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倒打一耙且還合情合理,有理有據,唐綱百口莫辯,只能氣急敗壞的拔高音量,“你在胡說什么?”
“難道不是嗎?”
王氏打蛇隨棍上,“這其中諸多疑點根本就沒有合理的解釋。”
唐綱越是沒法辯解越是惱怒,“此事和我無關,都過去多久了為何還要揪著不放?”
其實他懷疑此事就是唐榮設計安排的,最開始他并沒有覺得不可原諒,陶家是官家,陶怡然名聲好,和辛安比起來當然更配他的侯府世子,誰知道那陶家女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砸手里了。
心里擔心王氏追究下去將唐榮給捶死,便轉移了話題,“老二夫妻如今也算相處融洽,何必還要再提以前的事?”
“還是想想昨日這事要如何才能減少對侯府的影響。”
王氏唇角輕勾,心中冷哼,“總這么病也不是那么回事,大夫來了一趟又一趟卻開不出藥方,除了說多歇著就沒第二句話,不如侯爺請了太醫進府,以為母親請平安脈的由頭給她看看。”
“母親的意思,隨意差遣一個下人將太醫問診的結果告訴陶家。”
“閨女沒教好,當然要他們負責。”
“另外我明日會親自去一趟長寧伯府,伯夫人那里我自會周全,長寧伯那里就要辛苦侯爺親自出面了。”
唐綱覺得可行,心里總算是舒坦了些許,想著此事還得勞動王氏親自出面善后,回來后還不知道多大氣,便軟下來說了幾句好話,又送了幾樣稀罕物件,說是最近新得的。
王氏也不客氣,不得不說自從她不給唐綱好臉色后,唐綱變的好說話多了。
當晚唐榮一回到侯府就被張管事給請進了書房,劈頭蓋臉的就被唐綱一頓臭罵,要知道為了此事他又少了好幾樣稀罕物,全都怪陶怡然。
今日的唐榮本就有些無顏見同僚,覺得誰多看了他一眼都是在笑話他,心里同樣是帶著怒氣回來的,結果又被唐綱這么一罵心里更是憋屈,回了院子就直接去月姨娘的屋子,且進去了就沒出來,讓陶怡然又難受了許久。
一墻之隔的秋實院里,唐陌和辛安洗漱好后皆是盤腿坐在床上,互相交流水華宴上的收獲以及下一步的安排,得知陶夫人和陶怡然想要一箭三雕,唐陌怒氣橫生,好在有辛安壓陣,他那暴脾氣才沒發出來。
只聽他咬牙切齒的開口,“不管她們成沒成但想這么做是真的,她們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此事你莫要管了,我必須要讓陶家付出一點代價。”
辛安挑眉,“你想如何?”
唐陌冷哼,“陶怡然的兄長陶家未可是陶家的未來,她們母女想要毀了我,我就先毀了他,我已有計策,你等著看就是了。”
他都這么說了辛安自然不會繼續開口,兩人又說起了二皇子的事來,一直嘀嘀咕咕到深夜......
次日休沐,唐陌原本要帶了辛安出門游玩,得知太醫要來便決定留下看熱鬧,太醫先給老太太請平安脈,老太太自然是身康體健,而后就輪到了陶怡然,在此之前陶怡然并沒有收到風聲,知道消息的時候太醫都快到秋實院,想要拒絕也沒機會了。
太醫把了好一會兒的脈后說了一陣玄之又玄的話,重點是那句,“從脈象上來看貴府大少夫人并無弱癥,不僅如此,大少夫人身子底子不錯,至于為何心悶頭暈,當是憂思過重,無需吃藥,無事莫要躺著,要多走動,保持身心舒暢,不可多思。”
太醫是個妙人,就差沒有直接說陶怡然其實身強體壯,她不舒服是因為想的多,心眼小的緣故。
多少有那么兩分解氣的意思。
唐陌的神色和唐榮別無二致,畢竟一個是前任一個是現任,都體會過陶怡然的‘弱癥’,也都深信不疑并為此上心過。
王氏忙多謝了太醫,雙手合十念叨著阿彌陀佛,高高興興的朝陶怡然道:“太醫說的你可都聽到了,吳太醫醫術超群,他的診斷是萬萬不會錯的,你以前看的那個什么秦太夫定是庸醫,都是誤診。”
“你身子康健,這可是大喜事,得要告訴你的母親的才是,也好讓她一同高興,以免時時擔憂。”
不等陶怡然拒絕自覺就吩咐了人,“去陶家走一趟,親自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陶夫人。”
陶怡然整個人都是懵的,有一種被掀掉了遮羞布的窘迫感,劉姑姑本能覺得不能讓王氏的人去陶家說,但她一個下人哪里有說話的余地?
唐陌親自送了太醫出門,半路上鬼鬼祟祟塞了銀子請太夫幫他也把個脈,他這輩子想要活的長久些,可不想又一次早死。
“二公子大毛病沒有,就是有些虛,然此虛非藥補可行,得要多動彈,沒事練練五禽戲就好。“
京城的公子哥大多體虛,像廖家那個氣血旺盛的能打死一頭牛的人,少見。
太醫早就已經見鬼不怪了。
唐陌松了口氣,忙請教太醫該要如何養生,太醫還以為他是替府中老太太問的,倒也告訴了他幾個法子,還稱贊了他孝順。
侯府去陶家報信就是前院的一個灑掃,能得這樣的差事可以說相當賣力,唐綱心中的怒氣還沒散去陶家人就得到了消息,今日休沐陶家的兒郎都在,聽聞是侯府的人來傳話都很好奇,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了陶怡然身強體壯的事。
陶夫人眼前發黑,穩住心神后問了,“好端端的怎會想到請太醫,可是府中老夫人身子不爽利?”
灑掃下人早就被叮囑過,拱手作揖,“回夫人,并未是老太太不舒服,是昨日大少夫人無故暈倒,我家夫人十分憂心,侯爺也是很擔心,今日便以為老太太請平安脈的理由請了太醫進府為大少夫人診治。”
“得知大少夫人的身子并無問題后夫人十分高興,便讓小的跑一趟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陶夫人,讓您也一道同喜。”
“又說您以前許是被庸醫給騙了,白白擔心了這么些年。”
陶夫人只覺得心口疼,還是面色如常的問是請的哪個太醫。
“是吳太醫。”
陶夫人點頭,又打量了灑掃下人兩眼,“你是侯夫人身邊伺候的?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灑掃下人說了,“小的是侯府前院灑掃,今日府中忙,管事姑姑便差了小的前來。”
前院灑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