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家夫君一無爵位需要承繼,二無驚世才華,我可能此生都得不到一個誥命,唯有相伴在側這一點值得稱道。”
辛安對這位張家少夫人不熟,說話也就比較客氣,“少將軍雖不在少夫人身側,卻在用他一身本事保家衛國,讓人敬重。”
張家少夫人笑道:“如此說來這人還真不能比,一比起來不是你在羨慕我,就是我在羨慕你,這世間果真不得雙全法。”
一旁的林窈道:“人到了這佛寺倒是多了禪意,要說咱們這些女子已足夠幸運,不管如何也算活的自在,莫要再去想更多,徒增煩惱。“
“這南渡寺的荷塘也頗有意境,我已讓人留了位置,一起去坐坐。”
寺中多寧靜,雖然無冰盆伺候,但清風徐徐帶來些許禪香,更顯舒適。
眾人落座,言語之間自是少不了京城這兩日的熱鬧,無非是誰家大人又添美妾,誰家后宅不太安寧之類,辛安有些覺得好笑,在佛祖的地方說閑話,也不知道佛祖喜不喜歡聽?
不過她倒是蠻有興趣的。
“二少夫人,聽聞你婆母和陶家夫人先后去了長寧伯府,陶夫人還是和陶怡然一起去的,那長寧伯夫人可不太好說話,如何了?”
話是張少夫人說的,在辛安看來多少有些唐突,又不是很熟,哪里好問這樣的問題,直接就搖了頭,“此事我還真不知,只曉得去了,內情如何我婆母半個字也沒有吐露,我也不好問,想來長寧伯夫人的氣應該消了吧?”
張少夫人覺得她無趣,誰不想看妯娌的熱鬧,何況還是她這般情況,八成是覺得和她不熟才不說實話,“前年易家姑娘和寧姑娘拌嘴,本是姑娘家斗嘴算不得什么大事,那長寧伯夫人便扭著不依不饒,易夫人也不慣著她,兩家可是鬧了好大一場笑話。”
“如今京中好些人家還等著看侯府如何道歉,只怕長寧伯夫人不會善罷甘休。”
辛安面色如常,只是輕輕的放下茶盞,“大嫂琴藝高超可性子太直,未曾顧忌到寧姑娘的顏面,回府后也極為后悔,我婆母親自去了一趟,雖不知道談的如何但出來后還去了一趟王家,心情頗為不錯,想來是和長寧伯夫人相談甚歡。”
“長寧伯夫人愛女心切,就算說兩句重話也是應當,至于陶伯母和大嫂又一同去了一趟,不過是陶伯母覺得此事不應該我婆母一人出面,顯的不夠誠心,這才又親自去了一趟,哪里有張少夫人說的這般嚴重。”
張少夫人心頭怒氣漸起,因著辛家商戶的身份她內里是有些小瞧辛安的,眼下辛安還回懟于她,當真好沒規矩,“二少夫人果真心大,竟還維護上了陶怡然。”
“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談不上維護。”
見兩人針鋒相對,林窈笑道:“這南渡寺的茶果真不錯,辛妹妹,陪我去寬衣?”
辛安笑著應下,兩人一同離開,張少夫人‘嗤’了一聲,“裝什么裝?”
“心里指不定多高興,我可不相信她會對陶怡然一點想法都沒有。”
韓婉兒給她添茶,“人家是新媳婦,哪里好說家中大嫂的不是,何況我和她幾次相交下來發現她嘴很緊,不是話多的人,你想要從她嘴里聽到趣事怕是不能咯。”
張少夫人怔了怔,隨即笑著搖頭,端起茶水淺啄一口,“是我糊涂了,這茶是真不錯。”
幾人依舊慢慢品茶,片刻后的林窈和辛安走在荷塘邊上,林窈道:“張少夫人性子直爽,成婚不到三月張少將軍便領兵離開,日子無聊便喜歡聽各家那點茶余飯后的笑話,弟妹莫要放在心上。”
“怎么會。”
辛安道:“我與大嫂之間的事實在是不方便對外說,內里如何都行,但出了侯府大門我總該顧忌侯府顏面一二。”
“且張少夫人并無惡意,丈夫不在身邊亦無兒女傍身,總得要找些樂子讓日子過下去不是?”
不僅喜歡打聽還喜歡說,她的記憶里那位張家少夫人可是出了名的長舌婦。
林窈停下腳步,“弟妹通達,難怪唐二弟掛在心上。”
辛安笑了笑,見荷塘中的大魚成群出沒有些好奇,林窈說荷塘里的魚大多是香客放生,“寺中人會在每年春日打撈一回送到城外大河去放生,也算積攢陰德。”
“說起來弟妹有沒有興趣也捐資些救助貧苦百姓?”
這才是她今日約辛安出來的目的。
“我們辛家是商戶,深知溢滿則虧的道理,在淮江做善事也是從不落人后,若是哪里實在有困難,林姐姐可直接告訴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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