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考慮力量的平衡,自己這一次理應選擇左手。
這樣雙手的力道、速度保持一致,也不再需要自己苦練左右協調之術。
蕭南沉吟半晌,下了決定。他緩緩伸出右手,輕輕握住生機玉石。
“與其碌碌無為,不如走向極致!”
他心里想道,便見生機玉石迅速融化,沿著右手掌的毛孔鉆入體內。
清冷的氣流在胸腹和右臂之間游走數圈,才逐漸散去。
冷流經過之處,右臂產生一陣舒適的變化,仿佛進化了一般,涌出用不完的氣力。
他攤開手掌,乳白色的生機玉石已經消失不見,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宛如不曾出現過一樣。
“這生機玉石效用如此強大,恐怕是了不得的天材地寶。”
蕭南翻看手掌,只覺現在右手的力量、速度突飛猛進,可以匹敵煉巫境界。
“不知道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遇到這樣的寶貝!”
他沿著礦石出現的地方,向四周尋找一圈,始終沒有找出玉石出現的痕跡和規律。
幽暗的歸墟河底綿延無盡,也不知道再往上會通向哪里,是否有類似的奇珍異寶。
“罷了,寶物有緣者遇之。”他實力低微,不敢繼續探尋,于是收了心思,轉身向榕谷返程。
他游魚般的身影快速遠去,卻沒有發現,漆黑礦石脫落的地方,緩緩裂開一道縫隙。
南離殿,正廳。
“族長,春獵在即,如今狩獵隊大統領王筌坐死關,副統領王莽無故身死。這狩獵隊不可一日無主,還需早做安排啊!”
一位青袍老頭向伯離進言道。
他是南離葉氏的長老,名喚葉鵠,也是南離部落長老會的一員。
“伯離族長,狩獵隊一向由我王氏掌控,為南離部落立下汗馬功勞。”
一位須發皆白的錦衣老者朗聲道。
“王某認為,可以重設一位副統領。我王氏三長老王思聰可堪重任!不知道族長意下如何?”
此人即是南離王氏的家主,王安。
伯離坐在上首,沉吟不語。
他面寬體胖,兩鬢斑白,身穿寬袖灰袍,袍面左右繡著黑色鳳凰,顯得頗為和藹。
他抬眼瞧向左右的長老會成員。
傳功長老伯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對這些瑣事絲毫不敢興趣。
其余幾位相互對視一眼,目光落在王安和葉鵠身上。
他們各有站隊,卻是不便先行開口,關鍵仍然落在這兩位的交鋒上。
“族長,老夫認為不妥。”葉鵠開口道,“我南離部落的狩獵隊在王氏帶領下,連續兩次冬獵皆損失慘重。這不得不讓我等重視和反省。”
“哦,你王氏以經商為主業,難道有更合適的人選?”王安不怒反笑,順著他的話頭問道。
“諸位,我葉氏有一人,可堪重任。”葉鵠似乎早就在等這句話,忽然胸有成竹的說道,“破羽箭,葉鋒!”
“荒謬!”王安佯怒,駁斥道,“這破羽箭葉鋒名頭吹得響亮,不過是一介商旅的護衛,如何堪當我南離部落的狩獵重任!”
“你…”葉鵠吹胡子瞪眼,不禁氣急。
“族長,我有一言,不知是否妥當?”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在殿內響起。
“葉家主有何高見?”伯離瞇起眼睛,看向此人。
原來是葉氏的家主,葉宛。
“葉某認為,這狩獵隊理應由王氏繼續把持。不過,還有一位更好的人選。”他飲一口茶,不急不慢的說道。
“葉某推薦,紫刀,王蠻!”
此話一出,立即引得幾位長老暗暗點頭。
伯陽長老也抬起眼睛,看他一下。
“紫刀王蠻在冬獵之時,以一人之力,斬盡雪影豹群,勇猛無雙,族民愛戴,可堪重任!”
一位長老起身說道。
“老夫附議。”、“我附議”…
幾位長老紛紛為紫刀王蠻提名。
“這…”王氏家主王安面色難看,沒想到葉氏一唱一和,在這里將軍。
“王某附議。”他冷聲道。
這是陽謀,若他堅持不讓王蠻擔此重任,那么破羽箭葉鋒真正的機會就來了。
“諸位長老所言有理。如今王蠻掛任護衛隊副首領。”
族長伯離拍拍手掌,笑道。
“我南離有鷹衛巡查守護,又有韓長老庇佑,確實不必讓他再履虛職。即日起,便讓紫刀王蠻任狩獵隊副統領,暫代統領之職!”
“族長英明。”葉鵠攜幾位長老恭維道。
“春季通商將至,葉家主,準備得怎么樣了?”伯離撫摸胡須,岔開話題問道。
葉宛放下茶水,笑道:“族長放心,一切自然有葉三爺主持。”
“呼,這寶貝真是越看越喜歡。”
蕭南坐在榕樹下,翻出漆黑的“門”形礦石,反復撫摸。
有一種壓抑久了終得所愿的感覺。
許久,他收了礦石,檢查自身的狀態。
這一檢查,立即讓他大吃一驚:“我的淬骨進度怎么提升了這么多?”
他不敢相信的又仔細確認一遍。
真真切切,一塊塊骨骼蒙上瑩白的玉色,不多不少,一共六十八塊。
“我這是…淬體五層了?”蕭南如在夢中,恍恍然,飄飄然,“定是由于我被寒熱之氣蹂躪所致!”
“大黑門啊,大黑門,你就是我的福星啊!”他翻出“門”形礦石,又親又摸,愛不釋手。
他全然忘記了曾經肌膚相接、抵死糾纏時的痛不欲生。
未幾,蕭南伸出右手,握緊成拳。
“接下來,是試一試我這只手,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他信步走到一處巖壁前,右拳陡然搗出,快如閃電,原地只留下模糊的殘影。
“轟!”
巖石炸裂,伴隨巨震簌簌落下,墻壁上出現一處臉盆大的坑洞。
“這力道如此兇猛,恐怕已經不下于煉巫后期的強者!”他舉起右臂,滿意的笑道。
他抽出飛翼劍,在河畔舞起劍法。
劍光化成虛影,快如閃電驚雷,根本看不清走向。
“如此快劍,煉巫境界之下,我將再無敵手!”蕭南長笑出聲,心里格外暢快。
須臾,他劍交左手,頓時如蝸牛一般,慢騰騰的演練一招一式。
“可惜了,我這左手,以及身法,與右手的差距越來越大,到了極其不協調的地步。”
他嘆息一聲,將無花劍法依次展開,埋頭苦練。
“未來一年,我恐怕都得左手使劍,才能盡快適應這樣的差距,將身體和劍法練到圓潤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