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業參加畢業典禮的同時,還有一件大事在發生!
達尼婭領導的聯合調查小組,宣布正式對盧日科夫進行立案調查,并且發出公函到克宮,提請克宮批準,要在杜馬走罷免盧日科夫州長職位的流程!
至于為什么還沒有正式確定盧日科夫違法犯罪呢,就先要把他職位給罷免掉。
這是因為他這個州長職位是選舉出來的,具有一定程度的司法豁免權,所以必須先免職,才能繼續進行司法程序。
當然了,敢走這一步,也說明了聯合調查組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能夠確定盧日科夫的罪行。
否則的話,克宮那邊也絕不會批準的。
因為一旦最后被盧日科夫翻了盤,不能給他定罪的話,那不但是聯合調查組要擔責,就連克宮也要受到牽連,聲名大損!
盧日科夫前兩天和科諾夫在電話里說到的那個流程,正在付諸現實…
消息一經公布,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整個莫斯科政壇都被震撼到了。
這可是盧日科夫!
前蘇時期就已經嶄露頭角的政壇巨擘!
要不是運氣不好,或者是陰差陽錯的話,那都是有可能入主克宮的人物!
現在竟然被一個不知所謂的二十出頭小丫頭宣布犯罪免職,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大部分不知道內情的政壇人士還打算等著看笑話呢。
他們覺得,克宮絕對不可能批準這個申請的,因為一旦批準,那就意味著要和整個莫斯科派系徹底翻臉。
到時整個政壇將會亂成一團,甚至國家有可能會產生動蕩!
這個后果是誰都無法承受的,也是克宮絕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就算盧日科夫真的有些什么問題,就算克宮再想把他趕下臺,但也不會如此冒然行事。
不過真正知道內情的人,在大感震撼的同時,內心則是無比的復雜。
他們明白,所謂的聯合調查組只是個明面上的棋子,真正下棋的那個人,是杜馬第一副議長米哈伊爾!
這次聯合調查組的公告意味著米哈伊爾要對盧日科夫,也是對莫斯科派系真正下狠手了!
而且,既然如此高調地公開消息,那么背后應該是已經和克宮,包括杜馬其余派系都達成了一致…
果不其然,在聯合調查組公開消息后的當天晚些時候,克宮那邊就給出回復,批準這個申請!
同時,把申請轉交給杜馬議長格雷茲洛夫,督促杜馬立刻召開緊急大會,對此進行表決。
這些是明面上的行動。
與此同時,一些不易被人察覺的事情也在同時發生。
例如,內務部的莫斯科地區司令部已經進入了一級警備狀態,下轄的兩個獨立特務師全部動員起來,隨時都能進入戰斗狀態!
因為他們駐扎的地方本來就是在郊區的軍營中,所以就算動員了起來,外面的人也是不知道的。
不過這些動作自然瞞不過地位足夠高的那些人…
而在莫斯科市內,形勢也隱隱緊張了起來,最直觀的就是大街上巡邏的警務人員突然多了起來。
莫斯科市局,弗拉米爾下令所有的警務人員一律歸隊,市區巡邏力量翻倍,而且全部配備荷槍實彈。
他自己則是親自坐鎮市局,二十四小時不離崗!
哦,順便一提,市局的常務副局諾維奇,已經被調離了崗位,“上調”到了內務部的檔案司擔任副司長一職,高升了!
這一切的動作,當然是為了防備莫斯科派系狗急跳墻。
莫斯科州政府大樓里,盧日科夫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聽取手下人的匯報。
“州長,明天杜馬就要召開大會進行表決了,萬一通過的話,那您…”
盧日科夫臉色很難看。
他沒想到,事情真的走到了這一步!
雖然他也和科諾夫提到過這種情景,但那只是隨便猜測啊,兩人都覺得不可能真正實現的,因為莫斯科派系和米哈伊爾沒有那么大的仇恨,不至于啊!
但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由不得他不信了。
盧日科夫現在就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自己對米哈伊爾太不了解了!
這小子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就因為自己派系有人背后擺了他一道,讓他出了一點小丑而已,結果他竟然就要把整個莫斯科派系都連根拔起!
既然對方不仁,那也別怪自己不義了!
不過,自己該如何做呢…
擺了擺手,讓助理出去,大辦公室內就剩下他一個人。
從抽屜里取出一盒雪茄,剪口,點燃,深吸了一口。
被煙霧籠罩的面容忽隱忽現。
盧日科夫平時很少抽煙的,偶爾抽支雪茄罷了,不過在考慮一些重要事情或者遇到了特別棘手的問題時,他都習慣點上一支雪茄。
武力反抗?
這個他還真認真考慮了一下,不過想想自己那個安保公司的可憐巴巴的武器裝備,以及克宮的態度。
他就很干脆地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靠那個安保公司,或許能保護著自己外逃,而且還得是對方沒有真正開始抓捕行動前才行。
可問題是,對方剛開始行動,杜馬那邊還沒有通過對自己的免職呢,自己就要放棄掉所有嗎?
盧日科夫不甘心!
他覺得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還有挽救的余地。
要是能在杜馬這一關,把聯合工作組對自己的免職申請給否決掉,那一切都將好轉起來。
想到這,盧日科夫立刻撥通了科諾夫的電話。
接到盧日科夫電話的時候,科諾夫也正一個人關在辦公室內抽煙沉思呢。
顯然他也得知了消息,在思考后面應該怎么做。
不光是派系的未來,還包括自己的未來…
“老伙計,你應該也接到消息了吧,現在我們應該怎么做,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電話里,盧日科夫說話的語氣比平時更加的客氣了。
科諾夫咧嘴無聲地笑了笑,他大概能猜到盧日科夫打電話來干嘛。
因為對盧日科夫的免職程序就要走到杜馬這邊來了,明天杜馬大會就要召開了!
他頓了一下,故作糊涂道:“哎,我也是剛接到消息,還沒想明白呢,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啊!我們派系和米哈伊爾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怎么就這么趕盡殺絕呢,這也太過分了吧!對了,你沒有向克宮提出抗議嗎,不能讓他們胡來啊。”
盧日科夫可沒有心情跟他在這兜圈子,這都什么時候了,科諾夫可以不著急,但自己不能不急啊…
他語氣有點生硬地說道:
“老伙計,現在都火燎眉毛了,我們必須要做點什么,要是我真的被免職了,伱覺得我們派系在杜馬還能立得住腳嗎?
下一次杜馬換屆選舉,沒有莫斯科州這個大選區的票,你覺得還能拿到幾個席位!”
盧日科夫說得也有道理,科諾夫嘆了口氣,也認真了起來。
這個時候,確實不能有什么私心了,必須齊心協力,把這個難關給度過去。
他考慮一下,才慎重地說道:“我覺得,先要在杜馬狙擊一下,只要能在杜馬這里把他們給卡住,那個什么聯合小組就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說到底,你畢竟是民選州長,沒有人能直接把你免職的。
不過你也知道,我們派系在杜馬里面席位就那么多,真要是其它幾大派系聯合了起來,我們絕對是無法阻攔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們是不是真的聯起手來了!
而且,想要換取別的派系的人對我們的支持,我們能拿出什么樣的代價!”
這番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也和盧日科夫考慮的差不多。
所以,盧日科夫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這個我剛才也分析過了,米哈伊爾和日里諾夫他們兩個派系肯定是鐵了心要把我干掉的,所以他們兩個派系的票很難爭取。
那么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格雷茲洛夫那邊了!
雖然以前我們和格雷茲洛夫他們關系不好,但時過境遷,現在的形勢和以前可不一樣了。
而且,這一次針對我的,可是米哈伊爾。
通過最近發生的事情來看,我認為希拉維克集團并沒有達成一致要對付我,也就是說,格雷茲洛夫他們的票還能爭取一下。
當然,這個前提是我們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次是真的要大出血了。
所以,我打算拿出…”
聽完盧日科夫的話,科諾夫半天沒出聲,因為他被盧日科夫說出的那個數字給震撼到了。
半晌后,他才不敢置信地反問道:“這么多!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雖然盧日科夫從政這么多年,一直都牢牢把持著全俄最富有的莫斯科州州長職位,通過各種渠道撈取了巨額的財富。
但他的開銷也不小的,每屆競選州長時也是大筆的錢灑了出去。
加上維系派系的運轉,這都需要盧日科夫往里面補貼不菲的資金的,所以他真正的身家也沒有太高。
現在一下子拿出來那么一大筆錢,就為了能在杜馬買到足夠的票數,科諾夫覺得有點不太值得啊。
盧日科夫苦笑了一聲,無奈地說道:
“我這也是沒辦法了啊!
說實話,這么一大筆錢拿出來,我也心疼啊。以前總覺得自己穩坐州長的位置,又是選舉出來的,壓根沒有人能動得了自己。
現在經歷了這次事情,我才發現,原來我是高估了自己,小瞧了別人啊!
政壇中還是有幾個人能動得了我的,而且他們一旦下定決心動起手來,我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哎,老伙計,給你說句心里話。
真要是這次能夠順利過關的話,等這屆州長任期結束,我就準備退休,不參加下屆州長競選了。
這個國家,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也不屬于我這樣的老家伙了啊。”
科諾夫默然,他也認同盧日科夫的這番話。
確實,自己和盧日科夫都老了!
尤其是看看米哈伊爾,再看看自己,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科諾夫受到盧日科夫的委托后,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他先是給格雷茲洛夫打了個電話,然后去格雷茲洛夫的辦公室,關上門聊了好半天。
到底聊了些什么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從格雷茲洛夫的辦公室里走出來時,科諾夫也是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而格雷茲洛夫也是沒有任何異樣,不過等科諾夫走后,他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
對于莫斯科派系這邊的動作,王業并不是不知道。
包括科諾夫在杜馬這邊的活動,他也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參加完學校的畢業典禮后,王業就直接回到了杜馬辦公室上班,并且聽取了達尼婭的工作匯報。
目前就是這樣的情況,明天杜馬大會上將決定盧日科夫的命運。
一旦免職申請得到通過,那么我們就會立刻對他進行抓捕行動,為了防止他提前外逃,在州府附近我也布下了不少人手監視。
不過現在他畢竟還是州長,真要是找個理由去外地,還真不好攔他呢。”
達尼婭皺眉說道。
王業淡淡一笑,隨口說道:
“如果他真的外逃反而是好事了,那說明他已經放棄了所有抵抗!
不過現在看他搞的這些動作,說明他還是不死心呀,明天的杜馬大會上,我估計還會有波折。”
達尼婭楞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王業的話是什么意思,恍然大悟道:
“是呀,他真要是潛逃到國外去,那我們的最終目的也算達成了。
現在科諾夫在杜馬到處活動,私下見了不少資深議員,尤其是第一派系的那些人,看來他們打算在明天的杜馬大會上發力了。
不過老板,對于明天的大會投票,您應該有足夠把握的吧。”
王業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這個還真沒有,我也只能保證我們派系的票不會出問題。
當然,日里諾夫叔叔那邊應該問題也不大,畢竟他對莫斯科派系尤其是盧日科夫可是深惡痛絕的。
想要策反他,那難度可太高了。
不過第一派系那邊就不好說了呀。
明天看一下投票結果,就知道到底誰站在我們這邊,誰跳反到了對面了…”
最后一天了,大家