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款本來就是大選的一部分。
共和黨目前面臨的問題,其實民主黨也有,只不過是程度不同而已。
相對來說,民主黨處理這個問題的方式比較聰明,他們在很早之前就在黨內開始了募捐,并且為大選專門發行了債券,所以看起來,民主黨的問題好像沒有共和黨這么嚴重。
其實都是一丘之壑,別看民主黨現在整天以“貪腐”為借口攻擊共和黨,實際上明眼人都知道,如果是民主黨上臺,沒準做的比共和黨更過分。
問題是大多數選民并不清楚民主黨的德行,他們還期待著民主黨上臺之后,政府的行事風格還能有一個大幅度的改觀,所以李牧雖然準備了很多盤外招,但這些盤外招的效果還有待考證,并不代表海斯就一定能成功贏得大選。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6月1號。
這一天,威爾和克勞迪婭在紐約三一教堂舉行了訂婚儀式,參加訂婚儀式的賓客共計500余名,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要數美國總統尤利西斯·格蘭特,以及共和黨候選人海斯和民主黨候選人塞繆爾·蒂爾登。
尤利西斯·格蘭特和海斯都是威爾邀請來的,塞繆爾·蒂爾登的到來則讓李牧和威爾都有些意外。
按照美國法律規定,美國在籍軍人是不能有政治傾向的,但軍人在大選中可以投票,所以爭取軍方的支持,一向都是競選工作的重中之重。
考慮到威爾和李牧之間的關系,威爾本人雖然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公開表達自己的政治傾向,但是等到大選開始時,威爾毫無疑問會把自己的選票投向海斯。
其實威爾的訂婚儀式也是個秀場,塞繆爾·蒂爾登雖然明知道勝算不大,但還是要積極爭取一下,這也算是,盡人事,知天命。
儀式進行時,因為三一教堂內的容量有限,所以只有不到一半的賓客能進入教堂觀禮,更多人要待在教堂外,只能算是個姿態。
但就算是這個“姿態”,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能擁有的,只有手持威爾或者是李牧親手簽發的請帖,才能在6月1號當天進入三一教堂范圍。
訂婚儀式和結婚儀式不同,并沒有結婚儀式那么隆重,但是其中也有宣誓以及交換戒指儀式,當威爾和克勞迪婭交換戒指時,李牧和格洛莉婭就在教堂第一排,得以在最近距離觀察訂婚儀式的所有過程。
“等到我們訂婚時,我不想要這么繁瑣。”格洛莉婭身穿禮服,目不斜視盯著克勞迪婭手上的戒指,用只能兩人能耳聞的聲音在絮絮叨叨。
這一手可是需要功夫的,一般人做不到。
“你準備怎么樣?總不能到時候就在咱們的客廳里進行吧…”李牧也目不斜視,但說的話同時也是離題萬里。
“那也不錯,我只想得到咱們自己人的祝福,其他人的無所謂…”格洛莉婭想得開,根本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其實說到底,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就算是放大了來說,也不過是兩個家庭的事,如此的勞師動眾,李牧也不愿意。
但是人活在世界上,不可能什么事都隨心所欲,總要考慮其他人的感受,所以別管李牧和格洛莉婭怎么想,他們倆的訂婚儀式,肯定會比威爾和克勞迪婭的訂婚儀式來得更加隆重。
“如果是換成咱們在上面…天,我真不知道我會不會笑場。”格洛莉婭好像有點蠢蠢欲動,看樣子好像是按耐不住自己。
“冷靜,咱們的事以后再說。”李牧給格洛莉婭打預防針,今天的舞臺是屬于威爾和克勞迪婭的,李牧不想節外生枝。
好在交換儀式的部分很快就過去,等到威爾和克勞迪婭共同展示他們的訂婚戒指時,教堂里響起熱烈的掌聲,李牧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按照計劃,這應該是最后一項內容。
“接下來請移步克林頓城堡酒店,我們將開始真正的狂歡,共同慶祝這一對新人在上帝的見證之下喜結連理。”司儀及時出面,宣布訂婚儀式圓滿結束。
前往克林頓城堡酒店的路上,嚴順向李牧匯報了訂婚儀式進行時,發生在三一教堂外的事:“訂婚儀式剛開始的時候,有兩撥人想要強行闖入戒嚴區域,其中一撥人是民主黨的擁護者,另一部分人是來自蒙大拿的原住民…”
來自蒙大拿的原住民給威爾添堵,李牧可以理解,但是那些共和黨的擁護者又是為什么?李牧實在是想不明白。
“他們想搞出一個大新聞來,還叫來了攝影記者,但是咱們的準備工作做得更周到,我們扣押了兩部照相機,還有四名記者…”嚴順做事還是有點簡單粗暴,李牧算是一脈相承。
其實民主黨也有自己的報紙,只不過和相比,民主黨報紙的影響力實在是不值一提,所以李牧從來沒把這當回事兒。
“扣了就扣了吧,注意別傷害他們,等明天再把它們放出來。”李牧也是簡單粗暴,所謂的“新聞自由”,在李牧這兒就是個笑話。
對于媒體工作者來說,“新聞自由”是一件必須要堅持的事,但實際上所謂的“自由”也是相對的,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自由當然可以肆無忌憚,但如果觸碰到某些雷區,“自由”馬上就變成空中樓閣,這一點那怕是到21世紀也從來沒有改變。
其實這一點放到所有的行業都行之有效,所謂的“自由”就是一個笑話,人們擁有的“自由”,都是經過某些人或者是某些部門仔細審核過的,完全的“自由”從來不存在,哪怕是在烏托邦,自由也是個奢侈品。
“斯普林菲爾德方面報告,戈吉爾昨天想要乘火車從斯普林菲爾德來紐約,但是被警察局和步槍協會阻止了,來來電報,請問怎么處理戈吉爾才合適。”嚴順馬上把那幫記者拋之腦后,提起另一個棘手問題。
歡迎小胖子,這家伙不甘心是肯定的,但能做的極其有限,或許小胖子是想來紐約“告御狀”,但是在斯普林菲爾德,如果李牧不同意,小胖子現在連火車都上不了。
“告訴理查德和萊恩,如果他們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那么我明年將會向馬薩諸塞州政府,以及馬薩諸塞州步槍協會各捐贈10萬美元,如果他們做不到的話,那么也很簡單,告訴他們,并不僅僅是一兩個人在盯著馬薩諸塞州州長,以及斯普林菲爾德市長的職位。”李牧在斯普林菲爾德的人脈不只是布魯斯·莫特利一個人。
布魯斯·莫特利是現任馬薩諸塞州州長,李牧本來把解決載涵工廠這件事托付給了布魯斯·莫特利,但現在看來,很明顯布魯斯·莫特利無法完成。
明年馬薩諸塞州和斯普林菲爾德市都將會進行換屆選舉,理查德·韋斯利已經明確表示會參與到明年的州長競選中,同時萊恩·馬修也準備競選斯普林菲爾德市市長一職。
理查德·韋斯利之前是馬薩諸塞州大法官,萊恩·馬修之前則是斯普林菲爾德市步槍協會會長,他們其實都很有機會如愿以償,但如果李牧不這么想,那么他們的處境都很危險。
需要李牧親自處理的事兒畢竟也不多,嚴順匯報完這兩件事之后,馬上就閉口不言。
車隊抵達克林頓酒店,酒店方面已經做好了接待準備,紅色的地毯從酒店門口沿臺階一直延伸到入口處,紅毯兩側是精神飽滿的女服務生,他們都經過特殊的禮儀訓練,微微一笑露八顆牙齒只是入門級別,接受完整禮儀訓練的服務生,專業水準并不亞于名門閨秀,這是李牧為克林頓城堡酒店的客人準備的特殊禮物。
“歡迎光臨克林頓城堡酒店…”李牧一下車,馬上就迎來一片鶯鶯燕燕。
李牧沒忘記幫格洛莉婭打開車門,然后抬手把布雷斯塔叫過來。
布雷斯塔作為威爾的老部下,在今天這個特殊日子里,當然會全力以赴的負責整個訂婚儀式的安保工作。
李牧比較隱晦的提醒了布雷斯塔兩句,結果布雷斯塔反應很快:“放心吧里姆,我今天一共調動了將近400名警察,為此甚至抽調了獨立百年展覽會的警力,現在就可以向你保證,整個過程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無論如何,客人們的心情不會受到影響。”
這樣最好,李牧還是能信得過布雷斯塔的,所以隨口和布雷斯塔聊兩句,就跟著威爾和克勞迪婭一起走進克林頓城堡酒店。
今天的克林頓城堡酒店處處張燈結彩,既有西方傳統儀式中的彩帶和氣球,又有東方傳統儀式中的大紅雙喜,這些大紅雙喜都是威爾特別要求的,李牧原本準備是在自己的訂婚儀式上再用,但威爾見過之后就表示非常喜歡,所以現在就派上用場。
這種事李牧當然不會反對,方塊字其實很難有機會出現在白人社會的頂級場合,所以這也算是一個契機,李牧可以用來測試賓客們對漢元素的接受程度。
讓李牧感覺欣慰的是,不僅僅是大紅雙喜,美國人對大紅燈籠似乎更加情有獨鐘,洛克菲勒甚至找李牧要了一批,要專門用來裝飾自己的家。
將將要走進宴會廳的時候,梅森偷偷摸摸給李牧打手勢,于是李牧隨便找了個借口,跟梅森一起來到樓梯間。
“我們發現日本展館有違規行為,他們在私自出售紀念品和日本傳統工藝品,這違反了獨立百年展覽會的規定,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梅森的話讓李牧有喜上加喜的感覺。
按照規定,參加獨立百年展覽會的各個國家都可以建設自己國家的分會館,這算是獨立百年展覽會的一部分。
日本在這方面投入甚大,不僅斥巨資在曼哈頓購買了地皮,而且也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分會館。
其實這個分會館作用并不大,很多國家都把分會館當成是接待國民的辦事處,之前日本也是這么做的。
不過日本建設分會館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等獨立百年展覽會結束之后,日本會依托著他們的分會館,重新建立日本駐紐約使領館。
另外關于紀念品的銷售,獨立百年展覽會有明確規定,所有的紀念品銷售都要有獨立百年展覽會官方進行,其他國家和美國國內的各州都無權進行。
如果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個規定并不會引發什么異議,問題就在于,獨立百年展覽會的紀念品銷售實在是太火爆了,所謂的財帛動人心,所以就有人打起了紀念品的主意。
日本人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你們不要出面,把這件事通報給獨立百年展覽會組委會,他們會比你們做得更加徹底。”李牧要借助這個機會讓日本人在紐約徹底消失。
事到如今,駿馬集團和日本之間的關系已經是不可逆轉,所以李牧肯定不會手下留情,這種事由駿馬集團出面效果并不好,還是以官方名義出面才更具權威性,李牧并不想出這個風頭。
“好的,我馬上就通知他們…另外還有,載涵工廠的參展團今天就將登車返回斯普林菲爾德,我們應該做點什么嗎?”梅森不敢私自做決定,還是要征求李牧的意見。
在李牧和格洛莉婭確定關系之后,嚴順的身份就變得有點尷尬了,所以現在的梅森不僅僅是李牧的司機,也不僅僅是李牧的安保主管,同時還是李牧的私人助理,很多不方便由李牧出面做的事,都由梅森負責執行。
“既然他們想走,那就讓他們走吧,還有清帝國的展廳,既然他們自己不想用,那就給他們取消了,交給那些真正需要機會的人。”李牧的處理方式很簡單,原本李牧買下清帝國的展品是一件挺不錯的事,但現在鬧到這般程度,李牧也顧不得什么“國之大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