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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找個能下水的

  雪后的前海,別有一番風景。

  岸邊的垂柳掛著雪,猶如碧玉妝成。

  前面漆黑的水面,在月色掩映下,居高臨下看去,宛如一大塊磨平的黑曜石,靜謐卻又帶著神秘危險的氣息。

  那人趁著夜色來到水邊,抻脖子往左右張望。

  杜飛正合計他一定是在等人,索性讓小黑落到附近的樹上。

  那人卻在岸邊來回踱著步子,嘴里一口口呼出白氣,雙手互相搓著,像要搓出皴來。

  等了片刻,也沒見有人來跟他接頭。

  杜飛感覺精力消耗不少,雖然還沒到極限,也只好斷開視野,先休息一下。

  免得關鍵時候捉襟見肘。

  心里暗罵,來接頭那人太肉,居然等了這長時間。

  稍微休息片刻,杜飛很快又連上視野同步。

  差不多過了有五分鐘。

  杜飛再看那人,不由得“咦”了一聲。

  因為這個人已經不在剛才的地方,正順著前海的岸邊往北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

  “不對呀怎么挪窩了?”

  杜飛暗道一聲不對,如果這人真是跟同伙接頭,應該不會輕易離開。

  剛才這會兒工夫有小黑在盯著,真要又有人來,肯定會提醒他,也不可能錯過。

  這令杜飛內心狐疑,難道自個從一開始就猜錯了,這人上前海邊上來根本不是找人接頭?

  “那他半夜三更,跑這來干什么?”

  杜飛心里正在疑惑,那人忽然停住腳步。

  扭頭看向黑夜中靜謐的水面,彷佛下定了巨大決心,轉身往前邁了一步。

  這一步邁過去,他的鞋尖已經懸空了,腳下只要一滑就得掉到水里。

  這個季節,水溫冰涼,甭管會不會水,只要掉下去了,十有得沒命。

  杜飛心頭一動。

  難道這人根本不是找人接頭,而是要上這來自殺?

  想到這里,稍微有些分神,緊跟著就見水面上濺起一片水花。

  杜飛“我艸”一聲,卻發現那人還好好的站在岸邊,壓根沒蹦下去。

  剛才濺起那片水花,是他把手里拎來的兜子,使勁兒拋到了前海里邊。

  那個人把兜子扔掉后,彷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快速離開原地。

  杜飛見他走了,往前海邊上看了一眼,記住他拋東西的大致位置,隨即又讓小黑跟著過去。

  雖然跟來的時候路徑不同,但那人在胡同里七拐八拐,十分熟悉地形。

  也沒去別的地方,直接回了杜飛的大院。

  快速穿過前院和中院,回到后院西屋。

  小黑跟蹤過來,落在屋外的門廊的窗臺上。

  這間西屋窗戶上鑲著玻璃,雖然屋里拉著窗簾,但簾子是碎布頭拼湊的,只是勉強掛著,四邊都露縫。

  杜飛調整視角,正好順著窗簾縫隙看到里邊的情形。

  剛才那人回來,正在往下脫外套。

  這是一個長的挺周正的中年人,戴著眼鏡留著三七分頭,大概三十六七歲。

  屋里還有一個女人,比男人小一些,長得中上等人,一邊接過男人外套一邊說些什么。

  除了兩個大人,在旁邊的里屋,還有兩個已經睡下的半大孩子。

  看見這些,杜飛愈發覺著,這人應該不是潛伏分子。

  一來,這人剛才在外面的行動全是破綻,根本不像經過專門訓練的。

  二來,為了掩人耳目,假扮夫妻倒也尋常,可帶著倆孩子,難道不嫌累贅?

  到了這一步,杜飛已經明白,這次十有是弄錯了。

  但他依然十分好奇,這兩口子究竟什么根底,半夜三更,神秘兮兮,究竟把什么扔到前海里了?

  杜飛斷開視野同步。

  靠在羅漢床上,閉目養神,恢復精力。

  腦子里還在回想剛才的種種,更好奇那兜子裝的是什么?

  可惜他現在沒有打撈的法子。

  這令杜飛不由得心思活絡起來。

  地上有小烏,天上有小黑,地下有小紅、小灰,也是時候弄一個能在水里游的了。

  想到這里,杜飛心里還微微有些興奮。

  仔細思考起來,要選定什么東西進行改造。

  這段時間,杜飛從王小東、刁國棟、張野他們手里弄了不少好東西。

  經由陳方石的堅定,這些東西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其中蘊含的白光和藍光已經充斥了隨身空間。

  這令他不由得躍躍欲試,這次要玩一票大的。

  之前使用隨身空間改造小烏他們,未免太過驚人,一直有所顧忌,不敢弄得太過了。

  比如小烏,現在這樣還能說得過去,可要再大一些,說它是貓,都沒人信。

  還有小黑,整天在天上飛,如果明顯比其他烏鴉更大,絕對是彈弓和氣槍的最佳目標。

  小紅和小灰這倆‘地下工作者’倒是不容易被看見,可它們體型太大,在地下又不方便。

  這次杜飛決定弄個在水里游的,則少了這些顧慮。

  有水面的遮掩,就算弄個大塊頭,輕易也不會被發現。

  另外,表面平靜的水里,遠比陸地上更危險,在水里隱藏著各種掠食者。

  如果弄個小魚小蝦,用不了兩三天,再被天敵吃了,豈非白忙活一場!

  杜飛思來想去,一般魚蝦肯定不行。

  必須有防御力,最好兇悍一些…

  但現在已經十一月份,鮮活的魚蝦都不容易見到。

  杜飛想來想去,也沒拿定主意,索性等星期天上花鳥魚市去看看。

  又過兩天。

  自從大前天夜里,發現有人往前海里扔東西。

  杜飛事后特地找派所的朋友查了一下。

  住在中路院子后院西屋的那兩口子,男的叫陸海山,女的叫尹秀梅。

  陸海山在精密儀器廠工作,女的沒上班,在家帶孩子。

  單看明面上的信息,這兩個人都沒什么問題。

  而且在精密儀器廠那邊,有陸海山的完整檔桉。

  這個人從解放后就在精密儀器廠工作,并不存在被掉包的可能。

  而在軋鋼廠那邊。

  得知財務科出問題之后,李明飛并沒任何動作,彷佛仍渾然不知。

  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怎么應對。

  不過秦京柔的好處立竿見影。

  昨晚上秦淮柔過來提了一嘴,在財務科帶秦京柔那個趙新蘭,不知李明飛怎么打的招呼,競對秦京柔熱情起來。

  之前趙新蘭知道,秦京柔是通過物資科許代茂的關系進的財務。

  雖然許代茂是廠里的紅人,其他部門都要給他面子。

  但趙新蘭覺著,財務才是領導的心腹。

  況且趙新蘭都打聽了,秦京柔跟許代茂不沾親你不帶故的,就是秦京柔的堂姐跟許代茂住一個院的,所以之前壓根兒沒拿秦京柔當回事。

  誰知道,李廠長的秘書竟然親自跑過來打招呼,讓她照顧照顧秦京柔。

  這是什么概念!

  趙新蘭當時就懵逼了。

  她也不傻,能勞動大廠子的秘書。

  什么許代茂,壓根就是一個幌子,鬧了半天秦京柔身后站著的竟是李廠長!

  這天晚上,眼瞅著快下班了。

  杜飛待在辦公室有些犯懶。

  入冬之后,辦公室掛上了棉門簾,屋里也點上了爐子。

  這幾天,大概因為天冷了,讓不少人的頭腦冷靜下來。

  大街上成群結隊,晃晃悠悠的小年輕少了,茬架搖人的也少了。

  這令街道辦這邊的事情明顯少了。

  等到下班。

  剛五點鐘,天已經黑了。

  杜飛騎車子去接朱婷。

  今天朱婷出來的挺早,還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杜飛到了,也沒下車,朱婷就坐到了自行車的后架上。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坐上來就吧啦吧啦說起今天在單位的一些事情。

  這是他們每天相處的習慣。

  互相分享工作和生活,有的時候還能出出主意,讓平澹的日子不顯得那么枯燥。

  順著大馬路騎了一段,杜飛想起明天是星期天,問道:“哎明天上花鳥魚市去看看?”

  朱婷一聽,也來了興趣。

  她雖然不養魚,但朱媽喜歡花卉,之前也帶她去過幾次花鳥魚市。

  朱婷不太喜歡那兒的味道,但偶爾去一趟卻無妨。

  “好呀怎么想起來上那去了?想養幾條小金魚?”

  杜飛笑道:“養魚還是算了,別到時候都進了小烏那貨的肚子。”

  朱婷也笑起來,正要再說什么。

  卻在這時,杜飛忽然“咦”了一聲,向馬路對面看去。

  朱婷一愣,也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只見在馬路對面,一個胡同口旁邊,站著兩個人。

  因為天色已經黑了,朱婷看不大清那兩人的樣貌。

  但杜飛的眼力不太受影響,一眼看出那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正是他初中同學張華兵。

  而另外一個,竟也不是生人,居然是周常力!

  杜飛微微詫異,這兩個人什么時候搞到一起去了?

  看他們倆說話的樣子,似乎起了什么爭執,卻因為距離太遠,再加上剛下班,路上車水馬龍,更不可能聽見。

  杜飛心里犯合計,卻并沒因此停下。

  只在心里有數,知道張華兵和周常力認識。

  等把朱婷送回家,照例沒見到朱爸。

  馬上就到年底了,朱爸的工作愈發忙碌,很少十點鐘之前回來。

  晚上吃完飯,杜飛從朱婷家回來。

  心里卻想著下班時候,看見張華兵和周常力在一起。

  再聯想到,張華兵和李志明的關系。

  令杜飛不由得想到,難道李志明跟周常力也認識?

  杜飛穿越過來,知道周常力外號小混蛋,現在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在兩年之后,就會異軍突起,成為老城這邊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卻在最后,周常力跟黎援朝對上,又死在了黎援朝的手上。

  現在,周常力竟然跟李志明產生了微妙的聯系。

  杜飛還知道,李志明跟黎援朝雖然是表兄弟,但李志明暗中找人盯著黎援朝,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到現在,杜飛看李志明這個人,都覺著霧里看花。

  說不清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更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想了半天,也沒理出什么頭緒。

  杜飛干脆不想了,通過視野同步看了看什剎海大院的情況。

  陸海山那邊,除了那天晚上出去一趟,再沒有其他的可疑行動。

  杜飛基本已經排除,陸海山是張小琴接頭人的嫌疑。

  至于其他的,仍沒有線索。

  再轉到小灰那邊。

  張小琴仍跟往常一樣,早早上床拿著一本過期的雜志再看。

  收回視野,杜飛洗臉洗腳,早早上樓等著。

  今天是星期六,照慣例秦淮柔晚上肯定會過來…

  第二天一早,天氣挺不錯。

  前幾天下了一場雪,氣溫驟然降了十來度,但連著幾天陽光明媚。

  昨天越好的,杜飛先去接朱婷,順便吃了一口早飯。

  兩人騎自行車,順公主墳往北,徑直去官園的花鳥魚市。

  這時候這里還沒有后蓋的大廳,平時是個規模不小的鴿子市,早上天沒亮就有人擺攤。

  趕上節假日,才有人買花鳥魚蟲,其中以花鳥居多。

  一般只有一上午,到十點多就沒什么人了。

  萬一趕上紅袖標掃街,更是一哄而散,瞬間跑的精光。

  杜飛和朱婷過來。

  遠遠找了一個看車大姨,花錢把自行車存上,才并肩往市場里逛。

  杜飛穿越過來,頭一回逛花鳥魚市。

  他對養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個能下水的。

  結果來了一看,頓時心就涼了半截。

  這時不像后世,隨便買個電熱棒就能給魚缸加熱。

  到了冬天,想把魚侍弄好,真不是容易的事兒。

而且在這擺攤兒賣魚,真來了紅袖標,人家賣鳥的,拎籠子就走,賣魚那一大盆水上哪能搬動去  走了老遠,杜飛攏共就遇上兩個賣魚的,還都是自個釣的,魚都凍硬了。

  杜飛看著掛在那里硬邦邦的魚,估計今兒這趟是白來了。

  就算再往里走,恐怕也遇不上心里想要找的東西。

  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扭頭就走。

  倒是朱婷興致挺好,這里看看,那里瞧瞧,還在一個賣蟈蟈的大爺跟前聽了半天蟈蟈叫。

  那大爺五十多歲,一臉溝壑滄桑,似乎頗有些故事。

  過去沒有收音機,冬天能聽個動靜不容易,要么養雀兒,要么養蟈蟈。

  尤其養蟈蟈更不易。

  秋天上霜后,野生的蟈蟈就該死了,只有人工飼養的做好保溫才能活下來。

  擱在蟈蟈葫蘆里邊,出門揣在懷里,拿體溫一烘,蟈蟈叫起來,動靜又高又亮,走在外邊叫一個有面兒。

  但在早年間,一般家連吃飯都夠嗆,哪有閑心養活聽響的玩意兒。

  所以能養蟈蟈的,不說是大富大貴,至少也得家境殷實,吃穿不愁才成。

  賣蟈蟈這位大爺,眼下看著雖然落魄,但整個人的精氣神仍有些與眾不同。

  不過杜飛沒有探尋人家過去的閑情逸致。

  跟朱婷聽了一會兒蟈蟈叫。

  那東西翻來覆去就是“咕咕”的,雖然挺響亮但也就聽個新鮮罷了,時間長了,也就煩了。

  倆人繼續往前走。

  杜飛因為斷了來之前的念想,索性放開了游玩。

  心里卻已經盤算好了,上次楊樹他們兩口子來時曾說,楊樹對象在水產公司工作。

  正好回頭找楊樹問問,看看水產公司那邊有沒有符合要求的。

誰知居然想誰來誰  杜飛這兒剛拿定主意,正往前邊走著,朱婷“咦”了一聲:“哎?你看那邊干什么呢?”

  杜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卻是前邊十多米的一個胡同口邊上,圍著不少人在看熱鬧。

  杜飛心里好奇,立即跟朱婷擠過去看個究竟。

  誰知剛看清里邊的情況,不由得“哎”了一聲。

  里邊擺攤的兩個人,居然正是楊樹他們兩口子!

  在他們面前,放著一個大搪瓷臉盆,盆口用網兜罩著。

  里邊竟然趴著一個比臉盆小不了多少的大家伙。

  趴在里邊,一動不動的,竟是一頭鱷龜!

  這種東西在后世早就爛大街了。

  但這時候人們還不太認識鱷龜,覺著這玩意長得兇神惡煞的,別是什么怪物。

  圍著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甚至有人說,可能是馱石碑的神獸霸下。

  杜飛卻是眼睛一亮。

  這玩意好呀!

  這不是瞌睡來了,就有人給送枕頭嘛。

  杜飛忙叫了一聲“老楊、弟妹”,說著就擠了進去。

  楊樹本來有些意興闌珊,低頭看著盆里。

  聽見動靜,抬頭一看,立即笑著道:“哎幼,老杜,還真巧了!你也上這兒逛來了。”

  杜飛把朱婷叫過來,互相介紹認識。

  一見人家有熟人來了,圍觀的眾人散了一大半。

  這些人就是看個熱鬧,楊樹這邊要價兩塊錢,這玩意不能吃不能用的,長得包包愣愣的,瞅著直起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有沒有毒,那個敗家的會花兩塊錢買個它。

  杜飛掏出煙,遞給楊樹一根,沖盆里努努嘴:“你這咋啦,貿易公司的大司機怎么跑這兒練攤兒來了?”

  楊樹抽了一口言,沖她媳婦揚揚下巴,一臉無奈道:“還不是她非要來,我有啥法子。”

  原來楊樹媳婦所在的水產公司權利不小,下邊的捕撈隊總得想法子巴結巴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隔三差五的,各個捕撈隊撈上來什么稀罕東西都給送來一些。

  這次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只大鱷龜。

  這只鱷龜還有一個稀罕,大概是有白化基因,背甲皮膚都是黃白色,在背甲上還有澹澹的紋理,比一般黑不熘秋的鱷龜還好看一些。

  雖然看著瘆人,但白來的東西,楊樹媳婦也很高興,非要拿市場上來賣錢。

  楊樹拗不過她,就只好跟著來了。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杜飛哈哈一笑:“行了,大冷天的,甭跟這兒蹲著了。這大王八送給我,我請你們吃頓好的。”說著看向楊樹媳婦道:“弟妹,您看成不?”

  楊樹媳婦不是沒有眼力見兒的愚婦,再說每個月楊樹不少王家拿錢,他們家也不指著多賣兩塊錢活著。

  既然杜飛開口了,當然不會駁了他面子。

  楊樹則對還在看熱鬧的人抱了抱拳:“各位老少爺們兒,對不住大伙兒,今兒不賣了,咱散了吧”

  在鴿子市擺攤,都是隨來隨走,大伙兒早都見慣不怪了。

  這時候邊上過來一個牛高馬大的青年,看見楊樹他們要走,連忙過來,點頭哈腰:“楊哥,這么早就走啊?”

  楊樹笑呵呵道:“走了,碰見個好朋友。”

  那青年十分熱情,幫著把裝鱷龜的盆綁到楊樹的自行車后架上。

  杜飛順嘴問了一句:“你朋友?用不用一起叫著?”

  楊樹忙擺手道:“不用,我三哥手底下的,在這兒看著市場的。”

  杜飛一聽就明白了。

  楊樹這個三哥,大概是道兒上混的,能占下這片鴿子市,應該是有些能耐的。

  杜飛也沒多問,現在他心里最要緊的還是這只鱷龜。

  不由得暗暗思忖,如果把這家伙放到隨身空間里,不知道會改造成什么樣子?

  不過在此前,還得打發了楊樹兩口子。

  剛才杜飛之所以沒直接說拿錢買,就是知道楊樹本身不差錢。

  真要說買,楊樹肯定不能要錢,到時候為了兩塊錢推來推去反而尷尬。

  所以干脆別提錢,直接請一頓飯,四個人下飯館,有五六塊錢足夠了,兩邊也都體面。

  四個人也沒往遠走,正好楊樹知道,在玉淵潭附近,有一個不錯的飯店。

  一共點了六個菜,四葷兩素。

  有一說一,這家館子的師父真有手藝,炒菜的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

  還有店里自釀的燒鍋酒,味道不錯,價格不貴。

  一頓飯吃下來,攏共花了不到五塊錢。

  在席間,楊樹幾口酒下肚,臉紅耳熱,忽然問道:“對了,你最近見著張華兵了?”

  上次楊樹曾提醒過杜飛,要小心張華兵。

  杜飛“嗯”了一聲:“上次接小婷下班,正好碰見他上區里辦事,在大門口遇上了。”

  剛才聊天,楊樹兩口子已經知道朱婷在區里上班。

  杜飛夾了一快子醋熘木須,反問:“你咋知道的?”

  楊樹道:“前兩天,跟我們主任去東城分j辦事兒,正好看見他從里邊出來,跟他聊了兩句,提起你來了…”

  杜飛并不在意,楊樹和張華兵說了什么,反而心頭一動。

  他昨天剛看見張華兵跟周常力湊到一起,又跑分j去干什么?

  (因為審核,今天更新晚了,凌晨還有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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