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都跑神,田野:“吃呀,累的吃不下飯了。”
田嘉志:“沒有,不累,就是想問問你,交給大隊的雞蛋攢夠了嗎。”
田野:“放心吃吧,我問過隊長了,咱們剛養雞,不太懂呢,過段時間在開始交。”
田嘉志跟著樂了,家里能多攢幾個雞蛋留著,田嘉志分享自己知道的小竅門給田野:“以往,我看著經常有人去大隊報家里母雞歇窩什么的,這樣也能有雞蛋吃。”
炸窩的母雞是不下蛋的,這樣還可以攢一只母雞的蛋,拱家里改善生活。
田野:“嗯,知道,等回頭交雞蛋的時候,我就說家里有母雞炸窩了。”
兩人過日子有商有量的。
飯后,田野看到井臺上的褲子:“哪來的褲子呀?”
田嘉志掃了一眼田野,這人不記得這塊料子了。
也沒多說:“洗了,收起來就成。”
田野還納悶呢,平白多一條褲子,誰給的不成。
等兩人在院子里面摔跤的時候,田野就知道這褲子怎么回事了。
朱大娘在隔壁罵上了:“養你這么大,不過是一塊破布料,我就留下怎么了,老娘愿意給哪個兒子穿,就給哪個兒子穿。”
田野聽了半天,就明白了,沒想到轉轉悠悠還跟自己挨邊了,合著從朱老大身上拔下來的,還把人家朱老大給困在河邊那么久。
這小子辦事夠損的呀,不過為什么自己覺得特別的舒坦呢?兩人對視一眼,笑的都有點賊。
想想朱老大的樣子,真挺舒坦的。收拾了朱老大,拿回了自己定親的布料,田嘉志心情好,朱大娘在那邊叫罵根本就沒當回事。早就料到了肯定有這么一出。
兩人也不摔跤了,外面有點風涼,田嘉志在院子里面洗漱。
田野湊過來:“要說你家老大在河邊,不至于困到現在呀。”
田嘉志:“該,要不是他自己作死,天天的扎在知青點不回家,家里看不到人能不找他嗎。”
田野點頭,也對,朱家肯定是以為朱老大沒回家去知青點了,才沒有著急找孩子。確實該。
田嘉志刷牙過后,特意讓田野看了一眼:“白嗎”
田野翻白眼進屋了,抽風呢。也不想想當初誰因為黃牙板子不敢開口說話了。
田嘉志心說,我這都刷牙這么久了,應該很白了吧。不過跟田野的比著肯定還差點。
話說能看到田野牙齒時候也挺少的,田嘉志突然就想,肯定是因為田野不愛笑,以后笑多了他就看得多了。
朱大娘開始的時候也就是罵幾聲出出氣。
等朱老大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之后,朱大娘罵的就磕磣了:“喪盡天良的玩意,這是想要害人性命的,打的什么缺德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樣的兒子我要不起,生下來就是要賬的。”
這就真的過了。田野在屋里都坐不住了。
出來就看到田嘉志難看的臉色。
開始的時候無關痛癢的話,罵幾句也就罵了,田野跟田嘉志沒當回事,可當親媽的這么傷孩子,那不對。
田野:“大娘有口無心的,就是嘴破。”
田嘉志點點頭:“嗯,是我懂,都是有人挑撥的,朱老大那就是在河邊沒呆夠。”
特別的冷靜的在院子里面轉了一圈之后,手里多個錘子,從井邊弄來一塊石頭,掄起膀子就開始鑿。
田野看的都替他震的胳膊發麻,這活不是這么干法。
難怪他家總是堆著幾塊石頭呢,原來做這個用的。
這都在大隊干了一天活了,晚上還加班不累嗎?田野:“咳咳,你歇著,我來吧。”
田嘉志沒吭聲,憋著氣的使勁砸。
田野:“我砸的富有節奏感,你哥樂意聽。”
好吧,田嘉志把錘子遞給田野了,完全沖著朱老大去的。
朱老大本來就有點著涼,在被這么以刺激,能好嗎。
姜湯喝了差點吐出來一聲凄苦的尖叫:“媽,你看看他誠心的要害死我呢。”
惡性循環就是,朱大娘氣的罵的更歡了。連生不出來兒子這話都罵出來了。這可真不是親媽了。
田嘉志繃著臉,意思非常明確,跟著朱大娘的節奏走,她罵的歡,田野節奏就快,她罵的緩田野節奏緩。娘兩一個叫罵,一個敲石頭,這是明著打擂臺呢。
隔院就是在傻,也聽明白了。人家就是沖著朱老大去的,你不是心疼大兒子嗎,我就折騰你大兒子。你越罵,我越折騰。
朱鐵柱是生氣的,可愣是被隔壁這么富有魔性的敲打聲給氣樂了。
看看老婆子:“行了,心疼老大,就少折騰點,還沒看明白呢。”
朱大娘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我養了個什么玩意呀,誠心的要氣死老娘呀,你還笑。”
朱鐵柱真不想笑,可就是被他們家老二這出給弄得哭笑不得的。
必須得承認,對付老大,對付老婆子這法子都很頂用。
婆娘臉都憋紫了,看著老大小臉慘白的不提氣樣,那不是也沒敢在開口嗎。
田野:“咳咳,還敲不敲了。”
田嘉志臉色有點紅,突然就沒那么生氣了,讓田野看到他這么小心眼,會不會認為自己不夠爺們呀。
剛才陰鷙的樣子全飛了,略靦腆的說道:“咳咳,那咱們定親時候的料子,沒有給他的道理,我拿回來沒錯。”
田野點頭,有錯也必須沒錯呀,兩人一個戰壕的嗎。
心說都被朱老大禍害了,拿回來能咋樣呀,這人想不開,心眼真小。送出去的糧食不比料子貴呀。
田野的神情太容易讓田嘉志看懂,田嘉志也不用田野開口,知道田野為啥從來不在他跟前提糧食的事情,怕他抹不開。
幽幽的開口:“他們拿我換糧食,說的好聽是招親,說得不好聽那是把我賣了,反正他們自己覺得少個兒子值,以后不后悔就成。你給他們糧食,我就當跟他們斷清楚了。以后沒關系。”
田野心說聽聽這口氣,怕是憋著勁兒的等著讓朱家兩口子后悔呢。拿糧食買清凈,比跟朱家攙和著過值。
田嘉志認真固執的強調后面一句話:“可料子不成,給朱老大穿更不行,我就是把他給撕爛了,我定親,我媳婦給我的料子,也不能在朱老大身上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