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的行跡也被人看在眼里,小九派出去的人一直都在盯著慕容雪,回來之后稟報了夏思涵。
夏思涵雖覺得奇怪,但是也明白慕容雪的一番孝心,或許她真的洗心革面了也也說不定。只不過李錦炎聽說了皇帝的打算之后,回來之后一直悶悶不樂。
夏思涵見狀在書房里安慰:“朝中有事,你大可說出來,別悶在心里悶壞了。”
李錦炎嘆了一口氣道:“思涵,我本以為再過幾年便可跟父親一樣,可以帶著你回到李家村安穩度日,可如今小朝中勢必會有一番風波了。”
夏思涵心里一驚!“到底出了何事?”
“皇上沉迷于煉丹,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今日讓父親去竟然有意要傳位于父親,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傳位?難道皇上真的已經支撐不住了?那天香果還有多少我都給他送去。”
李錦炎搖頭:“我今天也去太醫院問了,也看到了太醫的脈案,說是皇上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若不是那些藥物支撐續命,恐怕早已經沒了。何況你帶去的天香果也只是續命而已,你要多少天香果才能夠支撐他身體虧空的元氣?想來不是長久之計,如今他已萌生退意,堅決要讓父親幫忙,我在想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做皇帝?寧王爺也從來沒有想過,李錦炎更是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成為皇子。
而如今慕容昭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有些時候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慕容家氣數將近。
寧王爺走后,慕容昭將自己鎖在御書房中遲遲不肯出來。宸妃端著燕窩去找他,卻見慕容昭坐在地上,嘴唇發紫,她大吃一驚,連忙過去喊道:“來人,快傳太醫!”
慕容昭卻攔住了她,“不必了,朕沒事,你看朕的精神不是很好嗎?”
宸妃見慕容昭面色潮紅,確實看上去不錯。可是她也知道這是藥物的原因,每次皇上服完五石散之后,都會這樣激動,可長此以往,身體肯定會垮的。
宸妃擔憂不已,勸說道:“皇上,是藥三分毒,可千萬不能再用了。而且太醫也說了此藥是有毒的,長此以往,太過依賴的話就再也戒不掉了。”
慕容昭卻不聽勸,“朕若不是這些藥的話早就已經去了,接下來的一年里,朕要將慕容國各個方面都平穩下來,這才好交給他們。”
宸妃聽了心疼不已,“皇上何必如此,看開些才是。江山數十載,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您留給后人,由他們來打理便好,何必要壞了自己的身子。況且交給寧王爺,我們兩人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養好身子難道不好嗎?”
宸妃是真的心疼慕容昭,在她看來,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竟然不如普通人家一般活得自在。不僅要憂心國事,還要操勞兒女,如今幾個兒子都不太平,慕容瑜死了,太子薨逝,慕容雪也才剛剛回來。她這樣子,今后也不得嫁人。
慕容昭整日憂心他們,怎能不衰老?可如今自己的身體已經這樣了,宸妃不由得心疼。
她這番話卻讓慕容昭臉色一凜,“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朕乃九五之尊,豈能同普通人一般?朕若是不將這江山坐穩了,今后我慕容國的子民該如何是好,楚國在邊境虎視眈眈,你以為北辰墨軒回去之后就能洗心革面了嗎?他這段時間在我慕容國基本上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如今京城的繁華已經讓他的心蒙上了。回去再看到楚國苦寒之地,你說他能不想念這里的日子嗎?我若是北辰墨軒,回去之后必定勤練兵士,將來總有一天要大兵壓境的。”
慕容昭高瞻遠矚,看的清楚,北辰墨軒確實如此,在京城住的遠久了就越發的想念。
如今回到楚國,雖說平復了國內紛爭,該殺的殺,該抓的抓,一番鐵血手腕倒也鎮壓的眾人不敢說話。
可是每當推開窗戶,看見外面的皚皚白雪和枯黃的草地,他就越發想念慕容國的溫暖和四季如春。
貪婪的沒有一刻不在滋生,催促著他一定要將慕容國拿下。所以如今北辰墨軒已經在秘密訓練兵士了,慕容國他是一定要拿下的。
還有夏思涵,這個女子身上的秘密,與楚國的強盛分不開。云氏一族的秘境,他一定要找個機會進去看一看,如若不然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慕容昭的猜測一一應對,如今慕容國的兵士也在訓練當中,兩國之間必有一戰,這些是避免不了的。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慕容昭的身體會越來越差,五石散也護不住他了。
半夜里,宮里傳來喪鐘的聲音。李錦炎當差,夏思涵在睡夢中噩夢纏身,猛地被喪鐘的聲音驚醒,只覺得渾身濕透了,且兩腿之間都是水。
夏思涵心里一驚,這不是汗水,這是…
她的肚子突然一陣疼痛,疼的她渾身無力。
“清荷!”
夏思涵捂著肚子喊了一聲,清荷與小九立馬沖了進來。
“東家,皇上駕崩了!”
小九話音剛落,清荷拿來蠟燭,看見夏思涵滿臉痛苦,他們二人都驚呆了。
“我…我要生了!”
夏思涵的話讓兩人震驚不已,還是小九最先反應過來。
看見小潔進來,小九忙喊道:“小潔,快去請接生婆來!”
小潔驚得趕緊出去,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醒了,知道少夫人要生了,大家伙都忙碌起來。
李母聽聞忙讓人去宮中報信,可如今皇上駕崩了,李錦炎也趕不回來,李府上下忙成一團。
夏思涵備下了溪水補充體力,等接生婆來的時候她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錦炎呢!”
夏思涵看著門口的位置,始終不見李錦炎。
小九安慰道:“已經去宮里報信了,不過因為皇上駕崩,估計公子今日回不來了,東家您撐住啊!”
這最后兩個月夏思涵幾乎沒怎么出門,不過有空就在家中散步,胎兒也不是很大,只是頭一胎她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