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盡在·無名()
江扶月:“你不是要跟我混?”
虎奔:“?”
“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你拿什么跟我混?好在,最后反應過來了。”
“…你!”
“怎么,很意外?”江扶月往他杯子里斟茶,素手纖白,熱氣裊裊,“一個人的潛力就像這個玻璃杯,能裝多少,試過才知道。”
虎奔沉默半晌,小六感受著愈發緊繃的氣氛,腔都不敢開。
“…所以,我合格了嗎?”
江扶月:“當然。”
他從腳邊拎起一個塑料袋放到桌上,“你給了十萬,花出去六萬,這是剩的。賬本也在里面,每一筆開銷都有記錄。”
江扶月沒動,只掃了一眼:“拿去分吧。”
虎奔:“?”
“哥——”小六兩眼放光,撞了撞他肩膀。
男人反應過來,卻猛地皺眉,“我說過,這不是交易,不需要報酬。”
“誰說這是報酬?”江扶月喝了口茶。
“那是什么?”
“獎勵。”
虎奔和小六對視一眼。
江扶月放下茶盞:“在我這里,會辦事的人就有肉吃。”
虎奔:“…謝謝小姐。”
江扶月起身,“拿上錢,跟我走。”
兩人立馬跟上。
半小時后,cbd最大的購物商城。
四樓,男裝區。
“這套,還有這套,拿去試試。”
虎奔和小六“兩頭霧水”,表情懵逼。
“買、衣服?”
江扶月:“不然?打劫嗎?”
店員:“?”倒也不必如此。
虎奔輕咳一聲,背過去壓著嗓子:“這…我又穿不慣,真沒必要!”
西裝皮鞋,他就不是那塊料。
小六忙不迭點頭,以示附和。猴子穿上衣服也不像人啊,他就樂意當只猴。
江扶月抬眼:“這是任務。”
虎奔:“?”
“時間不多了,”她抬腕看表,“動作快點。”
虎奔、小六:“是!”
店員:“?”怎么買個衣服跟上戰場一樣?
兩分鐘后,試衣間門稀開一條縫,虎奔扒拉著貼在上面——
“那個、問一下…這玩意兒怎么穿來著?”
男店員立馬上前。
小六幽幽開口:“我也要。”
等待的間隙,江扶月坐在沙發上,手機打橫,在屏幕上點來點去。
乍一看像在玩游戲。
可實際上,虎奔找到的那家餐廳平面圖和立體圖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呈現在她眼前。
視線掠過每一處細節,余光又將尺寸數據盡收眼底。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門口傳來,帶著少年獨有的意氣與張揚。
“把你們這兒當季限量款都給我拿上來,少爺我慢慢兒挑!”
一群服務員迅速圍上去——
“鐘少來了!里面請。”
“您要的限量款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來店里試!還有幾套專門從f國總部調來的高定,放眼全球那都是獨一無二的。”
鐘子昂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行啊,動作還挺麻利。”
“鐘太太是我們品牌的頂級會員,她打過招呼的事,我們哪敢有半點怠慢?”
“行,回頭讓我媽來你們這兒多刷幾個包。”
“誒!”服務員眉開眼笑。
鐘子昂被引著往里走,突然腳步一頓,略帶怔愣地望向沙發上低頭看手機的女孩兒。
下一秒,狠狠眨了眨眼,確定不是錯覺。
“江扶月?!你怎么在這兒?”他疾步走過去。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女孩兒抬眼,漆黑的瞳孔漾起清光一片。
“這、是男裝店!”
“所以呢?”
鐘子昂一愣,旋即扯了扯嘴角,笑開:“行啊,挺好的,既然相遇,那就是緣分,正好幫我挑一挑。”
說著,往旁邊一退,只見數十位店員提著西服站作一排,矮柜上放著配套的皮鞋、領帶、袖扣。
鐘子昂:“你說,先試哪套?”
江扶月面無表情:“關我什么事?”
“不是…少爺我這叫給你面子,多少人想要都沒有,你到底懂不懂啊?”
“不懂。”
鐘子昂氣得吐血。
江扶月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繼續玩手機。
小少爺忍無可忍,撲上去想搶,結果被江扶月起身躲開,退到三米開外。
“怎么,皮癢了又想挨揍?”她笑。
鐘子昂:“!”
惹不起,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無奈啊!
“咳…不就是讓你幫忙挑個衣服,至于這么兇嗎?”他小聲吐槽。
江扶月笑:“你可以再大點聲,我聽不太清。”
“…好話不說第二遍。”嘴還挺硬。
鐘子昂眼珠一轉,想起親媽對衣服和包的熱衷,突然福至心靈:“誒,江扶月,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鬧得這么僵,對不對?”
靜靜看著他表演。
鐘子昂卻當她默認了,一絲得意不由爬上眉梢:“這家店里的東西隨便選,想要什么拿什么,小爺買單,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江扶月挑眉,似乎來了興趣,不再是那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當我女朋友。”
鐘子昂想過了,只要江扶月一點頭,他就立馬聯系易辭,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贏了賭局再說。
至于江扶月…
大不了多送她幾個包,不然給現金也行,就當是酬勞。
“女朋友?”女孩兒勾唇,眼尾也隨之上挑。
漂亮的桃花眼不再是一片清光,而是瀲滟生波,散發出一種無可抵擋的魅力,輕易便讓人沉湎其中,失神心動。
少年呼吸一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
江扶月抬步靠近。
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鐘子昂被一股清甜的香味包裹,他明明看到了女孩兒眼里的危險詭譎,卻該死地挪不開步。
下一秒,香味愈烈,他被纖纖素手攥住領口,往前一帶。
四目相對,鐘子昂清楚地聽見自己不正常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看來,你真的很欠揍。”她莞爾一笑,拳頭也跟著落下。
鐘子昂偏頭一避,后知后覺地扣住女孩兒手腕,不受控制地輕喃——
“你好香啊…”
就在這時,兩道試衣間的門從里面拉開,虎奔和小六換好整套西服,正準備出來讓江扶月掌掌眼,不料竟看到這樣一幕。
兩人迅速沖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鐘子昂。
“臭小子,光天化日動手動腳,嫌命太長了是吧?”
“敢調戲月姐,今天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鐘子昂:“?”
哪來的兩個野人?
根本來不及反抗,轉眼他就被架離江扶月幾步遠。
“放開我!知道小爺是誰嗎?!”鐘子昂兩手被縛,只剩腿在空中亂蹬。
看上去滑稽又可笑,豪門少爺的氣質頓時蕩然無存。
虎奔:“管你是誰,落在虎爺手里,就得乖乖當孫子!”
“你信不信我讓你在臨淮混不下去?!”
“不信。”
“…”敲!這就沒辦法了。
虎奔詢問的目光投向江扶月:怎么處理?
后者松了松手腕,放下來:“扔出去。”
虎奔和小六立即執行。
所有店員悄咪咪,腔都不敢開。
堂堂鐘小少爺就這么被扔了出去,像丟一袋垃圾。
虎奔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目露兇光:“小屁孩兒,以后再敢對她不規矩,虎爺親自教你做人。”
江扶月結了賬,一行三人揚長而去。
店員趕緊上前扶起來鐘子昂:“鐘少沒事吧?”
“滾!都給我滾蛋!”
爺不要face的嗎?!
卻說,離開商場的虎奔和小六,頭一次穿得這么周正光鮮,過馬路的時候差點同手同腳。
“剛才修理人的時候不挺自然的嗎?怎么現在倒不習慣了?”
虎奔輕咳:“…本來就不習慣,剛才是來不及想太多。”
“那就不要想太多。”江扶月凜凜抬眼,“今晚你們需要穿著這身,替我辦件事。”
虎奔正準備應下,卻被江扶月抬手制止:“這件事有風險,想清楚了再回答。”
虎奔咧嘴:“我的答案一直很明確,那還想什么?”
小六點頭:“我也很明確!”
從決定跟著江扶月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人生太長,總要混出個人樣!
是夜。
車流不息的馬路邊,一個廢棄的公用電話亭內。
男人插卡,撥號。
夜色掩蓋了他的五官,只能依稀看到眉骨位置有一條五公分左右的疤,穿眉而過,留下一道禿痕。
漫長的嘟聲之后,那頭接通,卻半晌無話。
似乎在等這邊主動開口。
虎奔如他所愿:“得閑飯莊嗎?我要訂一百零一張席面,還有一臺戲。”
那頭沉默兩秒:“抱歉,您打錯了,我們這里是御風廚坊,并不是什么得閑飯莊。”
“可有人告訴我,這個號碼就是得閑飯莊。”
“…您說您要訂一百零一張席?”
“沒錯。”
“那戲是哪出戲呢?麻姑獻壽?還是貴妃醉酒?”
虎奔:“我覺得,龍王招婿更好。”
“抱歉,我們沒有這出。”
“天蒼蒼,海龍王,招女婿,迎新郎,鬼卒臨,叉遠方,女婿跪拜岳丈,牛頭馬面站兩旁。確定沒有?”
“…凌晨兩點,得閑飯莊,三樓。”
那頭說完,直接掛斷。
虎奔出了電話亭,拉開停在路邊的黑色奔馳車門,于后排坐定。
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配上一臉兇狠蠻霸的神情,領扣松開一顆,盡顯野性與狂放。
小六坐在駕駛位,透過反光鏡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虎奔:“去御風廚坊。”
而副駕駛位上,那道身影始終不曾開口,鴨舌帽擋住她大半張臉,西裝西褲,乍一看與小六一般無二,只除了骨架稍微纖細一些。
凌晨1:45,御風廚坊仍在營業。
“歡迎光臨。”
虎奔走在最前面,身后一左一右跟著兩個“小弟”。
服務員面帶微笑:“請問您有預約嗎?”
“有。”
“幾號包間?”
服務員一愣,看向虎奔的眼神透出幾分怪異,但笑容未變,恭敬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餐廳只有兩層,您的包間是3開頭…這、不可能啊。”
“是嗎?”虎奔聲線低沉,意有所指,“你再好好想想?”
服務員聽罷,沒再否認,而是真的凝神細思起來。
半晌才開口問道:“請問您去三樓有何貴干?”
“聽戲。”
“什么戲?”
“龍王招婿。”
“先聽,還是先買票?”
“銀貨兩訖。”
服務員面色一變,霎時鄭重起來,九十度鞠躬:“三位這邊請——”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三人進了升降梯,金屬門打開的瞬間,眼前豁然一亮。
寂靜寬敞的大廳,入目所及,小葉紫檀圓桌圍簇著一組真皮沙發,吊掛在半空的白色幕布將餐廳里里外外的監控錄像盡納其中。
虎奔眼尖地發現,他先前使用的廢棄電話亭也在上面。
換言之,從撥通那個電話起,他的一舉一動就已經被監控了!
這個認知令他后頸一涼,汗毛倒豎。
可越是這樣,越要鎮定。
他調整呼吸,環顧四周,只見紅毯鋪地,綠翡作飾,整個大廳華麗非凡。
黑衣人分列兩旁,身材魁梧,個個不茍言笑。
突然,前方傳來腳步聲,須臾,自拐角處轉出身著唐裝的老人。
身形清瘦,兩鬢斑白,但眼神凌厲,氣場強大,一看便是久居上位者。
虎奔打量老人的同時,老人也在打量他。
很年輕的小伙子,西服西褲,看似規矩,但領扣卻解開兩顆,露出半個胸膛,神情不羈,眉骨位置那道舊疤更平添狂放。
“是你打電話要訂一百零一張席?”老人沉聲。
“主要是為了聽戲。”虎奔說,“龍王招婿。”
老人眸色微凜,一股陰冷乍現:“年輕人,你膽子不小!二十年來,你是第一個敢點這出戲的!”
虎奔表情不變:“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到龍王,還請見諒。”
“你知道我是誰?”
“龍天,龍老爺子,道上人稱‘龍王’。”
“哈哈哈…”老人大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夫不在江湖多年,沒想到還有年輕一輩認識老夫。”
虎奔:“我不僅知道你是‘龍王’,還知道十年前您唯一的女兒出事,香消玉殞。所謂‘龍王招婿’招的只有死人。”
龍天笑意驟斂:“你到底是誰?”
連他的私事都知道。
虎奔:“故人。”
“呵…”一聲嗤笑,“道聽途說、捕風捉影罷了,誰信?”
“是不是道聽途說,你知,我知。該信的人也自然會信。”
龍天老眼微瞇,“年輕人,你的目的,說來聽聽。”
虎奔坐到沙發上,身后兩人分列左右,如同門神。
“不如,我們來敘敘舊?”
老人緊跟落座,從善如流:“什么舊?怎么個敘法?”
“不如就從二十年前你還是上粵村一個賣貨郎說起…”
龍天面色大變,噌一下起身,兩旁黑衣人迅速圍攏,只待一聲令下,就能將這三人就地解決。
虎奔笑意不改,換了個更為悠閑的坐姿。
目光越過黑衣人,徑直落到龍天遍布褶皺的臉上,“敘舊而已,緊張什么?”
“你到底是誰?!”
“剛才說了,故人,二十年前的。”
“不可能!你這個年歲,二十年前還是個吃奶的小娃,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你承認了?”虎奔含笑,尾音上揚。
龍天撥開黑衣人,抬步行至他面前,壓低嗓子,隱忍著怒氣:“常言道,好奇心會害死貓。既然是陳年舊事,大可不必翻出來細說,你以為呢?”
虎奔兩手一攤:“不曾指名道姓,又何必對號入座?”
“你!”
“卻說二十年前的上粵村,家家戶戶都靠出海打漁為生。村里有一戶龍姓人家,父親打漁,兒子賣貨,不算大富大貴,倒也安穩順遂。”
“可惜一場風浪掀翻了漁船,父親葬身大海,一夕之間家破人亡,負債累累。兒子只能離鄉背井,外出闖蕩。”
“兩年后,當他再次回村,不僅還清了債務,還成為村里人人艷羨的暴發戶,你猜為什么?”
虎奔不需要回答,自顧自繼續:“因為,他遇到了貴人!”
龍天臉色發青。
“兩年間,在這位貴人的指點下,他不僅賺到足夠的錢,還見識了普通人無法觸及的權貴世界。”
“這人啊,乍然富貴,就容易滋生野心,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原本他是沒有這個機會的,但某天那位貴人好像遇到點事,突然將偌大的財團交到他手上,就消失不見了。”
“原本說好只是代管,可隨著時間流逝,一個月,一年,兩年…那位貴人始終沒有音訊,他想,這些東西是不是都可以變成自己的?”
“反正,真正的主人已經失蹤,或許死了也不一定,最好是死了。”
虎奔:“就這樣,他將財團改頭換面,先是名字,再是構架,最后只要清除所有知情者,財團就是他一人的囊中之物!”
隨著故事徐徐展開,中間的細節逐步呈現,老人本就難看的臉色登時黑到極點。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是誰?!”龍天緊盯虎奔的臉,試圖在五官里找到與那個人相似的痕跡。
可惜,沒有!
“你不是他的后人!”龍天斬釘截鐵,“可你為什么知道這些…是樓生告訴你的?!”
“不…不可能…他已經整整消失二十年…不可能再回來…”
粵省地區稱呼男性通常用姓加一個“生”,意思是“某先生”。
樓生,就是“樓先生”。
虎奔冷笑起身,抬步逼近:“為什么不可能?”
他抬眼掃過四周黑衣人:“這些都是你用財團資金招兵買馬來的?龍天,不是你的勉強吃下去,也總有吐出來的一天,如今是時候了。”
“你什么意思?”老眼一跳。
“當然是代表樓生,拿回他的東西!”
“大言不慚!你憑什么代表他?你有什么資格代表他?當年是樓生親手將御風財團交到我手上!”
虎奔輕笑,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大小剛好可以握在掌心:“就憑這。”
龍天定睛一看,霎時身形巨震。
“認出來了?這是樓生的私印,沒有這方印鑒,財團很多決策你都干預不了吧?”
龍天:“怎么會在你手上?!”
虎奔笑了:“你以為呢?”
“不可能!他都消失二十年…”突然,他反應過來,“你是冒充的!”
言罷,眼底殺意洶涌。
虎奔看似鎮定,后背卻早已冷汗直冒。
前面一切發展都在江扶月預料之中,行動前,她教過他如何應對,甚至龍天每一句話都在預演的時候出現過,所以虎奔半點不慌。
可是從這句“冒充”開始,接下來的劇情江扶月沒教啊!
怎么辦?
龍天看穿虎奔眼底的虛浮:“果然,你就是個冒牌貨!別以為拿了一方假印,憑借三言兩語就能代表樓生!”
說著,他忽然湊近,壓低嗓音:“就算你是真的,只要我想,也能變成假的!”
虎奔一愣。
不等他反應過來,拳風已至,他本能地閃躲,那攻勢便堪堪擦過耳際,掠起一陣殺意。
虎奔懂了,對方是想滅口!
龍天退至安全區,抬手一揮:“拿下!”
黑衣人聞風而動。
小六早就按捺不住想沖上去幫忙,卻被身旁頭戴鴨舌帽的人制止。
“虎哥有危險!”他驚道。
那人只低聲回了句:“不急。”
話音剛落,原本明亮的室內驟然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
“停電了!”
“保護龍王!”
很多時候,生與死往往只在分秒間。
當燈光重新亮起,局勢早已顛覆——
原本虎視眈眈的黑衣人此刻趴伏在地,被不知從何處涌入的藍衣蒙面人以絕對碾壓的姿態踩在腳下。
原本處于安全中心發號施令的龍王,此刻亦淪為階下囚。
突然,呈包圍狀態的藍衣壯漢分列兩邊,留出中間一條道。
而牛春花和牛睿母子從中款款行來。
牛春花顯得有些緊張,目光四下搜尋無果后,又焦急地望向兒子:“人呢?”
不是說過來臨淮就能看見所謂的“新主人”?
牛春花內心有一種猜測蠢蠢欲動,亟待驗證。
或許…是那個人回來了?
牛睿沒有應她,視線越過虎奔,徑直落到那個戴鴨舌帽的人身上。
定住不動。
牛春花順勢望去,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下一秒,牛睿上前,虎奔和小六同時退到那人身后,垂眸斂目,姿態恭敬。
江扶月摘掉帽子,緩緩抬眼:“不錯,來得很及時。”
牛睿:“一收到消息,我們就開始部署了。”
“你是誰?”突然,一道女聲插進來。
江扶月略微轉頭,四目相對,一個平靜含笑,一個滿是疑惑。
二十年光陰似乎沒有在女人臉上留下半點痕跡,她還是那個美艷不可方物的牛春花。
歲月不僅凝固了她的美,還為她賦予別樣的風情與韻味。
就在江扶月打量老朋友的時候,牛春花同樣也在觀察她。
很美的女孩兒,黑發如瀑,膚白如瓷,一雙桃花眼清可見底,明中帶媚,卻又沉淀著與年齡不符的漠然,以致于乍然一看,恍若無情。
這樣的眼神…
牛春花愣住。
和那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可長相不對,身高不對,年齡不對,除了眼神,哪哪兒都不對!
“你是誰?!”沒有得到回復,她迫不及待再次發問。
江扶月勾唇:“不久前我們才通過電話,我以為你知道。”
“媽!”牛睿上前,“這就是牽機佩持有者,咱們牽機閣的新主人!”
“閉嘴!沒讓你說話!”
牛睿:“?”就、挺委屈。
牛春花眼角都沒給兒子一個,雙眸直勾勾盯著江扶月,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微表情。
“那天,在電話里,為什么說我穿白色旗袍好看?”
“不是‘白色’,是‘月白色’,不一樣的。”江扶月淡淡道。
牛春花瞳孔一震,驟然縮緊。
當年,樓明月也糾正過她。
不僅用詞,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你、你是——”
------題外話------
這更七千字哦,懶魚不想分章系列 有獎問答:猜猜牛春花會不會認出月姐就是樓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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