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炮臺最早是荷蘭人建造的,后來印尼落到東洋人手里,為了抵御美國的戰列艦,又進行了大規模擴建,最終才變成了現在這座綿延兩公里的炮臺要塞。可惜還沒等這座炮臺發揮作用,東陽帝國就走向了毀滅,戰后,這里先回到荷蘭殖民者手里。后來又被印尼徹底拆除,到現在只剩下了一大片灰突突的水泥擊中。杜飛來到這里,遠遠就聽到遠處的海浪聲,這里并不是沙灘,海邊滿是各種形狀的歷史,雜草叢生,中間有一條羊腸小路不飛順著小路走過去,磁芯則在旁邊直接踩著半人高的雜草,遠遠看去仿佛飄在上面。杜飛瞅了一眼,心里雖然羨慕無奈沒那個本事,又不好意思讓慈心悲。他穿過這片雜草,終于來到了炮臺的水泥基座上,常年風吹日曬,水泥老化,露出里面銹蝕的鋼筋,上面還有不少風干的降,不知道是什么人跑到這里來拉的。杜飛繼續往里走去,讓烏鴉在周圍查看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人,大概是剛才泗水城里爆發的戰斗,令人們都躲在家里不敢出來。隨后,杜飛來到了水泥要塞的中間,這里原本是安裝岸防炮的地方,兩邊是高高隆起的混凝土掩體,中間下沉一個圓形的凹坑,正式安放炮塔的地方。下面的地基非常結實,就是長年累月在下面厚厚的積了一層垃圾。杜飛站在邊上往下面看了看,這個凹坑大概有七八米深,正好把導彈放在里面,但他也沒急著行動,小黑那邊還沒到不飛,抬手看了看表,因為距離太遠,并沒視野同步在這個距離使用視野同步,非常耗費精神力,以杜飛的精神力,最多能堅持五分鐘,他必須等小黑抵達雅加達。并找到了獨立宮的位置,再開啟視野同步利用這點寶貴的時間指導小黑使用那個定位器。與此同時,遠在雅加達,此時整個城市已經進入特殊狀態,街上有大量汽車被燒毀,橡膠輪胎燃燒冒出大片黑煙,不少重要街道都被檢查站截斷,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但有些憋屈,此時卻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暴徒們肆無忌憚地作惡,而距離他們不遠,那些士兵卻視而不見,甚至有些人還在悠閑的抽煙成交。蘇比安的別墅里,王玄病懨懨的,這是竊取國運的副作用,它本來不是印尼人語,這里沒多少羈絆,現在利用陣法幫蘇比安盜取他叔叔的氣運。再從中截取出一部分納入自己的體內,這本是有傷天和的舉動遭到些許反噬也應該。這也是為什么王玄一定要跟蘇比安合作,如果他自己來,現在恐怕已經被印尼的氣運反是直接死了。中間有蘇比安轉嫁過濾,他才能這樣輕松盜取氣運。反觀蘇比安,卻是氣色紅潤。精神健旺,容光煥發,好像年輕了十歲。這幾天,他對王玄是愈發信服了,也愈發篤定王玄給他畫的大餅,只要他能奪取,他叔叔的氣運,就能取代蘇哈圖,成為坐在王座上的唯一之人。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個國家的氣運豈是那么好賭的。所謂氣韻玄而又玄,是因為智而生。不是因人而生,也就是說,你是縣長卞有限長的氣運市市長,就有市長的氣運。現在,蘇比安卻妄圖竊取蘇哈圖身上的國運,他根本。承受不住,看似容光煥發,其實卻在透支。王玄當然不在乎她的死活。在王玄眼里,貌似位高權重的蘇比安,甚至他叔叔蘇哈圖也不過是棋子,用時百般呵護,不用時棄之如敝履。然而此時王玄卻冒的感覺一陣心悸,王玄皺起眉頭,不由得想到了杜飛。自從上次出現在巴淡島,杜飛就消失了。原本王玄故意露出行蹤,是打算把杜飛引到雅加達來,他在這里已經準備好了天羅地網,就等杜飛入屋報一箭之仇,順便拿下杜飛這個變數之人為他長生之路再添一塊基石。事實上,之前攛掇蘇比安派人截下運導彈的貨船。就是他計劃中的一個環節,只是王玄沒想到杜飛的動作會這么快。前一天還在香江,隔天就到了李家坡,更令他沒想到斯萊特家的傭兵團居然這么拉胯。本來說好的打伏擊,就算不能把杜飛直接弄死,也得給他找點麻煩,誰知道伏擊不僅沒打成,反而讓人反殺了一波。不僅巴淡島的哈瓦卡死了,傭兵團也損兵折將,弄得斯萊特家族懷疑使他們故意坑人,弄得兩邊不歡而散。接下來更是一步慢步步慢派去接收那艘貨船的人撲了個空。隨后斯萊特傭兵團的人也跟這邊斷了聯系,仿佛認定了上次遭到伏擊就是他們的鍋到了這時。王玄反而更擔心杜飛拿回導彈見好就收直接回國。好在從湘江反饋的消息,這兩天那邊還在刻意營造杜飛留在湘江的假象,這樣欲蓋彌彰,說明杜飛大概率并沒有回去。同時蘇比安還收到消息,說是在加里曼丹發現了那艘伊朗貨船,這令王玄一度懷疑。杜飛去了加里曼丹知道杜飛沒走,王玄暗暗松一口氣。雖然杜飛暫時沒去雅加達,但在印尼,不管什么事,總是繞不開雅加達,只要杜飛還沒走,早晚會到雅加達,來到那時候。然而在這一刻,王玄眉頭深鎖,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究竟什么地方不對,他也說不清楚。只能默念心經,平復心情,消除雜念。而在此刻,對于獨立宮前面的紀念碑頂上落下來兩只體型特別大的烏鴉,此處距離獨立宮只有不到兩百米。為了定位盡量精準,這里的距離遠遠低于定位器所需要的三公里遠。在泗水的杜飛收到了小黑的報告,立即開啟視野。啥時間梳理一下,一座很有特色的建筑出現在了杜飛的面前,正是雅加達的獨立宮。同時,杜飛也看到了一片陰霾的天空,以及遠處的街區冒出的一股股黑煙。盡管早就預料到了,但親眼看見這幅場景,還是讓他的心頭一緊,旋即調整好心情,摒棄其他雜念。開始集中精神指導小黑使用導彈定位器。雖然說升級之后使用這個定位器非常簡單,但小黑畢竟不是人類,她的智商雖然很高,卻缺少許多基本常識,讓他來做這么復雜的動作,難度不小。杜飛非常耐心,一遍一遍重復命令,直至小黑做正確為止,足足兩分鐘。杜飛已經感覺到前額開始有些發麻,這是精神力消耗過大的表現。幸虧在這個時候,定位器忽然低了,醫生從類似單筒望遠鏡的鏡頭上發射出一道非常細小的紅色光線,鎖定在不遠處的獨立宮的房頂上。因為對獨立宮的內部結構不熟悉,杜飛并不知道蘇哈圖的辦公室和起居室在哪里。不過沒有關系,這座獨立宮建造的年頭不短了,雖然是真材實料,但當初的建造技術有限,一導彈轟下去,就算不能直接炸塌了,也差不多到時候就看蘇哈圖的運氣了。杜飛一邊想著,一邊對小黑下達命令,調整那道紅線的落點,最后按下鎖定按鈕,只要在這個狀態下停留三十秒。就能完成鎖定,到時候杜飛這邊就可以發射導彈了。一秒兩秒三秒,十秒15秒不飛也體會了一把度日如年的滋味,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快速消耗。從泗水到雅加達,相距八百公里,實在太遠了,之前他估計可以堅持五分鐘,但事實上僅僅三分鐘就有點堅持不住了。好在三十秒很快就到了,中間并沒有出現任何意外。臉看著定位器上的紅色指示燈變成了綠色,杜飛總算松了一口氣,當即心念一動斷開了視野,同步點前的場景,再次回到泗水郊區的海岸邊,杜飛不由得呼呼喘了幾口粗氣,用手揉了揉頭發脹的太陽穴。緩解一下剛才精神力消耗的不是好在,只是消耗太快了,并沒有透支,很快恢復過來。心念一動把隨身空間內的一枚導彈取了出來,穩穩當當放到面前的凹陷中,十米長的白色擔體此時只露出小半截。升級之后,這枚導彈已經跟當初的東風一完全不同了,如果不是杜飛親自升級的他根本不會把兩者聯想到一起。杜飛瞅了兩眼,雖然早就不是第一次,仍忍不住感慨隨身空間的神奇。隨后拿著導彈發射的控制器向后退出幾十米,一直到廢棄炮臺的外邊,跟磁芯一起以水泥臺為掩體,以防萬一導彈發射失敗,直接爆炸了,別把自己炸死。雖然這種概率無限趨近于零。但杜飛還是做了一手準備,這才按下了發射按鈕。滴的一聲,控制器的屏幕上再閃現著刺眼的紅色,確認了一遍發射信息,因為有定位器鎖定目標,不需要輸入經緯度,簡單了許多,再度飛二次確認后,又等了兩秒,突然砰一聲,從導彈所處的那個水泥凹坑中向上噴涌出大片火焰一下就把那枚導彈吞沒了。杜飛翹著,不由心頭一緊,別把導彈外殼給燒壞了。好在僅僅一瞬間,那枚白色導彈已經離地而起,一開始還不快,等到天上越來越快,眨眼間就只剩下一個噴射尾焰的小亮點。不飛低頭看了看世界,這枚導彈升級后速度能達到三倍。因素雖然遠沒達到高超音速的標準,但在這個年代已經相當快了。三倍音速差不多是3600公里\/小時,從泗水飛到雅加達只需要13分鐘,杜飛心里默默算著時間,準備提前開啟視野,看一看是否命中了攻擊效果怎么樣時間1分1秒的過去。對于這個還沒有反導系統的時代,一枚導彈并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直至到了13分鐘,杜飛心念一動再次開啟視野,這時小黑和小黑一號已經不再紀念碑的頂上,而是飛到了高空,距離地面有兩百多米,離獨立宮則有將近一公里,生怕被導彈的威力波及。杜飛是也同步過來,正好看到天上出現一個亮點,今天雅加達有些陰天,再加上室內燃燒汽車冒出的黑煙,天空灰蒙蒙的,反而讓這個亮點格外醒目。一名在不利工附近執勤的士兵無意中看到在空中的亮點,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不由抬起頭仔細端詳,卻見那個亮點越來越大。越來越亮,這名士兵不由叫了起來。嘿,快看,那是什么。旁邊的一個士兵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什么呀,也抬起頭看去,頓時張大嘴巴。他是一個科幻迷,脫口而出,外星飛碟卻話音沒落,那個亮點已經變得更大,而且看那方向居然直奔他們這邊降落。看來,這時已經有更多人發現了這個劃破灰蒙蒙天空的亮點,不由得紛紛抬頭往天上看,完全沒意識到那一抹亮眼的光芒帶著致命的危險。甚至在市郊豪宅內的蘇比安也接到了報告,到院子里去看王玄也跟出來看到天上正在急速下墜的光亮,原本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煩躁起來。他雖然沒見過彈道導彈,卻能感覺到那道亮光中蘊含著巨大危險。幸虧那東西不是向他這邊來的,不然絕對是滅頂之災。但在一旁,蘇比安卻突然臉色驟變,大叫道,那是導彈。王玄一愣,對導彈什么的完全沒有概念。蘇比安在前幾年去蘇俄訪問的時候。見過他們的導彈演習當時那個場景令他記憶猶新,就像現在一樣,一道亮光從天而降,緊跟著作為假想目標的一座廢棄的三層樓房瞬間就被摧毀。可是為什么雅加達的上空會出現這種東西,而且那道亮點落下去的方位竟然是市中心?蘇比安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心里默默祈禱是自己想錯了。如果真是導彈,這枚導好看,打在什么地方還在其次,真正要緊的是誰發射了這枚導彈是什么用意?想到這里,蘇比安就覺得心亂如麻。然而在下一刻,他的祈禱宣告成功,那道亮光突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加速下落。下一刻,轟隆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城市的上空。所有人都看向了爆炸的中心,有驚訝,有恐慌,有樂然,有不知所措,也有不可思議。不飛則通過視野同步看到了整個過程,從那個亮點不斷放大,直至突然加速下墜命中目標。隨著一聲巨響,耀眼的熾熱光芒瞬間吞沒了整個建筑物,緊跟著就是一股強大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方圓幾公里內的窗戶瞬間被震碎,距離比較近的房屋建筑甚至直接被摧毀。在這一瞬間,不知道多少人被波及喪命。對于爆炸核心的那座建筑,直接被徹底摧毀了。杜飛有些低估了升級后這枚導彈的威力,爆炸的光芒消失,透過升騰的煙塵勉強能看見爆炸后的場景。原本還算宏偉的建筑。此時真的只剩下了一片廢墟。杜飛不確定蘇哈圖是否被炸死在里邊,但可以確定,剛才只要他在那里邊,應該是死定了。可惜,因為距離遙遠,杜飛事先無法確定他的行蹤。不過退一步說,就算蘇哈圖沒死也沒什么,今天這一導彈下去,整個局面將會出現極大變化。原本蘇哈圖能上位,除了當初蘇加諾大意了,在左右兩派中間沒當好這個裁判員。另外兩個原因則是美國的支持和蘇俄的綏靖,讓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清理內部的及其支持者。但是現在隨著這一枚導彈再落下去,情況徹底變了。當下能打出這種導彈的只有美國和蘇俄。不管是誰干的,對于蘇哈圖來說都是極其不利的局面。如果是美國干的,說明他失去了最強的外援,要是蘇俄,則說明蘇俄改變了之前不聞不問的態度,并給出了最激烈的反擊。而在這一刻,王玄終于恍然大悟,他剛才為什么會有那種感覺,在他的眼眸深處抑制不住地浮現出惶恐的情緒。他見過飛機大炮甚至見過在恐怖的地毯式轟炸。可是這種遠隔數百里上千里直接發射過來一擊命中的武器,還是令他一陣陣心悸。同時他直覺這枚導彈肯定跟杜飛有關。王玄立即跟蘇比安說出自己的想法,卻直接被蘇比安搖頭否定,不會,導彈沒有那么簡單。不可能說發射就發射,在發射前必須加注燃料。定位目標非常復雜,沒有專業人員支持,根本打不出來。而且這枚導彈的威力非常大,重化的導彈達不到這個水平。王玄皺眉,雖然心里叫著不對,但他對導彈的常識空白太多,僅憑感覺根本沒有說服力,索性閉嘴。蘇比安則心不在焉,他在等電話,剛才的爆炸基本可以判定是獨立宮的方向,但目前不確定他叔叔的情況。蘇比安不能輕舉妄動,他手里掌握著近衛師將近一半的兵力,這種時候如果蘇哈圖還活著,一定會第一時間找他,到時候他就可以進護駕之名,拿到更多權利。但如果蘇哈圖直接死了。情況對他就不太有利了,因為他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蘇哈圖突然死亡會造成太多不確定。就在這個時候,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蘇比安立即快步走過去,喂,我是蘇比安好,我明白叔叔他怎么樣?好的好的,我馬上帶到撂下電話,蘇比安的表情愈發嚴峻。剛才來電話的是他嬸嬸,讓他立即帶人過去。雖然電話里他嬸嬸說蘇哈圖沒事,但蘇比安并不樂觀,如果蘇哈圖真沒事,不可能連個電話都借他人之口,就算還活著,肯定也受了傷,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不過這對蘇比安卻是一個機會,立刻過去接管兵權。與此同時,在雅加達的上空,無數道電波向世界各地傳播出去。在這一刻,這里大概成了全世界電報最繁忙的地方。無數個國家向本國報告了這邊的情況。遠在太平洋對岸,正在安納伯格莊園度假的尼克松被秘書臨時叫醒,看著剛收到的來自印尼的電報,不由得皺起眉頭。抬手使勁捏了捏鼻梁,看向旁邊的安全秘書,你確定今天不是愚人節?安全秘書聳了聳肩,大統領,先生,我很確定。尼克松閉上眼睛,用手揉了揉臉,披上睡衣從床上走下來。俄國人是不是瘋了?說著去旁邊倒了一杯威士忌,順便用手指了指太陽穴。我是說,他們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為什么要打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因為那個他叫什么來著?蘇哈圖安全秘書提醒道,尼克松無所謂地撇撇嘴,管他呢。難道就因為前兩年這個蘇蘇哈圖蘇哈屠殺了許多工黨的人?如果這樣的話,早干什么去了?安全秘書半開玩笑道,您知道的列昂尼德經常會有些別開生面的想法。尼克松聳聳肩,呷了一口酒道,誰知道呢?總之讓外交部的先生們去問問究竟怎么回事兒。在世界的另一頭,黑海沿岸的度假勝地索契,即便是蘇俄的最南方在這個季節,依然寒風凜冽。一座海邊別墅里,一名身材高大的老人站在壁爐邊,上手里握著一只水晶杯。輕輕晃動里面的伏特加在旁邊,一名穿著軍裝的金發青年正在匯報情況。末了道,書記同志,以上是印尼方面剛傳來的消息,老人臉上沒什么表情,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伏特加,才到確認蘇哈圖的情況了嗎?青年到暫時還沒有導彈的落點,距離他的辦公室還有一段距離存在很大生還的可能。老人點點頭,確認不是我們的潛艇青年到剛才已經跟安全委員會確認,近期我們沒有任何軍艦在印尼附近海域活動。老人皺了皺眉,卻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電話突然響起,青年過去接起來看,向老人道,是外交部的科洛米克同志,剛才美國人主動通話。詢問我們導彈的問題,老人走過去伸手接過電話,喂,我是伯雷日涅夫。杜飛并不知道他這一發導彈打出去已經牽動了全世界的目光。在觀看了爆炸效果后,他就斷開了視野,同步卻并沒有讓小黑和小黑二號回來,這邊暫時不缺,他倆正好留在那邊作為移動觀察哨。完事兒因為消耗了不少精神力,杜飛不由打個哈欠,一陣困意襲來,當即叫上磁芯,若無其事地離開這里。除了那個大水,泥坑里留下一片焦黑。誰也想不到,就在十幾分鐘前,在這里發出了一枚可能改變世界的導彈。順著原路回到放置自行車的地方,因為有些犯困,這次杜飛。讓磁芯騎自行車,他則腆著臉做到后車架上回到城里,杜飛沒打算再參與皇家的事情,索性也沒去唐人街,徑直回到之前下榻的酒店。這時在城南的方向能聽見非常密集的槍炮聲,應該是皇家和游擊隊的聯軍正在攻擊巴姆多地軍營,雖然之前擊潰的巴姆多帶來的三千多人。但巴姆多地總兵力在萬人左右,僅僅駐扎在泗水的也有五千多人,這三千多人潰散后,有些直接當了逃兵,還有一些回到軍營,好在皇家這邊動作非常快,稍作休整就紅了過去,敵人還沒緩過來,又被打個措手不及,杜飛聽到動靜,也沒派烏鴉過去查看,如果這樣還拿不下兩千多人。寒冰皇家干脆也別玩什么造反了。果然,槍炮聲僅僅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就偃旗息鼓,結果并沒有懸念。事實上,在黃德祿黃德彪跟黃戰斗帶人抵達的時候,軍營里早就先亂起來,之前發現巴姆多已經死了,那些軍官和私兵提前跑回來,想要多撈些好處。但守在軍營的人不明就里,當然不能坐視不管,結果雙方對峙起來,有的士兵一激動就說出了巴姆多都死了,你們還守著什么的話,這一下捅了馬蜂窩,那些留守士兵也一下慌了。現在這個時候,皇家的隊伍過來,這仗還怎么打?要不是軍營修筑的相當堅固,有不少掩體塔樓。占著地形優勢,根本都不用打,僅僅半個多小時就解決了。戰斗至此,黃家算是占據了整個泗水城區,杜飛卻在酒店倒頭就睡,等再睜開眼睛,外邊都天黑了,從床上爬起來,沉了一個懶腰,窗外的城市黑漆漆一片,只有稀疏的幾點燈光,應該是實行了宵禁。皇家立足未穩,泗水城里的華人畢竟是少數,未免出現意外,更應該十分謹慎。杜飛揉了揉肚子,倒了一杯水漱口,從隨身空間拿出一些食物填填肚子,隨即心念一動再次開啟與小黑的視野同步,還是在獨立宮前面的紀念碑上。這座紀念碑的質量不錯,并沒有在爆炸中倒塌。之前因為太倉促,杜飛也沒看太清,此時煙塵都散了,可以仔細看了。原先的建筑徹底變成了廢墟,四周打著探照燈,廢墟上有不少工作人員正在搜救幸存者。只不過在杜飛看來,這種救援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都炸成這樣了當時在地表建筑里的人活不下來幾個。除非在地下室里,而且不在導彈的爆炸中心。但話說回來,這下面的地下室肯定不止一個秘密出口,估計里面的幸存者早就順著別的出口跑了。杜飛看了幾眼便收回了視野,現在半夜三更的看不出什么,接下來就看各方的反應了。與此同時,在獨立宮下面十幾米深的地方。這下面的地下室足有七層,最深處達到二十多米深,一旦爆發戰爭,就是最安全的地下指揮所。此刻,位于地下四層的小型醫院內,蘇比安站在病床旁邊,低著頭,左半邊臉腫起來,蘇哈圖則坐在床上臉色煞白,目光陰鷙,卻中氣十足地呵斥道,我還沒死呢。您想干什么?你個不成器的東西,蘇比安一句話也不敢收,承受著蘇哈圖的憤怒,直至蘇哈圖氣息跟不上,呼呼直喘,他連忙道,叔叔,我錯了,您打我罵我都行,可別氣壞了身體。蘇哈圖的侄子不少,為什么蘇比安最得重用,不是沒有道理。蘇比安在蘇哈圖面前,絕對是聽話的乖寶寶,相當會來事兒。蘇哈圖哼了一聲。其實他對蘇比安并沒有動真怒,否則就不會讓他到面前來。他只是心里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堂堂印尼的大統領竟然讓人把家給炸了,還差一點就把命丟了。想到這里,蘇哈圖就不由得牙根直癢癢轉,又看向左邊肩膀下面。光禿禿的纏著繃帶,心中的恨意更濃。這次他雖然逃過一劫,卻被一塊水泥板砸中,不得不截斷了一整條胳膊,這時外邊傳來敲門聲,隨后進來一個中年女人,正是蘇哈圖的妻子,低聲道,莫桑部長來了,讓他進來吧。蘇哈圖調整一下情緒,示意蘇比安到旁邊。看著罵歸罵,打歸打。在這時候他最信任的還是這個侄子。可惜兩個兒子不爭氣,眼睛里只有錢,沒一個愿意從軍。原先他年富力強,還沒叫著怎么樣,但這次受傷后的虛弱以及蘇比安的一些舉動,讓他有些后悔,太溺愛兒子了。片刻后,一名禿頂的中年男人從外邊進來。正是印尼的外交部長眼睛飛快地在蘇哈圖斷臂的地方掃了一眼,不由吃了一驚,哈金,你這…他是蘇哈圖的同鄉加同學絕對的心腹,也是事后第一個見到蘇哈圖的高級官員。雖然早知道蘇哈圖受傷了,沒想到傷的這么重,竟然需要截肢。蘇哈圖則裝作渾不在意地看了看斷臂,哈哈大笑道,不用擔心,只是一點小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