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站在碼頭邊,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貨輪。
轉身回到碼頭辦公室。
一進屋就看見哈瓦卡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
之前哈瓦卡積極主動配合,再加上張保仔的黃金寶藏,以及杜飛對待他的態度,讓他有一種錯覺,杜飛會放了他。
可惜杜飛從一開始就沒這個打算。
且不說哈瓦卡這個人是好是壞,拿出什么好處誘惑,都必須讓他閉嘴。
至于張保仔的黃金,如果順手拿過來也無妨,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
杜飛想也沒想就放棄了。
區區一些黃金,相比他要做的事情太微不足道了。
就在剛才杜飛站在碼頭邊上,通過精神鏈接下令,讓尹格爾干掉哈瓦卡。
尹格爾下手非常干凈利落,沒發出一點動靜。
杜飛瞅了一眼,又跟尹格爾道:“去把白天開船那兩個人叫來,我們去泗水。”
對于杜飛的命令,尹格爾沒有任何質疑,當即轉身出去。
尹格爾的手下都在外面各處警戒。
碼頭上,哈瓦卡的手下還不知道他們老大已經死了。
之前因為哈瓦卡的順從,再加上馬冬梅的幻術,沒人把杜飛他們當成敵人。
杜飛則趁這個機會,把放出去的烏鴉和小烏收了回來。
雖然小烏全程沒有出現,但從抵達巴澹島上,杜飛就把他放了出去,隱藏在暗處隨時聽命。
至于決定去泗水,是杜飛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雖然面積比加里曼丹和蘇門答臘都小,但印泥真正的核心依然是爪哇。
要解決印泥的問題就必須去爪哇。
泗水位于東爪哇,距離雅佳達最遠,蘇哈圖對這邊的控制力也比較弱。
同時這里也算是黃家的大本營。
雖然之前把一船武器給了江鼎盛,但目的卻不是跟黃家翻臉,而是要敲打敲打,讓對方清醒過來。
敲打完了,該合作害的合作,否則敲打還有什么意義。
而且這一次,杜飛既然決定發射導彈來一次狠的。
就要把導彈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不僅要給江鼎盛看,還要讓黃家看一看。
還有黃林陳蔡四家的少壯派年輕人。
這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尤其那些在寺家莊訓練的。
杜飛就不信,他們能心安理得看著自己同胞受難。
現在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契機,一面旗幟,振臂一呼。
恰恰在印泥的花人中,缺少了這樣一個英雄。
杜飛這個外人雖然成不了這個英雄,但他卻可以放一個大號煙花,讓他們振奮起來。
打定主意,杜飛毅然向外走去。
來到碼頭邊上,之前那兩名跟杜飛去李家坡的船員已經等在這里。
尹格爾跟他們交代過了,要開船去泗水。
這兩人不知道哈瓦卡已經死了,只當這些人是自家老大的貴客,點頭哈腰的答應。
船是現成的。
這次是長途,巴澹島到泗水足有一千多公里,那種快艇肯定不行。
正好在船廠那邊停著一艘游艇。
是早前哈瓦卡收來的,本來重新噴漆后要賣出去,哈瓦卡看著喜歡,就留了下來。
這艘游艇足有將近三十米長,兩臺沃爾沃的柴油發動機,速度最快能達到三十節。
杜飛登上游艇,里邊的裝修相當豪華。
一看就是某位富豪的大玩具。
杜飛招呼眾人上船,趁夜直接駛離了碼頭…
就在杜飛他們離開后約么兩個小時,兩艘快艇一前一后抵達碼頭。
從里面涌出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為首一個戴眼鏡的青年,踏上有些破舊的碼頭,看著周圍的建筑,眼中透著嫌惡。
碼頭上有人注意到他們,立即趕上來詢問。
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不好惹。
為首青年道:“哈瓦卡呢?讓他來見我。”
一名碼頭上值班的管事,點頭哈腰的陪笑道:“請問閣下是…”
不等說完,旁邊一個健壯的士兵上去就抽他一個耳光:“蠢貨,連希羅大人都不認識嗎?”
那名碼頭管事暗暗叫苦,心說我特么認識狗屁的希羅大人。
面上一個屁也不敢放,低眉順眼的連忙說抱歉。
絲毫看不出,他在這里也是個作威作福的。
青年卻擺擺手:“算了,哈瓦卡呢?叫他過來。”
那管事連忙道:“經理在辦公室,我這就去叫。”
哈瓦卡名義上是碼頭經理,平時手下都叫他大人。
但面對這位希羅大人,再稱呼哈瓦卡大人明顯不合適。
這名管事多個心眼,沒有自討苦吃。
說完,一熘煙就奔辦公室跑去。
緊接著就從辦公室里傳來一聲尖叫。
再深夜里,聲音格外明顯。
希羅的臉色一變,立即帶人沖過。
一推門,赫然看到哈瓦卡的尸體。
希羅愣了一下,隨即暗道不好,立即轉身出去,帶人沖向那艘靠在碼頭上的貨輪。
看到空空如也的貨倉,希羅愣在當場。
就連原本作為掩護的日常貨物,也被江鼎盛打包帶走了。
希羅知道壞事了。
哈瓦卡死了,船上的貨沒了,明顯是讓人捷足先登了。
幾分鐘后,遠在雅佳達的蘇比安接到了長途電話。
頓時臉色大變:“你說什么?都不見了!”
電話那邊希羅又說一遍。
蘇比安確認不是開玩笑,眼神閃爍,咬牙切齒,砰的一聲把電話狠狠摔在地上。
坐在旁邊,正在喝茶的王玄詫異道:“什么事,生這么大氣?”
蘇比安穩定住情緒,沉聲道:“哈瓦卡死了,導彈不見了!”
之前蘇比安之所以不讓哈瓦卡去動那艘船,就是因為劫持這艘船的‘海盜’在到巴澹島之前,就已發現了貨艙里的導彈。
蘇比安得知這個消息,立即秘密派人從雅佳達出發,準備把整艘船都接回去。
他知道,這艘船是從種花開出來的,目的地是力比亞的班加西。
船上居然有兩枚導彈!
只要拿到證據,這里邊大有文章可做。
卻沒想到,派人興匆匆過去,居然是這個結果。
王玄事先并不知道導彈的事,現在得知也沒太意外。
反而略微思忖之后,正色道:“是杜飛,他來了!”
蘇比安的目光一凝:“你是說,這是他干的?”
王玄起身來到窗邊,澹澹道:“那不然呢?”
此時,透過窗戶能夠看到遠處升騰起燃燒汽車輪胎的黑煙。
蘇比安皺眉道:“不能吧香江反饋的消息,他應該還在香江,昨天有人看見他進了新h社。”
王玄不以為然道:“誰看見的?離著多遠?能百分百確定嗎?”
“這…”蘇比安叫不準了。
王玄道:“我敢肯定,一定是杜飛,不管是香江的還是京城的,都是替身罷了。”
蘇比安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兇狠:“要真是他,我一定叫他有來無回。”
王玄一笑,在他看來這種色厲內荏的狠話沒有任何意義。
轉而提醒道:“再有五天,就是頭七之日,這七天最為重要,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蘇比安“嗯”了一聲。
相比跟杜飛較勁,這才是當務之急。
今天,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
隨著爆亂開始,他感覺自己的狀態莫名有些亢奮。
整個人的精神比以往更旺盛,臉色也更紅潤。
甚至男人那方面的能力都變強了。
這不是隨便說說。
在吃過晚飯后,他親自找女仆試過。
平時最多五分鐘,今天竟然搞了將近二十分鐘。
這讓蘇比安更堅信王玄說的,他正在汲取他叔叔的氣運。
這個國家,這個時代,注定是屬于他蘇比安·蘇哈圖的!
另外一邊,遠在京城。
小正澤已經跟姥姥睡了。
朱婷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手里緊緊捏著像章,心里默默祈禱。
在下午的時候,她得知了印泥的情況。
知道杜飛正在那邊,不由擔心起來。
這時朱爸從外邊進來,皺了皺眉,走過去道:“小婷?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朱婷叫了一聲“爸”,問道:“您也知道那邊的事了吧?究竟什么情況?”
朱爸嘆口氣,坐下來道:“情況不太好,已經亂起來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朱婷抿著嘴唇,有心想讓杜飛回來,卻終究沒張開嘴。
朱爸猜出女兒的心思,拍拍她手背道:“小杜是一頭翱翔的禿鷲,別想著綁住他。”
朱婷撅撅嘴,沒好氣道:“爸您這什么比喻,雄鷹不行嗎?還禿鷲…”
朱爸打趣兒道:“不是禿鷲是什么?雄鷹只吃鮮肉,那小子,哪兒有好處,都去叼一口,說他是禿鷲還說錯了?”
朱爸說的是杜飛搞事情的本事,并沒有貶義,還帶著贊賞。
眼下國家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禿鷲。
他說杜飛是禿鷲,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其他幾位老總,還有那些老兄弟又何嘗不是?
朱婷卻莫名的想到了別處。
杜飛那貨還真特么是個禿鷲,專撿寡婦扯業的下手。
秦淮柔、王玉芬就算了,在單位還個叫于嘉嘉的小寡婦。
雖然到目前,杜飛還沒跟于嘉嘉搞上。
但有秦淮柔和王玉芬的前車之鑒,于嘉嘉應該很符合他的審美。
虧他放在身邊這長時間都沒下手。
想到這里,朱婷忽然又沒那么擔心了。
老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杜飛這個禍害肯定能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