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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我是真舍不得你,我走了后,你可千萬別惦記,要是真想我的話,就來電話。”
機場大廳里,凌躍一個勁的傷春悲秋,惹得陳瀟和謝凱皆是忍俊不禁。
陳瀟捶了他一拳,笑罵道:“別給我整這些惡心的,這些話留著跟你的紅顏們說去。”
凌躍愁眉不展:“我也想啊,可茜妹妹都不肯來送我,看來這次真沒戲了,哎。”
凌大少縱橫花叢多年,首次把妹失敗,心下一片戚戚然。
“行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合不了人家的心意也沒法,大不了回首都多找些女人撫慰下就是了,別搞得這么天崩地裂的。”
陳瀟勸了句,不禁想起那晚上章怡茜對自己玩笑似的表白,“還有,蘇瑾中午要主播節目,不能過來,托我跟你問個好。”
凌躍哦了聲,眼珠子一轉,看了謝凱一眼,攬住陳瀟的肩膀,低聲道:“三哥,我這些日子為你和冰美人的事想了很多,我覺得嘛,你倆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趁早掰了,要不就及早拿下。”
“我在外面留學的時候,學過一個三角定律,意思就是得有三個角才能保持平衡,所以如果你真想拿下冰美人,那就趕緊推倒了搞個孩子,這樣關系就徹底穩當了不是?”
陳瀟翻了個白眼道:“你怎么不說多一個小三,就成三角平衡了。”
凌躍立時醒悟,兩眼一亮道:“嗨,這我怎么沒想到…哇靠,三哥,你該不會真打算要了小姨子吧!”
陳瀟實在不勝其煩,踹了下他,笑道:“趕緊滾蛋,有多遠滾多遠去!”
凌躍咧嘴笑了笑,眼看要登機了,就揮手告別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遠去,陳瀟松了口氣,被這家伙攪合得鬧騰的日子總算是結束了。
“這次躍子回去,不曉得要被他爸關禁閉關多久了。”謝凱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時間,朝陳瀟道:“飯點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吃點?”
“下次吧,我可不像你放假清閑,還得趕回臺里上班。”
謝凱點點頭,沉吟片刻,道:“那個徐亮,已經被他爸送去投案了,正在戒毒。”
陳瀟嗯了聲音,就沒下文了。
敲門聲響起,陳瀟隨口應了聲,順勢抬頭看了眼,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中等身材,三十多歲的樣子,正是欄目組的記者,名叫洪盛。
陳瀟面色淡然,揮手示意他落座,道:“有事?”
洪盛目光微垂,眼神有些躲閃飄忽,下面的兩只手緊緊捏在一塊,似乎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怎么了,先坐啊。”陳瀟頷了下首。
洪盛咬了咬牙,猛的“噗通”跪在地上,澀聲道:“頭…我錯了,對不起!”
陳瀟眉睫一挑,并沒有過于的詫異,也沒讓他站起來,往椅背上一靠,叼上根煙,道:“你犯了什么錯,說說看。”
洪盛的身體顫了顫,臉上掙扎的痛苦之色愈發濃郁,“頭,其實…其實是我告的密,是我把名豪的消息給別人的…是我!是我害得王組長被車撞的!”
陳瀟點燃煙,長長呼出一口,道:“這么說你就是承認自己是內奸咯?”
洪盛眼眶通紅,嘴唇被牙齒咬得流出了血水,重重點了下頭。
“那你現在過來坦白,是因為名豪倒了,自知難逃罪責,還是因為你良心難安?”
洪盛嘴唇哆嗦了下,頭深深的埋低。
陳瀟彈了下煙灰,冷笑道:“說話啊,不是來跟我坦白的嘛,一句話不說算什么,還是等著我給總臺打電話,讓紀檢組找你談話?”
“頭…”
“別叫我頭,你不配!”
陳瀟聲音迅疾轉冷,沉聲道:“看看你都干了什么?王組長的下半生都被毀了!你還有臉覺得自己是欄目組的一員?你他M的連最起碼的職業操守都沒有,我都替你感到恥辱,欄目組幾十個人辛辛苦苦打拼,結果倒好,出了條白眼狼!”
發泄了滿腔怒氣,陳瀟看著洪盛弓得更低的身子,隱約聽到了他牙齒的磨蹭聲,緩緩吐出一口氣,道:“給我站起來,還有點擔當就站起來抬頭看著我,別以為像頭縮頭烏龜似的,我就會饒了你!”
洪盛身子一震,忍著抖動的膝蓋骨站了起來,一分一分的把頭抬了起來,眼球布滿血絲,抹了把臉,沙啞著道:“我承認…告密的事都是我干的,我罪不可恕,我害了整個欄目組和王組長,我知道再說什么都是徒勞,也不奢求原諒,今天我來坦白,就已經做好了任您和總臺處置的準備了。”
“原因呢,說給我聽聽。”
陳瀟目光凜然的看著他。
洪盛悵然一笑,搖頭道:“還能是什么,無非就是為了那點錢,只是我一開始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會干…”
“可你還是干了。”
陳瀟冷冷一曬,“洪盛,你在欄目組里也是老資歷了,我查過你的記錄,基本上每個月下來,你上報通過的新聞選題在整個組都位居前茅,拿到的績效獎金更不用說,比我這制片人還多,可結果你就為了那么些錢,賣了整個欄目組!”
洪盛臉色陡然慘白了幾分,哽咽道:“我真是沒辦法,實話說了,我拼了命到處找新聞,就是為了多賺一點,我老家的父母都還在墾荒地,況且…我的妻子她現在又病了,急需一大筆錢,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這不是你謀私利的借口,我陳瀟敢說,在這個臺里面,我們欄目組的績效獎絕對是前茅的,我知道你們辛苦,奮斗在第一線,所以我盡量多向臺里要經費,哪怕縮減節目開支,我也想多留一些給你們!”
陳瀟拍了下桌子,斥道:“我或許沒多少能耐,畢竟我的歲數比你們絕大部分人都小,又沒什么資歷,我也知道你們暗地里挺看不起我的,但惟獨在這點上,我自問足夠對得起你們!”
洪盛目光復雜的看著他,終究還是受不了內心洶涌的愧疚,低下了頭。
陳瀟看了他眼,緩和了些口氣,道:“你妻子的換腎手術什么時候做?”
洪盛霍然抬頭,滿臉驚詫,吃吃道:“您都知道了…”
陳瀟冷哼了聲,“要不是我事先專門查過你,知道你是因為妻子才走上這條路,會留你到今天?”
之前從傅斌嘴里得到洪盛的名字后,陳瀟連夜就把洪盛所有的資歷都調了出來,又私底下找章怡茜問話,這才得知了洪盛的妻子最近得了腎病。
而洪盛哪怕在組里收入頗豐,如今也是省吃儉用,每天除了跑新聞以外,就是把所有的時間投入到照顧妻子。
所以,陳瀟才沒立刻動他,就耐著心思等待他自動上門。
“不過你也別以為我會因為這點就放過你,既然你干得出來,就得有挨處理的準備!”
洪盛原本還泛著絲希冀的臉色頃刻又黯淡了下去,不過情緒卻平復了,道:“我愿意接受總臺的處理。”
陳瀟擰了滅香煙,思忖片刻,道:“回頭寫張辭職報告給我,接下來你自己看著辦。”
洪盛猛的一愣,眼有不可置信。
辭職…那不就是要放過自己了!怎么會?
陳瀟沒多理會他的反應,撕下一張便利貼,在上面寫了些東西后,扔過去道:“這是云江最好醫院的院長電話,你回頭跟他聯系,給你妻子及早辦理轉院,我之前跟他說過了,醫院會幫忙找適合你妻子的腎臟,費用也會適當減免。”
“另外王組長還住在那養病,你自己選擇要不要去跟他坦白,看他肯不肯原諒你。”
洪盛徹底呆了,顫抖著手撿起紙條,看著上面的號碼,眼眶溫熱,一字都說不出來了。
“等你妻子的病好了,就離開云江,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陳瀟就閉目養神了。
洪盛看著這位曾經被自己輕視過的年輕制片人,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卻是無比的渺小,同時也開始深深的后悔起來,自己竟是錯過了這樣一個好領導,或許這輩子都難以報答這份恩情了…
隨即,洪盛再沒說什么,深深鞠了一躬,向著門口走去,忽的想到什么,道:“頭,古陽道臺長他…”
陳瀟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
洪盛心下擔憂,但眼看如此,只得揣著復雜的念頭離去了。
沒多久,門再次被推開,章怡茜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陳瀟,道:“領導,洪記者…”
陳瀟睜開眼眸,道:“隨他去,你也別跟別人說,幫他辦好離職手續就是了。”
章怡茜蹙了蹙秀眉,道:“那真的就不追究他半點責任啦?”
“怎么追究?你覺得警方會受理這種案件?”
陳瀟失笑道:“而且別忘了,他來我們臺里八年了,到現在還是欄目組聘用,說白了就是臨時工,什么保障都沒,就算我把他交給臺紀檢組,也頂多是革職處理罷了。”
章怡茜轉念一想,還確實是這個理。
“再說了,真追究了又能怎么樣,他全家的擔子都是他一人挑著,如果臺紀檢組把他處理了,還會向業界放出風聲,以后根本沒哪家新聞單位會錄用他,這明擺就是把他們一家往死路上逼了,我自問不是什么好人,但還不至于冷血到這地步。”
陳瀟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面,迎接著和煦的陽光,吁了口氣,似自言自語道:“既然跟著我混,我就得罩著他們,哪怕有人犯了錯,那也是我們欄目關起門來的事…”
章怡茜眸光明澈的看著他,以及徘徊在他身邊的眩光,片刻間一陣恍惚,握著右手肘的左手纖指陡然加了幾分力道,默思了會,粉色櫻唇張啟,嘴角揚起美妙的弧度,巧笑嫣然道:“領導,我沒看錯你呢,你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陳瀟怔了怔,回頭瞟了她一眼,啞然失笑道:“得了吧,當好人太累了,能把咱們欄目組的福利待遇提上去,我睡覺都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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