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八號,已經在羅德西亞酒店整整被關押了一個星期的灰狐威廉,終于在一群特工的簇擁下走出羅德西亞酒店大門。
酒店大門外,剛剛被火線任命為倫敦軍情五處主管的丹尼·布賴特正帶著一群軍情五處的特工等候。
沃爾夫安全抵達柏培拉之后,前任軍情五處主管被發配到蘇格蘭守倉庫,丹尼·布賴特被任命為新任軍情五處主管。
當看到威廉的時候,丹尼·布賴特心情復雜,就是因為這個其貌不揚的家伙,導致倫敦軍情局從上到下顏面盡失,丹尼·布賴特只希望威廉真正掌握了南部非洲中型坦克的相關資料,要不然倫敦軍情局這一次可就賠大了。
因為羅克的強勢,倫敦軍情局在弗蘭克已經下令南部非洲境內的所有特工人員全部撤走,利科馬島上的基地也被廢棄,克里斯領著島上的特工將重要文件全部銷毀,然后乘坐火車離開尼亞薩蘭返回倫敦,將一個完整的基地留給布拉德辦公室。
在向羅克請示過之后,尼亞薩蘭州政府將利科馬島改造成一個戒備森嚴的監獄,用來關押那些十惡不赦的罪犯,布拉德辦公室在尼亞薩蘭的總部也將遷往利科馬島。
這些事都和丹尼·布賴特沒什么關系,見到威廉的時候,丹尼·布賴特先詢問威廉的身體狀況,在確認威廉的身體還不錯之后,命令手下特工將威廉送走。
估計是要送往醫院進行詳細檢查,丹尼·布賴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些布拉德特工做什么手腳,萬一威廉在軍情五處控制下死亡,那丹尼·布賴特也是百口莫辯。
“放心好了,布萊特處長,我們還不會那么無恥——”羅伯特的話讓丹尼·布賴特心中一凜,倫敦軍情局還沒有公布對丹尼·布賴特的任命,羅伯特隨口一句話,透露出的信息有點多。
“那么再見,羅伯特先生,奧康納先生,感謝你們的配合。”丹尼·布賴特臉上毫無表情,和羅伯特、奧康納分別握過手,然后就準備告辭。
原本圍在酒店門口的特工和軍警也紛紛登車,這時候一隊裝甲車突然疾馳而來,第二輛裝甲車上走下來的是一身戎裝的安琪,以及已經理了發剃了胡子洗了澡又換了衣服的沃爾夫。
看著從頭到腳煥然一新的沃爾夫,丹尼·布賴特表情復雜,沃爾夫就是為軍情五處的喪門星,因為沃爾夫的逃走,軍情五處元氣大聲,損失了一位處長,和四名組長。
不過對于丹尼·布賴特來說,沃爾夫卻是福星,如果不是沃爾夫的逃走,丹尼·布賴特也不會因禍得福。
英國內部的論資排輩現象是極為嚴重的,如果按部就班的升遷,那么丹尼·布賴特至少要五十歲以后才能有希望擔任處長。
現在丹尼·布賴特提前十年走到了這一步,從這個角度上說,丹尼·布賴特應該感謝沃爾夫。
“沃爾夫,歡迎你回家——”奧康納給了沃爾夫一個大大的擁抱,現在沃爾夫是整個布拉德的英雄。
“我很抱歉——”沃爾夫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情,如果不是因為他失手被擒,那么布拉德辦公室也不會全面處于被動。
“那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內疚。”安琪拍拍沃爾夫的肩膀,越過奧康納直接走向還沒上車的丹尼·布賴特。
“你們居然派人包圍了羅德西亞酒店,怎么,就沒有一個適當的解釋嗎?”安琪要興師問罪,現在的軍情局還遠遠沒有到止小兒夜啼的程度,就算有,安琪也不擔心。
“上校,這和你無關。”丹尼·布賴特不接茬,這么年輕的上校在英國本土也很罕見,不用說,肯定是南部非洲購買達官貴人的后代。
“我是南部非洲的軍官,你們在損害南部非洲的企業利益,你說和我有沒有關系?”安琪不放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動不動就包圍,真當南部非洲好欺負是吧。
“抱歉上校,我也是執行公務。”丹尼·布賴特不硬頂,現在任務既然結束,丹尼·布賴特就不想節外生枝。
“很好,很好,祝你工作順利,特工先生。”安琪不給丹尼·布賴特好臉色,說的話里威脅的意味很濃重。
丹尼·布賴特不廢話,直接坐上車仰長而去,已經乘車的特工和軍警也一哄而散,安琪的手下并沒有阻攔。
羅伯特和奧康納看向安琪的目光充滿羨慕,等安琪進門之后,羅伯特才低聲問奧康納。
“安琪,以前勛爵的私人秘書,他父親是尼亞薩蘭州長安東——”奧康納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安琪的背景,羅伯特恍然大悟,果然是背景深厚,怪不得敢當面威脅軍情處處長。
當天晚上,奧康納和沃爾夫一行人乘坐飛機離開開羅,返回尼亞薩蘭。
知道坐上飛機,奧康納才低聲詢問沃爾夫資料的下落。
沃爾夫指指自己的腦袋,奧康納馬上就哈哈大笑。
確實是記在腦子里最安全,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特工。
安琪因為長途跋涉,當天晚上就住在羅德西亞酒店。
晚上吃過飯,安琪手下的幾名軍官約安琪去酒店的酒吧里坐一坐。
安琪很干脆的清客,世界大戰后安東也被封為男爵,這點錢安琪掏得起,安琪的那點薪水,都被安琪用來結交同僚了。
夜晚的酒吧到處是紙醉金迷,很多酒店客人晚飯后都會習慣性的到酒吧坐一坐,開羅這邊的社會風氣,也比南部非洲更開放,所以酒吧里各色交際花就特別多,羅德西亞酒店還安排了演出助興,酒吧現場氣氛熱烈,安琪也難得的放蕩形骸。
當然了,對于安琪來說,放蕩形骸也只是解開風紀扣喝一點度數比較高的雞尾酒而已,其他方面安琪還是很節制的。
安東已經給安琪安排好了婚禮,只等英屬索馬里的叛亂平定,安琪就會回尼亞薩蘭完婚。
“下午的時候我們其實應該給那些英國人一個教訓,聽說皇家海軍的一個上尉還破壞了國防部的封條,這幫人就應該狠狠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安琪手下的一名軍官端著酒杯叫囂,馬上就迎來一陣符合。
“動手還是要謹慎,皇家海軍和咱們一樣都是為大英帝國服務,總不能上來就打。”有老成持重的軍官表示反對,打架這種事其實在軍中很常見,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有時候一個輕蔑的挑釁眼神,就會引發一場群體毆斗。
“沒事,如果皇家海軍惹到我們頭上,那就直接打回去,出了事情我兜著。”安琪有底氣,在羅克身邊安琪還不敢這么囂張,現在終于外放獨當一面,安琪真正釋放天性。
“沒錯!”
“就是這樣!”
“上校英明神武——”安琪的話馬上引來陣陣迎合,這幫軍官打仗的時候很厲害,拍起馬屁也不遜色。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即便在一陣叫好聲中,一個嘲諷的聲音還是格外刺耳。
“誰!”
“誰特么在說話!”
“給老子站出來!”們馬上就火冒三丈。
“小子們,不要太囂張,這里不是你們南部非洲,還輪不到你們耍威風。”鄰座也站起來一幫人,看服裝,好像是開普本地的英國駐軍。
其實都是殖民地仆從軍,軍官是英國白人,士兵都是本地人的那種。
“尼瑪是豬!”
“跪下舔鞋!”
“我要打得你媽媽都認不出你——”安琪手下已經有人拎起啤酒瓶,英語罵人這方面其實很蒼白的,翻來復起就那么幾個詞,遠不如漢語難得博大精深。
“不要太囂張,你才是豬——”
“混蛋,你們把這兒當成是什么地方了?”
“有本事你過來!”
對面也不示弱,這里其實是他們的地盤,也是橫行霸道習慣了,領頭的大概是沒想到安琪他們這幫人有多橫。
都是年輕人,三兩句話不對付,也不知道是那一邊先動的手,反正是兩幫人馬上就沖到一起怒吼叫罵著拳腳紛飛。
安琪并沒有動手,坐在沙發上態度悠閑給自己倒酒,根本沒把這種小場面放在眼里。
安琪的這些個手下,也確實是實力強橫,他們可都是剛剛從英屬索馬里回到開羅的士兵,手上都見過血那種,戰斗力不是開羅本地殖民地仆從軍能夠相比的。
很快,主動挑事的一方就被全部打到在地,安琪手下的軍官還不收手,這個踹一腳那個打兩拳興奮莫名。
直到一聲槍聲響起。
即便是在嘈雜的酒吧里,槍聲依然異常清晰。
一名被打倒在地滿臉是血的軍官開的槍,他還算理智,沒有把槍口對準人。
“有本事別用槍,用槍的都是我兒子——”安琪手下的軍官不怕,都是整天和槍打交道的人,小小的手槍還真嚇不住誰。
“來啊,來繼續啊!”拿槍的軍官在瘋狂叫囂。
“放下槍,要不然你會倒霉的。”安琪終于出面,直挺挺站在拿槍的軍官面前。
毫無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