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危險發言,引起全場震動。
眾人都被濱崎直原的“虎”驚到了——
“他在質疑評委嗎?”
“從‘高低優劣’到‘你說是就是嗎’,這人講話都不過腦子的?”
“我很好奇,他究竟哪來的自信?”
“梁靜茹?”
“那是勇氣,謝謝。”
“…哦。”
“看——懷特先生臉已經黑了。”
“通常質疑裁判的球員都會被罰出場。”
“嘿嘿,小板凳放好,坐等。”
“話說,月姐用的演奏方法真的是那個已經失傳的什么Magical…啥啥的。”
“千手菩提。”
“對!就這玩意兒,到底什么意思啊?懷特先生說了那么多,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霍繁錦:“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很牛X,獨一無二的那種牛X就可以了。”
“對哈!”
那人終于不糾結了,可霍繁錦自己卻悄咪咪拿出手機,打開千度,一眼掃過去,內心就只有兩個字在無限循環——
臥槽臥槽臥槽…
江扶月是百科全書變的吧?什么都懂,什么都會。
不僅會,還精。
這就很打擊人了。
懷特被質疑,眉頭一緊,表情稍顯凝重。
R國代表見狀,深知懷特在國際樂壇的地位,萬萬不可得罪,便朝濱崎直原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可惜,后者初生牛犢,并未領會,眼里只看得到勝負,并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
他只是在合理的情況下,合理地提出質疑。
難道不對?
“懷特先生,如果您無法證明,那就說明江扶月錯音——她輸了!”
R國代表差點被他的無禮和魯莽氣暈,當即帶上笑容,開口解釋:“懷特先生,您見諒,他不是有意——”
剛開了個頭就被懷特抬手制止,他并未理會R國代表,嚴肅的目光徑直落到濱崎直原身上。
“證明是嗎?”他點頭,“可以。”
說完,拿出手機,一番點按,在全場注視下,將話筒對對準手機,一段演奏錄音緩緩播放,穿過話筒,再透過音響,最終響徹大廳。
“咦?好像也是嗩吶,但演奏曲目不是《百鳥朝鳳》。”
“這是《六字開門》,跟《百鳥朝鳳》一樣是嗩吶演奏經典曲目。”
“還怪好聽的…”
“懷特先生放這個做什么?”
“噓!仔細聽。《六字開門》和《百鳥朝鳳》屬于情緒歡快、表現生動的曲目,且都有擬聲,在氛圍烘托和演奏技法上存在不少相似之處。”
凌軒:“如果我沒猜錯,這段音頻應該就是懷特先生口中那位奇譚映月的演奏作品。”
易辭摩挲著下巴:“所以,他是想…”
“只要找到江扶月的《百鳥朝鳳》和這首《六字開門》在演奏技巧上的共同點,也就是‘千手菩提’的指法,那就可以證明她并未錯音,相反還運用了一種十分了不起的、失傳已久的演奏方式!”鐘子昂快速接話,“我這樣理解沒問題吧?”
凌軒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易辭:“…”擦!搶我臺詞!
鐘子昂:“嘿嘿。”就搶了,咋地?
“!”丫是真的狗。
音頻時間并不長,只有兩三分鐘。
前半段運用模擬人笑聲的“氣拱音”,以及“氣頂音”,這里就出現了臨時變化半音或半音階的效果,旋律優美;后半段是單、雙吐技巧,奏出類似三弦聲,短促、富有彈性,此處便是做高半音的移調樂器使用。
前后兩段,將“千手菩提”的兩個演奏特點完整展現。
不難聽出,其間所涉及的技巧、指法與江扶月的《百鳥朝鳳》異曲同工!
濱崎直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也是“懂行”的人,自然第一時間聽出了兩首曲目的共同點。
“好一個‘千手菩提’,”他后退半步,“我認輸。”
江扶月笑容不變,絲毫不為到來的勝利乍驚乍喜。
原來,從始至終,她才是臺上最平心靜氣的那個!
好像在她眼中,輸贏并無區別。
懷特拿起話筒,當場宣布:“江扶月獲勝,恭喜華夏!她是個天才,是吹管樂器演奏領域最耀眼的新星、華夏民族之光!”
啪啪啪——
現場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伴隨著歡呼與喝彩,不少人甚至直接從位子上站起來,大聲呼喊。
“月姐最牛!”
“天才新星!民族之光!”
“月姐勇敢飛,我們永相隨!”
“月姐不老,崇拜到老!”
“江扶月yyds(永遠滴神)!”
“月姐等我從T國回來,我就嫁…不是我就娶你。”
“什么叫啪啪打臉?這就是。”
“那個濱崎跳啊?怎么不跳了?再蹦跶一個試試?我月姐摁死你!”
臺上,江扶月朝濱崎直原伸出手,微微一笑:“承讓。”
屬于勝利者的鎮定與從容在她身上凸顯無疑。
濱崎直原笑了,抬手回握:“恭喜。不過,這才只是開始,后面還有三項。”
“多謝提醒,”江扶月掃過他懷中的三味弦,“沒想到你不僅是象棋高手,還是一位演奏家,想必應該知道三味弦的來歷吧?”
他眉心驟擰:“你想說什么?”
江扶月收回手:“1560年,華夏的三弦經繩島傳到R國,經過R國藝人不斷改造,才有了今天的三味弦。你所謂的R國民族樂器也是由華夏古典樂器脫身而來,那你說孰高孰低?誰優誰劣呢?”
濱崎直原目光驟沉,卻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三味弦的確由華夏三弦演變而成。
江扶月:“看你中文說得不錯,應該也對華夏歷史有所了解。《左傳》里有個詞叫——數典忘祖,送給你好好參透吧。”
說完,徑直走下臺,笑著迎接掌聲與喝彩。
留濱崎直原木愣地站在臺上,渾身僵硬,笑難為繼。
由于時間關系,今天很難再進行“棋藝”交流,因此華夏與R國代表雙方約定,明天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比試剩下“棋書畫”三項。
恰好代表團里就有精通此三道的專家可做評委,簡直就是為這場“華夏與R國文化交流盛宴”專門準備的。
“比什么棋?”
江扶月:“都可以。”
此話一出,濱崎直原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眾人驚訝——
“不行啊!這個濱崎直原是象棋高手,月姐放棄主動權,萬一對方選象棋怎么辦?”
“他是國際象棋世界第一記錄保持者,本來就占據絕對優勢,那我們也太吃虧了。”
“可月姐話都已經說出去,總不能再收回來吧?”
“月姐這么說肯定有她的原因,大家不要慌,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最終,濱崎直原并沒有選擇象棋,而是選了圍棋。
江扶月對此并不意外,十分爽快地接受。
“我總覺得月姐手里要是再多把扇子,能當場cos諸葛亮,你們信不信?”
“確實,感覺什么都在她計算中。”
“話說回來,濱崎直原為什么不選象棋啊?”
“怕別人說他以大欺小?”
“他大個毛!”
“咳…說話就說話,開什么車啊…那不然是為什么?”
劉博文想了想:“假如他贏了別人只會覺得理所應當,畢竟世界第一嘛,對月姐也不會太失望,畢竟她又不是世界第一。如此一來,就無法從根本上達到給月姐慘痛一擊的目的。所以濱崎直原選圍棋,是為了告訴大家他和月姐是在一條起跑線上,如果最后月姐輸了,也是她棋藝不精,而非濱崎直原仗著自身優勢欺負人。”
“嘶…這也太奸詐了!”
凌軒:“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R國代表不會同意他選象棋。”
“啊?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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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二更十二點半。
今天還是三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