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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一畝三分地

  杜飛沒想到,一來就看到異常這么精彩的攻防戰。

  而那條大黑魚吃癟之后,掙扎的更加劇烈,在水里攪動一片渾濁。

  杜飛的視野立即縮小了一大塊。

  但小白仍死死咬住不撒口,腦袋也跟著晃動起來,試圖將那條大黑魚甩起來。

  這一下,小白一身蠻力的優勢立馬顯現出來。

  那條大黑魚兩三下就落入下風,被小白甩來甩去。

  身上的傷口也被撕裂了,涌出更多鮮血。

  與此同時,其他黑魚在逃開之后,也沒立即離開,仍然圍在四周,卻沒再上來攻擊。

  就在這時,忽然異變突生。

  那條被小白咬住的大黑魚,竟因為小白咬的太死了,再加上大黑魚拼命掙扎,生生把傷口的一大塊肉給撕扯下來!

  小白當即把肉吞了下去。

  那條大黑魚則一下子沖到幾米外,在魚背上留下了一個嚇人的傷口。

  而此時,小白已經開啟了捕獵模式。

  根本沒打算放過這個獵物,立即追上了上去。

  那條受傷的黑魚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發現小白沖上來,立即掉頭就跑。

  按道理,小白雖然經過改造,遠比一般的鱷龜游得快,但跟這種大黑魚比還是遜色一籌。

  直接比拼速度肯定不行。

  但這條黑魚已經受傷了,而且傷口十分巨大,還在咕咕冒血,即便拼命加速,也被漸漸追上。

  差不多一分鐘,小白已經追到腳前腳后,正要張開大嘴再咬一口。

  卻在這時,那大黑魚慌不擇路。

  發現跑不了了,竟然猛地掉頭,一頭撞進水底的淤泥里。

  這些淤泥稀爛,被黑魚一撞,立馬就鉆進去大半個身子。

  不過小白畢竟非同一般。

  發現黑魚突然變向,仍然緊追不舍,反而趁著黑魚鉆進泥里,尾巴露在外頭,一口又咬上去。

  這一下比之前那一口更狠。

  直接咬在黑魚的尾巴上,而且連著椎骨都給咬上。

  黑魚吃疼,立即拼命掙扎。

  杜飛通過視野同步看著,卻覺著有些奇怪。

  黑魚掙扎起來,魚頭竟然還扎在泥里,好像被什么掐住了,沒法從泥里出來。

  小白則死死咬住不放。

  過了有一會兒,黑魚似乎有些累了。

  小白瞅準機會,松嘴又往里邊咬了一點。

  黑魚立馬又瘋狂掙扎起來。

  就這樣來回反復了十來回,折騰了有二十分鐘。

  中間未免消耗精力太多,杜飛兩次斷開視野等著。

  快到后半夜一點,那條大黑魚終于精疲力盡了。

  小白卻跟沒事兒一樣,咬著尾巴把大黑魚拖出來,開始享用夜宵。

  此時那條大黑魚還沒死,就被生吞活剝。

  杜飛看著有點感慨,但這恰恰是自然界的常態。

  看動物世界時,許多獵物都還活著,捕獵者就已經開吃了。

  之所以貓科動物是優雅的獵手,也是因為大多數大貓,會把獵物徹底殺死,再優雅的吃。

  而不像獵狗,看見獵物,一擁而上,一點不講究用餐禮儀。

  杜飛不太想看小白吃生魚片,也不想打斷它享用獵物,正想再次斷開視野,等它先吃一會兒。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發現之前大黑魚在水底撞出那個洞好像不太對勁。

  水底的淤泥黏糊糊的,根本沒有支撐力。

  一般來說,大黑魚被小白從洞里拖出來,四周的淤泥回流,就會把洞堵住。

  可是這個洞竟然還在那里,周圍的淤泥回流,全都掉到洞里。

  杜飛立即反應過來:“下邊居然是空的!”

  想到這里,顧不得讓小白接著吃了,立即叫它過來,把洞口扒開。

  小白正一口口吃的起勁,收到杜飛的命令還不大樂意。

  杜飛卻不慣著它,當即嚴厲命令。

  小白這才乖乖過來,臨走卻不忘在那條大黑魚的腦袋上補了一口。

  咔的一聲,頭骨碎裂。

  小白這才安心過來,伸出大爪子順著大黑魚撞出的洞口一扒。

  頓時水中升騰起一團漆黑的渾水,那個洞口一下子擴大了一大塊。

  杜飛仔細一看,根據洞口邊緣的斷茬,可以看出應該是腐朽的木材。

  緊跟著,小白又拿爪子使勁扒了幾下,將那洞口擴大到一米多。

  里邊果然是空的!

  不過,并不是什么水底的藏寶箱,而是一艘倒扣在水底的木船。

  這艘木船大概有十來米長,不知道沉了多少年,早就徹底腐朽了。

  不然剛才也不會被那條大黑魚一下就撞出個窟窿。

  杜飛有些失望,這種船一看就不是富貴人家的東西。

  就算沉到這里,也甭指望船上能有什么好東西。

  倒是小白,對自己親自扒出來的大洞很有興趣。

  沒用杜飛下令,自個就先鉆進去了。

  里邊的空間不算太小,上下有一米多,左右也差不多。

  船的中間有類似烏篷的木架,現在已經被淤泥埋了一大半。

  杜飛掃了一眼,沒什么興趣。

  轉又想到被丟下的兜子,就想讓小白趕緊辦正事兒。

  卻不料,小白一轉身,后爪在淤泥上撓了一下,竟然露出了一根白森森的骨頭!

  杜飛“我艸”一聲,沒想到這船底下竟然還扣著死人。

  心里暗道晦氣,立即把小白給叫出來,去取回了兜子,繼續往岸邊游。

  回到之前小白丟下兜子的地方,杜飛心里還在思忖,那艘沉船是怎么回事。

  但想來想去也沒什么頭緒,全都是胡思亂想,索性也不想了。

  過不一會兒,小白從前海出來,進了惠通河的故道。

  杜飛站在岸邊,很快發現夜色下一塊白色的,長滿了棱角的龜殼浮出水面。

  小白爬到岸上,張開嘴放下兜子,發出“吱嗚吱嗚”的叫聲。

  杜飛往前走了兩步,將沁滿了泥水的布兜子直接收入隨身空間,就讓小白回到水里去自由活動。

  現在的氣溫還行,前海的水面還沒封凍。

  等到十二月,水面徹底凍上,就得把小白收回來,不然被凍到冰面下,就算不凍死也得憋死。

  隨即杜飛快速回到家。

  再一看表,已經凌晨一點半了。

  穿越過來這一年,杜飛很少熬夜到這時候,看完時間不由得打個哈欠。

  然后忙不迭把那個剛撈上來的布兜子拿出來。

  兜子放在隨身空間內,已經清理干凈。

  小心翼翼的打開兜子。

  解開兜子口的系帶,往里邊一看。

  杜飛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在那里面,赫然是一塊青褐色的大石頭。

  去了這塊石頭,兜子基本沒剩什么分量,不可能裝什么值錢的金銀細軟。

  不過這也讓杜飛更好奇。

  究竟是什么,讓陸海山患得患失,趁著半夜給扔到了前海里。

  拿出那塊石頭放在一邊。

  下邊是一個小一點的皮包。

  杜飛伸手拿出來,入手仍是輕飄飄的。

  一按鎖扣,咔的一聲。

  皮包里邊全是紙質的東西。

  外邊的布兜子和皮包都沒有防水,在水里泡了好幾天,全都給泡壞了。

  杜飛把皮包翻過來,一股腦把里邊的東西全都倒出來。

  泡過水的紙已經粘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還有還有一枚白色的人名章。

  杜飛伸手拿起來,手感不像玉石,也不是塑料。

  他正要隨手放下,忽然靈機一動,從隨身空間內拿出一支雕刻繁復精美的象牙酒杯。

  正是之前從張野那邊買來的一件東西。

  用手輕輕摩挲,手感竟然跟這枚人名章十分像!

  “用象牙當人名章夠奢侈的!”

  杜飛心中暗忖,翻過來又看一眼。

  上面還帶著紅色痕跡,刻著三個字——章家炎。

  杜飛皺了皺眉:“章家炎是誰?難道陸海山是化名,原名叫章家炎?”

  同時,下意識想到:“難道又是一個潛伏的蟲子?”

  但下一刻,回想起當天晚上,陸海山的種種表現,又否定了這種可能。

  在那種情況下,他獨自一個人,根本沒必要偽裝。

  而且真是敵人的話,他處理這些東西的手法也太草率了。

  為什么不直接丟爐子里燒了?

  杜飛想不通,陸海山當時是什么心態。

  隨后放下那枚人名章,看向粘在一起的一坨紙。

  要是一般人,哪怕是最好的修復大師,都很難把這一坨東西分開復原。

  但對杜飛而言,卻完全不是問題。

  將其收入隨身空間,用藍光一繞。

  一轉眼再拿出來,已經修復一新。

  最上面是一張金陵大學的畢業證,上面的名字仍是章家炎,時間是1946年。

  時間跟陸海山的年齡正好對得上。

  杜飛目光一凝,竟是解放前的大學生!

  在這下面,是一份金魚胡同的房契地契,地契是842平米,一共一畝三分地。

  房契則一座標準的三進四合院。

  面寬二十多米,進深四十米,前有倒座房,后有后罩房。

  在早蓋房都有規矩,一般平頭百姓,身上沒有功名,就算再有錢也不能住深宅大院。

  衙門里定的,就是這個規制,到后來漸漸才有‘我家這一畝三分地’的說法。

  再下面,則是三張欠條,都是解放前留下的。

  三張欠條加一塊,一共是一千六百塊大洋,一百三十但糧食,三百多斤藥材。

  這些都不重要,令杜飛詫異的是,這三張欠條下面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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