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嚶嚶嚶、唧唧唧的聲音太嚇人,有一種耗子強行鉆進腦子里的感覺,唐陌人都傻了,他好像看到了上輩子的陶怡然,渾身惡寒,“求你了,做回你自己好嗎,我還是習慣你兇巴巴的樣子。”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不要,你定是嫌棄我了,嗚嗚嗚”
辛安一邊嗚嗚一邊抽笑,急的唐陌坐了起來,“求你了,辛大美人,我的姑奶奶,你這是要我的命嗎?”
繃不住的辛安甩了甩手里帕子,笑的前俯后仰,無奈的唐陌也跟著笑了起來,屋子里歡快又溫馨。
院子里的人聽到屋子里的笑聲也是擠眉弄眼的笑著,來來和春陽站在一塊兒,笑瞇瞇抱著肉球,“我就說二公子身康體健的沒什么問題,就是害羞不好意思,偏你們瞎說,看現在和少夫人的感情多好。”
春陽瞥了他一眼,“從始至終瞎說的都是你,我們可什么都沒說。”
走過來的春綠點了頭,“就是你亂說,可別誣賴到我們身上。”
來來要反駁,春綠還喊來了南風,南風也說是來來說的,面對三個‘證人’來來欲哭無淚,“你們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三位姑娘得意轉身,留下來來風中凌亂,他解釋不清了哇 今日天色不錯,陰霾了幾日天難得有了陽光,天也藍,就是風比前兩日大了些。
唐綱也一掃往里的陰霾,整日臉上都堆著笑,唐陌升遷擺明是得了廖直的器重,不少人都覺得唐陌這是機會來了,以后少不得還有風光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有人將廖直和唐綱聯系在了一起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本事很大,連廖直那樣不近人情的人都能拉攏,見到他的時候多有恭維。
唐綱仿佛也回到了前兩年唐榮出彩的那些日子,覺得揚眉吐氣,也因此一回府就問了唐陌的情況,還親自去秋實院探望了他。
當然,噓寒問暖是問不出來的,主要還是問跟著廖直去辦什么差事,以至于回來就能得到恩賞。
唐陌的回答很標準,就是去剿匪,具體是什么匪徒那就不知了,“都是聽命于廖指揮使,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唐綱倒沒懷疑唐陌會騙他,廖直聽命于皇上,辦的當然都是皇上的差事,有些差事不能為外人所知也很正常,“你能得廖直賞識也是運道,往后還需謹慎當差,萬事要以侯府為先,遇事當多思慮,需知侯府是你最大的依仗,只要你身在侯府,侯府的榮光自會照耀到你身上。”
唐陌差點沒翻白眼,還以為他良心發現,結果是怕他翅膀硬了特別來來警告他的,什么人啊。
“父親訓示兒子謹記于心。”
“嗯。”
唐綱緩緩起身,“你歇著吧,我去看看你大哥。”
“你大哥受傷的事可知曉?”
此事辛安只是提了一嘴,說了句活該,具體詳情因著唐陌有些昏昏欲睡就沒說,唐陌下意識的看向辛安,已經說過的辛安本能的搖頭,說自己還沒來得及說,但現在說也是一樣的。
“大哥又被人一群黑衣人打了,這次那些黑衣人下手特別重,肋骨都開裂了,傷筋動骨頭一百天,遭了大罪。”
“父親這兩日正在追查兇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惹怒了兇手,襄國公府和咱們府上出門的人接連遇襲,連張管事都受了傷。”
“說起這事你可得小心一點,出門還是要帶上護衛,當差的時候也該要讓護衛不近不遠的跟著,以免那些人對你下手。”
唐陌很是驚訝的樣子,“他怎么就那么倒霉,遇鬼了?”
辛安嘆息,“祖母已經去南渡寺祈福,還求了平安符回來,但愿有用吧。”
唐陌感慨,“都說有孕之人會鴻運當頭,運道好,大哥院子里可是三個孕婦 ,那可是三花聚頂啊,什么倒霉鬼這么厲害。”
辛安糾正他,“有孕的不是大哥。”
“他是孩子爹,一樣的。”
兩人越說越來勁,一旁唐綱黑了臉,丟下一句好好養著轉身就走,兩人目送他遠去,辛安一屁股就坐到床沿和唐陌笑開了,又說唐榮當時的狼狽,“一臉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這一趟就得年后才能出門。”
“要說馬騏兩個是有點狠,就差沒把人打死,就不知道他倆會不會被查到。”
“難。”
唐陌說買兇這種事根本就不會是馬騏兩人親自出面,也不會是他們身邊的人,“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去辦這事,且那些亡命之徒拿錢辦事根本就不管顧主是誰,就算抓住也問不出來什么。”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張管事都挨了揍,這是盯上侯府了。
唐陌琢磨了一下,道:“死的那個人或許是那群人里面很重要的一個,這才被報復,不過我敢肯定人是襄國公滅的口,老頭子他不敢。”
唐陌是了解唐綱的,只是略微琢磨就猜中了內情。
“至于接下來都別管,鬧的厲害了自然有人出手,怎么說一個是國公府一個是侯府,還是會引起重視的。”
兩人正說著話,南風快步而來,說門外來了個叫吳三兒的人要找唐陌,劉長將他帶到了后門,等她到了才說了一件事。
襄國公府有一個十二歲的小公子下學路上被擄走,綁匪讓襄國公府交換黑衣人的尸首,并準備贖金兩萬兩,“說那段路上沒什么人,綁匪擄走人后還將國公府的小廝打了一頓,讓小廝帶的話。”
“這事被兩個乞兒看見,告訴給了吳三兒。”
唐陌問人在哪里?
“還在側門,沒能打發走,看樣子是想等賞錢。”
唐陌讓她拿五兩銀子去,“讓他拿著銀子找人四處打探看看,看是否能發現那伙人的蹤跡。”
南風轉身去辦,唐陌眉頭緊蹙,不曉得馬騏兩人從哪里去找來的這群匪徒。
“光天化日,簡直膽大包天。”
辛安讓他躺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侯府算是消停了,就看府衙的人能不能找到這批人,也這給我們提了一個醒,以后辦事還得謹慎些,以免留下隱患。”
唐陌躺不住,唐榮的笑話他想看,老頭子焦頭爛額他看著更高興,但現在是職責所在,不是說私人恩怨的時候。
讓辛安差人去將莊實喊來,“我這點傷是不影響走動,但拿刀還沒辦法,得讓莊大哥去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