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神并不存在
如同格洛瑞亞大帝曾經提到過的星繭，這樣的存在，本源之海中似乎存在著不止一位，祂們的力量層次已經到了安維斯無法理解的高度。
借用祂們的力量，毫無疑問是一件極端危險的事情，格洛瑞亞大帝長眠于此，恐怕也與此前借用星繭力量的事情脫不了干系。
幸運的是，他現在要應對的黑暗存在們，此刻已經被關在夢境與現實的夾縫之中消耗了無數萬年。他不需要考慮如何消耗祂們的力量，只需要嘗試將其斬殺即可。
沉默的回到浮空城中，安維斯一面思索著如何做到大帝所言的規則碰撞，一面操控浮空城返回主物質世界，同時將滿肚子疑問又不敢說的艾米麗送回原處。
不過，隨著浮空城返回主物質世界中后，安維斯突然接到了一條意外的傳訊。
發出這條傳訊的人，是曾經在小島上被安維斯種下扭曲之種，此刻已經突破九階，正式晉升為圣輝教廷第八大主教的圣子亞尼勒。
“教皇在準備某種秘密計劃？連你也無法確定具體內容？”
聽完亞尼勒的傳訊，安維斯微微怔了下。
當自身實力抵達這個世界的天花板后，安維斯對圣輝教廷那邊便沒有此前那么在意了。
作為當世絕巔戰力，奧利文迪家族曾經的困局已經不攻自破。他的存在與手中掌握的力量，如同一堵高墻，哪怕是鋪墊已久的時代浪潮，面對他時也不得不低頭。
在他的威懾之下，沒有人會吃力不討好的再對他最親近的家人下手。
并且，與他一同歸來的菲奧娜同樣突破了九階，此刻作為秘密的新任家族守護者，并未向外界宣揚，只等在有必要的時候給敵人一個驚喜。
當下惟一能夠威脅到安維斯的，只剩下了將要降臨的末日，那些在古老歲月中橫渡冥海降臨的黑暗存在們。
不過現在，教皇私下里的動作似乎很大，已經到了亞尼勒都覺得奇怪的程度。
沒有猶豫，安維斯立刻布置了一個預言儀式，對教皇圣梅西亞三世與圣輝教廷近期的舉動分別進行了一次預言。
但預言法術反饋的結果卻令安維斯皺眉，教皇與圣輝教廷的命運線完全被籠罩在迷霧之中，無法窺探到任何線索。
雖說各大勢力針對預言學派法術都會有相應的反制措施，但能讓他這名九階預言師都完全探查不到任何信息，說明對方此刻完全是在不計代價在維系著命運遮掩。
這樣的力度，對方究竟想要掩蓋什么？
“調查一下教皇的行動，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
向亞尼勒下達了指令，安維斯結束通訊。
圣城岡撒瓦蘭，第一圣輝教堂。
“教皇冕下，您這是要帶我去哪？”
亦步亦趨的跟在教皇圣梅西亞三世后方，亞尼勒看著周圍不斷向下的甬道，神色有些疑惑。
他還是第一次踏足第一圣輝教堂后面的秘門內，在往日，這里是圣輝教廷絕對的禁地，僅有現任教皇有資格踏入其中。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語氣淡漠的回答了一句，教皇略微側頭，泛著淡淡白色圣光的眼睛瞥了亞尼勒一眼，令后者垂下目光。
“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惑，不必急躁，待我們抵達最終所在，你會理解這一切。”
“是。”
聞言，亞尼勒也不再詢問什么。
在這種沉默的氣氛之中，二人不斷前行，周圍的墻壁隨著二人的前進不斷變暗，最終變得宛若深邃的夜色一般。
不知何時，點點神圣星光自黑夜般的墻壁深處閃耀而起，淡淡的圣歌環繞在二人身側，恍若踏足神國群星之間。
終于，甬道盡頭處，那扇古樸而灰暗，仿佛雕刻在巖壁上的壁畫般的石門出現在二人眼前。
隨著二人抵達石門前方，教皇胸前佩戴著的象征教皇身份的神恩光明圣徽亮起，石門中央的圓環狀光明圣徽符號也回應一般同樣發出光輝。
一道燦爛的裂縫緩緩張開，石門從中央一分為二，純凈的圣白光輝自洞開的門縫中涌出，映照在二人的面龐上。
石門后方，廣闊的天然地底溶洞，以及洞窟最中央那座小山般巨大的圣白色光晶石，映入教皇與亞尼勒眼中。
“冕下，這究竟是…？”
看著眼前的一幕，亞尼勒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目光呆呆的望著眼前流轉著龐然不可思議信仰之力的巨大光晶石，以及光晶石中央的那團如呼吸般閃耀著的奇異輝光。
“這就是‘神’。”
而教皇的第一句話，便驚得亞尼勒近乎跳了起來。
“什么？！”
不敢置信的望著圣梅西亞三世，亞尼勒此刻突然有了一種隱約的信仰崩塌之感。
“那我們所祈禱的主…”
“亞尼勒，我已經說過，時間不多了！如你所見，這就是我們如今所信仰，所祈禱的對象。
不必過于介懷，雖然祂當下并非神明，但祂依舊能回應人們的祈求，于廣大信徒而言，祂與神明并無兩樣。”
教皇不由分說的打斷了亞尼勒的話語，那對散發著圣白光輝的雙眸之中所透露出的冰冷意味，令亞尼勒不禁再度沉默下去。
“我帶你來此，也正是為此，為了我們的主真正的降臨有關。”
眺望著溶洞中央的龐大光晶石，教皇的話語再度讓亞尼勒大吃一驚。
“最終審判將至，若無主的光輝庇佑，整個世界都將永世沉淪于無盡黑暗之中。
作為圣者計劃唯一的完美人間體，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可以詢問你所困惑的一切問題。”
“…我們所信仰的神明，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嗎？”
圣白的眼眸死死盯著教皇，亞尼勒一字一頓。
“‘神’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目光淡漠的看著亞尼勒，年輕的教皇點了點頭。
“沒有什么神，也沒有什么神國，從始至終回應人們祈求的，都只是人們自己的信仰，我們的神圣力量來源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