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媳婦數落一通,程大章咧咧嘴,尷尬的沒做聲。
劉紅娥又道:“況且這次連師姐讓咱們上這兒來干什么來了?”
程大章一聽這話,立即精神起來,問道:“對呀!連師姐究竟讓咱倆來干什么呀?”
劉紅娥“哼”了一聲:“現在才想起來問?”
程大章撓撓后腦勺,憨笑了一聲。
劉紅娥則道:“實話告訴你,連師姐讓咱們來,就是盯著這個杜飛。”
程大章詫異道:“盯著他?為什么?”
劉紅娥道:“問那么多干嘛,連師姐讓咱們干啥咱就干啥,把事兒辦好了師姐才好在上師面前給咱倆美言,到時候得了真傳…嘿嘿…”
提到‘真傳’兩個字,程大章眼睛放光。
劉紅娥接著道:“不過你也小心點,可別露出什么馬腳,連師姐的意思最好神不知鬼不覺抓住對方把柄。”
程大章忙道:“我懂,我懂”說著眼珠一轉:“你不早說,這事兒好辦。”
劉紅娥疑惑道:“你知道什么?”
程大章道:“秦淮柔知道吧?就原先住這屋那寡婦。”
“知道呀”劉紅娥點頭:“她咋啦?你可別跟我說杜飛跟她有一腿,他倆差著十多歲吶!”
程大章擺擺手:“嗐不是秦淮柔,是她妹妹,叫…叫什么來著?”
劉紅娥接茬道:“秦京柔?”
“對對對”程大章一拍大腿:“就是秦京柔,一個農村丫頭,硬是弄到咱廠里財務科去了,你想想她是怎么去的?”
“你是說…”劉紅娥也來了興趣。
程大章道:“你是沒見過秦京柔那丫頭,那倆大柰子…是個爺們兒都受不了。”
說到這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下意識瞄了一眼劉紅娥的胸前。
劉紅娥屬于纖細的女人,長得還算不錯,身子卻沒啥料。
女人在這種時候都十分敏銳。
察覺到丈夫的眼神,劉紅娥頓時就炸毛了,雙手一叉腰:“程大章,你啥意思?嫌我小了?嫌我小你找別人去呀!臭不要臉!”
程大章一縮脖子,連忙賠笑否認,接著道:“那啥,我是…我是說杜飛,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再說了,要沒點關系,你能幫一個農村丫頭辦工作?”
劉紅娥皺眉道:“這倒也是…可是他們這也沒什么吧?正常搞對象…”
程大章卻道:“什么正常搞對象呀!真要搞對象,工作都辦了,早就領證擺酒了,還能像現在這樣不清不楚的。”
劉紅娥眼睛一亮:“你是說…那個秦京柔是杜飛養的小老婆?”
而在這個時候,杜飛回到后院。
對于中院這么快搬來新住戶有點意外,他原以為還得過一陣子。
但這也屬于正常,他也沒太放心上。
卻不料,沒過一會兒,就聽見輕輕的敲門聲。
問了一聲“誰”,于小麗在外邊應了一聲。
杜飛去開門。
于小麗立即鉆了進來,帶著幾分緊張。
杜飛隨手關上門,一看于小麗就有事兒。
上次她來的時候,只站在門口說了一句就走了,這次卻主動進來,明顯非同一般。
進來換鞋,于小麗也沒廢話,直接說道:“杜科長,中院搬來的劉紅娥和程大章,是沖您來的!”
杜飛的眉梢一揚,令他有些意外。
他跟這兩口子都不認識,旋即就想到了連主任的頭上。
劉紅娥在居委會工作,跟杜飛有什么交集,也就是連主任。
果然于小麗道:“今兒白天,我去上茅房,聽見連主任跟劉紅娥說話。那意思讓劉紅娥在院里盯著您,最好拿到一些見不得人的把柄,您可留心點兒。”
這就是小黑它們的弊端。
實際上,杜飛一直讓小黑1號負責盯著連主任那邊。
但小黑它們只能看見畫面,卻聽不見聲音。
就算看見連主任跟劉紅娥一起上廁所,也不會發覺什么。
杜飛不置可否,讓于小麗仔細復述一遍原話。
等說完了,又問了問劉紅娥的情況。
可惜于小麗就上這幾天班兒,具體知道的不多,反而提到了另外一個情況。
杜飛聽了,眼睛微微瞇起來,手指頭“噠噠噠”的敲著桌面:“你是說,劉紅娥認識跟李群搞破鞋那寡婦?”
于小麗篤定的點頭:“我下班回家總路過一條小胡同,有一次正好看見她們在胡同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說什么…”
杜飛皺眉道:“怎么沒早說?”
于小麗忙解釋:“這我也不知道呀!今兒白天看見公安找人的照片,我才知道那人就是那個寡婦呀!”
杜飛知道這怪不著她。
即便現在,提供這個情況仍然相當有用。
早前,杜飛就懷疑,趙主任的死跟連主任有關。
但那只是憑空猜想,現在卻出現了直接相關的線索。
表面上,趙主任自殺的原因,就是抓搞破鞋的抓到了自個丈夫。
弄得顏面掃地,成了笑柄。
原來,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設計好的陰謀,目的就是給趙主任一個死的理由。
想到這里,杜飛愈發好奇。
連主任和她背后的李江,不惜殺人害命一定要當上居委會主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直至于小麗走了,杜飛還在考慮這個問題。
而于小麗從杜飛家出來,到中院又碰上出來倒臟水的劉紅娥:“小麗呀,上后院去啦?”
于小麗正在低頭想事兒,突然被人叫住,嚇了一跳。
一看是劉紅娥,瞬間演技上線,笑著道:“劉姐,上后院秦姐那兒看看,有塊兒花布想做件衣裳,讓她幫著剪一下。”
劉紅娥詫異道:“秦姐還有這個手藝?”
于小麗道:“您剛來,不知道,秦姐做衣服可好了。”
“是嗎”劉紅娥笑瞇瞇的:“回頭我也找秦姐幫忙看看。”
說罷了,于小麗就回了前院。
劉紅娥則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瞇著,直至看不見人,還在瞅著垂花門的方向。
第二天,杜飛上班。
因為有王主任幫著,快速走完了程序,連主任正式扶正。
杜飛格外多派了一只烏鴉過去盯著,還時不時把視野切換過去。
連主任那邊卻沒有任何異常動作,反而快到中午時,汪大成騎摩托車,急吼吼的跑來。
一見面就拉著杜飛往外走。
杜飛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哎,汪哥,看把你急的,火上房了是怎么著?”
汪大成一拍大腿,低聲道:“嗐昨晚上出事兒了!”
杜飛皺眉,一邊坐進挎斗,一邊問到底怎么了?
汪大成道:“昨晚上,局里丟東西了!”
杜飛一愣,哪個膽大包天的小偷,特么偷東西偷到公安局去了?
這不壽星佬兒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嘛!
不過一般丟東西,不至于讓汪大成急吼吼來找他,想必這次丟的東西不一般。
果然,沒等杜飛再問,汪大成就接著道:“昨晚上,物證科的窗戶讓人撬了,上次從大羊山墓里發現那塊慶王府的腰牌,還有前天那把銅鑰匙都丟了。”
杜飛皺了皺眉,就丟了這兩樣東西。
這個指向性未免有點太強了。
如果真進賊了,就算掩人耳目,也應該隨手再拿些別的東西。
反正去都去了,況且物證科的倉庫里,值錢東西可不少。
偏偏對方只拿了兩樣…
等來到市局,杜飛在現場見到了秦鋒,現在已經是秦副處長。
剛才正是秦鋒,讓汪大成去把杜飛叫來。
物證科的現場勘察完畢,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秦鋒一身灰色中山裝站在窗戶邊上,黑色方框眼睛有些反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杜飛過來,叫了一聲“秦叔兒”。
秦鋒回身道:“剛才大成把情況都跟你說了吧?”
杜飛“嗯”了一聲。
秦鋒問道:“你怎么看?”
杜飛掃了一眼周圍,只有他和秦鋒站在窗口,汪大成在旁邊。
還有兩個人在門口在,隔著有七八米。
附近沒有外人,他才低聲道:“我看多半是黃皮子,咱局里防備森嚴,一般人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進來?”
秦鋒點點頭,實際上他心里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杜飛接著道:“還有丟那兩件東西目的性很強,說明小偷能力有限,沒法帶走更多東西,也沒法有效破壞現場。”
這也是杜飛判斷是李江操縱黃皮子作案的重要原因。
李江這個所謂的出馬仙,畢竟比不了杜飛。
他派出黃皮子,只能下達比較籠統的命令,至于黃皮子怎樣執行,他根本沒法控制。
全憑黃皮子本身的能力和智力水平。
況且,之前小烏咬死了李江手下最強,活的最久的‘黃大姑娘’,讓李江頗有些捉襟見肘。
不過這些話私下跟秦鋒、汪大成說說還行。
肯定不能拿出來公開說。
秦鋒沉聲道:“又是那個李江?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杜飛搖搖頭,并沒有透露慶王府另有寶藏的情況。
一來沒法解釋,二來暫時也沒什么頭緒,說了不如不說。
但李江這次,無疑是一種嚴重的挑釁。
局里領導已經給秦鋒下了死命令。
人力物力無限調用,十天之內,必須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