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羅克三次拯救巴黎都是客套話,聽聽而已千萬別在意,貝當可是實打實的兩次拯救了法國,一次是在凡爾登,一次是舍曼戴達姆,兩次都是臨危受命,兩次都是法國事危累卵。
就憑這個,貝當也更有資格被法國人銘記。
至于貝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失格,那并不是貝當自己的問題,但是貝當缺席審判戴高樂死刑,但是當貝當在審判書上簽字的時候,又加上了一個“不要執行”。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貝當作為法國臨時政府的首腦,同樣被法庭判處死刑,然后戴高樂親手簽發了給貝當的特赦令。
戴高樂和貝當的關系很好,兩人都畢業于圣西爾軍校,戴高樂加入軍隊時就在駐扎在阿拉斯的第33步兵團服役,貝當當時是第33步兵團團長。
現在羅克和貝當分別是英國遠征軍和法軍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遺憾的是,羅克和貝當居然還沒有見過面。
亞歷山大·里博給羅克帶來了一份禮物,貝當親筆簽名的照片,這個行為要是放在21世紀似乎很腦殘,但是在這個時代是一種很正常的社交行為,羅克現在就收集了很多人的簽名照,喬治五世、溫斯頓、基欽納、伊恩·漢密爾頓、福煦,甚至連霞飛的都有。
當然了,羅克也送出去了很多簽名照。
為了回應貝當的善意,羅克請亞歷山大·里博幫忙給貝當帶簽名照的同時,還送給了貝當一個伊特諾生產的鉆石版打火機,這才是男人的最愛。
鉆石版打火機不對外出售,對外宣稱是純手工制作,產量非常稀少,這當然只是艾達為了給羅克提升逼格故意制造的借口,實際上要是想大規模生產,產量也是要多少有多少,金伯利有的是鉆石。
這些鑲嵌了鉆石的打火機都讓羅克拿來隨手送人了,溫斯頓、基欽納、伊恩·漢密爾頓,反正和羅克相熟的人都有。
羅克當然也沒忘記亞歷山大·里博,銀白色機身上用鉆石拼出雙頭鷹造型的打火機讓亞歷山大·里博愛不釋手,雙頭鷹在歐洲存在很廣泛,是源于拜占庭帝國的標志,并不是某一個國家所有。
趁著亞歷山大·里博心情大好,羅克馬上提要求:“遠征軍在春季攻勢中傷亡慘重,我們的損失已經接近45萬人,超過15萬人陣亡,接下來的半年內,遠征軍都沒有能力向德軍發起大規模進攻。”
羅克的意思很明顯,英國遠征軍在這段時間承擔了絕大部分德軍壓力,接下來要看你們法國人的了。
“放心吧尼亞薩蘭勛爵,法國人民永遠不會忘記英國遠征軍付出的犧牲——”亞歷山大·里博態度端正,世界大戰剛剛爆發的時候,英國法國還都有些小心思,現在應該認清形勢了,如果英法聯軍不能拋棄分歧緊密合作,那么就無法戰勝德國人。
和損失慘重相對應的,英國遠征軍的戰果和同樣輝煌。
在比利時,南部非洲遠征軍徹底突破德軍防線,將進攻鋒線推進到比利時和德國邊境地區的列日要塞,和四年前一樣,列日要塞再次成為爭奪的焦點,不同的是四年前列日要塞的守軍是比利時軍隊,現在換成了德軍,南部非洲遠征軍只要能越過烈日要塞,就能把戰火燒到德國境內。
德國人也知道這一點,興登堡和魯登道夫極力避免這種情況出現,魯登道夫在列日要塞囤積了30萬德軍,誓死要把南部非洲遠征軍阻攔在國門之外。
在阿拉斯,即加拿大軍團攻占維米嶺之后,朱利安·賓率領的英國本土部隊組成的第三集團軍也成功突破德軍陣地,將戰線向德國推進了15英里。
別小看這區區的15英里,這是世界大戰爆發以來,英國本土部隊在西線獲得的最大勝利,法軍部隊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自從春季攻勢爆發后,英國遠征軍斃傷德軍65萬人,其中擊斃21萬人左右,俘虜德軍5.5萬,給德軍造成的實際損失超過了凡爾登戰役和索姆河戰役。
別忘了春季攻勢從發起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
“超過15萬人陣亡——上帝啊,我們該怎么面對那些失去兒子或者丈夫的母親和妻子——”基欽納痛苦的閉上雙眼,第二次布爾戰爭時期英國一共才動用了44萬軍隊,就已經讓英國不堪重負,現在一個月就損失45萬人,卻已經成為家常便飯。
基欽納現在還記得,佛倫齊回到英國時,面對那個連續失去了三個兒子,卻依然彬彬有禮的詢問自己的兒子都被埋葬在哪里的母親時有多狼狽。
羅克也表情嚴肅,雖然戰死的官兵大多都來自印度軍團,雖然南部非洲遠征軍的傷亡加起來還不到十萬,其中又大多數是非洲部隊,雖然春季攻勢獲得了世界大戰爆發以來的最大勝利——
羅克居然完全沒有痛苦難過的感覺,真神奇!
當然這樣的羅克看在亞歷山大·里博和基欽納眼中,就是一個真正合格的遠征軍總司令應有的表現。
慈不掌兵!
這句話背后隱藏著的冷血和殘酷讓人不寒而栗。
“不管怎么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們要徹底擊敗德國,將德國徹底肢解,使德國永遠不再具備威脅,這樣才能讓這些犧牲變得有價值。”亞歷山大·里博咬牙切齒,羅克能理解亞歷山大·里博的心情,但是和基欽納對視一眼后,兩人眼里都有警惕。
擊敗德國可以,肢解德國不行,更不能讓德國徹底失去威脅。
俄羅斯帝國營滅亡了,奧匈帝國在苦苦支撐,但如果德國被擊敗之后,奧匈帝國也將徹底崩潰,如果亞歷山大·里博所說的變成現實,那么法國就將成為世界大戰后歐洲大陸唯一具備競爭力的國家,這明顯不符合英國的利益。
當然這些話現在都不能說,先把德國人擊敗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任務。
特么帝國主義果然是帝國主義,剛剛凝聚了一點點的同仇敵愾馬上就煙消云散,一個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自由燈塔,一個是偏安一隅攪屎棍屬性滿點的腹黑地主,德國人倒了八輩子血霉,遇到這對奇葩組合。
哦,當然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美國,和一個到處煽風點火吃里但是不扒外的南部非洲,這倆的國際地位雖然不高,但是底蘊深厚潛力巨大,德國人確實是很倒霉。
羅克和基欽納還沒來得及說話,安琪皺巴著臉急匆匆過來,在羅克耳邊低聲匯報。
亞歷山大·里博和基欽納的注意力都在羅克身上。
聽完安琪的匯報,羅克的表情也是崩潰的,思考了好一陣,羅克才消化了這個事實:“阿爾貝陛下送來了兩個人,說是奧匈帝國卡爾陛下的弟弟,他們好像是來談和的——”
這個關系有點繞,嚴格說起來這倆王子不是奧匈帝國新皇帝卡爾一世的弟弟,而是卡爾一世的妻子的弟弟,他倆一個叫希斯特,一個叫塞維爾,之前在比利時軍隊是抬擔架的。
(別罵人,我也不知道奧匈帝國皇帝的小舅子為什么會在比利時軍隊里抬擔架,但是資料里就是這么寫的,所以我就是這么抄的——好吧,這一點也求別罵——)
“談和?”亞歷山大·里博又驚又喜,戰爭期間整個法國都處于軍管狀態下,政客毫無立錐之地,已經淪落到社會邊緣。
如果開啟談判,那么政客就會回到權力中心,將被迫轉移給軍人的權利全部收回,所以這對所有的政客都是個好消息。
唯一的問題是,這兩位王子能不能代表奧匈帝國,奧匈帝國又能不能代表德意志帝國,如果不能,那就只是卡爾一世的一廂情愿。
“人呢?”基欽納只有驚沒有喜,如果是奧匈帝國的老皇帝弗朗茨(隔壁《神圣羅馬帝國》的主角)還在世,那么這個“談和”或許還有點作用,但是老皇帝弗朗茨去年冬天因為肺炎在維也納駕崩了,新皇帝卡爾一世還不到三十歲,所以他這個“談和”有多大作用還有待驗證。
事實證明,世界大戰不是奧匈帝國皇室的生死大敵,肺炎才是,老皇帝弗朗茨死于肺炎,小皇帝卡爾一世也是死于肺炎。
現在的“談和”肯定是秘密行為,所以兩位王子被安琪帶到羅克的書房,羅克和亞歷山大·里博、基欽納都在書房里。
兩位王子明顯看上去有點拘謹,他們的臉上都留著時下男人們常見的大胡子,而且修剪的并不是很整齊,以至于羅克非常懷疑他們和卡爾一世的關系。
關于歐洲的皇室血統,這實在是一本爛賬,不要說羅克這個外人,連歐洲那些熱衷于考訂血統的專家也搞不清楚。
有一個情況很有趣,英國考證血統的那些專家,熱衷于給美國總統編纂家譜,結果包括老布小布,拉鏈門、懂王就或多或少的都擁有一些皇室血統,就連非裔出身的奧觀海都有皇室血統。
這才是真正的跪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