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撇頭偷著笑去了,沒法使勁樂。
田蜜回頭俏生生的:“我姐生孩子姓田,光耀的是我們田家的門楣,就不勞動您操心了。”
這是田野的原話。好嗎這兩東西原來也憋著勁的讓朱大娘不痛快呢,想來這幾天朱大娘的叫罵算是四處樹敵了。
要不是怕后面跟著出來的牛大叔看笑話,朱大娘恨不得坐在地上嚎一通,一個個的合起伙來氣她呢,這是盼著她早死呢。
回家關門就開始數落,從田嘉志定親,遇上田野這個喪門星開始,他們家一件件,一樁樁的不如意事都給數落一遍。
最后總結,田野那就是個攪家精,碰上她以后他們朱家就沒遇上過好事,這東西邪性著呢。
在屋里看夠了笑話的朱老大媳婦出來,假惺惺的說道:“媽,你說這兄弟媳婦這么邪性,怎么把他們田家的日子給過好了呢,不是把咱們朱家的福氣給搶去了吧。”
這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這才是真的攪家精呢。
朱大娘吐沫橫飛的:“滾,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不過朱老大媳婦的話朱大娘聽進去了。沒準就是老二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倒霉孩子,把家里的福氣給帶跑了。
朱家人緣臭了,可田家這幾年什么樣,不用別人說,朱大娘早就眼紅好久了,恨不得天天的用鞋底子拍小人,把田嘉志田野兩口子給拍死。
見天的怨老天不張眼,怎么就讓這么兩口子把日子給過起來了呢。
原來她那是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朱老大媳婦這么一提醒,朱大娘準備準備東西就想去隔壁村找神婆給看看。
小時候聽老人講古的時候就聽人說過,有搶運這么一說的,不行,她的給家里的運氣奪回來。
然后想想今天過年,怕是隔壁神婆也沒空搭理她,而且自從隔壁的二嬸子當了婦女主任,就說什么也不收她的東西,不肯給她家消災解難了。
讓朱大娘說,那就是田野太邪性,二嬸子都壓不住了。
讓朱老大媳婦說,婆婆要是給田野找點不痛快挺好的,可要把家里的好東西孝敬給神婆,那是吃飽了撐的,傻呀,還是傻呀。
連過年上桌子的母雞都不讓燉了,朱老大媳婦黑臉了,恨自己嘴快,早知道就等吃了母雞再挑撥了。
試著跟朱大娘講理:“媽,現在可不敢搞封建迷信的,城里對這個抓的可緊了,二嬸子知道咱們心誠就行,東西您敢送,她也不敢收呀。”
那倒是,隔壁的二嬸子都好久不收她的東西了,然后翻著白眼看向朱老大媳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饞婆娘,還不做飯去,非得等著爺們回來餓肚子呀。”
好嗎,就沒有得到她好臉的時候,朱老大媳婦就納悶了,當初自己第一次來朱家的時候,這婆子笑的多樂呵呀。敢情都是裝的。
當然了這份溫情的外衣撕了,跟自己當初來的時候目的不單純也有關系,可惜自己沒算計過朱家,到現在反到跟朱老大這個窩囊廢綁死了。
田豐帶著田野田蜜給田大興上墳,三人規規矩矩的磕頭燒紙過程才算是完成。
田野還說了一句,家里熱鬧了,再也沒人說你身后無人了。
好吧田豐有點心酸,別說田大興在村里沒有兄弟幫襯,沒有家族依仗,就剩下田野這么一個姑娘,招了姑爺繼承香火,估計也沒少讓人說絕戶。
別說村里,就是省城,都是文化人的世界,無后這種事情,也少不得讓人說嘴。
田野想來是被人指點數落過,不然這么大的姑娘哪知道這個呀。
田豐:“放心吧,以后我每年都給二叔過來添墳上土,以后有了孩子就帶著孩子來。”
田野真心實意的對著田豐扯開嘴巴笑了,沒白認這個大爺還有四哥,總算是田大興有點安慰。
田蜜這個幸福孩子,可能不太明白這里面的沉重:“哥你怎么也這么封建迷信呀。”
哥兩啥都不說,田豐:“好好的給二叔燒紙,過兩天咱們就回家了。”
田蜜嘟著嘴巴不說話了,到底是偏僻的鄉下地方,到處都是陋俗,都是弊端。
哥三回去的時候奇跡的發現,隔壁朱大娘辛苦了好幾幾天的嘴巴竟然肯歇著了。
田豐:“沒想到你婆婆還這么識勸,早知道我就早過去跟她說道說道了。”
田野露出來一個似笑不笑的表情。
剛回家田大武就過來了,大武一大早騎了一個多小時的自行車家里接爸媽的。
知道田野家有車,雖然臉紅不好意思也張嘴了,讓田豐跑一趟,送田大隊長兩口子一趟。
田野痛快的就應下了:“那有什么呀,我開車。”
要是換成大武哥自己肯定不張嘴,人家田大隊長養出來的孩子,是真孝順。
田豐可不敢,拖拉機跟吉普車還是有點區別的好不好。
這倒是個膽子大的,真怕田野什么都敢試手,直接拉著田大武走了:“我一會就回來,不耽誤回家吃飯呀。”
好吧人家挺熱情的。
人剛走田野就被朱大娘堵門了,干嘛來的,要賬來的,對就是要賬來的,年節禮。
田野:“大娘我家有客人呢,年節禮不是不給,就是想著等大志回來讓大志給您送去,您看您口口聲聲的數落我家客人,我還給您送禮去,那不是把客人給埋汰里面了。”
朱大娘氣鼓鼓的:“那是那姑娘找罵,誰家丫頭大過年的跑別人家呆著。”
田野不跟她廢話,直接掐七寸:“大娘年節禮還是等大志回來吧。”
朱大娘憋了半天:“你田家的事情我不管,就當看不見,年節禮趕緊給我,沒聽說過這錢還能該著的。”
田蜜在屋里看明白了,田野用這個年節禮拿捏婆子給自己出氣呢。
田野也知道朱大娘胡攪蠻纏的話,年都過不好。能不鬧騰那是最好的,拿出來錢就給了。
朱大娘臉色難看,看看田野不想走,每年還有肉呢。
田野不吭聲,朱大娘耷拉著哭喪臉走了。這都成了欠她的了。
只要朱家不找事,田野還是很愿意就這么處著的。當然了家里來客人,朱大娘要懂給自己面子。這不是不軟不硬的就給朱大娘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