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越走越害怕,這深山中看不見一個人影,只偶爾有鳥兒的叫聲,可在這靜謐的林中越發顯得瘆人。
“小九,疾風!”夏思涵高聲喊道,若是他們折返回來不見了自己,這樣喊出來或許能夠更快找到。
夏思涵在林子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身上臉上滿是汗水,嗓子眼里也干涸了。感覺自己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她的腿軟了,干脆倚在一棵樹上歇息,拿出水壺喝了兩口。
剛要喘息片刻,突然聞得一道熟悉的叫聲,她的臉上立馬顯出一抹驚喜,沖著聲音的方向喊道:“疾風!”
不一會疾風黑色的身影竄了出來,直接撲到夏思涵的身上,不斷地搖著尾巴。
“疾風,小九呢?帶我去找她。”
夏思涵看著她的身后并沒有小九的身影,不由得擔心起來,疾風像是聽懂了她的話,轉頭就朝著林子里走去,夏思涵趕緊跟上。也虧得婆母說要將疾風帶上,不然夏思涵一個人想要在這林子里找到小九根本不可能。
疾風在前頭走走停停,似乎知曉夏思涵體力有限,一路上都在照顧她的腳程,好一會才到了一處凸起的小坡,疾風停住了。
夏思涵看見地上臥著一個人影,走過去看見正是小九。
“小…”
她剛要出聲就被小九捂著嘴拽倒了,小九伸出手指豎在嘴邊,示意她莫要出聲,隨即指著山坡的另一邊讓她看。夏思涵悄悄探出頭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那小坡后赫然是個軍營,旗幟上卻掛著慕容二字,這是皇家的軍隊?不像啊,看這些人的穿著不是禁軍,也不是駐軍,只是一水的灰色袍子和長靴。看他們的兵器也不是長纓槍和佩刀,而是長劍,與其說是軍隊,還不如說是殺手。
對了,殺手,這便是慕容瑜的底牌!夏思涵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心中大駭!她怎么能忘了這么重要的事,就在慕容瑜登基做上皇帝的那一天,原本宮中的禁軍侍衛就被一支隊伍取代了。當日她只顧著為皇后大典梳妝,根本沒注意到這一批人,現在想來,這不就是慕容瑜的殺手組織嗎?
“小九,你怎么看?”
夏思涵只覺得渾身冰涼,壓低聲音問她。小九同樣十分震驚,慢慢滑下山坡,帶著她先離開此地。
夏思涵跟著小九離開山坡,確定沒有危險后才道:“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還有,方才那兩個人呢?”
“放心,他們兩個已經喂了野狼了,這里是一處隱秘的訓練營,你也看見了,什么鬼物,估計就是為了不讓人發現才制造的謠言,至于到底是誰的隊伍,我在那兩個人的身上發現了這個。”小九從懷里掏出一個令牌,夏思涵接過來一看,那上面有個瑜字。
“看來,是慕容瑜的人無疑了。”夏思涵想了想,繼續道:“且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我們先回去,這件事從長計議。”
小九點點頭,帶著夏思涵和疾風從原路返回。有疾風在,他們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山腳下,重新套上馬車往回趕。等到城門口剛好關閉,夏思涵輕喘,幸虧趕上了,不然今日就回不去了。
回到家中,吳媽看見她趕緊迎了上去,“東家你可回來了,晌午之后尚書府來人把老夫人帶走了!”
“什么!”
夏思涵瞪大了眼睛,沖進屋子里換了衣服就帶著小九直奔尚書府,吳媽也跟著去了。
“尚書府的人說要讓老夫人去坐坐,說是認認門子,可都這會了也不見人回來。”
吳媽著急不已,她去莊子上也沒見到人,等到現在才看見夏思涵。夏思涵緊緊捏著拳頭,這會兒要是被她知道是尚書府的誰動了歪心思,她定不饒人!
“吳媽,你可曾記得那人的長相面貌,還有那人是尚書府的什么人?”
吳媽想了想道:“是個老婆子,自稱是什么張媽媽,帶著幾個小廝來的。”
張媽媽?原來是她!夏思涵心中有數了,待到了尚書府門口,她悄聲對吳媽媽耳語幾句,隨后帶著小九上前。
門口的家丁見狀厲聲喝道:“什么人敢擅闖尚書府!”
“煩請稟告一聲,就說思錦制衣的老板有事求見,若是耽誤了二小姐的嫁衣,你們就等著挨板子吧!”
夏思涵的話讓那家丁一刻都不敢耽擱,馬上就進去通稟。不一會就回來帶他們進去。夏思涵也不客氣,抬腳走進去,輕車熟路地來到正廳。卻看見婆母坐在堂上喝茶,只是顫抖的手出賣了她的焦灼。
“夫人安好!”她微微福身喚了一聲夫人,隨后對著婆母走過去,“原來母親在此,吳媽說您不見了倒叫我緊張了。”
夏思涵緊緊握住婆母的手,李母這才放松下來。不過隨后夏夫人的話又讓她緊張起來。
“既然思涵也來了,剛好,一起用膳吧,你父親馬上就回來了。”
夏夫人心里存的什么心思,夏思涵清楚的很。不過是想要讓自己認祖歸宗,就算她已然嫁了人,對于三皇子那邊是沒了利用價值。
可她還是個商人,一件嫁衣一萬兩。想來這段時日也有不少銀子了,夏夫人不過就是想從她這里撈一筆。
夏思涵感覺到婆母的緊張,對著夏夫人盈盈一拜道:“多謝夫人,不過今日多有叨擾,思涵不敢再打擾,如今還要趕回去做嫁衣,若是晚了,到時候二小姐的嫁衣可就…”
夏夫人的臉色窒了窒,正待說話,卻聽得下人喊道:“老爺回來了!”
“老爺既已回來,你也莫走了,留下用過飯再走吧!”
緊跟著夏安走了進來,見到夏思涵,揮手讓下人去準備晚膳,夏思涵只得留下。
“如此,民婦只得從命。”
她說完朝著婆母點點頭,既來之則安之,若是他們敢耍花樣,就讓小九教訓教訓他們。夏夫人又差人將夏迎雪叫來,夏思涵心中冷笑,這頓飯,恐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