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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強者風輕云淡

戀上你看書網,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曬稻谷的三大裝備:竹耙子、木掏把、大簸箕。

  搶收隊那些壯勞力挑回來的稻谷,還是流湯滴水的。

  看起來和剛從水里面撈出來的,沒什么兩樣。

  等到他們將大籮筐里的稻谷。倒進院壩里的時候。

  負責晾曬的社員們就會圍上前去,用手中的竹筢子,將摻雜在稻谷里面的稻草須、斷在稻谷里面的雜草,統統給扒拉出來。

  只留下一粒粒黃燦燦的稻谷。

  完成了這個步驟之后,負責晾曬的婦女、老人、小孩兒們就會用大簸箕,將稻谷分散到院壩的每一個角落里。

  然后將稻谷攤開、趕勻稱,開始正式晾曬稻谷。

  再過上十幾、20分鐘。

  等到稻谷之間的、院壩里的地面被晾干之后,社員們會再度將這些稻谷重新攤開。

  然后,

  只有如此不停的反復,才能將稻谷盡快的曬干。

  猶如在平底鍋里炒豆子一般。

  晾曬稻谷這個活兒,算不上多辛苦,但是會特別的熱。

  尤其是在中午,太陽最毒、最曬的時候,負責晾曬稻谷的社員們,反而一刻也不能停息。

  他們需要用手中的掏把,將稻谷不停地改換形狀、同時還要用竹耙子將這些稻谷,盡可能的攤曬得均勻一些。

  這些流程不斷的重復、重復,再重復。

  社員們身上的汗水,就如同一顆顆晶瑩的露珠,從額頭上、肩膀上、脖頸上揮灑而落。

  “羅旋,你去歇著吧,這些事情我們來干就好。”

  三嫂子只穿著一件男式背心,脖子上搭著一根半新舊的毛巾,手中拿著一根竹耙子,笑吟吟的推一把羅旋,“去,你一個瘦猴似的半大小子,再曬上一陣陣,都變人干了。”

  農村人沒那么多講究。

  尤其是結了婚的老娘們兒,夏天天氣熱的時候,扯著自家屋里男人的背心兒、大褲衩,隨便往自己身上一穿,就到處跑的場景多的很。

  昨天,三嫂子原本是在稻田里負責割稻谷。

  但一個是天天割稻谷、抱稻把太累,人會感到疲倦,然后干活的速度就會慢慢的放緩下來。

  二來呢,割稻谷屬于“一線勞動力”,干一天活可以計兩天的工分。

  再加上,參與稻田里農活的社員,生產隊里還給他們管兩頓飯。

  所以,能夠去稻田里干活,大家都是搶著去的。

  為了平衡大家之間的利益,生產隊長彭志坤,只好讓三嫂子這些人,去田里干一天、回院壩里晾曬稻谷一天,這樣大家心里才會平衡一點。

  聽到三嫂子讓羅旋去休息。

  丁大爺也笑道,“是啊,羅旋你雖說干農活勤快,可你畢竟還小,力氣不夠。去,去屋檐下歇歇,這些事情我們來干就好。”

  周大爺死死盯著三嫂子胸前那晃晃悠悠的兩坨,嘴里譏笑道:“哎,啥世道啊!一個半大小子的溝子,也值得去舔?不就是搞歪門邪道,弄了幾個臭錢嘛!

  想當年,老子上無一片瓦、下無一塊磚,不也照樣結婚生子?

  感謝上級,如今還讓我當上了貧儂竹席,兼任生產隊里的飼養員!咱窮,咱光榮!”

  說著,

  周大爺將手中竹耙子,在稻谷上狠狠地的一撓!

  一粒粒稻谷在烈日下,幻化出一道道金黃金黃的影子,“唰唰唰”的灑進三嫂子袒露著的溝壑之中...

  “姓周的,你要是奶娃一個,回家找你娘去!你要是騷情了,你家葉二娘經驗豐富,也是可以喂飽你的!”

  別看三嫂子年輕,姿色在生產隊里也是屬于一線之列。

  但她一向以敢說、能罵仗而著名。

  突然受此騷擾,三嫂子頓時大罵起來,“你個抬腿也爬不上灶臺的公狗,不好好晾曬糧食,在這里騷情個球?”

  生產隊里的社員,

  他們在地里面干活的時候,男男女女隨意狂飆葷話、臟話,開點成人玩笑,甚至是打打鬧鬧,都是很正很常見的事情。

  尤其是在黃麻地里。

  割黃麻的時候,兩人多高的黃麻地里,黃麻桿上一層層的鮮花綻放。

  黃麻花紫黃、紫白,很漂亮。

  這就容易引得社員們的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躁動。

  趁著有密密麻麻的黃麻桿遮擋視線,有的人手不自覺,給自己撓癢癢的時候,伸錯了對象都有可能。

  這個時期,生活作風問題,抓得也并不是那么緊。

  真正喜歡上綱上線、動不動就把事情無限擴大化的時期還未來臨...

  那還得再過幾年。

  現在這幾年,只要不遇到那種總想邀功的二貨,而故意把事情往大了里鬧的話。

  農村里,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其實大家都不會把它當太當一回事。

  就像剛才周大爺裝作揚稻谷的時候,故意將稻粒往三嫂子的溝壑里拋灑。

  要是擱在平時,大家也就是哈哈一笑,大不了笑罵對方幾句,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但如今,周大爺話里話外都說三嫂子、甚至連同丁大爺,都在跪舔羅旋。

  這就讓三嫂子,和丁大爺兩個人心里面,開始涌上一股怒氣了!

  再加上周大爺平常在生產隊里的名聲,實在是太臭。

  或許是別人來和三嫂子,開這么一個玩笑,屁事沒有。

  但周大爺這么一弄,三嫂子可就不依他了!

  周大爺被三嫂子嗆了幾句,不由冷哼一聲,“咋了,你們能舔,咋還不認人說了?

  老子窮,不值當你們舔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這社會啊,可是我們貧苦人伸直了腰板兒的社會!

  我替公家養豬喂牛,貢獻還不比那些投機取巧的家伙大?等著吧,報應總會來的...”

  “噗——”

  一個木質掏把頭,迎著炫目的陽光在半空中打著旋,眨眼之間就親吻上了周大爺的額頭!

  “啪嗒——”

  掏把頭落地,砸在院壩里的稻谷堆上,發出一聲輕響。

  周大爺驟然受此一擊,額頭上頓時裂開一道小小的口子。

  鮮血如同地里的紅蚯蚓,緩緩爬過他皺紋密布的額頭、鼻梁,蔓延至紫黑色的嘴唇...

  “我肝你娘!”

  周大爺勃然大怒!

  只見他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抄起地上的掏把,便猛地朝著羅旋沖了過去!

  “爹,老子是不小心整飛了的,又不是故意的,你氣個啥子嘛...”

  周老大從羅旋背后閃出身來,一邊解釋,一邊撒腿就跑,“一個小包而已,我去給你弄麻雀下酒的時候,都不知道磕磕碰碰多少回了...

  別追,爹,你跑不贏我的!你還當是那幾年嗦...”

  周大爺猶自不理,提著掏把就追,“你個報應!格老子的站斗起!看老子今天不給你整個滿堂紅...哎呦!”

  等到周大爺踩著稻谷,追趕周老大途經羅旋身邊之時...

  一根竹耙子,悄然無聲的在地上往前一滑!

  只見跑的飛快的周大爺,一腳踏上竹耙子,“忽溜”一滾。

  只聽見“嘭”的一聲!

  身材魁梧、骨架高大的周大爺下盤頓時不穩,以一種“狗吃屎”的優雅姿勢,猛地躥進稻谷堆里!

  “哎呦——”

  周大爺緩緩把腦袋從稻谷里縮回來,捂著腦袋惡狠狠的盯著羅旋道,“你陰我?”

  羅旋搖搖頭,“這才哪到哪啊?算不上陰你。”

  周大爺掙扎著要站起來,奈何腳下稻谷受不了他斜蹬的力道,噗嗤一下,周大爺再度跌坐在地。

  “羅旋,你這是鐵了心拉偏架是吧?”

  由于周大爺是臉朝下栽倒,所以此時他額頭上的血液粘著不少稻粒,看上去很是有幾分猙獰。

  “別以為你在鄉公所露了幾次臉,仗著大隊部老支書、廖先明護著你,你就敢為所欲為。”

  周大爺咬牙道,“老子也是去鄉公所里,參加過貧儂會議的代表。鄉長還和我握過手哩!你投機倒把的事情,我一定會向鄉里、縣里反映的...”

  見羅旋和周大爺杠上了。

  丁大爺和三嫂子趕緊各自抓住一根掏把,便齊齊趕了過來!

  只見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羅旋的身后以防不測。

  就連已經逃到屋檐下,準備看看情況再說的周老大,此時也抓起磨盤上、別人放在那里的一小塊磨刀石,準備隨手當作暗器砸過去...

  羅旋緩緩彎下腰,

  蹲在周大爺身前低聲道:“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用得著這樣掐的你死我活的嗎?

  再說了,我弄的所有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大家伙都能受益的好事?”

  “這樣吧,你去村衛生室里敷點藥,醫藥費都算我的。然后我再給你一瓶‘沱牌’,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怎么樣?”

  一聽說有玻璃瓶裝酒,周大爺忍不住咽下去一口口水。

  想了想,

  周大爺搖搖頭,“我身為一位生產隊里的飼養員、光榮的貧儂出身的社員,是堅決不會接受你腐蝕的!小子,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那好吧,我奉陪到底。”

  羅旋伸手在周大爺肩膀上一按。

  看似是想在他肩上借力,好站起身來的樣子。

  實際上,羅旋暗中運力,在他的“肩井穴”上狠狠一摁!

  “要斗一斗的話,你最好考慮好后果再做決定...我是不會給對手,留下讓他的后悔機會的。”

  羅旋緩緩站起身來,“生產隊里,大家伙的日子都過的不容易,都和和氣氣、幫幫忙忙的共渡難關,不好么?生活本來就苦,還成天勾心斗角使絆子,有意思嗎?”

  望著羅旋慢吞吞往屋檐下去的背影,周大爺心中忍不住一凜:

  以前,

  羅旋在周大爺的眼中,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殃子。

  不是周大爺吹牛:就算倒捆著自己的雙手,周大爺只需要用一只腳站立、用另外一只腳,就能把羅旋給干趴下!

  但剛才羅旋大拇指,按著自己的肩膀的時候。

  周大爺忽地感到渾身一酸,整個左肩,頓時使不出來半點力氣!

  這小子!

  不簡單!

  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唯唯諾諾、平平常常的羅旋了!!

  剛才羅旋的話里話外,并沒有說半句狠話。

  但此時周大爺骨子里,卻忽然滲出一股深深的恐懼來...

  就像當年,他偷看地主婆洗澡澡,被地主家的長工發現了那一刻的感受一樣:渾身如同遭遇電擊、脊背發涼!

  弱智的憤怒,毫無意義。

  所以羅旋并不想說什么狠話。

  提虛勁,沒用!

  就像剛才周大爺斜坐在地上、而自己蹲在他身前的時候。

  如果對方眼里露出來的仇恨非常濃烈的話,羅旋不介意當場就給他來一個肘擊!

  相信自己的手肘一揮,立馬就能要掉他半條老命。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那樣做,不過能暫時出一口惡氣罷了,并不能消弭周大爺后續的報復、所帶來的危險。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小混混才喜歡那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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