他都上不完。”
“還好您那時候強勢,要不然,他這位置可就真的不好往上升了。我覺得就是這樣,二愣子哥才想著讓劉強有知識。”
“行啊,我會告訴竟翔他們兩口子,每周六日去接孩子的。”
“太奶。要不然家里的保姆派過去一個,讓馬麗嫂子再生一個?”
“我也說過,可是就是一直也沒有。”
“找孫老看看不就行了?”
“看過了,兩人都沒有問題,等著吧,緣分還沒到呢。”
“也就只能這樣了。”
“紅梅,你們怎么沒有一點動靜?”
張紅梅有點不好意思,趴在老太太的耳邊,小聲的告訴她張守義結扎的事。
老太太聽后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現在心里那最后的一點不滿也消失了。這樣才是對張紅梅真心的愛吧?
“不要也行了,他們哥四個不少了。”
“其實我想要閨女的,但是他不同意,可能是我懷孕時把他嚇怕了。”
她們娘倆有說不完的話,絮絮叨叨的。
此時的張守義和劉競澤兩人在樓上的書房里。
兩人也沒有聊天,就是在下棋。胡愛芬特意的給他們送上來兩個鐵皮爐子。燒的旺旺的,屋里還是挺暖和的。
兩人勢均力敵,正是焦灼的時期。哪個想要進一步都思慮好一會兒。
張紅梅要是看到這個場面,估計都得笑了。
中午飯沒有四個孩子,老太太吃飯都不香甜。
劉愛民下午又出去了,村里所有的男人都在食堂忙活,殺豬殺羊,女人們在忙活著收拾衛生,鍋碗瓢盆什么的。
孩子們是在天黑了才回來的,看著他們興奮的表情,張紅梅所有批評的話都咽下去了。
劉愛民看到滿地的獵物,都有二十多只。
“振業,這些你們準備怎么辦?”
“姥爺,明天不是全村一起吃飯嗎?都送去食堂,給大家加菜。”
“好嘞,我這就送過去。”劉愛民挺高興,這孩子心寬。
六人回家去換衣服了。“小李叔,今天的事情可以告訴我爸爸,至于我媽那里,就由我爸決定吧。”
“嗯,沒有下一次。”
“是,我們以后一定吸取教訓,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他們剛吃上餃子,大山進來了。
張紅梅看著大山鼻子有點酸,他都有了很多的白頭發了。
“大山,趕緊的喝口湯,坐下吃餃子。”胡愛芬拉著他坐下,給他盛了一碗餃子湯。
“大娘,我可是餓了。”
“撐開你吃。”
“丫頭,這么看著我干啥?”
“大山哥你?”
“沒事,我爸打電話告訴我你回來了,我這不是得回來看看么?等我吃完餃子,再跟你說。”
張紅梅沒有一點胃口了,張守義有點不滿,低頭小聲的說“吃點,要不然該不舒服了。”
張紅梅沒有辦法,只能又吃了兩個。歉意的看了一眼張守義,還是放下了筷子。
吃完飯收拾利索了,劉競澤哄著六個孩子,“我給你們烤紅薯吃,香甜可口。”
“義父,你行嗎?”
“兒子,不能這么質疑我的,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的手藝。”
孩子們跟著劉競澤出去了。
“紅梅,我先回家了,兩個小時以后我過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張守義只是笑,也沒有說話。
老太太叫著他們倆回了自己的屋子,三人都駢腿坐在炕上。
“大山哥,你怎么這么老了?你怎么能這樣?有什么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