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30年,羅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在拜占廷建立新都,命名為新羅馬,按照歐洲對城市的命名習慣,更多人把這座城市叫做君士坦丁堡。
在公元4世紀中期到公元13世紀初期這段時間,君士坦丁堡是全歐洲規模最大且最為繁華的城市。
工業革命后,其他歐洲城市逐漸興起,君士坦丁堡逐漸沒落,但是近1600年的積累,君士坦丁堡可以說是全歐洲歷史最悠久,底蘊最深厚的城市。
君士坦丁堡有大量華美建筑,華麗的教堂和奢侈的豪宅比比皆是,這些建筑物都高大堅固,最常見的材料是大理石,可以對守軍提供良好的防御,所以進攻部隊的效率雖然高,但是速度并不快,戰斗開始一個小時后,馬斯喀特海盜團才攻占了一個街區。
這個龐大城市最邊緣的一個街區。
縱然只是一個街區,收獲也已經足夠豐富了。
漢克進入街邊的一棟房屋時,一場戰斗剛剛結束,衣著整齊的老管家躺在門口,身旁一大攤血跡讓人觸目驚心,旁邊有一個被白布包裹的尸體,這是犧牲的馬斯喀特海盜團士兵。
客廳內一片狼藉,家具凌亂不堪,椅子仍在客廳的茶幾上,地毯被點燃,燒毀了一大半,墻邊座鐘上的玻璃破碎,墻上一幅油畫上面有幾個明顯的彈孔,門口一人高的大花瓶也被打碎了,漢克拿起一個碎片,上面有天青色的方形印章。
漢克不認識漢字,但是知道有漢字的瓷器一般都比較貴重。
幾名一臉滿足的士兵有說有笑的從木質樓梯上噔噔噔走下來,他們的背包已經變得鼓鼓囊囊,一名下士的衣衫有點凌亂,漢克抬手把人叫過來。
“沒沒沒,我沒碰任何人,這是翻墻進來的時候褲子掛在了柵欄上,我不是故意的——”下士極力否認,馬斯喀特海盜團不禁止掠奪財物,但是嚴禁侵犯婦女。
掠奪財物是戰爭的一部分,遠征軍沒有不拿群眾一針線這一說,戰斗期間繳獲的戰利品,是官兵們最大的收入來源,以前在保護傘,很多人寧愿沒有薪水也要當雇傭兵,就是因為在戰斗期間的戰利品遠遠比薪水更豐厚。
和掠奪財物相比,侵犯婦女在遠征軍中是重罪,拯救失足婦女也不提倡,這個時代缺乏有效的防護措施,在比利時的英國遠征軍,每一千人中有八十人患有性病,德軍的患病率更高,法軍的染病率和英國差不多。
相對來說南部非洲遠征軍這方面就好得多,這不是因為遠征軍官兵有多么的潔身自好,而是因為遠征軍司令部的三令五申,在遠征軍中如果有人被感染了性病,是要被送回南部非洲,扔到距離鯨灣不遠的鯊魚島上自生自滅的。
1904年,德屬西南非洲的赫雷羅人叛亂,德國人將十萬赫雷羅人殺得還剩下200,又把這200人全部圈禁在鯊魚島上,結果一年后,這些人全部死于肺結核。
所以在南部非洲遠征軍,真的沒人敢搞事,作戰的時候順手發筆小財沒問題,但是管不住下三路是會送命的。
“上尉先生,我剛才撿到了一塊懷表,在街上撿到的——”中士比較有眼力勁,隨手從衣兜里掏出一塊懷表擠眉弄眼遞給漢克。
金色的表盤上鑲滿了鉆石,這樣的懷表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撿到的。
不過在戰爭期間,這樣的東西真的是遍地都是。
幾名士兵的背包里不知道裝了些什么東西,走動的時候叮呤咣啷一陣亂響,這樣肯定是會影響到作戰的。
“我得提醒你們,如果你們戰死,這些東西就會成為別人的戰利品——”漢克不制止這種行為,但是該有的提醒還是有,想想門口白布包裹的尸體,小心一點的話,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我們待會兒就去找軍需官。”中士不舍得背包,就這么一個小小的背包,在南部非洲種地的話,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
“你們特么去找軍需官,那仗還打不打?”漢克感覺頭都開始疼,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家伙,嚴格執行軍法的話都要槍斃。
幾名士兵面面相覷,他們剛才明顯是被金光閃閃的戰利品沖昏了頭腦,根本就忘記了軍紀這回事兒。
還是中士腦袋機靈,隨手扯了個窗簾,把背包里的東西嘩啦啦全倒在窗簾上,然后扯下脖子里的軍牌仍一塊,再把窗簾捆好。
這倒是個好辦法,漢克剛才隨便瞥一眼,中士倒出來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各種金器,各式各樣的戒指都有十幾個,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是搶了多少家,戰斗這才剛剛開始呢。
“注意點,給其他兄弟們留點,吃相別太難看。”漢克提醒士兵們不能吃獨食,后續部隊的官兵也想發財。
在戰利品這方面,前鋒部隊的收獲肯定是最豐富的,不過前鋒部隊面臨的危險也更大,等后續部隊進城的時候,城市內的殘軍已經被清掃一空,有的是時間慢慢搜刮。
對的,就是“搜刮”,德國人在比利時和法國這樣做,英法聯軍在比利時也是這樣做,南部非洲遠征軍在君士坦丁堡也同樣,要不歐洲國家這么熱衷于發動戰爭呢,每一次戰爭,就是一次全社會的財富轉移,奧斯曼人在君士坦丁堡積累了一千六百年,足夠騎兵第二師每一名官兵吃飽。
在巴爾干和小亞細亞半島,還有更多的奧斯曼帝國城市等待地中海遠征軍征服。
小小的風波之后,戰斗繼續進行,一座高大精美的教堂里,幾十名奧斯曼殘軍在固守,進攻部隊進行了兩次嘗試,三名士兵犧牲,五名士兵受傷。
“大牛仔——”漢克把裝備了超級左輪的士兵叫過來,“大牛仔”是南部非洲軍人對超級左輪的昵稱,這個綽號充分反映出南部非洲軍人對超級左輪的喜愛。
超級左輪就是放大版的榴彈發射器,原理和左輪手槍一樣,不過發射的不是子彈而是標準40毫米榴彈。
兩名裝備了超級左輪的士兵馬上跑過來,旁邊一名穿著長袍的神父表情焦慮:“先生,教堂內有平民,請盡量保護好他們——”
神父也不傻,所以只是“盡量”,而不是“務必”。
“守軍是奧斯曼人吧?”漢克問神父。
“是!”神父表情凄涼。
“那平民也是奧斯曼人吧?”
“是!”
“你特么奧斯曼人都不在乎奧斯曼人的生命,讓我一個美國人來保護?”漢克脫口而出。
“美國啥時候參戰了?”神父的表情萌呆極了。
“就在剛剛!”漢克沒好氣,他已經加入南部非洲國籍,潛意識里還沒有變成一個真正的南部非洲人。
兩名士兵借助教堂門口石梯的掩護,向教堂內部連續扣動扳機。
劇烈的爆炸接連不斷,慘叫聲和哀求聲此起彼伏,兩名將“大牛仔”打空的士兵又往教堂里扔了幾個進攻手雷,幾聲爆炸之后,士兵們一擁而入,然后就是一連串的呯呯呯和嚯嚯嚯。
“全能的天主圣父,你是生命之源,你借圣子耶穌拯救了我們,求你垂顧——”士兵涌入教堂的時候,神父跪在門口禱告,不過這并沒有什么用,進攻部隊和防御部隊正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里生死搏殺,教堂也成為戰場。
攻入君士坦丁堡的第一天,騎兵第二師攻占了小半個城區,暮色降臨的時候,戰線基本上穩定下來。
為了防止守軍連夜反攻,騎兵第二師在街道上點起篝火,精美的家具和更容易點燃的書籍都被當做燃料,整個城市涇渭分明,中間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兩邊的城市都被黑暗籠罩。
天黑之后,騎兵第二師推到后方休息,一線防守的部隊換成騎兵第二師的老搭檔第11師,第11師將裝甲車開上街道協助防守,和坦克相比,裝甲車的裝甲雖然薄弱,但用來防御遠距離步槍子彈還是可以的。
16號凌晨三點,街邊一棟房屋的閣樓內,洛城第二步兵團中尉連長魯伊斯和少尉排長韋爾森正在休息,魯伊斯率領的連隊負責大約一百五十米長的街區,差不多一米一名士兵。
“要不要睡一會,明天咱們擔任主攻,要養足精神哦——”韋爾森正在盤點他的收獲,第11師雖然進入君士坦丁堡比較晚,但是官兵們還是收獲巨大,韋爾森從一棟半倒塌的房子里找到了一個水晶杯,決定用這個喝水。
“你還是把杯子寄回去,說不定就是哪個國王用過的——”魯伊斯也有收獲,他在一棟古老的房子里找到了兩把制作精美歷史悠久的燧發槍,這是裝飾房間的最佳裝飾品,雖然燧發槍比較重,寄回南部非洲的費用比較高,魯伊斯還是要把燧發槍寄回去,決定掛在洛城家中的書房里。
韋爾森還沒有說話,街道對面的廢墟中突然影影綽綽好像有動靜。
然后魯伊斯就發現一名穿著長袍的奧斯曼女人出現在對面的廢墟上。
這個女人的衣服有點臃腫,走在廢墟上踉踉蹌蹌,腳上沒有穿鞋子,已經被劃破,身后的腳印全部都是血紅色。
魯伊斯還沒有開口喝問,不遠處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再看那個踉踉蹌蹌的臃腫女人,臉上滿滿的都是猙獰。
(作者的話就是作者感言,盜版里是沒有的,看不到的兄弟們心里癢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