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地中海遠征軍把仗打成這樣,羅克絕對沒臉說是自己贏得了勝利。
法國的媒體居然還信了,或許他們也沒有選擇,就算明知道霞飛在說謊,但是他們也只能在報紙上宣傳英法聯軍所謂的“勝利”,這也是政治正確。
羅克不自欺欺人,地中海遠征軍在小亞細亞半島有條不紊推進的時候,第11師的一個連隊來到伊斯坦布爾市郊一個軍營,占領君士坦丁堡后軍銜已經被提升為上尉的魯伊斯依然是連長。
軍營的狀況并不好,奧斯曼帝國不是南部非洲,軍營的條件有點差,在地中海遠征軍攻占君士坦丁堡的過程中,軍營內發生了激烈的戰斗,大部分房屋被炸毀或者燒毀,剩余的房屋也幾乎無法居住,窗戶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玻璃,陰暗潮濕的營房里彌漫著令人無法忍受的惡臭,遍地都是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尸體,人一走近黑壓壓的蒼蠅“嗡”的一下一飛就是一大群,魯伊斯和韋爾森捏著鼻子在軍營內轉了一圈,然后就直接率領部隊往海邊走。
“這特么根本無法居住,我們可能要在這里駐扎很長時間,得找個好點的地方——”魯伊斯眉頭緊皺,地中海遠征軍將博思普魯斯海峽移交給俄羅斯帝國之后,依然要保證英國法國的船只能順利在海峽內通航,所以駐扎部隊是移交海峽的條件之一。
僅僅是一個連隊而已,并不會對海峽的所有權產生根本性影響,俄羅斯帝國損失了30萬人都沒有拿下君士坦丁堡,現在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博思普魯斯海峽和馬爾馬拉海、達達尼爾海峽收入囊中,根本不在乎羅克的這點小九九。
羅克也沒想給俄羅斯帝國找麻煩,不過再過兩年,俄羅斯帝國就會陷入內亂,到時候偉大的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烏里揚諾夫同志就會撕毀現在的條約,主動放棄黑海出海口。
黑海出海口是地中海遠征軍浴血奮戰拿下來的,羅克肯定不會把黑海出海口留給奧斯曼人,所以到時候還在巴爾干半島的這些駐軍就會發揮巨大的作用。
這時候肯定誰都沒想到,羅克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在謀算黑海出海口。
現在的君士坦丁堡,已經被天高三尺的地中海遠征軍搬空了一大半,最先攻入君士坦丁堡的前鋒部隊收獲最大,他們拿走了各種制作精美的金銀飾品和貴重瓷器,給后續部隊留下的只剩下無人問津的手工地毯和各種各樣的笨重家具。
無人問津?
戒指絨了解一下,傳說中一個披肩揉吧揉吧可以從戒指里面穿過去,價格堪比黃金。
笨重家具?
普通木材打造的家具確實是有點笨重,不過如果是黃花梨呢,如果是金絲檀呢,如果是雞翅鐵犁烏黃楊呢,所以多學點東西沒壞處,撿破爛發財的大有人在。
當初向君士坦丁堡發動進攻的時候,羅克調動了12萬部隊,匪過如梳兵過如篦,部隊離開君士坦丁堡向小亞細亞半島進攻的時候,君士坦丁堡就只剩下滿目瘡痍,很多寺廟里的大理石都被拆走送到塞浦路斯為地中海遠征軍官兵修建療養院,所以要在君士坦丁堡找一棟完整的建筑還真有點難。
難,并不意味著沒有,君士坦丁堡橫跨博思普魯斯海峽,幾十平方公里范圍內,總會有被人遺漏的明珠,在距離海峽不到兩公里的地方,魯伊斯找到了一個規模龐大的城堡,城堡的主人估計是在君士坦丁堡失陷之前就已經逃走,仆人和工作人員也已經逃散一空,城堡結構并沒有受到嚴重損傷,生活用品和家具擺設卻都已經不翼而飛。
不過這對于官兵們來說并不是問題,官兵們都隨身攜帶著被褥毛毯,需要的生活用品也可以通過海峽很方便的獲得補給,距離城堡不遠就是一個私人碼頭,這個碼頭當然也被魯伊斯征用。
“這城堡的面積倒是挺大的,上下三層一百多個房間,兄弟們終于有了住單間的待遇,不過家具基本上沒有,也不知道是被哪些個狗日的搬得這么干干凈凈——”中尉韋爾森口吐芬芳,他口中的“狗日的”是友軍,還肯定是來自南部非洲的友軍。
也只有南部非洲才有能力把大物件從君士坦丁堡搬走,英軍第29師也參與了對君士坦丁堡的進攻,不過第29師的官兵缺少運輸工具,南部非洲的軍隊卻有遠洋運輸船配合。
這些天來,往返于君士坦丁堡和塞浦路斯之間的遠洋船繁忙得很,每天都有十幾艘。
“派兄弟們進城去找,起碼先有地方睡覺再說——”魯伊斯不發愁,君士坦丁堡這么大,弄點家具簡直不要太簡單。
韋爾森親自帶著一個排進城,路上有兩個士兵在一個農場里“撿”了一輛牛車,于是牛車馬車很快就多起來,幾十輛大車匯集在一起浩浩蕩蕩,刺刀上如果挑支雞那就太像還鄉團了。
這時候的君士坦丁堡,可用的家具簡直不要太多,床、沙發、茶幾、衣柜,只要是能用的東西都往車上搬,士兵們還不用自己動手,君士坦丁堡的達官貴人在城市陷落之前可以逃走,大量的平民卻無處可逃,士兵們隨隨便便就征用了幾百名平民。
不是無償勞動啊,征用也是要支付報酬的,雖然報酬是不值錢的罐頭,但是對于戰爭期間的平民來說,食物就是最好的報酬。
“韋爺,咱們部隊需不需要后勤工作人員?”在比利時還是新兵蛋子的湯米軍銜已經變成準尉,這是介于士兵和軍官之間的一個軍銜,名義上是軍官,實際上還是士兵,不過享受軍官待遇。
算是預備軍官吧。
“啥后勤人員?”韋爾森的反應慢了半拍。
湯米向一個正在幫忙抬東西的奧斯曼女孩努努嘴,這女孩年齡應該不滿18歲,不過身材發育的很不錯,滿頭金發皮膚白皙,鼻子旁邊幾個俏皮的雀斑,臉上掛滿了汗水和努力的笑容。
奧斯曼人其實也是白人,十幾歲就結婚的大有人在,十幾歲的女孩長得就跟成年人一樣。
也就是南部非洲遠征軍在某些方面要求很嚴格,要不然這樣的女孩,在戰爭期間的命運是很悲慘的,
韋爾森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街角突然出現幾名英軍第29師的官兵。
“忙著呢?”第29師的官兵很熱情的跟抱著步槍監工的士兵打招呼。
“你們收獲也不錯哦——”手里還夾著煙的士兵也很熱情,掏出煙就開始散,這東西在南部非洲遠征軍不值錢。
領頭的英軍第29師少尉注意到了低著頭腳下匆忙的女孩,自從這幾名英軍第29師的官兵出現,女孩就驚慌失措,雖然這些士兵名義上都是英軍士兵,但是君士坦丁堡人在短短幾天內已經能從軍裝上區分英軍士兵的不同。
單就對財物的貪婪上,士兵們都沒什么區別,該搶的搶,該撿的撿,小孩脖子上的護身符和老人耳朵上的金耳環都不放過。
不過在其他方面,身穿鐵灰色制服的英軍和身穿深褐色制服的英軍明顯不同,穿深褐色制服的英軍官兵在君士坦丁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下三路犯錯更是家常便飯,他們不僅僅對女人感興趣,對男人也同樣感興趣你說讓人絕望不絕望。
傳鐵灰色制服的官兵明顯不一樣,他們雖然對于財物同樣貪婪,但是不會上升到下三路高度,幾天以來,沒有任何一個穿鐵灰色制服的南部非洲遠征軍官兵在這方面犯過錯,就算是有偶爾解決生理需求的需要,也是你情我愿的價值交換,完事兒之后要么給錢要么給東西,反正不會提起褲子就走。
所以女孩不害怕身穿鐵灰色制服的官兵,因為她身上沒有任何財物。
但是女孩怕身穿深褐色制服的官兵,身為女孩,在混亂的城市中,本身就充滿危險。
“女孩,過來——”發現女孩的第29師少尉向女孩招手。
女孩明顯的不知所措,跑是不敢跑的,敢跑士兵就敢開槍,死了也白死。
但是過來也是不敢過來的,一個姿色還能過得去的妙齡女孩落在這群毫無顧忌的禽獸手中,結局可想而知。
“少尉,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人工作,有什么紀念品可以交換嗎?”湯米主動迎上去試圖岔開話題,交換紀念品在遠征軍內部很正常。
“別著急準尉,我先和你們的工人交流一下感情——”少尉淫笑著搓手,樣子真是low極了,湯米很想給少尉淫笑的臉上來一拳。
湯米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兩個第29師的士兵就急不可耐的過去抓住不知所措的女孩準備帶走。
“先生們,請不要這樣——”有奧斯曼人試圖阻攔,馬上臉上就挨了一槍托。
女孩如夢方醒開始哭喊掙扎,但是小胳膊小腿真的擰不過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軍人。
湯米不說話,冷峻著臉攥緊了拳頭,穿鐵灰色制服的士兵表情都很難看。
面對敵人,他們冷酷無情。
面對弱者,憐憫是紳士才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