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斯福自幼接受的也肯定是精英教育,但真不是精英教育,教育出來的就是一定是精英,反而教育出來廢柴的幾率比較大。
按照羅克的標準,小羅斯福就是標準的廢柴。
不過即便不按照貴族家庭的標準,按照顯赫家庭的標準來說,小羅斯福也不是廢柴,因為比小羅斯福更廢的人大有人在。
“只要南部非洲汽車可以抵達大西洋沿岸的任意港口,剩下的事都交給我,我可以保證南部非洲汽車可以順利進入美國,不受任何約束,甚至可以繞過irs,以是最低稅率標準在美國銷售。”小羅斯福沒夸張,他是真有這個底氣。
irs就是美國國家稅務局,在美國有句話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亡和稅是永恒的”,充分證明了irs的權力。
當然這句話也是對普通美國人而言。
對于美國的權貴階層來說,他們有的是辦法規避irs,至于這樣會不會給美國帶來損失,誰又在乎呢。
“如果可以做到,那簡直太棒了,我可以保證貨源的充足供應,滿足美國客戶對于南部非洲汽車的需求。”蓋文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生物胚胎研究員了,身為洛克家族的成員,他要承擔和權益相匹配的責任。
以南部非洲的貨運能力,把汽車送到美國沿岸港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蓋文也沒說要在美國國內生產,真正有能力消費南部非洲汽車的美國人,對于產地的要求反而異常敏感,同樣一輛汽車,在南部非洲生產和在美國本土生產,價格天壤之別。
“我們改天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你供貨,我銷售,我們是天作之合。”小羅斯福很高興,打通這個渠道,他的財富會飛速上漲。
羅克不關心這種小事,他跟羅斯福聊了沒一會,大胡子就端著一杯葡萄酒主動過來。
“開普敦生產的葡萄酒,品質不亞于法國人的香檳,只因為產地是在開普敦,所以價格比香檳便宜近百分之五十,尼亞薩蘭勛爵,難道你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問題嗎?”大胡子鋒芒畢露,也就戴高樂不在場,否則倆人肯定會掐起來。
“我們信奉的是薄利多銷,為客戶盡可能提供優質服務,價格從來不是最重要的。”羅克微笑,葡萄酒一年的產值才多少,格局呢?
大胡子也不是沒有格局,他只是需要一個話題尋找跟羅克的共同語言,馬上就進入正題。
“我們在戰場上贏得了主動權,德國人在節節敗退,我很感激南部非洲對俄羅斯的幫助,但是這還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飛機和坦克,這才是擊敗德國人的唯一方式,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大胡子的話慷慨激昂,沒有絲毫遲疑,他是個果斷的人,如果身處在俄羅斯的陣營中,大胡子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羅克不受蠱惑,他對大胡子始終心存警惕,果斷從另一個角度看就是冷血,這方面羅克和大胡子分歧嚴重。
“是的,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毫無疑問,我們會贏得最終勝利。”羅克現在在擔心,大胡子的野心隨著俄羅斯軍隊的擴張,會膨脹到不可一世的地步。
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是兩個不同的極端,美國人信奉市場經濟,俄羅斯堅持計劃經濟,這兩者其實都有弊端。
南部非洲是計劃引導下的市場經濟,這看上去很矛盾,實際上卻是一種更高層級的經濟方式,只不過條件有點特殊,只有少部分國家能夠做到。
完全的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都有自身無法克服的弊端,有計劃的市場經濟反而更能適應時代的發展。
南部非洲最初也是以寡頭經濟為主,三大家族壟斷了南部非洲經濟的方方面面,雖然經濟繁榮,卻是一種畸形的繁榮,不可持續。
羅克擔任首相之后,對南部非洲經濟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三大家族在南部非洲經濟中所占的比例逐年下降,現在南部非洲最大的經濟寡頭其實是南部非洲聯邦政府,這就為南部非洲經濟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羅克肯定也不會詳細解釋,俄羅斯的經濟模式有他的先天缺陷,羅克沒理由提醒大胡子,現在南、英、美跟俄羅斯的關系是非敵非友,只是因為軸心國的威脅才暫時結成利益同盟,一旦軸心國的威脅消失,南、英、美跟俄羅斯的關系就會快速惡化,羅克早有準備。
“我們正在高加索和圣彼得堡對德國人展開凌厲的反攻,最遲不超過一個月,我們就會將戰線推進到德國境內,今年之內戰爭肯定就會結束,曾經我們把希望寄托在第二戰場的開辟,不過現在看嘛,呵呵——”大胡子得意洋洋,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兩年每天一封電報,請求南部非洲支援時的窘況。
羅克微笑不說話,他能理解大胡子的心情,換成羅克,羅克也會大吹特吹。
俄羅斯戰場打得太艱難了,有付出就應該有回報。
大胡子也沒夸張,就算不開辟第二戰場,俄羅斯也有能力擊敗德國。
當然羅克也沒有大胡子這么樂觀。
所謂“一個月”,聽聽就行,千萬別認真。
“德國人還有上百萬軍隊,東亞的戰斗還沒結束,意大利還在抵抗,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羅克一直以來的策略的都沒變過,歐洲隨便他們怎么打,南部非洲真正重視的東亞。
這里面肯定有私人感情存在,羅克現在唯一的目標是將日本人徹底打死。
至于德國——
這是英國和法國、俄羅斯,以及美國人的問題,羅克相信他們有能力擊敗德國。
就在德黑蘭舉行晚宴的時候,遠東盟軍針對日本本土的轟炸還在進行中。
和另一個時空相比,這個時空遠東盟軍對于日本本土的轟炸規模更大,頻率更高,轟炸的效果也更好。
換成其他國家,估計日本都已經無條件投降了。
可是日本現在還在繼續,這就讓安琪很生氣。
“我們現在最多可以出動多少架轟炸機?”安琪很生氣,就在剛剛,日軍在東亞戰場居然還有能力組織反攻,這簡直是對盟軍的挑釁。
“我們在關島一共有650架轟炸機,呂宋是270架,另外還有近200架轟炸機分散在各地機場,如果我們傾巢出動,那么我們可以出動大約1000架轟炸機,對日本本土進行轟炸。”空軍參謀長麥克·克萊頓滿面愁容,他的壓力非常大,安琪的意思是將日本本土徹底轟平,以現在盟軍的戰斗力,明顯做不到。
“從去年到今年,我們對超過200個日本城市進行轟炸,針對重點城市的轟炸已經達到十次以上,誰能告訴我為什么日本人還有抵抗能力?為什么大和和武藏還沒有被擊沉?為什么日本的工業生產還能持續?”安琪很生氣,也很意外,日本人的作戰意志確實很強,出乎意料。
將軍們都不說話,面面相覷,參謀部早就拿出了登陸日本本土的作戰方案,安琪卻一直沒有批準。
有日本軍隊的作戰意志上,不難推測出日本民眾對于戰爭的支持力度。
東亞戰區參謀部預測,如果盟軍在日本本土登陸,那么要付出的代價估計在190萬人以上,才能夠征服日本。
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安琪本人都無法下定決心。
“或許我們考慮派遣東印度部隊,或者是柔佛部隊赴日作戰,這樣損失就不會計入我們損失中,我們可以使用蠶食戰術,讓日本的外圍島嶼逐步攻克,進逼日本本土。”麥克·克萊頓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南部非洲軍隊可以控制傷亡,仆從軍的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其他將軍們都不說話,看表情卻都是天經地義,這個建議沒問題。
“那么就這樣做,你們都知道,俄羅斯人正在擊敗德國人,我們也不能太落后,以最快的速度擊敗日本人,逼迫日本人無條件投降。”安琪壓力也很大,這同樣是一場競爭。
那就進攻。
東亞戰場盟軍主要是由南部非洲軍隊和美軍組成,美國人在收復菲律賓群島之后,作戰意志有所下降,麥克阿瑟并不急于進攻日本本土,他現在的精力,更多放在明年的美國總統大選上。
羅斯福總統的第四個任期將于明年四月份結束。
這是羅斯福總統的第四個任期了,在美國歷史上前所未有。
和埃森豪威爾一樣,麥克阿瑟的理想不僅限于美軍部隊,他從幾年前開始,就對白宮展示出濃厚的興趣。
新年過后,麥克阿瑟就返回華盛頓,開始為明年的總統大選做準備。
收復菲律賓,是麥克阿瑟最重要的成績之一,當初被迫離開菲律賓的時候,麥克阿瑟宣稱“我一定會回來的”。
現在麥克阿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他一一個硬漢的身份返回美國,跟輪椅二十年的羅斯福形成鮮明對比。
這其實也沒必要,羅斯福已經連任四屆總統,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早在上一次當選為美國總統之后,羅斯福就宣稱不再參加下一次美國總統大選,這讓某些人看到了機會。
安琪不等麥克阿瑟,即便沒有美軍的配合,南部非洲軍隊也可以獨立完成對日本的進攻。
東印度椰城,新編第113師營地,李林少尉在接到命令之后,第一時間寫血書請戰,希望能前往一線部隊,參與對日本本土的第一波進攻。
東印度人力資源還是很雄厚的,世界大戰爆發后,東印度前后一共派出了37個師,到安琪麾下服役,占東亞盟軍總兵力的近百分之二十。
新編第113師剛成立不久,士兵是以法屬印度支那人為主,絕大部分軍官都曾前往南部非洲接受正規培訓,李林畢業于尼亞薩蘭陸軍學院,成績優秀。
“前往日本本土作戰,會遭遇到日本人的強烈抵抗,如果敵人是女人或者孩子,你會怎么做?”東印度政府對于軍官的要求還是很高的。
“在菲律賓和馬來亞,日本人實施血腥的三光政策,不管是老人或者孩子,日本人都不放過,屠殺了數百萬人,他們是魔鬼,不能以我們的道德標準來要求他們,唯有鮮血,才能償付他們犯下的罪行。”李林態度堅定,一視同仁。
甲午清日戰爭中,日本得到的賠款,也不是全進了日本權貴的腰包。
日本政府利用甲午清日戰爭的賠款,完善了日本的義務教育體系,所有日本人都因此受益,所以日本才會在戰爭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舉國沸騰。
有些個反思怪,會說日本國內還是有人愛好和平的,所以應該區別對待,不能將仇恨擴大化。
對于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是將他們扔到巴丹死亡行軍時的美菲戰俘里,或者扔到淪陷的金陵,希望他們到時候還會滿嘴仁義道德。
真正經歷過戰爭的,從來不會心存憐憫。
因為對敵人的軟弱,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去樟宜海軍基地報道吧,希望你說到做到,有時間的話去參觀下樟宜海軍基地的戰爭史料紀念館,替我多殺幾個鬼子!”斷了一條胳膊的審核官血債血償,馬來半島和菲律賓的戰斗其實不算慘,金陵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是的長官,我一定說到做到,永不忘記!”李林立正敬禮,他是華裔,早就對日本人恨之入骨。
在通過了審核之后,李林很快就抵達樟宜海軍基地。
樟宜海軍基地有專人負責接待,抵達樟宜海軍基地的第一天,李林就和數百位東印度軍官一起看了一場電影。
不是故事片,也不是喜劇片,而是一部純粹的戰爭記錄片,記錄的是日本攻占金陵之后,在金陵城內進行大屠殺的各種場景。
具體場景無法描述,影片最后交代,拍攝這些鏡頭的記者,因為受到鏡頭沖擊,心理無法接受已經自殺身亡。
影片中還有一些中立人士因為對難民施以援手,被日軍各種虐殺。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影片還沒有播放完畢,現場就響起軍官們憤怒的呼聲。
李林沒有跟著喊口號,他可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