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王室戰后想復辟,還得問南部非洲是否同意。
時下盟軍這邊的流亡政府不止意大利一家,從最早的波蘭,到事實上已經具備復辟能力,但是還沒有得到南部非洲同意的希臘,好幾個國家都在排隊呢。
希臘王國光復后,
喬治二世已經返回雅典,但是卻沒有恢復對希臘的統治,希臘目前仍有遭到軸心國反攻的可能,整個國家都處于軍管中。
喬治二世為了收回權力,主動承認南部非洲對于十二群島的統治權,卻沒有得到亞瑟的同意。
亞瑟的要求很過分,要想把權力還給希臘王室,
喬治二世至少要把包括克里特島在內的愛琴海島嶼,
全部贈送給南部非洲才可以。
愛琴海內島嶼眾多,
克里特島是最大的一個,亞瑟下屬的第五集團軍,已經在克里特島修建了眾多的軍事基地,環島公路和鐵路也都在修建中,前前后后投入了數百萬蘭特,南部非洲各大財團都有股份,這事兒不是亞瑟一個人說了算。
這數百萬蘭特,是建立在人工費用幾乎為零的前提下。
前文說過,南部非洲這邊,近百萬軸心國戰俘,這些戰俘大多都在包括克里特島和十二群島在內的愛琴海島嶼進行勞動改造,這些島嶼的所有工程,
工人幾乎都是軸心國戰俘。
南部非洲不可能白白養著這些戰俘,戰俘必須接受勞動改造,
接受管理,
戰后才可能回到家鄉,
否則后果就很嚴重,
俄羅斯那邊,可是一直強烈要求對軸心國戰俘進行清算的。
所謂“清算”,就是無需經過審判,讓那些戰俘付出該有的代價,最好是讓他們都死在戰俘營,人道毀滅。
南部非洲沒有那么暴虐,不過盟友的感情也得照顧到,所以南部非洲這邊的戰俘,最恨的不是南部非洲監工,而是俄羅斯人。
這個邏輯很神奇,卻是真實存在,對于南部非洲,大多數戰俘都心存感激。
至少他們保留了回家的希望。
阿爾及爾,平靜的局面下暗流洶涌,美國人、英國人、法國人、希臘人、甚至很久沒有出場的西班牙人,都在為戰后的利益分配而努力。
還是那句話,政治家們都不傻,個頂個的聰明,大概是從莫斯科戰役結束后,
很多人就敏銳的判斷出,軸心國敗局已定,
所以戰爭雖然還沒有結束,各方都已經行動起來。
圍繞著外籍軍團總部,一個規模龐大,基礎設施完備,街道橫平豎直,道路寬闊,街心花園比老城區街道更寬的新城已經成型。
阿爾及爾也是個歷史悠久的城市,老城區幾乎沒有城市規劃可言,街道狹窄,彎彎曲曲,整個老城區連一個公園都沒有,道路狀況還極其糟糕,部分使用石板鋪就的道路年久失修,到處坑坑洼洼,污水橫流,更多道路都沒有硬化,都是自然形成,也幸虧阿爾及爾每年雨季時間極短,城市交通才沒有崩潰。
新城這邊情況就截然不同。
南部非洲入駐阿爾及爾之后,圍繞著外籍軍團總部規劃了一座新城,包括港口在內,所有城市建筑都是依照城市設計師的規劃打造,居民區和商業區涇渭分明,普通人居住的社區位于中心位置,交通便利,環境優美,公園和綠地隨處可見,很多在外籍軍團總部,也就是現在的盟軍司令部工作的工作人員,都選擇在周邊的社區居住。
更遠處是所謂“富人區”,也就是高尚住宅區。
這里全部都是獨棟別墅,每一棟住宅的面積都在300平方米左右,前院的草地,和后院的花園一應俱全,再偏僻的街道,最起碼也是雙向四車道,路旁是從遠郊,甚至從西非、剛果、以及巴西移植過來的百年古樹,真正的綠樹成蔭,環城蒼翠。
盟軍司令部旁邊的一個人工湖畔,是埃里森·卡佩的住宅。
埃里森是雷納德·卡佩的侄子,作為卡佩家族的成員,埃里森夫負責阿爾及爾飛機工廠的經營,這座工廠生產的“陣風”戰斗機,是法國空軍目前裝備的主力戰機,備受矚目。
“陣風”戰斗機其實就是南部非洲“獵豹”的外貿版本,最大起飛重量3500千克,最快飛行速度650公里,實用升限12000米,作戰半徑850公里。
單純從數據上來說,“陣風”的性能和德國BF109G差不多,不過“陣風”預留了升級空間,還可以繼續升級,這是109G不具備的。
今天晚上,埃里森舉行了一個答謝晚會,感謝一直以來支持阿爾及爾飛機廠的相關人士,意大利王國的前總參謀長安布羅西奧元帥也得到了邀請。
法國人一向以美食而驕傲,不管是法國大餐,還是法國香檳,都受到全世界的歡迎,今天埃里森別出心裁,邀請了兩位在阿爾及爾最著名的華裔廚師,這成為晚宴最耀眼的風景線。
說到美食,歐洲最著名的除了法國就是意大利,其他國家乏善可陳。
南部非洲美食種類豐富,花樣繁多,廚師最擅長的是用最基礎的食材,烹制出最誘人的美味,這兩年在歐洲,東方菜系越來越受到原因。
兩位廚師技藝精湛,迂回的賓客贊不絕口,埃里森很高興,特意讓人給兩位廚師每人包了一個大紅包。
這同樣是東方傳統。
“東方美食味道不錯,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我們歐洲的傳統美食。”安布羅西奧主動找埃里森攀談,地中海周邊,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分別是法國和意大利,希臘的存在感,連埃及都不如。
“元帥,今天也提供傳統美食,您可以盡情享用。”埃里森輕笑,這挑撥也未免太明顯。
混到元帥這個級別,已經脫離了口腹之欲的層次,想吃什么都能吃得到,安布羅西奧這么說肯定是另有所指。
埃里森處事周到,宴會不僅提供東方美食,還有從法國和意大利重金聘請的著名廚師,有錢人總是有特權的,就算淪陷區也一樣。
“你叔叔雷納德·卡佩先生是一個偉大的人,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前幾天我們還在一起共進晚餐。”安布羅西奧老氣橫秋,這是他和年輕人之間最大的代溝。
老年人總是試圖用自己的人生經驗,為后輩指明正確的人生方向。
這里的“正確”,是他們自己認為的。
時代在進步,社會在變遷,哪有什么一成不變的東西呢?
就在二十年前,英國還是地中海的霸主呢。
現在權力已經移交給南部非洲。
認不清這一點,是要吃大虧的。
“我聽我叔叔提起過你,您也是個了不起的人,希望以后能和您多多學習。”埃里森敷衍,他知道安布羅西奧這個人,卻并不認為安布羅西奧有多了不起。
身為意大利王國的總參謀長,現在卻和維克托·伊曼紐爾三世一起流亡北非,您偉大在哪兒了?
“我和你叔叔在四年前見過一面,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和你叔叔當面聊一聊,交換一下對于時下局勢的看法。”安布羅西奧主動出擊,可他也不想想,四年前世界大戰還沒有爆發呢。
時過境遷,四年前的情況,和現在情況截然不同,雷納德·卡佩就算不當自由法國總理,也是全世界屈指可數的富翁。
安布羅西奧脫去希臘總參謀長這層光環,還剩下什么?
搞不好就是皇帝的新衣。
“我會轉告我叔叔,不過您也知道,決定權并不在我,我想我叔叔也期待著和您的見面。”埃里森滴水不漏,好像什么都說了,又什么都沒說。
安布羅西奧拿埃里森無計可施,馬上就轉移目標,去找馬賽環球國際航運公司的克拉克·克萊門特。
馬賽環球國際航運公司是自由法國規模最強大的遠洋運輸公司,維希法國停止抵抗后,南部非洲將所有停靠在南部非洲港口的維希法國的商船沒收,之后成立了馬賽環球國際航運公司。
這公司的背景不用說,南部非洲資本是大股東。
安布羅西奧不知道,軍人嘛,不能指望他理解這些背后的彎彎繞繞。
“你說的太對了,我們現在就面臨著眾多南部非洲航運企業的不正當競爭啊,我們公司的商船,進出鯨灣港的時候,要繳納大約相當于貨物百分之二十的附加稅,鯨灣遠洋航運公司的船只就只需要繳納百分之十,這完全不公平,就因為鯨灣遠洋航運公司的老板是塞西爾·羅德斯先生——”克拉克大倒苦水。
安布羅西奧的表情復雜。
大概倆人都覺得對方是傻子。
羅德斯家族在南部非洲的地位不需要強調了,作為南部非洲三大家族之一,而且還是歷史最悠久的家族,羅德斯家族在南部非洲舉足輕重,旗下的南非公司,是全世界實力最強的糧食公司。
關鍵小斯和羅克還是親家,兩個家族深度綁定,別看尼亞薩蘭公司和羅德西亞公司各種你死我活,在各個領域展開激烈競爭,但如果這個領域出現第三家企業,那么羅德西亞公司和尼亞薩蘭公司馬上就會團結起來,先把第三家企業弄死再說。
蛋糕就這么大,只夠兩家分。
雖然在亞瑟和羅婭的立場上,兩家其實就是一家。
“南部非洲這種模式,遲早是要出問題的——”安布羅西奧痛心疾首。
“是的,我已經向南部非洲聯邦政府表達了類似的擔憂,可是南部非洲人似乎并不在乎——”克拉克表情是憂國憂民,可他是法國人,沒理由為南部非洲擔心。
安布羅西奧并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他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地中華。
“地中海終究還是我們的地中海,不管是英國人,還是美國人,甚至是南部非洲人,都不能侵犯我們的權力。”安布羅西奧綜算還有點理智,把南部非洲排在英國和美國后面。
“你有什么建議?”克拉克很好奇,不知道安布羅西奧有什么錦囊妙計,能打破現在局面。
“我們應該聯合地中海周邊國家,成立一個只有地中海周邊國家,才有資格參與的組織,決定我們的命運。”安布羅西奧老謀深算,民主的問題,就用民主的方式解決嘛。
克拉克黏著下巴為數不多的胡子不說話。
這個建議不錯,可是卻沒有實施的基礎。
內志蘇丹國算不算區域國家?
塞浦路斯島就在地中海內,成立區域組織的話,要不要把塞浦路斯排除在外?
如果排除的話,那么這個組織也就沒有了分量可言。
如果不排除,以內志蘇丹國和塞浦路斯的體量,搞不好這個組織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元帥,你的這個建議很有價值,不過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克拉克沒有給出安布羅西奧想要的答案。
“沒關系,我能理解——”安布羅西奧虛懷若谷,這事兒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一兩天能夠決定的。
宴會結束,安布羅西奧坐上汽車,盤算著晚宴的得失,基本滿意。
卡佩家族和南部非洲人穿一條褲子,這是早有預料的,不算損失。
馬賽環球國際航運公司則是意外之喜,這家公司的實力不弱,如果能得到馬賽環球國際航運公司的支持,那么安布羅西奧的計劃,就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嘎——
汽車被激素剎停,安布羅西奧沒有系安全帶,差點撞倒駕駛座上。
“混蛋,你是怎么開車的——”安布羅西奧破口大罵。
司機還沒有回話,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就來到安布羅西奧的車窗前敬禮。
“窩草,快點解決這事兒——”安布羅西奧肯定不會開車窗的。
司機推車門。
沒推動,反而被直接推回來。
安布羅西奧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對經。
可沒等安布羅西奧反應過來,一枚冒著青煙的手雷,就跟著司機被扔進車內。
“上帝——”安布羅西奧只來得及悲呼一聲,手雷就猛然爆開。
阿爾及爾的治安其實不錯的,平日里打架之類的治安案件都很少。
可是希臘前總參謀長被刺殺這件事,卻沒有引起任何媒體的關注,他們都像死了一樣,沒有關于這件事的任何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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