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戰爭時期,楊·史沫資憑借一連串的勝利,成為布爾人的英雄。
楊·史沫資的高光時刻是在布爾戰陣期間,率領布爾游擊隊長途奔襲開普敦,并且在途中殲滅了開普第17長矛騎兵團,這也是布爾聯軍在布爾戰爭期間最輝煌的一次勝利。
曾經一度路易·博塔對楊·史沫資寄予無限希望,《和平協議》簽訂后,楊·史沫資在為奧蘭治爭取利益的過程中也發揮了巨大作用,甚至南部非洲自治,都是楊·史沫資親自去倫敦游說,才促使倫敦做出這個決定。
聯邦政府成立的時候,楊·史沫資原本最想進的是司法部,只可惜司法部被亨利和羅克把持,楊·史沫資這才不得不去了教育部。
在教育部,楊·史沫資的缺點被無限放大,他這個人做事其實有點狹隘,從來不考慮南部非洲的整體利益,身為聯邦政府的教育部部長,楊·史沫資卻沒有足夠的大局觀,處處授人以柄,這才導致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其實路易·博塔知道,為什么楊·史沫資會變成現在這樣,主要原因還是在羅克。
在南部非洲,羅克的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以至于其他人和羅克相比都會黯然失色,而偏偏楊·史沫資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所以就處處想和羅克較勁,但是楊·史沫資又沒有羅克擁有的資源,所以處處陷于被動,最終導致楊·史沫資的心理失衡。
說白了就是羨慕嫉妒恨。
但是路易·博塔又不能說的太直白,那會嚴重傷害楊·史沫資的自尊心,說不定會促使楊·史沫資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所以路易·博塔就只能委婉提醒,總要顧及到楊·史沫資的情緒。
其實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南部非洲報刊雜志的集中報道,還是在普通民眾中產生了巨大影響,現在要求楊·史沫資辭職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有人生產要調查楊·史沫資在任職教育部部長期間是否有瀆職行為,連帶著路易·博塔工作的農業部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和楊·史沫資不一樣,路易·博塔其實最想進入的是國防部。
但是國防部同樣是由羅克和霍普金斯把持,根本沒有路易·博塔的空間,所以路易·博塔兜兜轉轉最后就去了農業部。
如果換成是其他國家,那么農業部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畢竟農業是一切的根本。
只可惜這里是南部非洲,誰都知道南部非洲的支柱產業是采礦業,農業就真的是可有可無。
最起碼表面上看是這樣。
和楊·史沫資一樣,路易·博塔在任職農業部長期間,對奧蘭治肯定也有更多幫助,比如農業部最近就決定,要幫助奧蘭治農場主開發農場,最起碼要讓奧蘭治境內的農場,達到了德蘭士瓦境內農場類似的水平。
也就是現在南部非洲的輿論還沒有關注到路易·博塔任職的農業部,要不然,估計路易·博塔的日子也不好過。
“路易斯,這一切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要不然不會激起這么大風波,這是對我們布爾籍官員的迫害,聯邦政府應該采取有效措施,結束現在的局面。”楊·史沫資現在也終于意識到,聯邦政府,和以前的奧蘭治確實是不一樣。
以前的奧蘭治,不管楊·史沫資怎么折騰,最起碼不會面對現在這種千夫所指的局面。
現在針對教育部的集中報道,就是以《泰晤士報》南部非洲為核心發起的,《泰晤士報》的老板是羅克,這在南部非洲人盡皆知,但是就算知道了,楊·史沫資也沒辦法。
關鍵問題還是在于,南部非洲現在并沒有一家具有足夠影響力的報紙為楊·史沫資辯護,雖然奧蘭治也有布爾人創辦的報刊,但是不管是從規模上,還是從影響力上,都和《泰晤士報》根本沒有可比性,所以楊·史沫資就只能被動挨打,根本沒有主動發聲的渠道。
至于楊·史沫資希望聯邦政府采取行動,這大概也是奢望。
在南部非洲,司法部被亨利和羅克把持,警察系統是亨利和羅克的大本營,羅克同時還是國防部的副部長,可以說南部非洲聯邦政府所有的暴力機構都被羅克和亨利直接或者間接控制,所以指望聯邦政府為楊·史沫資出頭也不現實。
“詹尼,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即便我們知道這一切背后有人指使,我們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們的做法都是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路易·博塔一再強調游戲規則,希望楊·史沫資能幡然醒悟。
聯邦政府當初確立各種規則時候,路易·博塔和楊·史沫資也有參與。
換句話說,現在的游戲規則,就是路易·博塔和楊·史沫資親手制定的,羅克當時忙于應對尼亞薩蘭和坦葛尼喀的沖突,反而沒有過多參與。
結果現在羅克就是拿路易·博塔和楊·史沫資制定的規則來對付楊·史沫資,這個現實,實在是讓路易·博塔感覺憋屈的很,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結果發現不是自己親生的。
“那么我們就重新修改規則——”很明顯楊·史沫資是沒有聽進去。
游戲規則一旦確立,要修改的話,首先要三分之二的國會議員同意。
在目前的南部非洲聯邦國會中,布爾人的席位僅僅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其余的席位都被英裔把持,所以楊·史沫資想修改規則也不現實,就算能修,也不一定會按照楊·史沫資的意圖修改。
畢竟修改完之后還要表決的,英國貴族組成的上院就經常這么惡心新興資產階級組成的下院,很多時候下院辛辛苦苦通過一個提案,結果到了上院表決的時候就被集體否決,英國國會因此也是內訌不斷。
路易·博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希爾頓·貝基快步走到楊·史沫資身邊,在楊·史沫資耳邊輕輕說道:“內政部的警察來了,要帶走哈金斯司長——”
“簡直欺人太甚!”楊·史沫資拍案而起。
“等等,怎么回事?”路易·博塔追問。
丹尼爾·哈金斯是教育部基礎教育司司長,教育部對奧蘭治的很多撥款,就是楊·史沫資通過丹尼爾·哈金斯實施的,所以楊·史沫資才會在知道丹尼爾·哈金斯被內政部的人帶走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不知道,剛才內政部的警察直接去哈金斯司長的辦公室,要帶走哈金斯司長,同時還要帶走哈金斯司長簽署的文件資料——”希爾頓·貝基一邊跟著楊·史沫資往外走,一邊輕聲解釋。
丹尼爾·哈金斯大小也是個司長,不可能說帶走就帶走,內政部的警察雖然持有合法公文,但是還是被教育部的工作人員攔住。
“抱歉兩位部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哈金斯司長違反了什么法律,如果兩位部長有疑問,請聯系我們的上級。”帶隊的督察有禮有節,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會告訴路易·博塔和楊·史沫資。
“很好,你們可以帶走哈金斯司長,但是我要求你們給哈金斯司長應有的待遇,如果可以的話,先把哈金斯司長的手銬去掉,我可以保證哈金斯司長不會逃走。”路易·博塔還是很注重丹尼爾·哈金斯的尊嚴,當然也尊重內政部警察的工作。
“丹尼爾,你到底做了什么?”楊·史沫資沉不住氣,當眾喝問丹尼爾·哈金斯。
丹尼爾·哈金斯抬起頭,原本緊閉的嘴張了張,終究還是什么話都沒說,就這樣老老實實被內政部警察帶走。
稍晚些時候,路易·博塔和楊·史沫資就知道了丹尼爾·哈金斯被捕的原因。
原因有點復雜,丹尼爾·哈金斯不僅僅貪污了一部分教育部的撥款,同時還接受了一個商人的賄賂,將奧蘭治及境內的好幾個學校工程交給了這個商人。
這就是標準的利益輸送。
“這絕對是陷害,我相信丹尼爾·哈金斯,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楊·史沫資這時候只能選擇信任丹尼爾·哈金斯。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不是你我說了算,哈金斯到底收了那個商人多少錢?為什么就不能低調一點!”路易·博塔也是恨鐵不成鋼。
“不知道,據說僅僅只有一千鎊,這點錢根本就不算錢,這還是某些人的故意針對。”楊·史沫資說的輕松,但是就算是在英國本土,一個小康之家,一年的花費也才不過一百鎊左右,一千鎊,足夠一個小康家庭十年的生活費。
“別傻了詹尼,違法收受賄賂的結果你知道,一千鎊也是錢,丹尼爾·哈金斯這個基礎教育司司長,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一千鎊。”路易·博塔終于頭大,不知道應該怎么幫助楊·史沫資擺脫目前的這個局面。
“區區一千鎊而已,你去財政部、國防部、司法部看看,我們保證他們每個人都有問題——”楊·史沫資口不擇言。
“噓!閉嘴!”路易·博塔馬上就制止楊·史沫資發牢騷,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這種話還是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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