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談判
此時還是早上，夏思涵和小九二人雖然易容換了男裝，可是大白天就去花樓，未免有些惹懷疑，是以兩人從后門進去。
如意花樓是他們找到的第一家，雖說地方小了些，不過這里的姑娘倒是挺多的，三層樓的八十個房間，一共近百名姑娘。
夏思涵到的時候老鴇睡眼惺忪，上下打量她一道，笑道：“小娘子，青天白日的來我這里不合適吧？”
“我來找人。”
夏思涵也在打量她，見她一身紫紅色外袍，里面一條水紅色的長裙，頭上的珠花松散地貼在發間，一臉疲憊。
“找人？小娘子的夫君在這里？那你可就找錯地方了。”
“我找你。”
夏思涵示意小九拿出銀子，老鴇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忙拿了銀子招呼他們進去坐。
“我是這里的老板，他們都叫我如意姐，小娘子如何稱呼？”
那老鴇臉上掛著笑，看著夏思涵問道，夏思涵微微一笑，本就俊俏的臉上更顯明媚。
“我夫家姓孫，家中世代經商，今日來，是想跟你談筆交易。”
夏思涵不緊不慢壓了一口茶繼續道：“如意館經營五年，在京中也有不少熟客，不過還是比不過那些大的花樓，你知這是為何？”
如意姐見她出口就道出自己花樓生意不好，臉色窒了一下，隨即冷笑道：“你這小娘子說話好生發笑，我們如意樓經營五年，在京中這么多花樓中也算是有名，怎的就比不上了？我們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類型各異，遲早會火的。”
她顯然不愿聽見她說自己不好，不由得否認，又順帶自夸。夏思涵卻只是淺笑，毫不客氣地戳穿她。
“如意姐，花樓生意好不好一看便知，我方才是從后門進來的，守門的是個老者，一臉精神，若是生意好，估計才剛睡下，哪能這般精神？再看你的打扮，眉眼中淡淡憂愁，方才我說到生意不好的時候你嘆了一口氣，夸自家的姑娘時明顯底氣不足。若是我沒猜錯，你這樓里只怕很久都沒有新的姑娘了吧？”
夏思涵的話讓她臉色鐵青，不過到底是老鴇，如意姐滿臉堆笑，夸道：“不愧是生意人果然有眼力，不過不知道你要與我談什么生意？”
夏思涵見她問起，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小九立馬反應過來，從懷中掏出夏思涵早就準備好的字據遞給她。如意姐狐疑地接過來看了看，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小娘子這就有些不厚道了吧？”
不過話風一轉，她又問道：“你有多少錢？”
夏思涵笑了出來，果然她還是心動的。也是，京城里誰會買這種花樓呢？
“如意姐你先看清楚，我們再談價錢。”夏思涵不著急，讓她看清楚字據上的每一個字。
此時已經有姑娘起床了，見如意姐和兩個陌生人坐在一起，不由駐足。
夏思涵故意抬高嗓門道：“如意姐，我們要的只是樓里的姑娘，不準賣身只是陪客聊天，如意姐在京城中這么多年，如意樓卻沒有多少起色道，樓里的姑娘人老珠黃也就不值錢了，如意姐不妨一并打包都給了我，我自當全部接手。”
聽聞夏思涵這么說，別說是如意姐了，就是外面的姑娘也很動心。不用賣身他們自然樂意，誰不想找個良人安度余生，只是他們年老色衰，雖說不過雙十年華，不過跟那些青蔥水嫩的姑娘比起來，他們早已過了最好的年華。
因此聽見夏思涵這么說，姑娘們激動不已。如意姐當然也激動，不過更多的是震驚。
“這些姑娘的技藝并不出眾，你當真全部接手？”
“自然，交給我，我有辦法讓他們再活過來，如意姐，你同意的話我們再談價錢。”
夏思涵這么說也是顧慮到這些姑娘的身價，一個如意樓能養活這么多姑娘，可想而知他們之前有多難熬，若是如意姐抬高身價，這么多人夏思涵也沒辦法全部拿下。只是依靠成衣鋪和兔肉館的進賬，買個宅子尚且可以，不過買人的話還是遠遠不夠的。
果然，如意姐有些懷疑她，伸出手樣了樣道：“五十萬一分不能少，樓里八十一個姑娘，都是我精心栽培出來的，你買下他們，賣身契我就給你，今后他們就是你的人。”
“五十萬？如意姐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且不說他們當中多年沒有客人的姑娘有多少，就算是有客人上門，也不過是些市井之徒，長此以往就你這里就只能關門了。”
“就算是這樣，這五年來我供他們吃喝，難道這些不是錢嗎？五十萬，若是你答應，我立馬將賣身契都給你，若不然，請自便！”如意姐一口咬定五十萬，夏思涵也拿不出那么多銀子來。
不過她扭頭看著門口的那些姑娘，高聲道：“如意姐，銀子我是沒有那么多，不過若是姑娘自己贖身的來我這里我可就管不著了，哦對了，忘了告訴您了，我們東家是風月樓的，背后可是有人罩著的，告辭了。”夏思涵嘴角，起身離開。
門口圍著的眾多姑娘，眼里的期待變成了猶豫，夏思涵卻也不管，徑直走了出去。
出了這棟花樓，小九問道：“東家，我們還要繼續嗎？”她實在不敢再進去了，這樣的花樓都要五十萬兩，那些好一點的就更別提了。
夏思涵搖頭，略有所思地道：“去成衣鋪，我要跟烏木交代幾件事，這里你讓他們盯緊些。”
“小九明白。”之所以選擇這一家，除了他們這里生意慘淡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前世這里出過一個美人，還是夏思涵親自找來送到太子府的。
那美人也沒什么別的技藝，唯有一副好歌喉，讓太子迷戀不已，最終也是因著這個美人，讓慕容瑜徹底將他踩在腳下。如今再來，夏思涵絕對不會讓慕容瑜有機會再找到她。
如意樓里的姑娘們在夏思涵走了之后徹底騷動起來，一時間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