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旗:“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就不能好心了。”
田野挑剔的眼神實在是讓人扛不住,李紅旗:“好吧,我媽他們單位那個固定收廢品的人,不知道怎么突然不來了,廢品堆得有點撓頭,我這不是剛好想到你小姑子做這個嗎。讓她盡快過去,跟人搭個好了,那是個長期的買賣。”
那肯定是好事,田野:“謝了。”
就這么輕飄飄的兩字,讓李紅旗樂的都找不到北了。
在他媽跟前死乞白賴跟人求交情的事情,愣是提都不提了。
不過田野真知道,能跟一個單位有穩定性的合作對任何一種買賣方式來說,那都是求之不得的。
能這么隨便到手就怪了:“我會跟她們說,價錢算高點,不讓你同阿姨在里面為難的。”
李紅旗臉紅:“瞎說什么呢?”
田野走了,李紅旗莫名的心情很好,覺得肯定是因為還上田野幫著他們去大棚那邊的人情了。
李紅旗聽說田野的小姑子收破爛,那可是特別去看過的,知道里面的利潤之后,就在感嘆,一個鄉下出來的小姑娘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膽子。
就說有田野這么一個財大氣粗的嫂子支撐著,那也得人家姑娘有魄力呀。
跟人小姑娘比比,李紅旗覺得自己這個大棚也不是多出息了。
不過雖然都知道廢品里面的利潤,能夠放的下架子做這個的真的沒有。
有這兒實力的不愿意做這個行業,有這個想法的未見得有這個實力。
別以為收廢品多簡單。李紅旗偷摸摸的調研的時候,都被郊外那個廢品回收的資金底墊給驚了一下。絕對比他們幾個大棚要投資高。
整的他都懷疑人生了,看到朱小四那個干巴瘦的孩子,拎著一大捆紙片子給人過稱,扒拉算盤子的樣子,李紅旗感覺自己就是大棚里面養出來的蔬菜,而人家朱小四那就是疾風勁草,野生的。
李紅旗同學在個小姑娘身上羞愧了。
在看平時自己看不上的田野,那都不敢在深想。
最近李紅旗同學都不怎么跟著田蜜他們一塊出門了,他有點彷徨,找不到自我了。
喜歡田蜜嗎,肯定喜歡,可男人不應該這樣的,人生也不該是這樣的。
他們的大棚,肉串店風生水起的背后,讓他有點蕭瑟,孤寂。
認真說來,哪個是他的?他以后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迷茫了。
虧得人家李紅旗家里對寶貝兒子上心,看到孩子這么頹廢,立刻就開導。不然非得抑郁了。
孩子你不是上學呢嗎,吸收知識那才是本分呢,其他的不用多想。
滿大院的數,能上大學的孩子有幾個呀,怎么算,自家兒子都是有出息那一撥的。
不過知道懷疑人生,知道檢討自己也是好的。
李紅旗可能天生心里不裝事,被開導開導,人家就找回來信心了。
不過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學習上,放在了圖書館里面。用田蜜的話說,烤肉店也好,大棚那邊也好,又不用他們親自動手。平時都有請人的嗎。
他們幾個見天打雞血的過去操持,其實多余。爭的不過是在田蜜面前的表現而已。感覺自己像個小丑。
田花同學還奇怪呢,竟然在圖書館看到李紅旗這個校草了,身邊還沒有田蜜,好奇怪。
這事田野跟高家老太太說的,老太太笑瞇瞇的:“回頭我就帶著小四丫過去一趟。”
意思就是這事放任小四丫去管。田野忍不住多看了老太太好幾眼,這手把手的讓朱小四開闊眼界,長見識呢呀。
不管是因為自己,還是純粹的惜才,喜歡朱小四的韌勁兒,人家這番心意,都讓田野感激。
知道老太太喜歡菊花,田野從田花的菊苗里面偷了一棵放進空間,等養到花枝繁茂,最美的時刻送給老太太。
別的還真就不知道人家喜歡什么,自己能拿得出手的都是俗物,人老太太喜歡的真的都不是俗物。
李紅旗送的人情蠻大的,別看一天就五六塊錢的廢品,可轉手就能轉一個人小半天的工資。還是長期穩定的買賣。最主要的是給朱小四打開了一扇新大門。
田野琢磨著以后得把人情給還上。
看著田野倒騰那些肉干,朱小四就知道他嫂子要去看她二哥了。
朱小四跟高家老太太從賬面上支了五塊錢,出去百貨那邊轉了一圈,空手回來的。
心情有點失落,把五塊錢又給老太太還回去了。
突然發現,她對他二哥真的不了解,不知道二哥喜歡什么,需要用什么。
買吃的,能準備的家里嫂子都準備了,什么都不缺,總不能給她二哥五塊錢吧。
她現在吃她二嫂的,喝她二嫂的,這五塊錢哪到哪呀。
田野不知道小四丫這點心里歷程,不過人高家老太太知道,孩子支錢的時候還挺興奮的呢,回來以后蔫搭搭的。
人老太太說了:“你還小呢,你的本事會越來越大的,以后有的是機會。”
朱小四雖然沒得到安慰,不過人家奮斗十足,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現在太沒本事了。
晚上孫怡來了,帶著一個輕巧的網豆子。一眼就能看出來里面的東西是什么,黃紙包的幾個草藥包,還有兩塊給小孩做衣服的料子,包括一件百家衣。
田野抽抽嘴角,這東西送出去,確實不用她跟三哥三嫂說什么,妥妥的催生呀。
孫怡:“這東西可是我從大院那邊淘換來的,讓你嫂子放在床上擺著,保準招子。”
田野就尷尬的兩聲:“呵呵”不然還能說啥呀。
晚上跟田花,朱小四交代了一大堆,關緊門戶過日子,別惹事,也別怕事,真有事就去找田豐什么的。
真心的對兩姑娘在家里過日子有點不放心的。
不過姐兩好像都沒有放在心里,朱小四:“車上人多,嫂子你得注意肚子。”
田花:“我大外甥還小呢,姐,你出門可得小心點。”
關心她的還有沒有。田野直接扭臉睡覺了。她到底有多么的多余呀。
第二天一大早,田豐開車把田野送車站去的,兩個大兜子,都沒用田野伸手。
田野不以為然:“我就是在產房生著孩子的時候,這點勁頭也有。”
田豐都不敢想象這樣的時刻。那不是妹子,那是妹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