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時期英法聯軍的將領,有一個算一個,用羅克的標準衡量個個都是盧瑟,別看寫的那些軍事著作動不動就是什么什么原理,什么什么藝術,什么什么指揮聽上去都很高大上,實際上上了戰場都只會一件事,拿人命往上堆。
羅克穿越前對于軍事一竅不通,只混過幾天軍事論壇,行話說也是標準的嘴炮,沒有任何實際操作,但是憑借著在論壇里了解到的一點皮毛,現在居然混成了英法聯軍內部公認的戰術專家,這個結果羅克都沒有想到。
達達尼爾海峽戰役期間,羅克提出了“蛙跳戰術”,現在這個戰術已經成為英法聯軍的經典戰例,桑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都已經開始對“蛙跳戰術”進行研究,過兩年有點成果的的話,肯定是要寫進教材的。
南部非洲遠征軍最擅長的步炮協同戰術,放在21世紀都不用說軍事專家,對軍事稍微有點興趣的愛好者都耳熟能詳,但是在1915年的當下,這個戰術有個響亮的名字叫“洛克戰術”,另一個時空的“胡蒂爾戰術”肯定是不會出現了。
“胡蒂爾戰術”又叫風暴戰術或者突擊群戰術,具體描述起來很復雜,其實就是步炮協同和突破滲透,強調的是各兵種之間的密切配合,作戰方式和“洛克戰術”差不多。
和羅克相比,曼京的指揮方式連風格都沒有,和藝術基本上不沾邊,技術含量都不如牧羊犬放羊,這樣的人羅克肯定不會給面子。
都別說曼京,霞飛擔任法軍總司令的時候羅克都不給面子,曼京算是哪根蔥。
和自找沒趣的曼京相比,羅伯特·尼維勒就聰明得多,羅克和福煦坐在角落里,羅伯特·尼維勒就當沒看到,根本不往這邊湊,也就曼京這種智商情商雙底的家伙主動送上門找抽,也不知道霞飛和羅伯特·尼維勒是欣賞這個貨哪一點。
羅克問曼京有沒有印度血統的目的很簡單,沒有印度血統,那羅克和福煦吐槽印度人,曼京你著什么急?
曼京沒想到羅克上來就開破甲,高級將領,多少還是要留點面子的,像羅克這樣上來就撕破臉的真不多。
羅克是看人下菜碟,比如福煦,現在縱然被邊緣化,但是羅克知道福煦還會崛起,所以羅克就來燒冷灶。
曼京和羅伯特·尼維勒就算了,這倆能聲名鵲起是恰逢其會,德不配位的結果就是曇花一現,羅伯特·尼維勒要是能老老實實當他的總司令,低調一點別搞事,或許能在法軍總司令位置上多干幾天,要是不甘寂寞非要策劃個戰役證明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能力,那只能是自取其辱。
問題的關鍵就在于,羅伯特·尼維勒不能低調,已經處于崩潰邊緣,忍住最后一口氣沒泄的法國政府也不允許羅伯特·尼維勒低調,所以羅伯特·尼維勒一定要進攻,這樣才能滿足法國社會的集體狂暴。
“尼亞薩蘭勛爵,我尊重你們英國遠征軍在戰場上的表現——”曼京滿臉陰霾,剛剛開口就被羅克打斷。
“有挑事兒的心情,不如想想怎么擊敗德國人,墨茲河西岸的法國土地還被德國人占領著的吧,我要是你,就沒有心情在這里參加宴會。”羅克不給曼京說但是的機會,繼續揭曼京的傷疤。
有本事別跟我耍橫,去找德國人耍威風,能耍過算我輸。
有些人就這樣,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在家里恨不得學螃蟹橫著走,出了門碰見隔壁混社會的大哥比小雞崽都老實。
“我們肯定會把德軍從我們的土地上趕走——”曼京是想撂狠話來著,不過怎么聽都是底氣不足。
“那就先趕走了再說。”羅克不給曼京說話的機會。
曼京氣的要發瘋,要不是顧及到羅克是英國遠征軍總司令、尼亞薩蘭伯爵、奧斯曼帝國的征服者、比利時王國的解放者、南部非洲國防部長兼戰爭部長,曼京肯定要發飆。
至于羅克名下的那一大堆資產,曼京根本不在乎,普通人能把一件事做好就不錯了,像羅克這樣各個領域都有涉及,而且還都能做到頭部的人萬中無一。
億中無一…
十一中無一…
反正全世界就一個。
宴會廳角落里發生的這點不愉快,還是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沒辦法,曼京正春風得意,是慶功宴會上的焦點。
羅克更是全場最靚的崽,就算是躲到角落里,也無法掩蓋羅克身上光彩照人的主角光環,只不過羅克今天晚上沒有和人交流的心情,想過來打招呼的人都被扎克和安琪攔住,所以羅克才能躲在角落里樂得清靜。
“尼亞薩蘭勛爵,原來你在這兒,這可不像是你。”羅伯特·尼維勒就跟剛看到羅克一樣。
羅克毫不留情的敲打羅伯特·尼維勒的小弟,正牌大哥終于現身。
“尼維勒將軍,恭喜你——”羅克可以對曼京不留情面,對羅伯特·尼維勒還是要保持表面上的禮貌,畢竟英法聯軍接下來還要繼續合作,僅憑英國遠征軍,羅克也沒有戰勝德國人的信心。
“謝謝,如果不是你們在索姆河牽扯了德軍的大量部隊,我們也無法取得凡爾登戰役的勝利。”羅伯特·尼維勒比曼京聰明多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一大堆競爭對手中勝出。
霞飛卸任之后,有資格擔任法軍總司令的人有很多,世界大戰爆發后表現出色的貝當、羅伯特·尼維勒、福煦都是備選對象之一,霞飛的助手德卡斯特勞也是備選對象。
德卡斯特勞有貴族背景,同時和天主教關系很深,共和黨主導的法國政府無法接受德卡斯特勞成為法軍總司令。
貝當在凡爾登戰役初期表現出色,堪稱力挽狂瀾,頂住了德軍在凡爾登戰役初期的瘋狂進攻,為凡爾登戰役后期法軍的反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問題在于貝當和霞飛的分歧,導致霞飛對貝當的信任在逐漸減少,所以霞飛才重用羅伯特·尼維勒和曼京逐漸取代了貝當,接下來因為英國遠征軍在比利時的反攻,以及俄羅斯帝國在加利西亞的勝利,有效的影響到德軍總部對凡爾登的支持,才有了羅伯特·尼維勒和曼京的反攻。
說白了貝當就是種樹的那個人,眼看開花結果即將收獲,卻被羅伯特·尼維勒和曼京摘了桃子。
可以想象貝當有多郁悶,連法國政府舉行的慶功宴都沒有參加。
當然了,貝當不參加慶功宴是因為身體不適。
福煦被排除在外的原因和德卡斯特勞差不多,福煦是天主教徒,有一個兄弟是耶穌會的神父,霞飛被請下神壇的那段時間,福煦沒有及時和霞飛撇清關系,所以才被法國政府取消資格。
“新年之后有什么新的計劃?”羅克主動出擊,法軍部隊要進攻,肯定需要英國遠征軍的配合,與其被動等待,不如從戰役策劃初期就主動參與,這樣會給英國遠征軍更充分的準備時間。
“當然,我們在1916年會向德軍發起一系列進攻,將德軍從法國的領土上逐出,并且攻入德國境內,讓德國人切身感受到戰爭帶來的傷害和痛苦,我們要親手洗刷德國通過普法戰爭強加在我們的身上的屈辱,將阿爾薩斯和洛林從德國人的手中奪回來,這一次阿爾薩斯和洛林將會永遠屬于我們,任何人都無法從我們手中再次把阿爾薩斯和洛林搶走。”羅伯特·尼維勒慷慨陳詞,贏得周圍聽眾們的陣陣掌聲。
羅克一臉郁悶,羅伯特·尼維勒巴拉巴拉說了這么多,實際內容一點沒有,全部都是心靈雞湯,偏偏周圍的聽眾們還都吃羅伯特·尼維勒這一套,連福煦都在微笑鼓掌,這讓皺緊眉頭的羅克和周圍的歡快簡直格格不入。
好吧,起起落落沉沉浮浮之后,福煦也在成熟,用“成熟”這個詞來形容福煦這個年齡超過60歲的老人來說有點不合適,但是對于世界大戰后才成為將軍的福煦來說,這是個全新的領域。
“尼亞薩蘭勛爵,英國遠征軍在1916年有什么計劃?”羅伯特·尼維勒給其他人灌足了雞湯,總算是想起來還有羅克沒搞定。
和羅克不得不虛與委蛇一樣,1915年的戰役也證明法軍部隊離不開英國遠征軍的配合,如果沒有英國遠征軍在索姆河發動的一系列進攻,法軍在凡爾登肯定頂不住德軍的瘋狂進攻,也就沒有了羅伯特·尼維勒和曼京在1915年底的最后反攻。
世界大戰爆發前只有25萬人的可憐小軍隊,誰都沒想到現在已經成為能決定戰爭走向的決定性力量。
“英國遠征軍當然會繼續進攻,不過我們也要考慮到德軍的反擊,興登堡和魯登道夫這對組合是個好對手,我們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實力才能應付。”既然羅伯特·尼維勒云山霧罩,那也別指望從羅克嘴里聽到一句實話。
羅克的意思很明顯,羅伯特·尼維勒要是想拿英國遠征軍當槍使是不可能的,就這么耗著唄,反正戰火也沒有燒到英國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