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軍政府海軍向維多利亞發動進攻的時候,里約和米州的邊境沖突也在加劇。
在維多利亞,米州國民警衛隊處于守勢。
在里約邊境,米州國民警衛隊則是占盡優勢,巴西政府節節敗退。
現在應該使用“米州軍”這個名詞了,沒有哪個州的國民警衛隊向米州這樣強大。
確實是強大,以鐵四角公司礦工為主組成的米州軍,不管是在身體素質上,還是在訓練程度上,甚至是紀律上都遠超政府軍。
米州軍的數量雖然不如政府軍多,其他方面的優勢完全彌補了這一點,開戰不足一個星期,米州軍的前鋒部隊已經從大沃爾塔推進到新弗里堡,距離里約不足一百公里。
這還要感謝巴西糟糕的交通狀況。
如果巴西的交通狀況更好一點,那么米州軍的攻勢會更凌厲。
新弗里堡位于群山之中的格蘭德河畔,還把846米,是里約州著名的避暑勝地。
米州軍占領新弗里堡之后,部隊暫時停止進攻就地休整,卡爾率領的連隊也在其中。
現在卡爾的連隊齊裝滿員,在前一階段的戰斗中,卡爾的連隊表現出色,卡爾的軍銜也被提升為少校,這經常成為安東尼取笑卡爾的理由。
“率領一個連隊的少校,咱們的連隊可真是高配——”安東尼總是這樣說。
卡爾可以理解,安東尼是非洲裔,雖然保護傘公司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明文規定,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即便非洲裔表現的再出色,也無法成為軍官。
再出色的軍士長也是士兵,最多算是士官,除非前往非洲國家才有可能擔任軍官。
但是非洲國家的部隊素質,又讓安東尼們無法忍受。
和出色的人在一起習慣了,通常無法容忍平庸。
“安東尼,如果你想的話,你也可以做到。”卡爾知道安東尼的糾結,但是在保護傘,卡爾人微言輕。
“怎么做到?”安東尼頓時興趣大增,如果不是因為該死的潛規則,安東尼現在最起碼也是校官了吧。
“你可以申請加入巴西國籍啊——”卡爾真不是忽悠,巴西北部幾個多數由非洲裔組成的州,非洲裔還是有可能成為軍官的。
當然也只是低級軍官,就跟那位日裔少尉一樣。
想成為高級軍官沒可能,巴西不管是政府軍還是米州軍,高級軍官都是白人。
“那還是算了吧——”安東尼頓時不屑一顧,放棄南部非洲國籍容易,再想加入南部非洲國籍就難了。
安東尼在保護傘公司的工作時間已經超過十年,所以在南部非洲確定了新的入籍標準之后,保護傘公司第一時間幫助安東尼一家人申請了南部非洲國籍。
別小看一紙輕飄飄的南部非洲國籍,有了南部非洲國籍,安東尼的后代就可以在南部非洲公立學校接受系統正規教育,生病了也可以到南部非洲公立醫院接受治療,最重要的是安東尼可以在南部非洲置辦家產,雖然購買農場的價格貴了點,安東尼還是在加入南部非洲國籍之后,拿出服役十年的全部積蓄,在西非購買了一個面積為150英畝的農場。
面積雖然小了點,也足夠安東尼一家人養家糊口,作為一名非洲裔,安東尼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你可以自己申請巴西國籍,那樣你的妻子和孩子還可以保留南部非洲國籍。”卡爾積極幫安東尼想辦法。
這是個好主意,安東尼的眼睛馬上亮起來。
也僅僅是一瞬間,安東尼就堅定態度:“不,我希望能和家人一直在一起,我要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庭。”
這就對了,在保護傘公司混了這么久,安東尼的思維還是不免受到公司文化的影響,保護傘公司可是一個很強調家庭概念的企業。
在很多人的概念里,雇傭兵是讓人討厭的“戰爭鬣狗”。
這一點保護傘公司不否認,不過鬣狗也可以擁有幸福,關鍵看怎么教育,南非獒最大的優點是忠誠,可是打出生就開始流浪的南非獒,長大之后也很難和人類親近起來。
保護傘公司也一樣,歐洲殖民者強加給非洲人的那么多標簽,很多也是無中生有,確實是很多非洲裔懶散、撒謊成性、不負責任,但同時也有非洲人勤勞、守信、重視承諾,所以關鍵還是看怎么教育。
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兵成分復雜,有些是南部非洲人,有些是德國人,有些是斯拉夫人,國家背景都不一樣,“保衛國家”之類的宣傳派不上用場,那就只能從家庭入手。
洗腦的威力是巨大的,有人天天在你耳朵邊念叨要重視家庭,給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多多少少都會有點觸動。
安東尼明顯深受影響。
這時候卡爾手下的席爾瓦少尉和索薩少尉聯袂來找卡爾,詢問部隊什么時候繼續向里約發動進攻。
“席爾瓦、索薩,這種事不是我們該問的,我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卡爾不解釋,這有什么好問的,什么時候后勤補給到位了,什么時候就可以繼續向里約發動進攻。
部隊的自動化程度越高,對于后勤的依賴就越大。
新弗里堡和貝洛奧里藏特之間還沒有修通鐵路,只有一條沒有鋪設柏油的簡易公路,每到下雨的時候就遍地泥濘跟泥坑一樣,部隊前進的速度完全取決于后勤補給的速度,想快都快不起來。
所以卡爾現在也沒辦法。
當然看在席爾瓦和索薩眼里,卡爾就有點貪圖享受的意思,完全沒把里約和米州之間的戰爭放在心上。
年輕的席爾瓦和索薩,現在還不理解什么是張弛有度。
卡爾都已經少校了嘛,腳上穿的是只有校官才有資格配發的長筒軍靴,這些長筒軍靴和卡爾身上的絲綢襯衫以及亞麻長褲一樣,都是從南部非洲進口的。
現在不是處于作戰期間,卡爾沒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絲綢襯衫,領口的扣子還沒扣,露出大半個毛茸茸的胸膛,懶懶散散的半躺在一張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紅木躺椅上,手邊的茶幾上是熱騰騰香噴噴的咖啡,身邊是悠悠流淌的格蘭德河,感受著清涼溫柔的微風,這種生活應該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吧。
不僅僅是華人喜歡紅木,巴西人也很喜歡。
而且巴西紅木的歷史悠久,是用來制作琴弓最上乘的木料,巴西就是以紅木得名。
當初葡萄牙人發現巴西之后,就大量開采紅木運回歐洲,時間長了葡萄牙人就干脆以巴西紅木的名字命名這片大陸,巴西就因此而得名。
“少校先生,士兵們的作戰熱情很高,他們一分鐘都不想休息,希望能盡快向里約發動進攻。”席爾瓦背景深厚,據說是米州某位議員的侄子,所以才有勇氣來找卡爾。
很明顯,等戰爭結束后,席爾瓦肯定前途遠大。
所以未必是士兵們求戰心切,而是席爾瓦希望建功立業。
“席爾瓦,要有耐心,里約就在那兒,不會自己長腿跑,該是你的遲早都會是你的。”到了卡爾這年齡,很多事都已經生死看淡,不能強求。
“是的先生——”席爾瓦服從命令,和索薩離開不久后,卡爾和安東尼就聽到席爾瓦和索薩集合部隊開始訓練的哨聲。
卡爾微笑,曾經他也是這么充滿熱情。
“我討厭這種人!”安東尼不喜歡,這是因人而異,安東尼就算再努力,得不到的東西還是得不到。
“放松,放松——”卡爾也不好說什么,和安東尼關系再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卡爾連隊在新弗里堡休整的時候,里約總統府,弗拉戈佐和諾羅尼亞爆發了一次激烈的沖突。
前一階段的陸地戰爭,軍政府這邊是由諾羅尼亞指揮的。
諾羅尼亞雖然身居高位,但是實力和名氣明顯嚴重不符。
面對米州軍的凌厲攻勢,諾羅尼亞指揮下的政府軍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所以諾羅尼亞希望能請求美軍部隊的介入。
不是戰術指導,而是直接介入,說白了就是希望美國參戰。
“別想了,那根本不可能,華盛頓不會冒著觸怒比勒陀利亞的風險參加戰爭,一旦美軍部隊參戰,南部非洲也會下場,這是美國和南部非洲都不愿意看到的。”弗拉戈佐也是無奈,他在華盛頓的時候就曾經向小羅斯福提出過這個要求,只可惜理智的小羅斯福只同意派出顧問團,不同意派美軍直接參戰。
“那現在怎么辦?米州人有保護傘公司的支持,部隊中有大量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兵,我們卻只能拿著被美軍部隊淘汰的破爛和米州人作戰,米州人已經占領新弗里堡,隨時可能向里約發動進攻,如果里約失陷,那我們就全完了。”諾羅尼亞聲嘶力竭,表情前所未有的驚恐。
“這還不是怪你,10萬人打不過2萬人,米州人就那么強大?”弗拉戈佐也沒想到諾羅尼亞會輸的這么快。
“你行你上啊!”諾羅尼亞終于喊出這句名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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