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前往英國參戰的飛行員是伊桑上校,當初前往法國飛躍英吉利海峽的三名飛行員,林承志現在的職務是飛行學院總教官,徐修作為空一師的王牌飛行員在坦葛尼喀,伊桑是空二師一大隊的大隊長。
南部非洲空軍的編制和歐洲國家的編制不一樣,實際上現在所有國家的編制都不一樣,德國空軍部隊使用的是飛艇,無所謂編制不編制;法國空軍使用的編制跟南部非洲差不多,雙座機飛行中隊由6架飛機組成,單座機飛行中隊則由10架組成;英國航空兵的基本戰術單位是中隊,每個中隊由3個小隊組成,每個小隊編制4架飛機,中隊之上是聯隊和旅。
南部非洲的空軍編制更復雜,因為要承擔的任務不同,南部非洲的飛機可以分為進行空中偵察的偵察機,用于搶占制空權的戰斗機,用于對前線進行支援的對地攻擊機,以及用于敵人后方進行戰略轟炸的轟炸機部隊。
除此之外,海軍還有用于突擊敵人艦船的海軍魚雷機和轟炸機。
單就戰斗機部隊來說,南部非洲的戰斗機是以六架飛機組成的小隊為基礎,這是因為南部非洲空軍現在使用的戰術是“大圓圈編隊”,編隊的飛機不在同一個平面上,形成防御陣型的同時,可以通過盤旋爬升獲得更有利的攻擊位置,這種戰術在另一個時空有一個著名的名字叫“拉弗伯雷大圓圈”,一直到二十世紀中期都很流行。
當然在英國,南部非洲的飛行員們還不需要使用“拉弗伯雷大圓圈”戰術,現在的各國空軍還沒有戰術這個意識,甚至都還沒有空軍對抗這個概念,南部非洲的飛行員只需要采用最基礎的雙機編隊,就可以輕輕松松對付齊柏林飛艇。
除了飛行員之外,基欽納還希望南部非洲向英國派出更多的醫生。
“法國的情況很糟糕,戰爭爆發的第一個月,法國就損失了26萬人,其中7.5萬人陣亡,如果能有更多的醫生,會有更多的人活下來,如果按照目前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那么法國能不能撐到年底都說不定。”羅克把阿布從璇璣城叫過來,此前阿布有機會擔任聯邦政府的衛生部長,不過阿布沒同意,他不愿意離開尼亞薩蘭大學,給個部長都不干。
世界大戰爆發前,法國有76萬部隊。
在世界大戰爆發的一個月內,法國動員了180萬人參軍,動員能力讓英國汗顏,但是參照八月份的戰損情況,這兩百多萬人也撐不了多久。
正常來說,一支部隊損失十分之一就已經到了崩潰邊緣,那些血戰到底連廚子和衛生員都拿起武器上戰場的例子,正是因為太少太慘所以才被歷史銘記。
德國在世界大戰期間總計動員了1100萬人參戰,占據德國總人口的16.95,直到德國投降的時候,德國至少還有350萬士兵。
“醫學院有650名學生,加上教員有800人,可以派出130人前往法國。”阿布說的醫學院是尼亞薩蘭大學醫學院,不包括約翰內斯堡醫學院。
“為什么不是800?”羅克可不像阿布這么保守。
“800這個數字包括剛剛入學的新生,他們還不是真正的醫生,這130人明年就可以畢業,他們今年實際上是要實習的,也不是真正的醫生。”阿布認為自己已經夠過分了,沒想到羅克的底線更低。
“全都派到法國去,在醫院里現場教學效果不是更好?”羅克才不管是不是新生,尼亞薩蘭大學每年都要對學生進行補貼,把新生當成是醫生派往法國,法國政府要承擔費用,這種好事不常有。
“他們還不具備行醫資格——”阿布瞠目結舌,不過想想似乎也可行。
“那又怎么樣?法國需要更多醫生,傷兵在醫院里得不到救助只能哀嚎等死,醫學院的學生,就算成績再差簡單的止血縫合總會吧,還有什么地方比現在的法國能提供更多的教學范例呢?”羅克頭疼,阿布水平是有的,不過太死板了點不知道變通。
簡單說,醫學院的學生練習縫合是基本操作,這個是要循序漸進的,先是縫豬肉,然后縫小白鼠,慢慢地開始縫人。
現在的法國,傷兵到處都是,根本得不到有效的治療,史書上那些冰冷冷的數字反映到現實里就是一個接一個的慘劇,痛苦哀嚎的士兵們會在乎給他們縫合傷口的醫生是新手嗎?會在乎傷口縫合的不夠完美會留下傷疤嗎?
完全不會,對于軍人來說,傷疤就是軍人的軍功章,只要能活下去,別說是被當成豬肉縫,當成屎殼郎都行。
“那好吧,我回去就準備。”阿布也不是完全的不知變通,南部非洲的戰地醫療水平就是通過日俄戰爭和意土戰爭的磨練才進步神速,戰爭能讓那些新手學員以最快的速度成熟,不僅僅是尼亞薩蘭大學醫學院,羅克也準備把約翰內斯堡醫學院的學生全部派到法國去,一個不留。
“前往法國支援的醫生,可以享受軍官待遇,每個月除了基本薪水之外還有戰地津貼和海外津貼,去法國工作個三、四年,掙的錢回來后就可以置辦個農場,剩下的錢還夠在洛城購買一棟房屋,又能順便完成學業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選擇呢?”羅克態度堅決,醫生在什么時候都是受人尊重的職業,在戰地士兵是炮灰,醫生可不是,即便被俘,敵人也會好吃好喝供著。
不止是法國缺少醫生,德國也是。
九月八號,尼亞薩蘭大學醫學院和約翰內斯堡醫學院的兩千四百名師生集體前往法國參戰,他們在鯨灣分乘南部非洲生產的“喬治號”和“維多利亞號”醫療船,和六艘裝滿各種物資的萬噸級巨輪一起前往法國,為這支艦隊護航的是“不屈號”戰列巡洋艦。
這是英國第一次使用戰列巡洋艦為南部非洲的艦隊護航。
和“不屈號”戰列巡洋艦一起為艦隊護航的是兩艘南部非洲籍輕巡洋艦,以及四艘鯨灣艦隊的驅逐艦。
如果“喬治號”或者是“維多利亞號”任何一艘被德國潛艇擊沉,羅克會發瘋的。
同樣是在九月八號,已經抵達巴黎的南部非洲遠征軍終于進入戰斗狀態。
從九月五號開始馬恩河戰役爆發,戰斗就異常激烈,勝負取決于德軍在右翼能不能突破法軍防守部隊的防御,或者是德國第一集團軍和法國第六集團軍誰能擊敗自己的對手。
在之前的戰斗中,德軍進展順利,第六集團軍的羅伯特·尼維勒上校拯救了法軍,他命令部隊把火炮拖到前線跟進攻的德軍拼刺刀,背后就是巴黎的法軍部隊爆發出巨大的勇氣,以頑強的意志擊退了德國人。
八號,戰斗愈發激烈,第一集團軍無法徹底擊潰第六集團軍,克魯克終于意識到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的距離太遠,第一集團軍的側翼失去了保護,于是派遣格羅姆將軍率領一個軍,試圖填補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之間的空白地帶。
這個空白地帶的守軍是南部非洲的三個師。
馬丁抵達巴黎之后,對部隊的防御進行調整,201和301負責正面防御,105師作為預備隊,總兵力4.2萬人。
格羅姆的軍隊是兩個師加一個炮兵旅,總兵力近四萬人。
身為南部非洲遠征軍總司令,馬丁住在巴黎的城堡里,隔壁就是英國遠征軍總司令佛倫齊。
“法國希望我們能向第一集團軍的側翼發動進攻,牽制第一集團軍的兵力,減輕第六集團軍的壓力,你的部隊要做好準備,命令隨時可能下達。”佛倫齊不僅僅是看不起法國將軍,也看不起馬丁這個南部非洲元帥。
第二次布爾戰爭期間,佛倫齊已經是英國遠征軍的少將,戰爭期間被提升為中將,當時的馬丁還是開普敦警察局的突擊隊成員。
還好馬丁沒有穿著元帥制服來法國,要不然佛倫齊的態度會更惡劣。
“元帥,我的部隊缺少足夠的火炮,在得到足夠多的火炮支援之前,向第一集團軍的側翼發動進攻會損失慘重。”馬丁同意進攻,但是需要火炮支援,基欽納回國之后組織更多部隊增援遠征軍,佛倫齊手下現在有十二個師。
不包括馬丁率領的三個師。
“所有部隊都損失慘重,第六集團軍昨天損失了2.1萬人,他們也缺少火炮支援,但是不得不繼續和德軍作戰。”佛倫齊耐心不足,他現在壓力很大,基欽納給了佛倫齊最大程度的信任,佛倫齊需要戰績回報基欽納。
讓人無語的是,佛倫齊擔任遠征軍總司令的同時,他的姐姐卻在倫敦組織反戰游行,英國人就是這么人格分裂。
“一個炮兵旅!”馬丁不為所動,他這個元帥又不是英國戰爭部任命的,是南部非洲戰爭部命令的,雖然名義上接受佛倫齊的領導,但是佛倫齊不能越過馬丁,直接給南部非洲的遠征軍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