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洛城一中校門外的事,馬上就引起了尼亞薩蘭州政府和洛城市政府的重視,短短三天之內,尼亞薩蘭州政府和洛城市政府分別下發了一系列關于加強學校周圍的安保措施的決定,效率前所未有的高。
洛城一中是尼亞薩蘭境內各方面軟硬件設施條件最好的中學,不僅僅是亞瑟和蓋文,很多州政府官員和市政府官員的子女也在洛城一中讀書,所以州市兩級議會以最快速度通過了相關法。
對那個刺傷湯姆的中年人的審理工作也在進行中,那家伙確實精神不正常,他也說不清楚當天為什么攜帶武器來到洛城一中,調查結果表明他和洛城一中沒有任何關系。
既然查不出什么結果,洛城警察局就以最快的速度將案件提交法庭,中年人以一級謀殺被判終生監禁,需要前往開普敦外海的羅本島服刑。
這個判決結果還是引起了一定范圍內的爭議,爭議的核心不是該不該判處終生監禁,而是羅本島監獄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所有南部非洲都知道,羅本島是一個魔窟,在羅本島服刑的囚犯,很少有人能活過五年。
羅本島是殖民政府時期遺留下來的問題之一,早在殖民政府時期,羅本島就成為關押重犯的監獄,南部非洲聯邦政府成立后,這個傳統被保留下來,重刑犯依然要送到羅本島服刑。
這樣的背景下,將重刑犯送到羅本島服刑的目的就不是為了治病救人,而是為了根除后患。
“反對將重刑犯送往羅本島服刑的人,并不是因為羅本島環境太過惡劣,而是因為那些重刑犯沒有產生足夠多的利益,他們認為把那些犯人送到礦山服刑更能節約成本,老實說,我也認為這樣更有利。”安東也不支持將重刑犯送往羅本島服刑,尼亞薩蘭境內的罪犯更多是直接送往下加丹加聯合礦業公司,在哪兒能更好的產生利益。
在尼亞薩蘭,犯罪分子在服刑期間也要自食其力,政府不會負擔服刑人員的生活費用,服刑人員在下加丹加聯合礦業公司也別想偷懶,那些權利極大的監工有的是辦法讓懶漢們勤快起來。
“重刑犯和那些輕刑犯不同,這種終生監禁的重刑犯,明知道沒有減少刑期的可能,在服刑的時候或許就會故意犯罪,以求速死,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羅克不同意把重刑犯送到下加丹加聯合礦業公司,很多重刑犯骨子里是反社會反人類性格,這種人就算是放出來,也多半可能因為無法融入社會而再次犯罪入獄。
說白了尼亞薩蘭的法律就是不是為了挽救罪犯的,罪犯可以挽救,那么受害人誰去挽救。
在尼亞薩蘭違法的成本非常高,即使是偷盜,如果是因為多次犯罪,或者是數額巨大也可能被判處死刑。
而且尼亞薩蘭的刑法采取的是累進制,一些看似并不嚴重的罪行,但是因為多次犯罪,也可能會導致極其嚴重的后果,所以在尼亞薩蘭幾乎沒有人達成三進宮之類的創舉,第一次盜竊判處三年有期徒刑,第二次就有可能判處十年,那些二進宮的家伙還在礦山里挖礦呢,根本沒有機會三進宮。
“那能不能考慮放松減刑的要求,給這些重刑犯一些希望——”安東提出另一種可能,如果適當給那些服刑人員希望,那么確實是會對一些人有促進作用。
違法犯罪的人并不全是十惡不赦,有些人是因為一時沖動,所以才鑄下大錯。
不過這并不是違法犯罪的借口,一時沖動也是自制能力不夠的表現,動物在狩獵的時候尚且能保持耐心,一時沖動其實也不過是借口。
歸根結底還是心存邪惡,所以才會一時沖動。
“不行,如果放松減刑的要求,那么會引發更多問題。”羅克不放松減刑,真要放松的話,那么刑法就不再有威懾作用了。
用腳想都知道,如果放松對減刑的要求,那么馬上就會衍生出更多更嚴重的問題,羅克在這個問題上絕對不會放松,就算是亞瑟或者蓋文違法犯罪,羅克也會親手將他們繩之以法,并且絕對不會通過減刑讓他們提前出獄。
說句不好聽的,出生在羅克這樣的家庭里,得有多腦殘才會使用違法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亞瑟和蓋文真苯到那種程度,那么亞瑟和蓋文也就沒有了培養的必要。
孩子多這時候的好處就出來了,大號練廢了還能再練小號,一個不行還可以接著培養下一個,只要孩子多,總能找到一個合格的繼承爵位。
雖然羅克拒絕了安東的建議,但是安東也沒有多失望,對于自己的孩子,安東也是這樣要求的,既然法律是全社會共同約定的行為底線,那么底線就不能被突破。
一月底,英屬索馬里的叛亂終于平息,騎兵第二師還要在英屬索馬里駐扎一段時間,確保叛亂不會死灰復燃,安琪則是提前從英屬索馬里回到尼亞薩蘭,準備按照安東的安排,和洛城市長喬治的女兒結婚。
這個喬治就是那個曾經擔任過清國海關駐倫敦辦事處副主任的喬治,年喬治和鄧肯、夏佐來到南部非洲,羅克被封為尼亞薩蘭男爵之后,喬治就來到尼亞薩蘭工作,現在的職務是洛城市長。
作為尼亞薩蘭的統治重心,洛城市長這個職位位高權重,喬治作為羅克身邊資歷比較老的官員,很受羅克信任,喬治的女兒叫喬靜煙,畢業于尼亞薩蘭大學,現在在蘭德銀行工作。
安琪回到尼亞薩蘭之后,第一時間到羅克的鷹堡報道。
現在的尼亞薩蘭,鷹堡是無可爭議的心臟部位,鷹堡之下是安東和喬治等等一眾尼亞薩蘭高官的農莊,站在鷹堡,已經無法俯瞰占地面積越來越大的洛城全境,洛城周圍也僅僅只剩下鷹堡這一座孤山。
對于安琪和巴頓這些后輩,菲麗絲也非常關心,所以在見到安琪的時候,菲麗絲就不免語帶調笑。
“安琪,恭喜你啊,靜煙可是很出色的女孩,現在已經做到大區經理位置,你可得小心點,如果你在外面胡混,靜煙可不會放過你。”菲麗絲這話打擊面有點大,羅克聽了都有點心虛。
安琪的表情是崩潰的,但是又不敢反駁,艾達雖然位高權重,菲麗絲才是真正的尼亞薩蘭夫人。
羅克也不敢反駁,這個問題上羅克也有污點,沒有說話的資格。
好在菲麗絲知道分寸,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窮追不舍,男人嘛,特別是羅克這種級別的男人,在這個問題上犯點錯誤很正常,真要斤斤計較那日子就別過了。
“見過靜煙沒?那個女孩很不錯,值得你珍惜。”羅克話不多,看著安琪他們這代人也終于成家立業,羅克內心還是很欣慰的。
巴頓已經在一個星期前和他的未婚妻完婚,婚禮是在比勒陀利亞的國王教堂舉行的,巴克是國會議員,道格拉斯是教育和衛生部長,所以婚禮盛況空前,羅克作為主婚人出席了巴頓的婚禮。
這是羅克第一次作為主婚人出現在婚禮現場,巴克和羅克已經認識十五年了,是羅克最親密的戰友,是南部非洲所有華人在國會中的代言人,阿德雖然沒有參加巴頓的婚禮,但是西德尼·米爾納作為阿德的代表全程參與,這也足夠證明阿德對這樁婚事的重視。
安琪和喬靜煙的婚禮,羅克同樣會作為主婚人參加,不過婚禮不是在比勒陀利亞舉行,而是在洛城的馬蒂爾達教堂舉行,這個教堂是亨利出資修建的,五年前開始建造,去年剛剛完工,單純論規模宏大程度,在南部非洲無出其右。
“我知道勛爵,我會承擔作為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安琪表情稍有苦澀,他的手腕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紅繩,既然成家立業,有些事該放棄的就要放棄。
“應盡的責任包括要讓靜煙幸福哦,別管你之前怎么做,結了婚,就要承擔起丈夫的責任。”菲麗絲還是有意無意的敲打,英國男人其實是很幸福的,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當然了,既然放蕩不羈,那么就要虛懷若谷,溫斯頓那個號稱“世界第一美女”的母親傳說還和國王有一腿呢,權利和義務從來不是單方面的。
“我會的菲麗絲阿姨,結了婚之后,我想回到歐洲,參與對俄羅斯的戰爭。”安琪自己有主意,協約國對俄羅斯的戰爭已經準備了小半年,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民主的效率就是這樣。
世界大戰剛剛結束時,協約國就開始準備對俄羅斯的戰爭,不過因為巴黎和會尚且沒有結束,協約國的重心并沒有轉移到這方面。
現在協約國總算是做好了準備,只等春暖花開,就會發起對俄羅斯新政府的戰爭,現在戰爭已經不僅僅是為了討回俄羅斯新政府欠大英帝國的那點錢,還加入了其他更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