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65年開始,
應邀支援南邊的同志。
那是杜飛穿越前夕,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
這次朱家三哥跟著部隊去南方,顯然目的地只有一個。
就是躍n。
杜飛不知道,這是朱家運作的結果,還是恰逢其會,只是一個巧合。
但無疑,這對朱家三哥來說,是一個相當難得的機會。
等到下午,杜飛和朱婷又跟朱媽去試了新衣服。
這年頭雖然不講究婚紗啥的,但有條件的家庭,結婚做兩套新衣服也不算稀罕。
朱媽找的自然不是一般裁縫。
杜飛做了一套灰色中山裝。
朱婷則是一套女式軍裝款的正裝。
用的都是最好的呢料。
之前已經量過尺寸,這次衣服已經做出來了,讓他們試一下,有瑕疵,再改動,最后才會定型。
杜飛和朱婷結婚那天,就會穿這兩套衣服。
另外就是結婚的酒席。
大抵上跟之前楚明結婚規格差不多。
朱家畢竟不是一般家庭,要格外注意影響。
婚宴就定在了機關大院的大食堂。
到場的只有兩家的實在親戚,還有幾位跟朱爸格外親近的朋友。
這一下就限制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參加的。
最終算來算去,也只有兩桌,二十多人。
另外,朱婷的同學朋友,還有杜飛的朋友同事。
在這邊完事后,在軋鋼廠的大食堂再開幾桌。
街道辦一個辦公室的,肯定一個不拉全都得來。
現在外經委和新h社的同事也不能怠慢了。
還有就是朱婷大學要好的同學,杜飛還有這兩年結交的一些朋友,像汪大成、牛文濤,分局的柳抗戰,幾個派所的所長…
再有就是雷老六和老楊這幫人,也不能怠慢了。
最后,就是四合院的人。
三位大爺肯定都得到場,包括已經搬走的二大爺,表示杜飛尊重長輩。
還有跟杜飛平輩的爺們兒,差不多能湊出一桌。
算來算去,估計能湊出七八桌。
這邊不用朱媽操心,全都交給李明飛去忙活。
這兩天,隨著軋鋼廠重新開工,香江那邊已經把所需鋼材的型號標準發了過來。
按照計劃,最多一個月,第一批鋼材就會運到天津港裝船。
李明飛身上的壓力大減。
而且,這次軋鋼廠、外經委、外貿公司的三方聯動,直接把京城的鋼材賣到香江去,已經驚動了一機部的領導。
特地打電話,把李明飛叫去匯報工作。
雖然第一期合同只有壹佰伍拾萬港元,卻是突破性的進展。
完事兒,還讓他給兄弟單位傳授傳授經驗。
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明飛心里門兒清。
他哪有什么經驗,整件事從渠道到買家,都是杜飛給找來的,差不多等于把飯喂到他嘴里了。
即使姐夫妹夫的關系,這個人情欠的也太大了。
在此之前,李明飛已經聽到風聲。
部里有人提出,紅星軋鋼廠要換一換人。
結果,隨著軋鋼廠在銀行的賬戶打入一百五十萬港元,這種聲音瞬間就銷聲匿跡了。
在后續工程中,紅星軋鋼廠預計還能拿到最少兩千萬,最多三千萬港元的鋼材訂單。
這些單子,足以讓紅星軋鋼廠在未來兩三年,成為一機部的明星企業。
可別小看這幾千萬的單子。
這可六十年代的港元,在國際上是實打實的購買力,跟英鎊直接掛鉤。
可以直接在外邊采購國內急需的東西。
這才是這筆訂單真正的價值所在。
忙完了這些,已經下午快五點了。
杜飛早就說了,晚上要去赴約。
朱媽和朱婷也沒留他。
杜飛騎車子回到四合院。
快到十月份,天黑的越來越早。
到四合院大門口時,天已經擦黑了。
不過是星期天,院里倒是比以往更熱鬧。
杜飛剛要搬著車子上臺階,一抬頭“哎”了一聲。
正好碰見閆鐵成和于麗兩口子推車子從里邊出來。
看見杜飛,二人立即打招呼。
杜飛應了一聲,接著往里走。
閆鐵成繼續往外走,于麗卻停下來回頭看去。
閆鐵成到了大門外,見于麗沒跟上,有點著急:“哎你看啥呢,楊主任那邊還等著呢”
于麗這才緊著兩步出來,賊兮兮道:“最近杜飛這么早回來倒是少見。”
閆鐵成道:“少見啥呀沒看白天后院許代茂折騰了一下午了么,一看就是要請客。他沒說請誰,但要沒猜錯,應該就是杜飛。”
于麗白天帶孩子回娘家看姥姥姥爺去,下午沒在院里。
詫異道:“許代茂沒事兒請什么客呀?”
“我哪知道!”閆鐵成有點不耐煩道:“哎?我說你到底走不走呀!”
于麗一跺腳,這才不再問了,一屁股做到自行車后架上。
與此同時,在中院的垂花門里邊。
杜飛正跟一大爺說話,旁邊還站著一對中年夫婦。
一大爺笑呵呵道:“小杜啊這是院里新來的住戶,也是咱軋鋼廠的…”
“杜科長好”兩人明顯早就聽說了杜飛的大名,有些局促。
杜飛笑著應付,同時打量二人。
看起來都是普通工人,男的長得很粗壯,手指頭粗大有力,一看就是干重活兒的。
女人也差不多,長相很普通,也沒有打扮。
兩人站在一起,說是夫妻倒更像兄弟。
是這個年代很常見的勞動組合。
寒暄之后,杜飛繼續往里走。
卻見柱子家關著門,沒亮燈。
不知道兩口子帶孩子上哪兒去了。
穿過月亮門到后院,一打眼就看見棒桿兒在院里練武。
這大半年,棒桿兒個頭竄起來了,已經看不出來小孩兒的樣兒。
“叔兒,您回來啦”
看見杜飛,立即停下來,打了一聲招呼。
杜飛應了一聲。
卻不知,是許代茂耳朵尖,還是一早就在盯著外頭。
杜飛話音沒落,他就從屋里出來:“兄弟,你可算回來了,我這就叫師傅開火。”
杜飛道:“婁叔、婁嬸都到了?
許代茂走過來,嘿嘿道:“早來了,下午幫著帶孩子,我跟娥子趁機還去看了場電影。”
杜飛哈哈一笑:“那我回家收拾收拾,立刻就來。”
說著把車子停到窗戶下邊,回到屋里去。
片刻后,洗了一把臉,換了身便裝來到許代茂家。
屋里比原先亂了一些。
養活一個孩子可沒那么容易。
屋里還有一股澹澹的奶味兒。
老話說,乳臭未干,說的就是這種味兒。
屋里,婁弘毅穿著一身藍布工作服。
他現在算是虎落平陽,就算有家財萬貫,也不敢穿身上。
但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挺不錯。
看來這段時間,雖然在廠里掃大街,但有許代茂照應,也沒怎么吃苦頭。
婁母也差不多,卻畢竟不比原先養尊處優,看起來顯老了許多。
倒是婁筱娥,生完孩子恢復的不錯,身材豐腴,臉色紅潤,比原先還漂亮了幾分。
杜飛進來,跟婁父婁母一陣寒暄。
婁父婁母又是千恩萬謝。
他們今天能安然無恙在這里,的確拖了杜飛的福。
當初多少婁家的老熟人,到今天已經見不到了。
要是沒有杜飛幫忙周旋,婁家的下場又能好到哪兒去。
不過今天宴請杜飛,卻不是為了道謝。
婁弘毅適可而止,轉又開始恭喜杜飛榮升。
廚房那邊,一共來了兩個人。
一位是東興樓的大師傅,還有一個幫廚。
那邊得信兒之后,立即開火炒菜。
因為事先準備了一下午,就剩最后一道工序。
只不過家里的灶火畢竟不如飯店的旺,往往爆炒的菜都少幾分火候。
這也是沒辦法的,只能借廚師的經驗和水平來盡量彌補。
最先上的是一道湯菜,叫奶湯鯽魚。
跟著就是九轉大腸,然后接二連三上來。
一共四個熱菜,兩盤涼菜,一個湯菜。
滿滿當當擺在八仙桌上。
隨后,兩位師父從廚房出來敬了杯酒。
等外人都走了。
在許代茂的帶動下,這頓飯吃的倒也熱鬧。
婁父沒少喝,臉色紅撲撲的。
等酒過三巡,婁母和婁筱娥主動帶孩子下桌。
婁父這邊才開始提起正事。
“杜科長,這次咱廠子能把鋼材賣到香江去,是您給出了大力吧”婁弘毅十分篤定的問道。
雖然從許代茂那論,婁弘毅叫杜飛一聲‘賢侄’不算過。
但現在畢竟不同以往。
同樣是科長,在街道辦跟在外經委,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婁弘毅再不敢托大。
況且,婁弘毅看得出來,杜飛和許代茂雖然關系不錯,但他這個女婿在杜飛這里其實沒多大分量。
屬于那種,我高興給面子,你就是我兄弟。
我不高興,你就啥也不是那種。
婁弘毅見多了翻臉比翻書還快的。
杜飛不置可否道:“婁叔,這話可不敢瞎說?我哪有那個能耐。”
婁弘毅笑呵呵道:“報紙上說的我都看了,就是湖弄外行,讓人看個熱鬧。真想把鋼材賣到香江,絕沒有那么容易!”
說到這里,婁弘毅頓了頓,壓低聲音:“我聽代茂說,前段時間你去南方出差,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如果我沒猜錯,香江那事兒,是你弄的,對不對?”
杜飛聞聽,不由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