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涇問清楚江扶月的想法,當天下午就宣布這學期奧數班將于下周開始,并接受為期二十五天的考前半封閉培訓。
相比全國物理聯賽前的封閉式培訓,這次整體氛圍相對輕松,主要得益于平時的訓練足夠到位,也不用趕進度。
要知道,物競班是在校方并不看好、外界一片唱衰的情況下,靠孟志堅、喻文州和一票愿意吃苦的競賽學生咬牙硬撐出來的。
但奧數班不一樣。
這個班級曾獲榮譽無數,碩果累累,而徐涇更是臨淮奧數培訓的領頭羊,行業標桿一般的存在。
在這樣的情形下,奧數班無論得到的關注,還是獲取的資源,都比物競班多太多。
這是一中的門面,也是一中的招牌!
一旦搞砸,后果不堪設想。
老師和學生的壓力可想而知。
如果說物競是絕境逆襲,那么奧數就必須再創新高。
一個考零分的人考滿分是牛逼X,是驚喜;可如果考99分的人考100,卻只能叫不出意料和理所應當。
孰難孰易?
奧數班的事就這么決定了。
下午放學,江扶月剛出教室,就看到易辭。
她走過去:“等我?”
“嗯。”
“有事嗎?”
他朝三班后門的方向看了眼,郁家澤和郁凱欣正順著人群從教室里走出來。
江扶月順勢望去。
易辭:“到操場再說。”
“好。”
兩人去了操場,蔣涵和葛夢已經先到,自覺地趴在乒乓臺上做題。
柳絲思隨后趕來,認命地拿出試卷,開始了今日份的“腦細胞絞殺活動”。
太難了。
易辭見狀:“…”被家庭作業支配的恐懼一秒上線。
偏偏江扶月還笑著問他:“是先說事,還是先做題?”
“不能只說事?”
“不能。”
易辭幽怨地掏出作業,一張試卷,兩張試卷——天哪!要死咯!
半小時后,蔣涵和葛夢完成,江扶月檢查無誤后,兩位優等生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背影豪橫,步伐囂張。
又過去十分鐘,柳絲思:“我可以了。”
江扶月指出幾個錯誤,她當場改掉,也走了。
最后只剩易辭,抓耳撓腮。
江扶月沒有為難他,不會的題干耗著也只是浪費時間。
她用最簡單的解法和最容易理解的語言講清楚這些題目的思路,易辭順利完成。
江扶月:“那給鐘子昂送家庭作業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這個“送”當然不是只送到交給對方就成,還要盯著他做完。
難怪江扶月兩張試卷都講得這么詳細…
易辭突然有點酸。
她教自己做題,有一半原因是為了鐘子昂那B!
“對了,你剛才說有事要講,什么事?”
易辭皺眉,眼底乍然浮現幾分凝重:“昨天鐘子昂摔跤,你真的認為是意外嗎?”
江扶月挑眉:“你發現了什么?”
“我——”
“江同學!”女孩兒小跑過來,臉蛋兒紅撲撲,呼吸略顯急促,“原來你在這兒!”
是郁凱欣。
易辭被打斷,面色不豫。
江扶月問她:“什么事?”
“這是你的錢包嗎?放學的時候,我在你座位旁邊撿到的。”
江扶月搖頭:“不是。”
“啊?不是嗎…”女孩兒好像有點失望,目光怯怯,神情疑惑,像只懵了的小白兔。
可惜,面前兩個人,一男一女,誰都不吃這套。
“那我再問問其他人吧。”說完就要走。
江扶月和易辭對視一眼,都沒開口。
卻見原本已經轉身的人,突然又重新轉回來,“啊!忘了問,鐘同學沒事吧?昨天太混亂了,我和哥哥去到醫院之后,家里瘋狂打電話催我們回去,實在沒辦法了,所以…就沒進病房看他。”
江扶月:“問題不大,能吃能睡。”
女孩兒輕舒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哥哥肯定過意不去…”
“鐘子昂摔倒,你哥哥為什么過意不去?難道是他害的?”江扶月反口相詰,漆黑的瞳孔又深又暗,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魔力。
郁凱欣一愣,旋即委屈入眼:“就、他們一起打球,有人受傷肯定會愧疚啊,可是籃球這種項目肢體摩擦無可避免,怎、怎么能說是我哥哥害的呢?”
又軟又嬌,還可憐兮兮,一看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如果江扶月是個男的,恐怕早就心軟了。
這不,易辭已經開始不自在,渾身別扭了?
果然,小甜妹撒嬌、鬧脾氣就是妥妥的直男斬。
江扶月莞爾:“別急呀,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啦?”
不是只有你才會用語氣詞,老娘也會呢 郁凱欣眼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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