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的經理麥克·惠特曼絕對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小插曲,居然鬧到這種程度。
考慮到和胡佛正在商談的業務,麥克試圖追上羅克。
但是卻被一名突擊隊員攔住。
“抱歉先生,如果你有任何問題,請和比勒陀利亞警察局聯系。”突擊隊員鐵面無私。
“我是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的經理,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知道嗎?讓開!”面對普通警察,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的經理確實是有資格蠻橫。
“抱歉先生,我是比勒陀利亞警察局的警察,比勒陀利亞警察局知道嗎?如果你有任何問題,請和比勒陀利亞警察局聯系。”突擊隊員的回答能把人氣死。
“我艸!”麥克氣得想跳腳。
但也就只能到這種程度,如果“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的名頭唬不住人,那麥克也沒辦法。
看著突擊隊員門板一樣的身板兒,麥克也不敢動手,剛才胡佛動手的下場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些警察并不好惹,至少他們不怕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
是的,一般情況下,麥克搬出來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的名頭,足夠嚇唬住普通警察,但是如果警察不買賬,那就比較麻煩了,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再牛逼,也沒有超越商業公司的范疇,警察局卻是暴力機構,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也需要警察局的配合,才能維持礦場的穩定。
渾渾噩噩的回到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約翰內斯堡分公司,麥克還是沒有搞清楚,胡佛為什么這么倒霉。
胡佛早上出門的時候一定看到了黑貓。
“麥克,和美國人談的怎么樣?”分公司總經理艾登·歐文叫住麥克,聽語氣,艾登好像也不喜歡胡佛。
是的,英國人都不喜歡美國人,雖然美國的GDP現在已經全球領先,但是英國人面對美國人還是很有優越感。
“不太好,赫伯特被警察抓了——”麥克簡直不知道從何說起。
“被警察抓了?”艾登驚訝,約翰內斯堡有警察?
“是的,赫伯特被警察抓了——在旅館的餐廳里,赫伯特想認識一位小姐,結果——”麥克也不知道應該怎么描述。
“就這樣?只為了這么點小事,就被警察抓了?”艾登從來不知道,約翰內斯堡的警察,管得居然這么寬。
等等,最初的問題不是約翰內斯堡為什么有警察嗎?
“是,好像是——”麥克也不敢確定,好像是這樣,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位小姐,是一位高級督察的妻子,或者是未婚妻也說不定——”
麥克不能確認羅克和菲麗絲的關系,反正比一般朋友更親密就是了。
“就算這樣——”艾登的語氣滯了滯,設身處地,如果換成自己:“——就算是高級督察,也不能隨便抓人吧,只是簡單地認識一下,正常的社交行為,又沒有出格舉動。”
“不,不是的,赫伯特還襲警,那位小姐有警察保護,但是赫伯特對那位小姐,和保護那位小姐的警察不夠尊重。”麥克仔細想了想,好像也就到“不尊重”這種程度,胡佛的舉動,嚴格說起來的確算不上襲警。
“襲警!”艾登無語,同樣的話,艾登聽上去,就是“襲警”的意思。
“那位小姐好像還是出身貴族家庭——”麥克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一位出身貴族家庭的小姐會出現在約翰內斯堡,難道也是學那些淘金客來找金礦?
“真是——美國人都是這么彪的嗎!”艾登目瞪口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金山旅館里,羅克廢了一番功夫,才把菲麗絲安頓好,轉身來到地下室,胡佛剛剛醒來。
“你們簡直太過分了,我要見你們的長官,我是美國人,我是開灤煤礦的總經理,我是德比爾斯統一礦業公司的客戶,我要聯系美國大使館,我要控告你們濫用職權——”遠遠地,就能聽到胡佛的嘶吼。
看樣子這家伙是在清國當洋大爺當慣了,到了開普還是死性不改,卻沒想到開普是英國的殖民地——不,殖民地是通常意義上的描述,在英國政府的官方文件中,開普是英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正兒八經的英國領土。
不管胡佛如何叫囂,看守他的突擊隊員都是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估計看守胡佛的突擊隊員還不知道胡佛在清國都是干了些什么,否則估計這會兒胡佛已經沒工夫叫囂了。
看到羅克走進地下室,突擊隊員立正敬禮,靴跟碰撞的聲音很刺耳。
胡佛馬上就閉了嘴。
一身制服的羅克手里拿著一個記錄本,施施然在胡佛面前坐下。
“姓名!”羅克面無表情。
“赫伯特·克拉克——不,你沒資格審訊我!”胡佛下意識的回答問題,但馬上就回過神來。
羅克抬頭,眼神冷冰冰的看著胡佛。
“我沒有資格審訊你?”羅克的聲音比眼神更冰冷。
“是的,我是美國公民——”胡佛強撐,眼里卻有深深的畏懼。
羅克不跟胡佛廢話,看一眼身邊馬丁。
馬丁獰笑著上來,一腳把拷在椅子上的胡佛連人帶椅子踹倒在地。
胡佛還沒有慘叫出聲,馬丁就把一塊毛巾蓋在胡佛臉上,然后劈頭蓋臉的一桶水澆上去。
不,沒有這么痛快,是把一桶水一點一點的慢慢澆上去。
胡佛的感覺就很痛苦了,堂堂斯坦福大學的畢業生,堂堂開灤煤礦的總經理,堂堂未來的美國總統——
最后這個不算。
胡佛從來沒有感受過水刑的滋味,但是水刑的滋味從來不好受,效果也很好,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到二十一世紀也沒有消失。
澆了還不到半桶水,胡佛的肚子一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
馬丁狠狠一拳打在胡佛胃部。
胡佛嘴里的水最少噴出來半尺高。
等馬丁把胡佛從地上扶起來,羅克才放下手中的指甲剪。
“姓名!”
“赫伯特——赫伯特·克拉克·胡佛。”胡佛的聲音里都帶著哭腔。
估計胡佛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