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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我這人心善

  王小東雖然仗著一身武藝,在學校是個小霸王。

  可是這種場面他也是第一次遇上,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閆解放也看出形勢不利,眼瞅著在月亮門后邊冒出好幾個老爺們兒。

  再拖下去,人一多了,非得壞事兒不可。

  他把心一橫,惡向膽邊生,扭頭看向杜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搶了一步舉起鐵棒就朝杜飛腦袋招呼。

  閆解放雖然沒練過武術,但這幾個月在運輸科扛大包,磨練出了一把子力氣,再加上之前的戰斗,激發出他的兇性,這一下就是要給杜飛開瓢兒,直接見血,鎮住場面。

  大伙兒沒想到閆解放這樣兇悍,包括傻柱在內,都低估了他。

  那根水管子截出來的鐵棒對準杜飛腦袋狠狠打下。

  這要打中了,肯定頭破血流。

  傻柱“哎”了一聲。

  許大茂也叫了一聲“兄弟”!

  秦淮茹從人群后邊擠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下意識的,想也沒想,就要往前沖。

  然而,在下一刻,眾人統統愣住。

  千鈞一發,眼瞧著閆解放拼命一擊,在杜飛眼里卻慢得可笑,跟當初魏三爺那一刀可差遠了。

  杜飛輕描淡寫,砰的一聲穩穩抓住打下來的鐵棒,跟著上步一記勾拳直接爆肝。

  閆解放根本沒有練過,更別提什么抗擊打能力。

  肝臟那種難以忍受的劇痛,瞬間刺激他的神經,身體弓成大蝦,雙眼突出,長大了嘴。

  鐵棒脫手,捂著被打中的地方,下顎來回開合,猛地往里吸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還是杜飛刻意留手,不然一下打個肝臟破裂,閆解放就得交代。

  即使這樣,爆肝的疼痛也足以讓他記憶終生。

  杜飛抓住閆解放松手的鐵棒,嘴角微微上翹,心情十分舒暢。

  閆解放這孫子,三番兩次,沒完沒了,今天要不親手給他一下,杜飛心里念頭不能通達。

  不過這還只是開始,今天杜飛要徹底解決這貨,還不能讓任何人說出他的毛病。

  杜飛雙手握住鐵棒的兩頭猛地一使勁。

  頃刻間,原本線條分明的手臂,豁然膨脹起來,肌肉賁張,青筋暴起,竟粗了一大圈!跨欄背心下邊的胸肌也吹了氣似的鼓脹起來。

  跟著就聽“嘎吱”一聲!

  那根鐵棒竟然生生被掰個對彎,然后“咣當”一聲,又被丟在地上。

  在場的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那特么可是鐵管子,不是面條!

  傻柱一直自詡力氣大,但也不可能掰得動這么粗的鐵管子。

  這令他驀的想起,以前有一回。

  杜飛扳箱子回來,他上去要幫忙,卻愣是沒搬動!

  紅星中學的眾人更是頭皮發麻,尤其王小東。

  這些鐵管木棒都是他準備,質量可都是杠杠的。

  居然用手給掰彎了,這特么還是人嗎!

  杜飛則適可而止,剛才兩下武力威懾已經足夠了。

  杜飛目光陰鷙,掃視面前一幫人,最后落在王小東身上:“你是領頭的?”

  他當然不認識王小東,但架不住有內應呀!

  此時楊志功就站在王小東的身邊。

  借口不想跟劉海忠照面,今天劉光福沒來。

  王小東一愣,感覺嘴唇發干,卻不能認慫,硬著頭皮道:“是我,怎么樣!”

  杜飛“哼”了一聲:“剛才我聽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怎么著?哼還作惡多端。”

  王小東梗著脖子道:“是!”

  杜飛喝道:“誰告訴你的?你們有什么證據?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調查過嗎?”

  “我…”王小東說不出話。

  他調查個屁呀他們仗的就是人多勢眾。

  你跟我講道理,我跟你講拳腳。

  可明顯對面這位,戰斗力爆表,還怎么斗。

  杜飛見火候差不多了,語氣柔和下來:“同志們,我爺爺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下,我爸犧牲在建設國家的第一線,我上高中就是d員。”

  杜飛頓了頓,沉聲道:“你們說我是敵人,這是同室操戈,親者痛仇者快呀!”

  王小東和一幫人頓時愣了,這特么是什么情況?

  這時旁邊的楊志功連忙碰了王小東一下,小聲道:“王哥,趕緊的,就坡下驢呀”

  王小東反應過來,連忙干笑道:“對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杜飛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正在踉蹌爬起的閆解放:“真是誤會?我看是有人故意挑撥,想要讓我們互相殘殺,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用心險惡。”

  王小東一愣,他一點也不傻,不然手底下也攏不住這么多人。

  他不由得咽口吐沫,聽出杜飛的言外之意,這是讓他拿閆解放開刀。

  其實王小東心里也對閆解放不太滿意。

  自從前幾天上王大腦袋家去,大伙兒都得了天大的好處。

  令閆解放的威望陡然拔高起來。

  而且,閆解放也有些得意忘形,在他面前說話越來越隨便,王哥也不叫了,改叫小東同志。

  這讓王小東心里十分膩歪。

  只是嘴上卻不太好說,畢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

  上次他可是拿了五根小黃魚。

  這次又是閆解放主導,真要再成功,他都有點擔心,閆解放要把他擠下去。

  可現在搞砸,讓他當眾落井下石,又讓在場這些人怎么想?

  就在王小東左右為難時,旁邊的楊志功又冒出來,大喊一聲:“王哥,我們都讓閆解放這孫子給騙啦!”

  一幫半大小子,平時咋咋呼呼的一哄而上,真到關鍵時候,就都沒主意。

  尤其看到閆解放的慘樣,還有被扭個對彎的鐵管,心里更慌。

  再加上這幾天楊志功跟劉光福散出去不少煙,買了不少人緣,立即有人響應。

  其實更主要的是,閆解放得意忘形。

  見天兒以功臣自居,拿大伙兒得了小黃魚說事兒。

  一回兩回大家念著你的好兒,次數多了誰聽著都煩。

  王小東長出一口氣,感激的瞅一眼楊志功。

  這個臺階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現在可不是他對不起閆解放,而是大伙兒的呼聲。

  王小東把心一橫,喝道:“沒錯我們都被閆解放給騙了…”

  這時閆解放緩過勁,剛忍著疼痛爬起來,卻聽到這一聲,頓時懵逼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這是怎么回事?

  因為疼痛,有點反應遲鈍的大腦一下子冒出一連串問題。

  緊跟著就被兩個人上來,一左一右把他押住。

  閆解放這才回過神來,大叫道:“哎放開我,你們抓我干啥,我…嗚嗚”

  卻是王小東怕他亂說話,拿著一塊破布就把他嘴給堵上了。

  與此同時,在月亮門外邊,傻柱跟一大爺的身后,已經聚了二十多個老爺們兒。

  原先在前邊看熱鬧的老娘們兒都被擠了出去。

  不少人手里還拿著鐵鍬、門栓、搟面杖,一個個的,氣勢洶洶。

  在后院里邊,劉海忠也從家出來,站到許大茂和劉光天這邊。

  到了現在,外邊來這幫人徹底被堵在里頭了。

  王小東也沒了別的念想,干脆叫人把閆解放五花大綁,然后跟杜飛道:“同志,今天是我們沒有調查清楚,搞出這么大的誤會,都是我們錯了。”

  杜飛面無表情,沖被綁起來的閆解放努努嘴:“那他呢?”

  王小東心領神會,立即道:“這種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人,必須得到應有的教訓。”

  杜飛咧嘴一笑,走過去拍拍王小東,稍微低聲道:“我聽說他要打斷我的腿,是不是有這個事兒?”

  王小東一愣,之前他們一幫人躲在一起,天天抽煙喝酒,倒是的確聽過,閆解放叫囂著,要把杜飛的腿給打折。

  可是這種話,杜飛怎么知道的?難道有人通風報信?

  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

  閆解放說沒說過不重要,關鍵是‘腿打折’這仨字。

  “這…”王小東原本他盤算,把閆解放綁了,就坡下驢,趕緊溜了。

  等到了外邊,再把閆解放給放了。

  至于杜飛這邊,以后不來招惹也就罷了。

  卻沒想到,杜飛笑呵呵的,竟然這么陰險,逼他把閆解放的腿打斷了。

  真要聽了杜飛的,這可就沒有轉圜余地了。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杜飛忽然道:“王小東…”

  王小東一愣,他到現在還沒報過名號,對方怎么知道他叫什么?

  杜飛似笑非笑道:“你爸叫王猛,在什剎海體校上班,你媽姓孟,你還有倆弟弟,一個妹妹。”

  王小東臉色難看,這絕對是信息碾壓,他們的情況人家全都門兒清。

  這才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杜飛輕哼一聲,最后道:“你爺爺叫王長貴,道上人稱七爺…”

  王小東喉嚨發干,下意識咽口吐沫。

  他從沒跟人透露過他爺爺的情況。

  其實從打當初,讓劉光福跟楊志功混進這幫人里邊,老楊那邊就仔細調查過。

  這一查不要緊,竟發現王小東就是王七爺三兒子家的。

  而這位王七爺,是京城道上一位老字號的人物。

  老楊知道對方不好惹,立即就報告了杜飛。

  杜飛一聽,對號入座。

  前邊跟周鵬,遇上雷老六,恰好提到過這位王七爺。

  這路人物,老楊雖然忌憚,杜飛卻不怕他。

  尤其現在這時候,讓人知道王七爺的根腳,被綁的怕就不是閆解放,而要換成他王小東了。

  想到這里,王小東愈發覺著面前的人深不可測。

  再看看月亮門那堵著的人,他也把心一橫。

  伸手從旁邊的人手里拿過一條木棒,沖著閆解放就去。

  杜飛卻淡淡道:“別在這兒,我這人心善,聽不得人慘叫,到外邊,弄遠點。”

  王小東差點打個趔趄。

  嘴里“哎”了一聲,心說你特么心善,我們這幫人都成菩薩了。

  無奈形勢比人強,捏鼻子也得認。

  咬了咬牙,一揮手道:“我們走”

  到這時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包括院里這幫人。

  雖然來了不少,但誰也不愿真發生沖突。

  自個挨打了不值當,萬一把人給打壞了,也是個大麻煩。

  王小東這邊的十幾個人,則是暗暗慶幸。

  不少人臨走還看了一眼,那根差點被杜飛掰成圓環的鐵管,心里仍有些后怕。

  但到了月亮門,一大爺瞅了一眼閆解放,卻皺了皺眉,沉聲道:“閆解放也是我們院兒的。”

  走在前邊的王小東一愣,回頭看向杜飛。

  杜飛微微皺眉,隨即便明白了一大爺的意思。

  身為院里的一大爺,這句話易中海必須說給大家聽,否則事后肯定有人在背后說三道四。

  杜飛道:“一大爺,閆解放心術不正,帶外人來院里鬧事,已經不算咱們院兒的。”

  果然,易中海點點頭,沒再多說別的,示意大伙兒讓開。

  一幫人立即帶著閆解放,跟喪家犬似的逃也出去。

  等到前院。

  三大媽還在垂花門旁邊探頭縮腦,忽然看見一幫人出來,還被嚇了一跳。

  閆解放被夾在當間,她也沒太看清。

  直至眾人從垂花門出來,她才哎呀一聲,瞧見閆解放。

  “解放”三大媽叫了一聲。

  還沒想明白,他們不都是一伙兒的嗎?怎么把閆解放給綁了?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人群已經涌出了四合院的大門。

  三大媽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回家叫道:“老頭子,不好啦…”

  與此同時,在后院這頭。

  杜飛站在院里,對趕過來幫忙的眾人高聲道謝。

  大部分人議論紛紛,各自散了。

  剩下一大爺、二大爺、許大茂、傻柱幾個人湊上來,問究竟怎么回事。

  剛才亂哄哄的,他們也沒鬧清楚,只看出來是閆解放搞的鬼。

  秦淮茹也十分擔心,謝天謝地好在杜飛沒事兒。

  杜飛簡單解釋一下,也是半真半假。

  眾人聽完,一起罵閆解放不是東西。

  只有傻柱的關注點不在這上。

  走過去伸手把那根被杜飛掰彎的鐵管撿起來,雙手往外拉,使了半天勁,也只拉開一點。

  不由得叫道:“嘿我說兄弟,你這啥時候練出來的?原先都沒見你練過呀?”

  杜飛笑道:“我凈上學了,哪有功夫熬練力氣,大概天生的吧”

  傻柱“我艸”一聲:“兄弟,那你這是天生神力呀!擱古代那可就是項羽、李元霸一樣的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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