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跟他們上崗村挨著的好幾個村子,都過來看田野這邊的梯田了,聽說都是要栽樹的。[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不過跟他們上崗村這邊一樣,承包山頭的村子還是少。大部分的荒山還都是在集體手里呢。
也沒人管,沒人重視,就那么給村民當柴山呢。可見有一個領頭人,這件事情對一個地方多重要。
田野想即便是他們以后想要承包山頭,跟著一塊種樹,可至少也要相差兩三年的光景。
經濟社會日新月異,被人拉下兩三年誰知道會差多遠呢。
不過她也操心不到這塊上。
田嘉志寫信回來說,怕是過年也不能回家,極力邀請田野去部隊呢。
據說田嘉志的假期這么艱難,就是因為你媳婦來部隊方便。田野不知道田嘉志故意這么抱怨的,還是真的因為這個。
田野心說總去多頻呀,部隊都該煩了。給田嘉志取信的時候特別說了,那我更應該矜持點,不然你還有回家的時候嗎。
就回家兩字,就把田嘉志給取悅了,不管田野信里寫的什么內容,可這回家兩字牽動人心呀,連起來讀,還是單個讀,都讓田嘉志心曠神怡。
為此沒少去連長跟前嘚嘚,不通人情,咋就能可以把自己的年假隨便給否了呢。
同樣不能回家看媳婦的連長一樣的沒好氣:“好歹你都有媳婦了,你至于的嗎,有點出息成不成。”
田嘉志心說,我咋沒出息了:“你再這么下去,我很快就沒媳婦了。”
連長瞪眼過來:“出息。”扭頭就走了,他家才后院真的失火了呢。
想到田嘉志那小媳婦通情達理的樣子,想也知道,人家怎么可能因為這個問題生氣嗎。
在看田嘉志收到家信時候,那樣,嘚瑟的都要飛起來了,任誰都看的出來神采風揚,那是媳婦要飛了的節奏嗎。
話說自己媳婦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呀,咋就這么不理解呢。
田嘉志就盼著到年底的時候,被剝奪了的假期突然就飛回來了。沒準還能給田野一個驚喜呢。好幾年沒在家過年了。
好幾年沒有給老丈人上供送豬頭了,老丈人別惱了才好。可惜,到現在了,假期還沒影呢。
田嘉志這邊想著老丈人,田野那邊正因為田嘉志的老丈人鬧心呢,認親的突然就來了。
田野有點茫然呀。一面都沒有見過的爸爸的老哥哥來了,她突然要多個親大爺。
最重要的是,貌似這人家還來頭不小。
田野內心糾結感覺要當女主的節奏呢,難道她開始挨餓,后來種田,之后要走宅斗路。
田野那小心肝呀特別的不消停,沒這個打算呀。
田大爺這個寫過兩次信的親大爺,是田大隊長跟朱會計領過來的。
身邊陪著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據說是她堂兄。
突然冒出來的人,田野有點無措,不知道怎么應付,看著兩人,也沒感覺到傳說中的血脈牽動力量,很是有點生硬的說了句:“那個,不然先回家吧。”
田大隊長:“丫頭呀,這可是你的親人,好生的招待。”
朱會計邊上補充:“田大興的兄長,田大業同志。那叫大爺就成。”
然后對這一臉嚴肅的親大爺:“丫頭性子木訥,不太會說話,不過人挺好的。”
田大爺嚴肅的眼睛盯著田野看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
田野頭皮發麻,這人眼神跟刀鋒一樣,看過去一圈,就跟刮過去一圈是的,心說看什么看呀,這眼神還能當驗血機器用呀,還能分析一下咱們血液DNA呀。
來者是客,不管咋說大老遠的過來看自家爸的,話說他爸要是活著也這么一副欠錢的臉,田野覺得自己夠嗆齁得住。
成天的面對這么一張臉,田野肯定沒有現在這么大的飯量。
看這位大爺嚴肅的臉上,也就眼角的皺紋,還有眉心的溝壑,能透漏出來點滄桑。
田大隊長都覺得這氣氛吧,不應該是這樣的,沒聽說過認親,認的這么凝重。
不哭哭啼啼的倒也罷了,好歹熱情點呀。就算是看在人家這氣勢上,那也不得上趕著點嗎。這丫頭還是上崗村的憨丫頭。
田大隊長看到這人的時候就想開了,愛咋咋吧,以后的事情那就不是他田剛能夠左右的。一看人家就不是一般人。
朱會計:“丫頭,先帶人回家安頓安頓。”
田野看人家身上的衣服也知道不是過來投靠的窮親戚用安頓這個詞不合適呀。
就聽嚴肅的中年人說了:“我是你大爺。”
田野腦門青筋崩了好幾下,特別想要回一句,我是你大爺。為啥感覺像找茬打架的呢。
田野撇頭看了人一眼,沒叫大爺:“咳咳,先回家吧。”
能說啥呀,大家都不認識,沒啥好說的。..
這位大爺顯然不是這么想的:“先去看你爸”
說這話的時候,田野才聽出來點,這位語氣里面的不穩定,情緒波動了。
好吧在看大爺緊咬著的腮幫子,田野理解了,可能真的是親兄弟,不太能接受這事呢。
田野終于有那么點進入狀況了:“哦”
不過年不過節的,也沒準什么東西,看兩人的意思,也不像想準備的樣子。
田野:“叔,我先帶著人過去看看我爸。”
田大隊長本意是陪著一塊過去的,不過看人家的意思沒有請他跟著的樣子,那就算了。
沉穩點看著來吧。
反倒是身邊的年輕人,客客氣氣的:“麻煩您二位了,我們跟妹子說會話。”就差哄轟了。
然后對著田野:“我是你四哥,田豐”
田野郁悶,四哥,也就是說多出來一流的親戚:“田野”余下的多一句都沒有。
好吧這位堂妹真的很內向,不善于交流。
一個姑娘,孤身十幾年也不知道在鄉下這樣的地方怎么過來的,內向孤僻那都是好的。
田豐同志有點酸澀,光想就讓他有點心疼。
這年月成年人活著都不容易,何況是田野。
田野前頭帶路兩人后面跟著,中間這位堂兄試圖說兩句話的,不過田野除了嗯,就是嗯,有的天真的聊不下去。
田野也是很無奈的,不知道根底,不知道深淺,自己也是半路上來的,多聽少說,咋也先弄清楚點呀,奮斗到今天不容易,怕自己栽里面。
而且不是一個人了,有家了,更得謹慎。
面對這位堂兄的好意,田野表示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